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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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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竟遥把袖子往上折了几番，抬头看去，看着门口处站着的女人，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而是等女人身后走出来一名齐肩短发的少女后，才说：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
女人用袖子捂着嘴，手上指甲油是与身上衣服相对应的红色。
她笑了几声，接着用字正腔圆，如同古诗朗诵般的咬字方式道：“她呀，就没离开过小娘身边，有她在，小娘我也是完全不用担心会出事的。”
女人身后那名少女身穿短裙，上身还套了件灰色外套，听见女人的话，少女凉凉瞥了一眼对方。
攸乐在沙发上坐好，饶有兴味地歪着头：“是姚心哎，你居然跟她认识吗？”
姚心放下袖子，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攸乐，又是咯咯笑了起来：“过奖了，小娘还不至于厉害到让人一看着装就认得出来的地步，再不过，也只是个会胆小到躲去国外的人罢了。”
她抬手抱住身边少女的肩膀，她跟那名少女身高差不多，但真要比起来，她的真身可要比现在高的多：“这是弃恙哦，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让我完全不想要远离呢！”
桑竟遥知道姚心是在有意向别人介绍弃恙。
这样一来，弃恙就算有一天因为各种原因，被迫远离姚心，别人也能知道弃恙是姚心的人，自不会想不开去对弃恙出手。
恐怕在来的路上，姚心已经跟别人介绍了千百万次弃恙了。
“话说回来，您已经醒了很久了吧，为何小娘这次回来，却发现整个民灵事都是空荡荡的，居然和以前没什么差别，简直就像是一直都没有招收成员呢，明明以前小娘也是招揽了非常多小姑娘进来的。”介绍完了弃恙，姚心用袖子捂着脸靠近桑竟遥，边靠近边说。
小娘是她对自己的称呼，由于以前在她身边的女性，大多数都会自称‘老娘’，于是尚且年幼的她觉得自己还小，便称呼自己为小娘。
就是这么个没文化的由来。
桑竟遥看了眼姚心脸上依旧浮夸到看不出眼睛原形的红色眼影，内心有些无语凝噎：“是KALA把你找回来的？”
怎么就把这大小姐找回来了，脾气暴躁，还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生气，还一心厌恶男人，若不是他是桑竟遥，恐怕现在早就成为了弃恙的刀下亡魂。
姚心挑着眼尾，走路时身体没有太大起伏，这让她看上去就像是直接飘过来的，“当然不是了，小娘是到处乱逛的，除非弃恙感到不舒服想要停下来，否则小娘是不会在哪一个国家停留下来的。”
“是小娘自己要回来的。”
她站定在桑竟遥面前，细细观察着面前这一个往日老友，内心感慨着桑竟遥还真是一点不在意自己身体。
后方，弃恙走上来了，怀里还抱着把武士刀，在姚心停下来后，她也跟着停下来，见姚心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才解释说：“因为听说渡奈逃跑了。”
她的声音冷冽，听上去还有些不太像是女孩子：“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联想到极有可能是渡奈终于死了，她才欢天喜地地回国了。”
这倒是符合姚心的作风，但，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些，还是因为担心渡奈真的离开了，桑竟遥因此而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只不过，她回国回的好像有点晚了。
姚心回想起之前一路跟着张李刘上来，却没见到几个成员的场景，心中唏嘘。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发疯什么的。”攸乐技能一直都在这两人身上生着效，姚心在想些什么，他都知道，“但渡奈留下来的人不可信，之前在玄武门大乱的时候，还坑了桑竟遥一把。”
“所以他把所有有关于渡奈的成员都杀了，最后经过调查，那些人也确实是渡奈留下来的眼线，其他但凡是有跟渡奈说过话的人，也被送走，连曲戍行都被他怀疑过。”
姚心‘哈’了一声，有些意想不到，看了眼桑竟遥，发现桑竟遥并没有反驳，她才相信这是真的：“曲戍行那家伙居然也被怀疑了？要知道曲戍行可是最听你话的了。”
弃恙面无表情：“真是皆大欢喜。”
桑竟遥不作解释，只大致对姚心说了说当前现状，表明当前民灵事就是一个全新的组织，人力，武力，召集力都没有。
当然，桑竟遥一个人就能代替一整个民灵事，这些东西对民灵事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姚心根本不担心民灵事会因为这些而经营不下去。
