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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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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今先转的身，他走回小区后发现门卫亭里挤着三个人，除了本该待在里面的门卫大爷，还有俩小的。
他好笑道：“还知道躲风呢？”
方流喧从窗口看出去，看着那辆行驶的白色轿车，问：“她是你妹妹吗？”
钟今笑了笑，朝她弯了弯手指示意她过来，等她过来后他摁着她后脑勺把她揽自己身边，说：“是，你也是，用不着去比。”
不是说要把对她的爱分一半给初一，这种东西分不了，只有新生。
他抬头冲何年挑了挑眉，何年笑了一下。
“回去吧，新年把她儿子拐出来大半天，阿姨要不不意了。”
为了弥补昨晚的烟火秀，晚上他们又带着方流喧去看了一次，然后各回各家。
年后为了躲走亲戚，二十班商良着聚一餐。
这段时间除了走亲戚也没什么事，绝大多数人是同意的。
原本商良得好好的，不知道谁起的头，说要带一两个一班的朋友，毕竟以前一个班出来的，一起头个个接，最后成了两个班联谊聚会。
钟今看到消息时人还在南城，坐在古肆家的沙发应付着古肆妈妈的关问。
晚上他跟方流喧回到在南城的房子，沙发还没坐热卢霖的电话就炸过来了。
真炸，钟今拒绝了上十次了，但卢霖借着见不着面，开了胆，他挂了打挂了打，愣是把钟今弄得没脾气了。
“终于接了啊！”他刚接通卢霖的声音就蹦了出来。
“什么事?”钟今头疼。
“咱们班跟一班聚会，你来么?”卢霖问。
钟今才想起来上午在古肆家看到的消息，“再看吧，我现在不在濯城。”
“你也去旅游了啊?”卢霖问。
钟今：“没，回老家。你们约的几号?”
卢霖：“目前是十号，十号旅游的也差不多回来了。”
钟今未光瞥见外流喧把椅子搬到冰箱前，起身走了过去，问她：“要拿什么?”
“蜂蜜。”方流喧小声回答。
钟今帮她拿下来，卢霖说：“拿什么？同学聚会你还要送礼啊?”
钟今：“没跟你说，我看一下行程再回你。”
看行程都是屁话，看何年才是真。
跟卢霖挂了电话他就立马给何年打了过去。
他跟何年打的是视频，打过去时何年正坐在书桌前偏头跟门外的若昕说话。
钟今看着屏幕上那张线条完美锋利的侧脸，以及随着说话而滑动的那颗突起的小骨——他来南城的前一天晚上还叼着那里逗着何年。
明天他就飞回濯城。
明天他才飞回濯城。
钟今还在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方流喧突然喊了一声：“我也要！”
这一声把钟今魂吓回来了，去听手机对面的人说话。
何年说：“本来就是做给你玩的。”
什么东西?
就跟没做预习上课又出了会神一样，后边钟今都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等若昕回了她屋里钟今才问：“什么东西河马模样的?”
“河马。”何年看着手机屏幕说。
钟今：“……”
“阿姨要给我做花灯！”方流喧说。
哦，花灯啊。河马模样的花灯，够新奇的。
钟今逗她：“你确定元宵我们能回濯城?”
方流喧说：“昨晚你和柿子哥说了明天回去，我听到了。”
钟今：“……”他的惊喜就这么被这小朋友说出来了。
“明天回来?”何年问。
钟今还想再挣扎一下，结果小朋友又开口了：“对啊，我看到他买机票了。”
钟今看着那个捧着百香果蜂蜜的小孩：“……你个字都没识几个的小孩，看得懂什么?”
方流喧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了，说：“哦，我看不懂。”
何年好笑：“行了，别挣扎了，知道你们明天回了。”
钟今靠回沙发上，问他：“霖子他们约着出去玩，你去么?”
