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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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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玟在宫墙边站了足足一刻钟,皇后身边的人才匆匆赶来。
“苦了宋答应了。她如今风头正盛,皇后娘娘也不好太拂她的面子,故而稍来迟了些,望您莫怪。”
宋玟站得久了,被晒得头昏眼花,一动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小春赶忙扶住,眼里含了泪,直等到旁人走了才忍不住抱怨:“她竟然如此作践小主,小主何必再忍呢!”
宋玟苦叹,不忍又当如何?
这么一点小事,她去争只是给皇上平添烦扰,让他生厌。不如老老实实的,忍过去也就罢了。
“站一会儿而已,不碍事。”宋玟缓了缓,又道:“去替我寻几本话本来,好打发时间。”
既然出门会跟江答应撞上,倒不如好好待在屋里,忍过这一段时间了事。索性她向来很宅的住。
小春挂念宋玟,觉得她实在受了委屈,当天就打通关系找来好几本话本。宋玟一一翻开看了,脸愈发红,这都是些什么露骨的淫词艳曲啊!简直不忍卒读!
“皇上万福!”
外间响起钰舒的声音,宋玟垂死病中惊坐起,慌忙把手上不可描述的话本塞到软枕下,尤嫌不够地将头枕在上面,死死压住。
萧酉璟进来时已然听到动静,此刻看人正假寐,偏头笑了,朝后挥挥手。
曹豫连带钰舒一众人分外有眼色地走了。
门闩了,很轻的一声响动。
宋玟不自觉颤了颤睫毛,如蝴蝶一样扑闪几下,又忙忙止住。
萧酉璟看得好笑,小娃娃一样,装睡都如此拙劣。
实在可爱。
手不由得抚上她白皙的脸,那双蝴蝶扑闪得愈发厉害,翅膀都要扑腾掉了。
“既醒着,何必装睡?”
宋玟闻声,抬眸看去,眼底水光潋滟,含着委屈:“皇上这几日都在江答应那儿,嫔妾只怕是梦,不敢醒来。”
她说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圆满的杏眸里饱含深情,谁被注视着都会误以为真。
萧酉璟也有一时恍惚。
“何苦说这样的话。朕听闻江答应让你在烈日下站了许久。晒伤了吗?身子有没有不舒爽的地方?太医可来瞧了?”
宋玟看他神情紧张,倒不似作假,话也真了几分:“皇上不必担心,太医来瞧过了,只是染了几分暑热,喝几副药就好。”
萧酉璟皱眉:“入宫以来,汤药倒不曾断过。”
她虽爱借病气当托词,却也是实打实地没断过汤药,不是受寒就是发热。那样苦的东西,想来她是不爱喝的。
“嫔妾体弱,劳皇上挂心了。”
“……她虽为功臣,到底也是妃子,你与她平级,倒不必事事顺着她,往后只管搬出朕来便是。”萧酉璟撩开她遮住眉眼的发丝,语气柔和。
宋玟内心冷笑:没搬出您老人家,她都恨不得撕开我的肉喝我的血,真搬了还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呢。
“皇上厚爱,嫔妾却不敢恃宠而骄。只是几副汤药而已,不苦。”
说曹操曹操到,钰舒端了汤药过来,浓重的苦草药味弥漫四周,惹得宋玟捂了鼻子。
“药煎好了,小主快喝了吧,免得失了药效。”
宋玟苦恼地瞥一眼萧酉璟,试图免掉这汤药。萧酉璟恍若未知,慢悠悠举起茶杯品了品。
“这茶倒不错。”
“皇上!”
萧酉璟轻飘飘抬眼:“不是说不苦吗?”
“嫔妾只是受了暑热,歇歇便好,实在不必喝汤药的。”
她没办法,先前跟钰舒求情,钰舒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硬盯着她喝完那汤药才作罢。现下再求钰舒也是枉然,只能调转目标求他了。
“看朕作甚?又不是朕强求你喝的。”萧酉璟在一边玩心大发。
宋玟没法,只能捏着鼻子灌下汤药,因着速度快呛了下,咳嗽几声后双颊飘红,娇嗔地瞪了萧酉璟一眼。
萧酉璟摇摇头:“这也要怪朕?”
钰舒见碗空了,适时递上一颗腌渍过的甜梅子,宋玟拍拍胸口,就着吃了那颗甜梅,嘴里的苦味霎时消散,心里才舒爽些。
萧酉璟喜欢看她生动的模样。
皱眉,贪吃,不再是平日那副温温的,仿若什么事都未曾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也从瓷碗里拿了一颗,黏腻的汁水沾在指尖,梅子送入嘴中,甜得发慌。
他不喜甜,却又吃了几颗。
“皇上真是的,还同嫔妾抢果子吃。”宋玟不满地抱怨。
萧酉璟捻了颗喂给她:“你喜欢,朕便让御膳房多送些来。”
“不要!御膳房做的同钰舒做的怎会一样,皇上别吃了,如此甜腻的东西就留给嫔妾一人消受便好。”她端了瓷碗到怀里,原本半躺在床榻上的身子早已坐起。
萧酉璟挑眉,逼近些,似乎真要去抢。
宋玟不肯,要挪到里头去,动作太大,碰歪了软枕,底下藏着的话本露出一角。她眼眶圆睁,什么都顾不上了,扑了上去。
萧酉璟眼疾手快,将那话本抽了出来。
“烟云记……”
宋玟攥住话本,满脸尴尬无措,低声道:“皇上别看!污言秽语,恐污了您的眼。”
“无妨。”
她越是阻拦,他越是好奇。
那话本终是被翻开了。
萧酉璟匆匆一瞥,便看到众多露骨字词。什么巫山云雨、香兰泣露,不见什么剧情,几乎全是色情。
他摇摇头,笑了:“喜欢看这种的?”
“不喜欢!”
“那为何……”
“底下的人会错意了,找来些错书,嫔妾并不想看的!”
萧酉璟笑意愈发深:“那朕可要好好罚罚她们,做事竟如此不用心。”
“也是嫔妾没说清楚,皇上不要责罚她们。”宋玟慌忙找补,抬眼一瞧他神色,见他面上带笑,眼神幽暗,哪里有半点要责罚的意思。
他贴紧了些,两人衣衫相摩,呼吸相闻。
“既不能罚她们,那便罚你,如何?”
“……皇上!青天白日的!”
萧酉璟笑着,眼神没动,仍旧死死盯着眼前人,反手拉上了床帘。
温存过后,已是申时三刻。
萧酉璟起身,胸膛上有汗珠滚落,流入隐没处。宋玟虽然叫苦不迭,面上却得装得贤良,忙要起身伺候他穿衣。
“歇着罢。”萧酉璟摆摆手,扬声要喊外头的人进来。
宋玟见状,赶忙大喝:“皇上!”
他回首,看到宋玟倚着软枕爬起身来,胸前春色半露。
“嫔妾来服侍您吧……”
她脸色飘红,红唇紧抿。萧酉璟明了,这是害羞了,不想旁人知道。
“欲盖弥彰。”
宋玟羞恼,正要起身,萧酉璟又是摆摆手,拿起手边衣衫往身上披。
“朕不喊旁人,自个儿来。”
宋玟这才放下心来,眼神飘忽,不敢在他赤裸的身躯上停留。
白日宣淫,简直罪恶!
她不会真被打成祸国妖妃吧?
萧酉璟收拾完毕,匆匆要走,临出门时抬眼,却瞥见书架上多了几本医书。
“你懂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