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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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叫他别送了，”许寅瞥过桌上的东西，对经纪人说。
“可是这是陈总送的，公司已经有人知道这个事情了，老板的意思是尽量不得要得罪人。”
陈述年是陈家独子，出生的那一天，商报上全是他的信息。
他会是黄庄以及黄氏集团的继承人，一生就应该顺风顺水，不应该在这里来吃这么一头。
许寅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人，拿起桌上的盒子径直走了过去。
十八岁的许寅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和规划，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也不想因为任何人而分神。
模特经纪约的最后一年了，未来的路要如何选择，他还不知道，入行第一天他就收到过各式各样追求者的鲜花与示好，公司人也从来没有干涉，看来陈述年这个事情是有些麻烦。
但他不打算做的事情，他就不会去做。
陈述年抬头看他。
他的嘴微微张着，眼神干净透着一些茫然。
许寅直直地看着他。
过了十几秒，陈述年站了起来。
他比许寅大五岁，许寅本能地想要和他保持关系。
许寅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人，陈述年突然往他走了一步，眼里竟然透着几分喜悦。
“你拿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上次你点的东西多少钱，我转给你。”
陈述年眼里的情绪消失，甚至有一丝木然，“为什么？”他问。
不收东西和拒绝可以是单方面的事情，许寅觉得自己本来没有必要准备那么多。
但陈述年的神情让许寅感觉到了一丝怪异，说不上来。
“如果我不和你在一起的话，收你这些东西就是我的不对，我不希望占任何人的便宜，所以你不要再费这些心思。”
许寅的话说得很直白。
不知道陈述年究竟明不明白接不接受。
可半分钟过去，陈述年还站在原地。
他的手垂在身侧，端正笔直，像是那种读书时候站在讲台上的乖学生。
甚至……有一些天真。
陈述年认真地质问许寅：“我追你的话，我不是应该付出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你收了就是欠我的？”
许寅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只是对方靠得太近，被迫地仰视他。
许寅加重了语气说出了心里话，“因为我没看上你，你懂吗？”
“没关系。”
“什么？”许寅震惊地看着他。
陈述年的语气平静，表情没有任何起伏，“会喜欢上的。”
“不会。”
“会，”陈述年语气坚定，“我没有做错，我就是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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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的事情了。
那也是许寅要开始沦陷的开端。
和二十三岁的陈述年说话，稍一不注意就会被气死。
陈述年总是语气平静，没有运筹帷幄的霸道，只是有甩不掉的固执。
他要做什么事情，好像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就算你对他不好，他也会用他自己觉得可以的方式来继续，
星期二的晚上，陈述年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许寅昨天试镜到很晚，人其实已经困得不得了了。
“你眼睛有点儿肿，”视频那头，陈述年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许寅立马跟着摸了一下，“有么？我拿冰块敷过了。”
陈述年皱眉，“你哭过了吗？”
许寅立马解释，“可能太投入了，戏完了都停不下来。”
“为什么会哭？”
“因为试镜啊。”
陈述年把背靠回了沙发椅子上，他的身后，是落地窗，透明的玻璃外，灯火辉煌，像永远不会休眠。
黑色的衬衫上两口扣子开着，这个角度的陈述年，看镜头的时候会很有压迫性。
“能告诉我试镜的那部戏吗？”
“《任性》，剧组要求保密，可别说出去了。”
许寅问：“你还在加班吗？”
陈述年沉默地看向了镜头，指尖在办公桌上一下两下的敲着。
许寅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陈述年松了一下袖扣，“等我爸从国外传报告给我。”
许寅对陈述年的工作一窍不通。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在网上搜索相关的知识，但总是看着百科就睡着了。
“你要睡了？”陈述年问。
“嗯，”许寅早就洗漱完了，抱着靠枕半躺在沙发上，“本来要睡了，但是现在又睡不着了。”
眼尾处的皮肤有些泛红，朦胧的睡意让他看起来像是要被捏碎一般。
陈述年冷着脸，“我打扰你了？”
“没没没。”
“什么？”陈述年说了一句许寅没有听清，许寅立马问他。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陈述年闭了麦，拿起手机站了起来。
他背对着镜头，站在落地窗前。
许寅看着他的背影，视线开始在镜头里面的其它地方打转。
