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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首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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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切损坏由民灵事承担。
原因保密，此次行动保密，涉及人员为机密人员，因而保密。
罪魁祸首由受害者自行处理，由民灵事保证。
以上，为民灵事对此次事件的处置。]
桑竟遥拿着钢笔，写下最后的一行字，随后在最下方的空白处签上自己名字，放下钢笔。
他拿着文件，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才将文件放置于一旁，拿起另一张文件开始审阅。
这次事件以后，倪失蓝因身上不可控因素，被民灵事收录，监视于民灵事总部的医疗部，而月馥临在倪失蓝被带走后，不见踪迹，至今未曾出面过。
本来倪失蓝是会死的，毕竟那样的技能太作弊，并且那样的能量，对于倪失蓝来说也实在是有些过载的。
桑竟遥能保住倪失蓝的性命已是极限，月馥临那样大幅度使用了技能，能活下来都算好的了，就算是死了，桑竟遥也没办法再做些什么了。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攸乐忽然在沙发上坐起来了，坐了一会，又转身走向大门，踮起脚打开办公室大门，偷摸溜了出去。
桑竟遥知道攸乐溜走了，但全程都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没有去管。
过了一会，本就没有关紧的大门再度被人推开，一个肩膀上披着围巾，左眼睛用白色方形无菌布料挡住的少年走进，简洁明了，直直奔着桑竟遥而来。
“倪失蓝，在哪。”
月馥临伸出手去，推开桑竟遥办公桌上放着的文件，一副只要桑竟遥不告诉他，他就在这里撒泼耍赖的样。
桑竟遥拿着钢笔，停了几秒钟动作，才抬起手去，摘下鼻梁上挂着的金色眼镜，看向月馥临：“他太危险了，如果没有我压着，他随时都会再次失控。”
“他身体内的药剂还没有彻底解决，你确定要在这种情形之下，带走他？”
说完，他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好几遍地打量着月馥临，在月馥临开口之前抢先说道：“看来这些天来，你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还有Alian，迎来了新的一波浪潮。”
桑竟遥摇着头：“像你这种员工，大概首领会觉得非常头疼吧。”
月馥临深呼吸几下，右手重重拍在办公桌上方，“少扯这些东西了，我现在是什么处境，阁下再清楚不过。”
“如若没有处理好全部事情，有十成十的把握，我不会靠近倪失蓝，这一点阁下自然也清楚，我也明白，在没有处理好一切的情况下，对于倪失蓝来说，民灵事是最保险最安全的存在。”
月馥临难得的有些失态，但头脑还是保持着清晰运转，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又该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桑竟遥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旁由自己亲笔写好的文件，站起身来，关掉办公桌上的台灯。
自那次以后，雪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失控的技能者已经全部清醒过来，该瞒着的也都瞒着，处理的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当然，要做到这种地步，单单只有民灵事是做不到的，里面还有傅风华的手笔，以及月馥临在暗中的帮助。
“现在，我只需要你对我好好解释一下，你的技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桑竟遥神情柔和，话语上虽然是犀利的，但终究还是没有真的要计较什么，只不过是需要个答案罢了。
月馥临往前一步，靠近了些，才攥着手：“……是我自己创造的。”
桑竟遥微微歪头：“你自己创造的？”
月馥临点了点头，撇着嘴：“因为我真的很想要技能啊，而没有神会帮我，家人死了，自己被抓走了，就连倪失蓝也离开了，所以我用了一个月时间，依靠阁下的历史，自己创造了个技能。”
“因为倪失蓝的死，是因为技能，所以只要我将过去的技能消除，倪失蓝大概就会醒来。”
“事实上，这很抽象，不过是个概念。”
桑竟遥眨了眨眼，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大概是不会创造这种因果律的技能的，因为这不符合我的风格，也不符合我的初衷。”
他并不是很惊讶月馥临能够凭借自己的历史研究出技能。
月馥临实在是太聪明了，有时候思维几乎与桑竟遥的齐平，桑竟遥能想到的，月馥临慢几分钟也会想到。
是个特殊，又值得珍惜的人才。