“你去么?”何年问。
钟今笑问：“我去你就去么？”
“嗯。”
钟今看着他，大概是开了点窗，发丝被风吹动，眼神清亮。
好想亲一口，但他们之间隔着道距离叫六百一十六千米。他甚至不能说出来，因为他旁边坐着个小盏瓦大的电灯泡。
“那就去吧。”钟今说，“之前有这么玩过么？”
何年：“没，初中太小高中没心思。”
“我倒是玩过几次。”钟今说：“我自招上的高中，跟班里人混得还不错，偶尔也约着出去玩。”
何年问：“玩什么？”
钟今笑道：“就吃个饭看个电影或唱个歌什么的，没什么创新，主要是一帮人热闹。而且傻气会传染，傻子永远是快乐的。”
何年：“头一次听说自己是傻子的。”
钟今说：“还没成年呢，大脑没发育完全的都是傻子。十七八岁的人沾点傻气很正常。”
何年：“你就仗着自己没成年吧，也没几天了。”
钟今给卢霖发了确切的消息：初十是吧？我去，带个一班何年。
热带雨林气候：我就说吧
热带雨林气候：你来了年哥肯定也来。
Z：神机妙算啊
钟今下了飞机先回了趟自己家，本来是打算先去何年家的，但古肆爸妈塞了太多南城特产（其实是家里剩下用不完的年货）给他了，他不得不先把那一大箱分类整理好。
托方流喧小朋友的福，他们拎着一大堆“南城特产”到何年家，里面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惊讶他们回来的反应，只有惊讶他带来这么多东西来的反应。
钟今跟若昕解释了这些东西的来处又和她聊了几句就跟着何年进了房间。
何年刚关上门还没落锁钟今着抱了上来，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他刚从外面进来没多久，脸和鼻尖都还冰凉着，惹得他缩了一下脖子。
钟今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具象化了。”
何年落上锁，背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说：“你昨晚上想干什么？”
钟今在他颈窝笑了几声，偏头啄了一下他脖子，问：“很明显么？”
何年：“嗯，我故意的。”
钟今还没来得及把何年转个面何年就自己挣开他转了过来，推了他一把，把他摁墙上。
钟今挑了一下眉，笑问：“要我低个头么？”
何年二话不说拽着他衣领把他拉下来，吻了上去。
何年伸出舌头时钟今十分配合地张了嘴。
他们两吻技差不多，都是互相学习，但何年没他放得开，一般都是钟今掌握的主动权。所以何年把他摞墙上时他挺意外的。
虽然也就六七天没见，但是像钟今说的，热恋期中的情侣一日不见就如同隔了三秋。
两个男孩子从墙边移到了床上，亲了好久才分开。
何年枕着钟今手臂，都平躺着。
钟今用被他枕着的手碰了碰他耳垂，问：“这么想我？”
何年没说话，钟今偏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没。”何年抓住他刚刚拔自己耳垂的那只手，“就是这几天突然反应过来一些事。”
钟今等了一会没见他接着往下说，问：“什么事？”
何年刚刚像是在出神，钟今问了他才回神，“你对我很重要。”
钟今偏头亲了一下他脸颊，笑道：“你对我也一样。”
不一样，他也是这几天突然清净下来才意识到的。
他没有给钟今带来什么，但钟今把他拉入了人群之中，给了他热闹。
那个从前他只在走廊或看台看着的热闹。
“又在想什么？”钟今问
何年捏了捏他掌心，说：“想以后。”
钟今笑问：“有我么？”
“有。”
钟今说：“展开说说。”
何年：“太多了，说不完。”得实践。
钟今侧身去抱着他，亲了他一下，问：“何年，你是想跟我说永远吗？”
何年轻眯了一下眼：“嗯。”
钟今笑了笑，说：“我会尽量帮你实现。”
何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没等他问出口钟今就吻了上来，然后偏向失控。
何年房间没有单独的卫浴，钟今弄得很小心，除了他的手跟何年小腹外没弄到别的地方。
