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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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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只持续了一天左右的时间，第二天便没有再继续下，一层层浓雾代替了雨水，不过，和下雨也没什么区别，同样让人有些看不清路。
因为大雾天开车实在危险，就算自己不会因为大雾而阻挡视线，也有可能会因为其他人看不清路而因此被波及。
所以桑竟遥干脆让张李刘在总部处理文件，前往案发现场的路途就由他步行过去。
因为KALA强烈要求他换回自己的真身，否则他是扛不住灵力消散带来的痛苦的，桑竟遥在KALA离开后，就把身体换回了最开始那一个身体。
还是那样子，渡奈处理好了一切，包括他的身体，在昏迷过去后，渡奈并没有放弃他的原身，而是找了个隐蔽的郊区，将他放到柔软被单上，盖上被子，一年又一年地，等待着他的苏醒。
只不过，他没有在原身身体里面苏醒。
但也算是得到了另一种苏醒的好结果。
对着镜子把头发绑到后脑勺，最后将象征他灵力的红绸带绑到脑后两边因没绑好，而垂下来的辫子上，桑竟遥整理了两下两边垂下的红色绸带，让它们看上去尽可能对称。
桑竟遥抬起手去，擦了擦镜子里面自己始终微笑着的唇角。
“还真是像是单纯睡了一觉醒来……”
和以往没什么不同，早上醒来，渡奈已经早早准备好了一切，包括他需要处理的事件，最后在他准备出门时为他绑上红色绸带。
月馥临早早在落下客厅等待，坐在客厅沙发上，毫不忌讳自己是个客人，更不在意自己已经是个十八岁婴儿，正在与某十二岁小孩争夺游戏机：
“好啦不可以玩了！！我的游戏！已经全部通关了！要留些游戏给我玩呀！！！”
倪失蓝力气大的出奇：“你以为那些游戏都是谁买的？！”
桑竟遥整理了下肩膀上披着的白色外套，抱着手臂下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开口：“现在能跟我说说案件细节了吗。”
月馥临回过头来看他，撇撇嘴，动作十分夸张：“不要啦！到案发现场再跟阁下说好了，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上班……肯定是倪失蓝一大早就把我扯起来，还硬要拿着牙刷给我刷牙的原因！！那些牙膏真的是辣死了！”
倪失蓝站起来叉着腰：“不用辣点的牙膏你压根就不会醒来吧？！估计刷着刷着就睡过去了！我现在现在就不是在这而是在堵车的路上了。”
桑竟遥：“……”
虽然动作上一直都在大吵大闹，但月馥临还是一边耍赖一边站起来，扯了扯因为大动作而有些往后移的围巾，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个相机：
“当然了虽然我现在并不想工作，但昨天倪失蓝拍了很多照片，阁下就先看看这些照片吧。”
桑竟遥接过平板，外国进口的相机质感十分好，每一个滑动都十分流畅。
照片也拍得很清晰，桑竟遥略过那些倪失蓝不知道怎么拍来的模糊照片，翻到了第一张有意义的照片。
那是一个尸体，虽然倪失蓝拍照技术比不上专业的人，但该有的细节一个都没有少。
就比如试图所有牙齿都被剥落，整整齐齐嵌到了指甲里面，剩余牙齿则是被塞进尸体口中，看地上那些血沫，应该还有被从背后击打头部，进行审讯过。
最重要的还是姿势，整整齐齐平躺在地，双手都被人整理到胸口前放着，两条腿也摆的笔直，尸体整洁。
光是看到的第一眼，这就是民灵事的作风，审讯方式一般由击打痛觉神经较为敏感的部位为主，并且出于尊重死去灵魂，而不嫌麻烦的去把尸体摆放好。
桑竟遥盯着看了一会，道：“确实像是民灵事的作风，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安排这样的任务，我差点就要以为，这就是我们民灵事干的了。”
月馥临哄着有些生气了的倪失蓝，听见他这么说话，对着他摆摆手：“阁下就别逗我们了，这么明显的破绽，阁下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环着倪失蓝肩膀，凑过来用手指指了指照片上衣服上遗留的血迹，还有地面上那些血沫：“根据我观察，阁下民灵事的作风是绝对保持现场整洁，不会出现任何血渍，要出现也是出现在死者嘴里。”
