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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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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今刚发完消息、转头就发现何年不见了，明明上一秒还坐在沙发上的。
“何年？”他喊。
“干什么？”从他房间传来的。
钟今走进去，没见到人，倒是卫生间传来了水声。
行吧，还知道要洗澡。
他开了空调，走到浴室门边，问：“衣服找了吗？”
“听不见。”何年回。
钟今叹了口气：“衣服找了吗？！”
何年：“没有。”
钟今给他找了衣服放床上，出去给他找解酒药了。
印象里面钟琪是有给他备解酒药的，但在哪他给忘了。等他翻遍客厅厨房找到药装水回去问时何年刚套好裤子。
“洗那么久，头晕没？”钟今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问。
“有点。”何年看着他手里拿的药，刚洗过澡，眼里的水汽还没散，湿漉漉的，有点呆，“什么东西。”
钟今：“解酒药，喝了那么多久，明天起床肯定头疼。”
何年没动，就这么看着他。
钟今好笑：“撒娇也没用，要我喂你啊？”
何年这才去接他手里的水和药，仰头吞了下去。
钟今接过水杯时亲了一下他唇角：“睡觉去吧。”
何年轻眯了一下眸子，问：“你呢？”
“在这儿呢。”钟今把水杯撂书桌上，搂着他倒床上，“陪你睡。”
何年动了动，说：“衣服还没穿。”
钟今从边上拉上被子：“不穿了。”
何年安静了一会，伸手去抱他。
钟今轻掐了一把他的腰，何年明显抖了一下，钟今埋在他肩上，笑了一声：“你好瘦。”
何年抓开他那只手：“别乱动。”
“穗穗。”何年手刚放开钟今又搭了回去，叫了他一声。
“嗯？”何年从鼻腔发出一声疑惑。
钟今说：“以后喝酒是不是要看一下酒的度数？”
“怎么了？”何年问。
你都喝醉了还怎么了。
钟今没好气道：“我今晚没注意度数，喝醉了。”
何年掌根抵着他额头，把他推远了些，睁开眼去看他，“你难受吗？”
钟今把他手塞回被子里：“不难受，吃药了，睡觉睡觉。”
还是明天酒醒了再说吧。
何年睡着后他才起身去洗澡，洗了一半才想起来那一群人。
洗完澡他出客厅去拿手机，群里还有点意识的到家己经陆续报平安了，程实天那几个还清醒的也送了几个不醒人事的回去，目前还没送完。
怪辛苦的。
他往窗外望了望，万家灯火，不属于他的热闹还在继续。
他去衣物架翻了翻他的外套，找到他今天上午写的那张纸，放到何年外套里。
房间的灯他已经关了，回来时何年还是他走时的那个姿势没动过。
窗帘没拉严实，城市灯光从那条狭缝穿进来，在地面形成一条倾斜的光影，到床边时曲折着洒照下来，形成的光影刚好打在何年上半张脸。
他到床边弯腰亲了一下他的眼角才去把窗帘拉严。
有种安稳的感觉，以后也能这样就够了。
钟今八点醒，一旁的何年还在睡。
他抱着何年看了一会，发现再看下去可能会出事，赶紧起床去洗漱了。
他装了杯温水放床头才去做早餐。
粥热一半时何年就起来了，靠着厨房的拉门看着钟今熬粥。
钟今侧身去拿十三香才发现他，手里的香料瓶差点扔出去：“……怎么不吱声？”
何年：“不想出声。”
“头疼吗？”
何年摇了下头，沉默了一会说：“你昨晚也没看酒瓶的度数。”
钟今笑着应了一声，“我俩都得反省。”
何年悄悄松了口气，不过还有些纳闷：“你喝得比我还多，一点都没醉？”
钟今放完香料盖回锅盖，转身去亲了他一口，“你男朋友千杯不倒，厉害么？”
何年追问：“真的一点都没有？”
“嗯。”钟今压了压他翘起来的一撮头发。“除有点想上厕所外一点感觉都没有。”
何年朝他竖了个拇指。
钟今说：“冰箱里有草莓，饿的话先拿来垫垫肚子。”
何年走到冰箱前，从玻璃碗里拿几个出来洗，“等小喧回来都被吃完了。”
钟今：“等她发现了再出去给她买回来。”
何年递了个到他嘴边，问：“你以前经常这么干么？”
钟今：“她乐意跟我分享。”
何年：“大一点就不一定了。”
钟今十分笃定：“不可能。”
何年分析：“几个月前她还对你百依百顺，这会她已经会跟你说不了。”
钟今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没错。
他笑道：“挺好的。”
何年又喂了他一颗草莓，个头有点小。
钟今叼着，偏头去吻他。
何年是想躲的，但被钟今压在台面扣着他下巴强行凑了上来，没法，他只能张口。
草莓的酸甜在口腔漫延时何年还知道是被酸的还是被钟今逗得眯了眼。
这是他们目前接过最久的一次吻，两人T恤前都沾上了浅红色汁液，何年左手剩下的那颗没比分到他们肚子里那颗好多少，被他抓烂在手里，汁液在流理台汇成一小滩。