何年还没来得及找机会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方流喧就来敲门了。
“哥，我饿了。”
钟今把纸巾团成团扔垃圾桶里，回道：“一会你何年哥去给你做饭。”
何年撑坐起来，又被钟今压回去，低声道：“一会我自己缓会，你去给她们去做饭。”
他走下床去拿书桌上那杯水，倒了点在纸巾上重新帮何年擦了一遍，擦完后还亲了一口，“将就一下吧，大下午的洗澡挺奇怪的。”
何年坐起来，往钟今那看了一眼就被钟今捂住眼睛了，“缓够了就出去吧，嗯？”
何年抓住他的手，问：“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钟今：“我会一直喜欢你的意思。”
何年轻眨了一下眼才反应过来，拉下他的手亲了一下他指尖，“那就不用你尽量，我也会。”
钟今看着他，忽然就不在意未来的不确定性了。
他还在这个年纪，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少年一样无所顾忌，勇往直前呢？
既然这种屏去一切不好可能的幻想能让他愉悦，那他就沉溺其中好了。
初十那天两个班来的人数竟然有三四十个人。
电影是下午五点，所以经商议决定先看电影再吃饭。
路上钟今闲着没事，去搜了一下那部电影，外国的悬疑片，国内外都很受欢迎。
票不用他们买，卢霖他们那一帮老早就买好了，也不知道计划了多久。
约的是四点半在世际广场某个石雕前集中，但路上堵车好几个都迟到了，其中就包括了钟今跟何年。
他们差不多是最后的了，卢霖跟程实天那几个一直在手机上催他们。
等他俩跟大部队成功会师时大部队人手一根雪糕。
钟今挺佩服的：“外头就一度。”
程实天回道：“里头不是有暖气么？”
钟今偏头问何年：“要吃么？”
何年：“嗯。”
“这还有。”陈林颖顶着个比他们还短的头发把那空得差不多了的塑料袋拿过来，“只剩香草和酸奶口味的了，要么？”
“谢谢。”何年接过袋子，从里面拿了酸奶味的给钟今。
钟今在跟陈林颖说话，“又剪头发，真不打算留长么？”
陈林颖摸了摸那有些扎手的脑袋：“毕业后再说吧，要不是光溜着脑壳太冷我还想再剃回寸头呢。”
钟今开雪糕的间隙冲她竖了根拇指。
钟今跟何年走在队伍后边，趁着没人注意，钟今咬了一口何年的雪糕，被甜得蹙了一下眉。
他有些纳闷：“湘市那边不是吃辣的么？你怎么就偏爱甜的呢？”
何年反问：“南城的人还爱吃甜的呢，也没见你喜欢吃？”
钟今说：“我吃的是正常的甜度，你这是方流喧那种小朋友喜欢吃的甜度。”
何年拿出他经常说的那句话：“还没成年呢。”
钟今笑了起来，“是，没成年，今年还得给你过六一。”
何年：“这就不用了。”
钟今把他那根雪糕递他嘴边，“酸奶味的也不错。”
“今哥——”陈娜的声音忽然顿住，勾着头愣在原地。
钟今抬眼看去，问：“什么事？”
何年处事不惊地咬了口钟今的雪糕，也抬眼看过去。
“呃……”陈娜一时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还是陈林颖问的：“就是看你们两个经常一块走，是家离得很近么？”
钟今说：“挺近的，隔两站。”
陈娜点头，转了回去，没再敢回头。
刚刚钟今和何年的动作其实还算正常，班里其他男生也不是没一起吃过一根冰淇淋。主要是他们俩看起来不像会这个干的人，尤其是何年。
……大概是他俩比班里其他男生帅吧，她有些害羞。
既然是出来玩的，当然要挤一块，钟今跟何年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下一排的那两个位。
何年买了桶焦糖味的爆米花，放两人中间，钟今把可乐递给他，回着卢霖的话。
何年右边就是过道，钟今左边是一对情侣。
电影还没开始，场内十分嘈杂，钟今凑头跟何年说：“有时间我们也出来看一场吧。”
“嗯。”何年甩了甩从可乐杯壁上沾到的水，问：“纸巾。”
钟今掏了一下才想起来没有了：“在门口全给你了，就那几张。”
他刚要起身去找前边的女生要两张，他边上那对情侣就递了张过来。
钟今笑着接过，说：“谢谢。”
小姐姐笑道：“小事，跟同学出来玩吗?”