“而这一个尸体，死的这么邋遢，真是一看就让人心里犯恶心。”
桑竟遥关掉相机，抬起手把鬓角发丝挽到耳后：“也就是说，你知道这不是民灵事所为。”
月馥临笑着：“是啊，阁下也一直知道吧，但即便是知道，还是纵容着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央求阁下跟我去案发现场呢。”
先前在办公室里面的那一段对话，每个人都可以说是对彼此心思心知肚明，桑竟遥一开始就知道月馥临来意，月馥临则是通过桑竟遥表情判断出来，对方并没有被自己蒙进鼓里。
如果桑竟遥这么简单就让他骗到了，月馥临也不会继续进行合作了，当即便会给首领打个电话，强烈要求换个合作对象。
有时候，失败比成功还要有趣。
月馥临心里想着，往门口那边挪动脚步：“呐呐，现在大家都是很坦诚的哦，没有任何隐瞒，阁下也可以放心了吧？”
倪失蓝翻了个天大的白眼，用手肘戳了下他肋骨：“你们什么时候有相互隐瞒过了？”
月馥临即刻‘哇’的一声：“倪失蓝真是太棒啦！居然这么轻松就看出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呀！真的是长大了呢！”
桑竟遥嘴角抽搐几下，出门前顺手拿了把玄关处一直放有的透明伞。
月馥临口中所说的案发现场在小巷里面，小巷，雨天，倒是非常符合命案发生的氛围，连小巷里面潮湿阴暗的环境都很符合，走的每一步路都走在青苔上面。
现在，室外虽说没有下雨，但却在刮大风，桑竟遥的外套都被刮的飘起来，直至走进小巷里面，冷风被阻挡住，走动过程中一直飘动着的外套才算是落了下来。
在走进去前，月馥临忽然带着倪失蓝后退一步：“倪失蓝走路速度有些慢了，走在最前面恐怕会挡住大人们的路哦，所以就请阁下先走吧。”
桑竟遥握着伞，手指指尖被冻得通红，闻言也只是稍稍攥紧了雨伞，主动穿过大门口铁门上垂下的藤蔓，走进巷子。
第一步就踩在了青苔上，如若在这里发生打斗，鞋子防滑差点就得出师未捷身先死，架还没开打就先把自己摔晕。
就连逃跑也很困难，跑快点就容易摔倒。
路上月馥临嘴也没闲着，絮絮叨叨介绍着案件：“总之我们在赶到的时候，凶手刚刚离开啦，尸体还热着呢，就是有点死了，但是但是！我还能在青苔上看到脚印，是个一米八大个的壮汉喔！说不定是雇佣兵呢。”
“前面四面八方都是路的，就是案发现场啦，阁下还能看到那些警戒线，不是吗？”
“那些侦探小说里面都说，凶手会返回现场观看自己的杰作，所以我觉得凶手很有可能还会回来，阁下说我们要不要就在这里蹲凶手呢……”
桑竟遥忽然开口了：“你们要找的人，是这个人吗？”
月馥临停下脚步，笑眯眯说：“不是哦。”
桑竟遥平直着眉眼，提起警戒线走进案发现场范围内，在踏进去的瞬间开伞转身：“知道了。”
在转身的那一刻，顿时一阵连串的枪声响起，应该是装了消音器的，只不过桑竟遥听力太过变态，连开枪时的那一点点小动静都能听见。
子弹在接触到伞面后，并没有穿透薄薄伞面，而是因为桑竟遥附着上去的排斥技能，而顺着伞骨走向往两边蹭着前行。
桑竟遥转动雨伞，在对方子弹射完后关上，飞快跃过警戒线，在落地的那一秒抛起雨伞，伸手抛出手中一直藏着的刀片，并在雨伞落下后即刻撑开，面向前方。
艳红血液溅满了整一个伞面，桑竟遥再不能通过那透明的伞面看到对方动作。
身后，月馥临和倪失蓝表情变都没变，月馥临还有闲心帮倪失蓝拉起警戒线，之后自己再跟上去。
“学到了吗？”月馥临说。
“嗯。”倪失蓝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桑竟遥收回伞，甩着手上的血——因为长时间未进行过战斗，身体也因为灵力亏损，他对自己身体的把控力都有些差了，刚刚跃下的那一个动作没控制好，因为惯性，刀片割破了他的手心。
不过并无大碍，“还是先学学该怎么把刀片对准动脉，并保证绝对能够刺中吧。”
月馥临拍了拍倪失蓝的头，拍的梆梆作响：“早就学会了哦，就是刚刚挡血的那个动作，他可能学不会啦，最后还是得我来把他带回去洗干净。”
桑竟遥不置可否，随手将伞给握碎，用技能将其碎成碎片。
液体不可粉碎，在失去附着物后便稀里哗啦流淌了满地。
月馥临当即惊恐：“这个就不要学了！很容易把我的衣服弄脏的！”
倪失蓝面无表情用闪着光的眼神看着尸体那副惨状：“我可以在你衣服弄脏前先把你给碎尸万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