钟今扶着何年的腰趴在他肩上笑了起来。
“……笑什么？”何年感觉他默名其妙。
钟今在他耳边轻声说：“穗穗，你竟然能被我亲到腿软。”
何年：“……”
“粥糊了。”他提醒。
钟今又亲了他一口，拍开水龙头随便冲了一下手才去挽救那一锅粥。
何年站他边上洗手，也纳闷，他竟然被钟今亲得腿软？
“这果汁能洗掉吗？”他问。
钟今搅着粥，底下那一层是不能要了，“洗不掉就扔了。”
何年打算去试试能不能洗干净。
钟今把粥盛出来回房间换衣服时问了一嘴还在卫生间的何年：“能洗干净么？”
“能。”
钟今把他换下来那件衣服拿进去，看到何年站在洗漱台前拧衣服。
他笑着走过去，说：“你还挺贤惠。”
何年瞥了他一眼，说：“你做饭的时候也挺贤惠的。”
钟今拿过他手里洗干净的那件衣服，把他那件塞他手里。
何年：“……”
他把衣服拍回钟今怀里：“自己洗。”
钟今把衣服放洗手池：“行吧，怎么洗？”
何年拿回他洗干净的那件，“用手洗。”
他要出去晾衣服，但钟今勾着他脖子不让他走，还趁机亲了一下，“等我洗干净了再走。”
何年偏了偏头，抬眼时忽然看到镜子里的他们。
原来他动情是这样的。
“……先用洗衣液干抹，等五分钟再搓。”
钟今抹完洗衣液就扔脏衣篓洗手走了。
粥还很烫，钟今用勺子搅着粥等何年晾衣服回来。
何年刚坐下来他就叫了他一声，“何年。”
“嗯?”何年掀起眼皮看过去。
钟今问：“阿姨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何年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钟今说：“你昨晚说送阿姨去医院回来心情不好，为什么?”
何年沉默了一下，“她子宫长了囊肿，不过发现得早，八月份已经做手术割掉了。”
钟今问：“还会复发么?”
何年：“医生说大概率不会了。”
钟今点头：“你们从湘市过来是什么原因?”
何年：“……”
他盯着粥上的红枣沉默了几分钟，说：“调理她身子。”
钟今说：“你要过来的吧?”
何年：“医生建议找个环境好的地方好好调理，她又是濯城的。”
钟今手时撑在桌上看着他，说：“如果钱不够，可以找我借，你要还我的。”
何年笑了笑：“你一个小孩，有什么钱？”
钟今笑了：“我小时候被虞频压着参加比赛得的奖，考试的奖学金，什么的，以及钟琪之前担心我长大没本事娶老婆给我存的彩礼，加起来数目还挺可观的。”
何年抬头看了他几秒钟，点了一下头：“嗯，我爸留下的钱还够用，不够会找你。”
钟今：“我看阿姨每天都吃挺多药的，她一个月药费多少？”
何年：“三四千。”
也不知道若昕刚出车祸时做手术住院期间花了多少钱，这两年又要买药又要生活支出，钟今也不知道他们家费用够不够，他只希望何年别因为这事操心。
“其实彩礼钱也可以不用还。”钟今忽然说，“反正都是给你的。”
何年：“是嫁妆。”
钟今笑了一声，“也行。”
方流喧已经从何年家出发去了兴趣班，钟今从南城带回来的东西还没收拾，就没跟何年一块去他家。
何年被钟今压在玄关的鞋柜亲了半天，出门时他都怀疑脖子上留印子了。
进电梯时他拉下围巾看了一下，真留印子了，两种印子都留了。
他拉上围巾，把下巴也埋在里面，手揣口袋等着电梯下到一楼。
手揣口袋时他愣了一下，他有放过东西进口袋吗？
他拿出来发现是一张A4纸，折了两道，他打开第一道就看到两个一笔一画写出来的字——情书。
他怔了一下，昨天一上午钟今就是在写这个？
他展开发现里面的内容和情书完全没关系，或者说和普通情书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致何年：
1.每天一起上下学；
2.周末一起做题，接小喧（要做饭就算了）；
3.一起吃汤圆；
4.一起过五一假期；
5.一起吃粽子；
6.一起过一个短暂的暑假（每天都想和你待在一起，每分每秒）；
7.一起备考（虽然不在同一个班）；
8.一起······
很长很长，写了一张半的纸，一共一百六十五条，第一百六十五条是一起填报志愿，最后尾一句话是日期和解释。
2025年2月—2026年7月，还有很多，但提笔就忘了，后期会补。
——第一份。
何年没细看，在外边被风迷了眼很丢脸。
回家的路上他一捏着那两张纸，出神得差点坐过站。
那天他跟钟今说永远，钟今说会尽量帮他实现。
钟今说他会一直喜欢他时他才反应过来那个“尽量”是在照顾他。如果他对这段感情反悔了，那就没有“永远”这个说法了。
于是钟今把单子列了出来，虽然只是纸上写出来的东西，但确实安抚了他。
而且，这是那个平时恨不得一笔写完一行字的钟今一笔一划用正楷写出来的。
到家后他把那封“情书”揣裤兜里，先去做了午饭，然后在吃饭时和若昕聊了些昨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