“嗯。”钟今拿过何年的可乐帮他把杯壁上的水珠擦掉。
小姐姐笑道：“人还挺多，感觉一个班的人都来了。”
钟今笑道：“没呢，两个班的。”
小姐姐说：“玩成一片儿，我还以为一个班的呢。”
钟今说：“也差不多，他们以前基本上都在一个班。”
小姐姐最后跟她男朋友感慨：“青春呐。”
电影刚开始钟今就去拉何年的手，何年玩笑道：“怕了？”
钟今笑着应了一声，问：“让牵么？”
何年：“不让，我要吃东西。”
钟今说：“我可以喂你。”
何年低笑了声，塞了颗爆米花到他嘴里：“专心看你的吧。”
钟今不是很喜欢看这种费脑的电影，看得不走心，更多时间是在低头玩何年的手指。
何年看得还算认真，偶尔想起来了给钟今喂几颗米，陈娜回了好几次头他都没发现。
钟今找了个机会冲陈娜弯了弯眼，竖了根食指在唇前。
陈娜愣愣地点了一下头，没再转回头。
“你干什么？”何年低声问。
钟今右手扣着他左手：“陈娜看到了。”
“谁？”何年问。
钟今好笑：“问我们家离得近不近的那个女生，我们班文委。”
“哦。”何年递了颗爆米花给他，没多大反应。
钟今往他腿上的桶看了一眼，大半桶都没了。
他问：“渴么？”
何年：“还好。”
从电影院出来天已经黑了，几个女生挤成一团边怕边讨论剧情，男生也挤成好几团。
钟今在后边看着好笑，站在台阶举着手机喊：“胆小鬼们，看过来。”
“说谁——我靠，别拍啊，好傻。”
何年说：“你们也知道啊。”
卢霖说：“我们是太冷了！”
“是，毕竟现在才一度。”钟今拖着欠打的调子说，“——嗯？好像录成视频了。”
“赶紧删了！”陈娜喊。
钟今笑道：“这句话也录进去了。”
虽然原本是说出来吃饭，但最后却成了撸串。
等烤串的时间大家都把票钱还给卢霖，虽然收的是自己的钱，卢霖收得依旧开心，嘴里不断说着“感谢各位的问候”。
……特别欠。
“老郭你给错了吧？”卢霖收到一半突然说，“五十六即可。”
郭宇开着啤酒，说：“58，没错，多送你两块。”
钟今笑了，把自己发的那个红包撤了回来重新发。
其余人纷纷反应过来，没被收的都撤了回来重新塞了个58元的发出去。
卢霖十分高兴地收下了，收完他才着磨了一下，发现不对。
“我靠！你们骂我？！”卢霖喊。
一大桌的人都笑了起来，程实天说：“都收那么开心了，就别计较了吧。”
……三十来块钱换十来声傻逼，卢霖咬了咬牙，值了！
“喝点酒。”钟今笑着推了瓶脾酒过去。
卢霖拉起环忿忿喝了一大口，还是不甘心，起身要去跟郭宇打一架。
“小鸡仔一样。”钟今评价，转回头发现何年在喝他开过的那瓶脾酒，问，“能喝啊？”
何年：“你以为除夕那天那瓶酒怎么来的？”
钟今：“我以为阿姨买的。”
何年说：“我买的，进门就被没收了。”
钟今笑问：“为什么想喝酒？”
何年垂眸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啤酒：“那天刚带她去完医院回来，有点烦，下楼买酱油时顺手买了。”
钟今突然伸了两只拳头到他边上：“猜猜。”
何年拎着酒碰了碰他左手，钟今笑着摊开手，里面躺着颗红色包装的奶糖。
何年笑着抓过，问：“哪来的？”
钟今说：“柜台。”
何年朝地另一只拳头挑了挑下巴，“那边呢？”
钟今张开手，里面是一个写着再来一瓶的豆奶瓶盖，因为先前握着，这会掌心有个浅浅的圆印子，“刚帮陈娜开的盖。”