靠墙的位置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东西，许寅把屏幕拉得近了一些，是一个高奢牌子的礼盒。
盒子上面有两个精美的香槟色蝴蝶结。
是陈述年站起来之后，盒子才露了出来。
许寅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天陈述年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他拧紧眉目试图转移自己的视线，拿起了手边的剧本。
陈述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了电话。
凑到镜头前，有些不悦，“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看剧本？”
许寅心里莫名有股火气。
往常许寅都会接受陈述年的任何质问，但此刻他竟然头也没抬，“不用管我。”
“什么？”陈述年明显已经有些不满，“你为什么这么说？”
许寅眼神淡淡地看向他，“不为什么？陈哥，是你说的，工作上的事情，我们互不干扰。”
“好了就这样吧，晚安陈哥，”没等陈述年回答，许寅抬手，把手机关掉了。
许寅放下剧本，把手机放到了最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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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了电话，陈述年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本来加班就不愉悦，现在更是火冒三丈。
他正准备给许寅拨回去的时候，刚才那个电话又响了起来。
陈述年接通。
“老板，这个剧我刚问了，投资方的态度挺强硬的。”
“给钱不行？”陈述年压低自己的嗓子。
助理在那头沉默了两秒，“本来是可以的，但是这部戏牵扯了宋家，这部戏就是为了宋晟冲拍的。据说是想让他借着这部戏冲上一线。”
陈述年轻笑了一声。
助理继续说：“所以宋家也有投资，而且投资了个大头，制作组说话相当硬气，因为您的要求是在不让许先生知道的情况下让这部戏暂停，但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是不行。”
“播出了之后，肯定也是要炒作一番的。”
陈述年想到刚才许寅的态度，一股控制不住的力量蔓延到了四肢，他的眼底阴霾，嘴角竟然带了几分笑意，“把宋晟冲的圈内圈外信息给我，能做到吗？”
“能，”助理立马回答：“还是像之前一样吗？”
“嗯。”
手机被砸到了桌上，发出嘭地一声响。
空荡的监控画面里并没有人走动。
陈述年站在沙发面前，眼神微微下垂。
过了一阵，电脑连带着桌上的水杯，一起被扫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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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种情况，许寅是睡不着觉的。
早上，打了个电话给钟明缘，叫他帮忙买了杯咖啡。
许寅煮了两个鸡蛋，等眼睛和黑眼圈没有那么明显了之后才敢去公司。
到的时候还早，许寅坐在练习室，把敷脸用的鸡蛋配着咖啡吃掉。
“昨天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说，你怎么瘦那么多了？”练习室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许寅抬头看，是宋晟冲。
他挪了一下屁股，对方径直走到他身旁坐下。
开机前许寅几乎都不怎么吃东西。
手里突然被塞进来一袋面包，许寅笑着说：“还好吧。吃饱了，谢谢。”
“其实不需要那么瘦的，”宋晟冲夺过他手里的咖啡，拿了个鲜肉包子递到他手上。
许寅不习惯接受别人的东西，但只是早餐而已，而且宋晟冲买了很多，路过练习室的同事手里面好像也有，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
“谢谢，”许寅把包子撕开，咬了两口，“其实还好，瘦点儿上镜些。”
“你本来就很上镜。”
许寅不太喜欢吃鲜肉的包子，总觉的里面的姜味很冲鼻，三两口塞进嘴里，就准备出去扔垃圾。
钟明缘却拦住了他，把垃圾抢过来塞进了手边的袋子，“我帮你丢吧，一会儿出去。”
许寅奇怪地看了宋晟冲一眼。
他和宋晟冲其实不熟。
宋晟冲很早就出去拍戏了，许寅在校的时候兼职模特，不忙的时候都会去陈述年的大学找他，所以在寝室和对方几乎碰不了面。
只是做课题的时候，还有偶尔节日的时候宿舍聚餐大家会在一起。
其余时间，就这几天见面比较多了。
昨天的面试碰到宋晟冲是没有想到。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不要和宋晟冲演对手戏。
不过既然宋晟冲去面试了，估计男主也会是他的。
许寅第一次希望自己试镜不要那么成功。
许寅转身就走，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往里面走的钟明缘。
钟明缘拉过许寅，又往练习室里面看了一眼。
“红红姐刚才找你，”他说得急急匆匆，正好给了许寅一个离开的理由。
许寅点头说：“好。”从钟明缘身旁的缝隙挤出去往外走。
钟明缘立马跟着他走，跑到了他的前头。
许寅想到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身，往回走到了门框处的宋晟冲的面前。
一把把塑料袋扯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