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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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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里，祝知夏跟平常一样的时间回到家，却发现往常这个时候正在打扫屋子的佣人全部都不见了。偌大的房子里昏暗又静寂，如同一头沉寂在深渊的野兽，正在黑夜里缓慢张开自己的獠牙。
祝知夏顺着旋转楼梯往上走，脚步却略过了自己房间所在的二楼，来到了三楼。
他不自觉走到了祝祁安的卧室，没有敲门，直接拧开了门锁，来到了祝祁安的床边。
房间是偏森系的暖色风格，墙壁是棕色调的，窗台板养着青翠的绿植，墙上挂着油画，床头柜子上的花瓶里还放着一支鲜艳欲滴的花朵。各种东西被摆放得整整齐齐，能看得出来主人是一个热衷于生活的人。
而此时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气，祝祁安蜷缩在凌乱的被子里，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眉头微微蹙起，轻轻呼吸着。
睡着了？
祝知夏慢慢走近床边，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开始沸腾。耳边传来的只有自己如鼓擂一般的心跳声，他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唇：“小叔？”
见祝祁安没有回应，祝知夏俯下身，让自己的呼吸都扫到了祝祁安脸上的细小绒毛。他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很容易把祝祁安弄醒。
但他还是借着微弱的光芒，在黑夜里贪婪地用视线一遍一遍描摹着祝祁安的样子，眼睛，鼻子，嘴唇。
祝祁安在这一股痒意的逗弄下，微微睁开眼，就看见祝知夏放大版的俊脸：“你是谁？”
祝知夏额头上都起了密密的细汗，两侧手臂都按在祝祁安身侧，用力绷紧，青筋脉络都展露无遗。
他放缓声音：“小叔，是我。”
下一刻，鼻尖首先闻到了一股甜酒的味道，而后，就是陌生又温热的触感。祝祁安的双臂搂上了他放在两侧的臂膀。
鸡皮疙瘩在一瞬间炸开，祝知夏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脑子被糊了一团浆糊，直接宕机。
祝祁安半醉不醒地看着他，性格跟白天的他简直大相径庭。他勾起嘴角，脸颊贴在祝知夏的脸上，陌生的触感让祝知夏身体猛然一抖，灼热的气息打在耳廓上：“知夏吗？”
血液在血管内跳动着传遍全身，祝知夏感觉他快要爆炸了。
潮红在祝祁安的脸颊上攀升，眸子里还含着潋滟的水光，就那么含情带怯地看着祝知夏。房间内暧昧的气息正在急速上升，眼前一片旖旎风光让祝知夏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小叔······”祝知夏喉结上下滑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祝祁安温柔一笑，随后手臂绕过祝知夏的脖子，朝他的脸上吹气：“你不喜欢？”白皙的手指因为常年握笔，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长起厚茧。祝祁安的手指往下移动，另外一只手指抵在祝知夏的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然后他把环在祝知夏脖颈上的双臂放在床上，借助这一股力道撑起身，唇瓣轻轻吻上祝知夏的唇瓣，一触即分。
祝知夏猛然睁开了眼，眼底还盛着不敢置信。窜入鼻腔的潮湿感把他拉回了现实。偌大空荡的房间内，只余下自己的喘息。
突然，祝知夏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舔了舔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干裂嘴唇，闭上了眼，喃道：“……畜生。”
楼上，明亮的灯光洒满整个书房，祝祁安轻轻呼出一口气，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拿着钢笔看文献。视觉开始疲劳后，白纸黑字的甲骨文看起来也逐渐扭曲，开始泛起重影。
他的指尖触及到杯沿，余光却看见里面是下午剩下的咖啡。
书房正前方摆放着的大摆钟还在尽职尽责地走着，但是指针早就过了祝祁安的休息时间。
指尖在咖啡杯和书籍上犹豫了一下，祝祁安推开摆在面前的晦涩文字，起身下楼。
途径二楼，走廊一片漆黑，只有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铺满整个走廊。
祝祁安摸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时间已经太晚了，一杯温水下肚后，困倦反而席卷了大脑。
他放下水杯，转身上楼准备睡觉，再一次途径二楼的时候，最角落的厕所门被打开，灯火通明，发出了哗啦啦的水声，好像是祝知夏在洗什么东西。
换做是平常的时间，祝祁安还真不会去做这样窥探别人隐私的事情，可是现在的他刚刚困虫上脑，思维和动作都朝着偏离理智的方向走，于是上楼的脚步一拐，缓步走到了厕所门口。
透过厕所门的缝隙看去，发现祝知夏正在发着狠，用力搓着手上的一块黑色小布料。
都是男人，自然非常熟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回想最开始见到的脏兮兮的小孩，才到自己腰那么高，洗澡连热水都不会开，还是自己一点点帮他清洗，到现在已经可以预备着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祝祁安脚步一转，回身上了楼。
而还在厕所手搓内裤的祝知夏，似乎听到了什么，飞快地偏过头往外看了一眼。
除了一阵微风吹开了窗帘，空荡荡的走廊什么都没有。
祝知夏松了一口气起，继续站在洗手池前搓着自己的内裤。厕所的镜子映照出祝知夏的脸。刚刚自己那一巴掌，实在是下了大力气，现在半边脸高高肿起，清晰地看得到自己脸上的巴掌印。
阿姨每天早上都会把自己的脏衣篓和小叔的脏衣篓收到一起，拿下去清洗。虽然不是放在一个洗衣机，这样污秽的东西，靠近一点祝祁安的衣服面料，祝知夏都觉得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蔓延到全身。
这般想着，祝知夏突然觉得有点口渴，手上的肌肉也开始绷紧，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只听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的声音，手上被反复揉搓的黑色裤衩宣布阵亡。