何年把这个也拿了，问：“她找你开的？”
钟今倾身笑着去拿他手里的酒，“我顺手帮她开的。”
随后在他耳边说：“别瞎吃醋，她有男朋友，我也有。”
何年推开他的脸，伸手去拿一瓶新的酒。这听是瓶装的，他拿回来就放在钟今面前。
钟今笑出声，拿起开瓶器帮他开了，递过去时说：“看着点来喝啊。”
何年：“有数。”
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什么，总之串儿上来的时候场面挺战场的，十几盘串钟今跟何年只吃到了三串，一共。
场面弄得钟今哭笑不得，又给他们点了十几盘。
第二轮总算正常了，吃着串儿畅谈些天花乱坠的事。
一群人凑在一起从来不缺话题，何况是一群十来天没见面又喝了酒的少年人。
钟今就听着他们从吐槽自家亲戚到八卦那个老师谈恋爱了，那个老师新年领了证，上到高三年级下到高一年级，情报局都快在这形成了。
陈娜大概有些醉了，抱着一个二十班的女生在一起吐嘈高三年级的某个老师。
钟今听了个大概，一个热忠于抓学生违纪的生物老师，她先生是广受学生欢迎的一个副校。能吐嘈自然是被她抓过。
陈娜有一天去高三那边找人，结果被她拦下来拿探测器探了一遍，把她手机和外卖给缴了。
钟今偏头跟何年说：“那我们得避着点高三区。”
何年在低头回着若昕的信息，应了他一声，然后说：“小喧在我家住一晚。”
钟今说：“我还想着跟你一块回去，然后接她回家呢。”
何年眨了一下眼，收了手机，拿了根串，说：“也不看一下现在多少点了。”
钟今看了一下手机，竟然八点多了，等他们散了回去估计已经将近十点了。
他问：“那你今晚来我家？”
何年应了一声，夹了块肉递他嘴边。
钟今吃了那块肉就起身了，问：“我去洗手间，你去么？”
“嗯。”何年也跟着起身，跟了出去。
“哎，我也——”郭宇还没站起来就被陈林颖摁在座了，陈娜笑着冲她竖了根拇指。
钟今拉开包厢门时笑了笑，等何年出来了才关上。
外头比里面安静些，但也只是相比里面，走廊偶尔也有人穿行。
钟今说：“你去吧，我去趟前台。”
何年说：“我也去趟前台。”
钟今问：“你去干嘛？”
何年问：“你去干嘛？”
钟今：“付钱啊。”
何年：“我跟着你。”
钟今轻眯了一下眼，凑近去看何年，何年就直直站着回视着他，眼睛还是那么清亮，钟今甚至能看到瞳孔里他的倒影。
“你喝醉了么？”他问。
“没有。”何年后退了半步，绕过他往走廊左边走。
“你去哪？”钟今问。
何年：“前台。”
钟今：“……”
何年一般情况下不路痴他还是知道的。
他叹了口气，去拉住何年：“那边是厕所，先去吧。”
何年眨了一下眼，带着他转了个身，“我不去厕所。”
钟今偏头看着他，稀奇：“喝酒不上脸就算了，醉了竟然也不上脸？”
“没醉。”何年强调，“只是有点困了。”
钟今信他就有鬼了，去前台结了账，要出门口时才想起来他们的外套还在包厢里。
回到包厢门口，何年还不愿松手，钟今好笑地摇了摇他他相牵的手，“你就要这么进去吗？”
何年思考了一分多钟才放手，跟在钟今身后走了进去。
他们刚进去，卢霖就喊：“今哥回来了！真心话大冒险玩吗？”
钟今看着他脸上那两坨红晕，无语：“不了，何年有点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程实天看着他身后的何年，还是往常冷冷淡淡的模样，说：“你们找借口离开也不用这么找啊。”
