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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晋江文学城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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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benrausch今天要拍摄美妆品牌Beauty的代言广告,为了不节外生枝,许以特意亲自跑了趟拍摄棚,然而他刚低调地瞒过一众忙碌的工作人员,转身出个门的功夫,就直接撞上了一个扛着拍摄机器的人。
许以正要盘算着该如何解释自己鬼鬼祟祟的行为,就听脑袋上飘来一声轻笑,随之是他熟悉的声音带着些懒洋洋的挑逗:“需要帮忙吗?”
许以脸色一沉,完全不想理睬对方,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走,结果一把被那人拽住了胳膊,直接打开不远处的安全出口门,将许以塞了进去。
许以平时嘴皮子功夫还算厉害,处理事情也极其精明,然而在这种体力的比拼上可从来不占上风,那人直接卡着许以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抵在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上,突然的撞击让许以不由闷哼了一声。
等头晕目眩的许以反应过来后,不由低骂道:“滚远点……”
“哟,这么凶啊。”闻昭对许以这副模样早就习以为常了,不怒反笑道,“你找我搜集钱总贪污受贿的资料时,可不是这种态度。”
当时为了帮柏里顺利收购Farbenrausch的所属公司,许以确实从各个方面都下了不少功夫,而想要调查并牵制钱总那种人,挖到他的猛料的确不失为一种卑劣但有效的手段。柏里和许以深思熟虑过后一拍即合,直接找上了事事通闻昭。
只不过一码归一码,许以对闻昭这个人还是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对于商人来说,过河拆桥这种行为早就司空见惯了,许以认为自己也并非什么善类,才懒得跟闻昭维系什么虚假的关系。
许以的脸色越来越沉,冷言道:“我没工夫跟你闲扯。”
闻昭只是单手钳制住许以,方才还挂在嘴角的笑容突然在某一瞬间凝滞,附身凑到许以面前,一字一句道:“回去转告柏里,别以为收购了Farbenrausch就万事大吉,盯着周砚梨的眼睛可不止他一双。”
许以才不怕闻昭的威胁,上下打量了一番闻昭此时一身Farbenrausch工作人员的装扮,嘴角一勾调侃道:“我们家小少爷跟你可不一样——你跟在周先生身后这么久,不还是到现在都一无所获吗?周先生对于自己毫不感兴趣的人,才懒得垂怜一眼。”
闻昭听出了许以这是在嘲笑自己,但他却不是那种能随意被三言两语激怒的人,甚至还能恰到好处地踩到令对方跳脚的尾巴:“你这话——不会是还在记恨我当时对你的主动无动于衷吧?”
“闻昭!”
许以的脸瞬间一红,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一股力气,直接将压制着自己的闻昭猛地推开。
闻昭倒退了几步,盯着许以那张不知是被怒气还是因害羞而通红的脸,笑得更灿烂了:“我的确说过,自己喜欢周砚梨那一款的,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是不行。”
许以知道闻昭是故意言语戏弄自己,不知怎的,平日伶牙俐齿的他遇上更加不要脸的闻昭,偏偏就落了下风,他狠狠瞪了闻昭一眼,理了理自己方才因为争执而褶皱的西装,头也不回地走了。
与此同时,Farbenrausch几名成员陆续回到休息室里,准备调整下状态,继续拍摄。
走在最前面勾肩搭背的窦抒夏和陈水烟刚一推开门,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就那样明晃晃地映入眼帘,惊讶之余,两个人甚至忘记往前迈步,直接堵在了休息室的门口。
薄也跟了上来,见窦抒夏和陈水烟一动不动,不耐烦地冒出来一句:“你们俩干嘛呢?”
“也哥,有情况啊!”
窦抒夏一把抱过薄也的胳膊就往屋子走,另一只手则指向了茶几上的那一大束玫瑰花。
“是粉丝送来的?还是咱们工作人员的追求者啊——”陈水烟此时已经凑到那束玫瑰花前,左瞅瞅右瞧瞧,愣是没看见留下任何信息的蛛丝马迹,“怎么都没有署名啊?”