月馥临见桑竟遥并没有什么反应，没忍住又往前了一步，却被办公桌挡住脚步，“我能控制我自己的技能，就算阁下未来有一天，消除了全部由阁下制成的技能，我的技能也仍然存在，倪失蓝不会失控哪怕一秒钟。”
“而且我也能对阁下提供帮助，只要阁下需要，我就能提供。”
桑竟遥颔了颔首：“这个我知道，我的技能你也能够压制，如果我不受自己控制了，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帮手。”
他把文件递给月馥临，等月馥临了然地接过了，才往大门方向走去：“[常摆]，你知道吗？[常摆]的技能也是由我提供的，只不过只有我死了，那些技能才会消失而已，不过你是特殊的，如果有一天，你被[常摆]威胁到了，不妨试着用你的技能来拯救一下自己。”
“还有你手里的文件，你们Alian能不能脱离关系，就看它能不能被送到高层手中了。”
月馥临拿着文件跟在他身后，走出门口时转手给了张李刘：“只要是阁下的文件，大概就没有不会看的人吧。”
桑竟遥耸耸肩：“谁又知道呢。”
感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送走了月馥临和倪失蓝，桑竟遥站在阶梯上想。
月馥临很明显，不想与除了倪失蓝之外的任何东西产生联系，但终究还是选择夺走了Alian首领的位置，就只是为了让倪失蓝不被Alian追杀，拥有自由。
这次事件过去以后，Alian肯定会追杀倪失蓝的。
因为倪失蓝隐瞒了自己的过去。
即便月馥临也隐瞒了过去。
月馥临本来都快要坐上那辆曾经被说‘可以进去杵着’的车辆了，临走前，看见桑竟遥一个人站在阶梯上，嘴角倏地上扬几分，握着车门说：“如果我没调查错的话，渡奈是民灵事的高级成员，过去曾是。”
桑竟遥回过神来，看向月馥临。
月馥临手还放在倪失蓝肩膀上，倪失蓝正吱哇乱叫着让月馥临放开手，而月馥临毫无反应：“[撒旦]不是无缘无故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要么是他真的这么莫名其妙，要么是他受到了精神引导。”
桑竟遥微微睁大眼睛，已经猜到月馥临下一秒会说些什么了。
“说到渡奈，我曾在实验基地看到过他，和[撒旦]一起，在注意到我在偷听时，他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相信听到这些阁下已经明白了。”
月馥临坐上车，在关上车门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渡奈早就开始策划这场极有可能毁灭世界的计划，但这不可能实现，因为有我在，所以他留下名字，等待我在这一刻告诉阁下。”
“阁下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呢，他连我对你的这一看法都猜到了。”
“因为阁下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我不会因为自己恶劣的心而隐瞒这件事。”
月馥临带着倪失蓝，对着桑竟遥挥挥手：“那么，再见了，敬爱的首领，于我来说，阁下真的是个非常不错的学习对象。”
月馥临和倪失蓝的故事告一段落，关于渡奈计划的调查却又要展开新一轮的调查。
回到办公室，桑竟遥身心俱疲，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室外正落着的鹅毛大雪，捏了捏眉心。
攸乐已经回到沙发上，趴在上面画着画：“你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最近温度转温了，虽然下着大雪，但因为那是技能，这些白雪完全不受温度影响，整个城市都出现了很分裂的情形。
明明是春天温暖的温度，却下着雪。
“没有人力，没有信息网，虽然傅风华可以让我随便压榨，但压榨多了，就变得无力了。”桑竟遥拿起方才被月馥临拨开的文件，看着上面跟蚂蚁一样的文字，“我觉得我是时候迎接一下老朋友了。”
攸乐在沙发上坐起，跪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去看桑竟遥：“确实如此，我已经感觉到有个让我难以看穿的人在靠近了。”
他右手还拿着蜡笔，隔空对着落地窗外的天空画来画去：“不要再苦着一张脸了，你以为那些人力都是谁杀的，都是你亲自处决的。”
“若不是我心甘情愿忠守你，我早就跑了，根本不需要在这跟个保镖一样，每天观察什么人靠近了办公室。”
桑竟遥看不进去文件，随手将文件放下，起身后穿上了办公椅椅背上搭着的纯白色外套。
也不是纯白色，在领口处有红色渲染，还戴了个红色领结。
穿上外套后，桑竟遥整理了下跟水袖一样，但又比水袖要短许多，堪堪只多出来一个手臂距离的袖子，“那个人跟我有过一面之缘，过几天，又要忙碌了。”
攸乐撑着脸，顿时觉得无聊至极：“我都还没恢复好，而且我本来是专门送信的，到现在却要专门管大家的‘知情权’。”
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偏古服装，一身红黑配的女人走进来，那人头发整齐，戴了一堆叮铃哐当的金制配饰。
紧接着便是一道咬字清晰，柔中带刚的女声传来，听上去就如语文朗诵的声音那般：
“居然已经醒过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