钟今没系着去拿他们外套，先去看了何年座位上酒瓶子的度数，头更疼了，十六度，比普通的酒高了不知道多少。
他拎起那个酒瓶，问：“这酒谁点的？”
“我！”卢霖举了双手，都还拿着签子，十分骄傲的表情。
钟今冲他竖了个拇指，对程实天说：“你们看着点喝，别全喝醉了，尤其是女生。老程你一会看着点，没醉的吧你？”
程实天用筷子示意了一下面前两个啤酒瓶：“没喝多少，你们走吧，这事人我跟老郭看着。”
钟今还想再说什么，何年拽了拽他袖子，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他叹了口气，拿上两人的外套：“我们先走了。”
他这话一出何年就拐弯……往左拐。
钟今拉住他，好笑道：“门在后边，你这是醉了就不认路了是吗？”
何年语气总有些不耐烦了：“说了没醉。”
“行，你没醉。”钟今无奈，拉着他出去了。
程实天扭头看着他们，是信了何年醉了。
何年喝醉后还是很乖的，钟今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听——干没干得好另说。
钟今帮他穿好外套后是这么想的，但他拦了辆车准备回去后何年突然就不听话了，说什么也不上去，他只好蹲在马路牙子跟他磨。
他摇了摇一直被何年拉着的手，问他：“不打滴你要怎么回去？坐公交？”
何年：“不，晕。我现在头有点晕，坐车会吐。”
钟今：“那你起来，我们去便利店买包话梅，这儿离我家几千米呢，太冬天的走不了。”
“春天快到了。”何年说。
钟今把他拉起来，笑道：“嗯，还有两月呢。”
虽然他们旁边就有一个便利店，但钟今没进那个便利店，带着何年往前走，让风帮他醒醒酒。
“你醉了吗？”何年问。
钟今：“没呢，就那几瓶酒能醉到哪去，也就你们酒量差。”
何年：“是他们。”
钟今笑着把他们牵着的手揣口袋里，“嗯，他们。”
他们走了五分钟才进便利店。
钟今在一排话梅面前纠结了一下，问何年：“你吃哪种？”
何年目光从货架划过，像随手拿了一包塞给钟今。
钟今低头看着那包话梅，梅子上肉眼可见地沾了好几粒盐。
“你确定？这个看起来好咸。”他说。
“嗯。”何年说，“这样胃会舒服些。”
不理解，他不晕车。
钟今还是多拿了一包甘草话梅。
他到前台结完账偏头就发现何年在看收银台旁货架上的东西。
钟今没忍住笑了出来，拎上话梅推着他出去了：“少儿不宜的东西别看。”
何年没说话，任他推出去。
钟今说服了何年打的回去才又叫了辆车。
上了车何年就靠着车窗闭眼了。
钟今边拆何年拿的那包话梅边跟司机说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问：“没事吧？”
钟今笑道：“应该没事，吐了会赔您钱的。”
他又拿了颗话梅放何年嘴边，“张个嘴。”
何年睁眼看了一下，张了嘴。
钟今收回手何年就靠了过来，钟今笑道：“还知道有我这个人啊？”
何年含糊回了他一声。钟今戳了一下他脸刚鼓起来的小包，被何年扫开了。
路上何年睡着了，没真吐出来。
到家后钟今给若昕发了个消息报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