祝知夏一手攥起破损的裤衩，抖干了上面残留的水分，去阳台上挂晾后，重新回到屋内，脸侧到没伤的一边，盖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祝祁安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揉了揉太阳穴，在书房刚坐下。脑子里还是时不时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
除了暗中窥探的尴尬，更多的是对于自己作为年长引导者不合格的羞愧。
在昨天之前，他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孩子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不是再跟他住在一起。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祝祁安的思绪，他抬头一看，书房门口，律师已经带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到了。
“祝先生，这是今天晚上给祝少爷的成年礼，您再过目一遍。”律师从里面抽出几张夹在一起的纸张，摆在祝祁安的面前。
祝祁安垂下眼，扫视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等等，再在末尾多加两处我的房产吧。”
律师愣了愣，随后又了然笑道：“好的。”随后拿起合同，出去打电话给公司的同事，重新准备转让合同和所需要点一些资料。
祝知夏一睁眼，就已经发现自己睡过头，准备匆忙穿起衣服下楼时，脚步一滞，回到洗浴间，在镜子前面照了照自己的脸，巴掌印倒是模糊了许多，脸依然还是高高肿起，边缘红肿，中间青紫，一左一右看起来极其不对称。
祝知夏抓了抓头发，拿着湿毛巾敷在脸上，想好了理由之后，擦了擦手里的汗，才走下楼去。
他害怕自己想到的拙劣理由如同鼓胀的肥皂泡一般一戳就碎，但是他更害怕今天见不到祝祁安。
犹豫了这么一会，下楼之后，果然在餐厅只看见一人份的早餐。
紧着的心头蓦然一松，说不出的空虚感开始蔓延，祝知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慢慢吞吞吃早餐。
“罗伯，昨天和别人打网球的时候不小心被球拍扇到脸了，能不能帮我找点药敷一敷？”祝知夏吃完了早饭，才把侧过去的那边脸展露在罗叔面前。
“哎哟，怎么这么严重啊！”罗伯走近一看，被吓了一跳，赶紧找了药膏，挤厚厚一层，敷在祝知夏脸上，“祁安看到得心疼了。”
“今天小叔几点起床的呀？上去多久了？”
“祁安还是跟原来一个时间点起床的，倒是小少爷你，等会吃完饭可得去好好准备准备，毕竟今天晚上要见那么多的宾客，还有祁安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呢。”罗叔笑眯眯地道，“今天明远也回来，现在可能也快到了。”
“小叔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祝知夏本身就高，这么“蹭”一下站起来，直接把坐着的椅子都掀倒在地，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臭小子，就听见祁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一点也不关心你爸！”
一个男人从前厅走来，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身上的夏威夷风格度假Polo杉也皱皱巴巴跟个咸菜干似的。
这样一副邋遢的样子，也遮盖不住他锐利的眼眸。
“爸爸！”祝知夏看到张明远，飞奔过来，被张明远一把抱在怀里。
“哎哟儿子，你长得越来越俊了！跟祁安在一起生活，果然精致，不像你老子，糙人一个。”揉了几下儿子柔顺的发丝，突然开始怅然，“国外那边不能没人，你妈就留在那边看着了，这次就没回来，你晚上给她打个视频，她可想你了。
“我会的，我也很想妈妈。”
张明远一把捞起祝知夏，夹在咯吱窝下，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我给你买了一辆跑车，好不容易抢到的，你不许说不喜欢。走，老子带你去兜兜风！”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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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如一层淡淡的轻纱笼罩着万家灯火，燥热的热风逐渐退了下去。
酒店门口停着一溜的豪车，车上下来的无不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跟着门童的指引来到了觥筹交错的华丽晚宴，开始挂上商业微笑相互寒暄。
“祝知夏，一个福利院出来的小杂种，有什么资格让我来参加他的成年贺宴？”邵越站在宴会的角落，看着邵父和邵母，脸上是不服输的傲气，随时想转身走人。
邵父眉头一皱：“这可是人家的生日宴，你别不识好歹，有时候说话也要过过脑子。你知道他的养父是谁吗？是寰宇集团海外扩张一把手张明远！”
“而且他还是祝祁安一手带大的，祝祁安我不用多说了吧？寰宇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在他手里，光看祝祁安给他办的这个生日宴，就知道他在祝祁安的心里地位不算低。祝知夏现在是我们最好的商业合作对象！”
“你呢！一天一口一个小杂种的，我真是不知道你这猪脑子怎么长的。生意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处事圆滑，看看人赵家，早早就和人家打好了关系。你不仅没有和人家处好关系，还和人家结了仇！”
眼看邵父越说越生气，邵母也只能急忙给邵父顺顺气：“行了，别在这里骂孩子了，回家再说。”
邵越翻了个白眼：“祝知夏就是运气好罢了，恰巧被张明远看上了，从福利院收养回来，那也只是一个帮工的儿子。说来说去又不是祝祁安的儿子，你急什么？祝祁安的大哥不是还有个儿子吗？谁知道这个股份最后是谁的。喏，这里有个巴结的，有什么好结果？”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邵父食指指着邵越的鼻子，“长这么大，光学会顶嘴了！其他哪样事情你能干好的？！”
邵家的私生子畏缩地站在一旁，想劝架又不敢上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邵母也是一点好脸色也不想给这个私生子，她转过头开始给两父子打圆场。
就在此时，有宾客小声惊呼：“快看，祝祁安和张明远好像来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