比起这些东西，她更在意四大门的情况，说到底，民灵事是必要情况时的一个辅佐，四大门才是真正的主力，四大门出事了，桑竟遥的压力就大了，到处都是漏洞，想要靠桑竟遥一个人补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青龙门姚心不担忧，苏见思很可靠，只要苏见思在，就不会有问题。
而且青龙门里的人皆是茶农，还都是古陇村的村民，苏见思就是青龙门的方向标，完全不会出现青龙门成员造反的情形。
让姚心真正在意的，是另外三大门。
朱雀门，玄武门，白虎门。
朱雀门和玄武门就不用说了，最近才安定下来，门主各忙各的，根本没时间去做其它的。
被姚心问到关于四大门的事情，桑竟遥思考片刻，后道：“我给你大概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姚心应了一声，带着弃恙走到旁边沙发边，坐到了攸乐那张沙发上，刚好处于桑竟遥坐着的沙发对面。
“如果把四大门比作是一个苹果，我可以称之为苹果定律。”桑竟遥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右手拿着水果刀，“在没切之前，这是平整的，但切了之后，就不是了。”
桑竟遥将苹果切成两半，“没切之前，四大门一切安好，都彼此知道对方的情形，并且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果肉好坏，果皮是否存在。”
苹果被切成四块，攸乐顺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但在切开以后，四大门被分成了四块，各过各的，这是因为‘水果刀’的降临，那么，四大门各自出现的祸难就是那把‘水果刀’，切开之后的情况，就是四大门现在的情况，果肉分离，甚至都感觉不到彼此的存在。”
“现在，‘水果刀’被放回去了，可它并没有消失。”
桑竟遥用纸巾擦干净水果刀，放回刀鞘里面，把被分开的苹果块一一合到一起去，发现少了一块，有些无言地瞥了眼攸乐。
“而我把苹果拼到一起去了。”桑竟遥把苹果递到姚心面前，让姚心看清楚苹果的表面，“虽然表面看上去复原了，不过，只要仔细去看，就能看出来，苹果没有复原。”
“如今，苹果缺了一块，看上去更不可能是完好的了。”
听完，姚心恍然大悟：“所以现在四大门的主要情况便是，问题没有完全解决，在安定下来后，也难以再恢复如初了，是吗？”
桑竟遥认可地点点头：“四大门需要一个新苹果代替旧的苹果，也就是新规律代替旧规律。”
“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白虎门的消息。”
姚心用签子叉了块苹果，递到弃恙嘴边：“关于白虎门，我们倒是有那么点消息。”
“不知道你们前段时间有没有听说过，‘白虎门一切安好’的消息。”
姚心这样说，顺道又叉了块苹果。
桑竟遥早已熟悉这种话术，和月馥临合作的那段时间里，月馥临说过太多这种格式的话了，所以桑竟遥只要一听到这种格式的话，就能明白，实际真相是截然相反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姚心道：“小娘相信，以你的智慧和能力，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不对劲。”
“如果白虎门一切安好，那么，他们应该不停向你报告现况才对，但你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姚心叉起最后一块苹果，那一块苹果在她手里迅速变得干瘪，腐烂，“这只能说明，白虎门才是问题最大的那一块苹果，甚至严重到没办法联系上任何人，只能内部解决。”
“朱雀门和玄武门出现问题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能得到这两门的消息？包括后者，即便不和你在同一片陆地上，你也能够得到其的消息。”
姚心非常认真的放下苹果，说：“但是，白虎门不是这样的，你就连白虎门现在的门主是谁，是男是女，又是否清醒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别人嘴里说的一切安好。”
“不应该是这样的，再怎么安好，白虎门也应该因为他们暴力镇压的作风，而遇到一些问题才对。”
关于这个，桑竟遥确实有感觉到不对劲。
实在是太安静了，无论打探多少次，桑竟遥得到的消息都是白虎门一切安好，特别是这个消息还是张李刘打听回来的，不是从白虎门成员口中亲耳听回来的。
怕的不是白虎门出了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真要怕，就怕在白虎门早已解散。
弃恙手中拿着办公室里长期没有人会去吃的零食，接上姚心的话：“我们知道白虎门现在的情况。”
“完全不是一切安好。”
姚心轻微颔首，以示弃恙口中之话的正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