跟在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一脸纳闷:“我们刚刚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倒是听说有个全副武装的人抱了束玫瑰花进棚,但谁也没工夫注意……”
旁边有工作人员建议:“要不去调个监控?”
薄也皱着眉头,直接回绝道:“这种事要是闹大了,明天又该上头条了。”
此时,叶阑景和周砚梨也回到了休息时,两个姗姗来迟的人望着休息室那一大捧烫手山芋,也是有点莫名其妙。
周砚梨只是瞧了一眼,便坐在了化妆镜前,乖巧地让化妆老师帮自己补妆,透过镜子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围在花前的几个人,还以为是自己忘记了什么,下意识问道:“好漂亮的花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周周,这才是可疑的地方——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咱们休息室里?”窦抒夏一脸严肃地坐在周砚梨身旁,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如果是粉丝送礼,至少会有个小贺卡之类的,而且他们进不了摄影棚,肯定会拜托飞妈转交,但是据可靠消息,工作人员看到捧着这束花进来的,是一个乔装打扮的人,是不是很刻意!”
陈水烟也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软沙发里,点点头附和窦抒夏,继续道:“而且这可是玫瑰花,我粗略估计一下,有九百九十九朵呢——这寓意,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周砚梨却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淡淡猜测道:“说不定是哪位工作人员的追求者吧,你们不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到时候人家一害羞都不敢开口承认了。”
“都这么招摇了,我可一点没看出来对方会害羞。”陈水烟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修长地手指随意拨弄了一下花枝,“我都怕是咱们对家送来的定时炸弹,就差把这些花一支一支拔出来,检查一下底部到底有没有倒计时器了。”
“你电影看多了吧。”叶阑景无奈地扶了扶额,又向着旁边的工作人员指挥道,“总之,来路不明的东西就不要留在我们的休息室里了,麻烦帮忙拿出去扔掉吧。”
然而,工作人员刚抱上花,还没来得及走出休息室,房门就突然被打开了,迎面撞上的是闻昭那张脸,手里还抱着个相机,身上穿的居然是Farbenrausch工作人员的制服。
窦抒夏一眼就不乐意了,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闻昭骂道:“你平时在巡演里扛着相机跟在周周后面拍实录也就算了,怎么我们来拍代言,你也要买通工作人员混进来啊!”
“当记者的,自然要想尽各种办法打入内部挖新闻啊——”闻昭不以为意,笑着瞅了眼那朵要被扔出去的花,又看了看坐在化妆镜前波澜不惊的周砚梨,“比如,这束来路不明的花,就足够我大做文章了。”
薄也一把就抓住了闻昭的衣领,压低了声音道:“你又要胡说八道什么!”
闻昭只是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写新闻从来都实事求是。”
“也子。”冷静的叶阑景拍了拍薄也那只抓着闻昭的手,示意他放下,然后又看向了嬉皮笑脸的闻昭,“你看到什么了?”
然而,闻昭却并没有满足休息室里那几双竖起来等待听八卦的耳朵,只是在唯有薄也和叶阑景能看到的角度,向周砚梨的方向投去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虽然仅是如此,但也已经足够让薄也和叶阑景明白了他的意思。
薄也突然一把从工作人员的手里夺过那束花,二话不说地就把它扔到了走廊里的垃圾桶里,顺便把休息室内一群等着看热闹的人也全部赶了出去,包括陈水烟、窦抒夏和闻昭。
“喂,也子,要不要把我们也一起丢出去啊——”
“也哥,你干嘛啊!”
然而,陈水烟和窦抒夏无效的抗议全部被拍在了休息室的门外,而薄也这一系列迅速且直接的行动,也是在叶阑景的默认下进行的。
此时,还坐在化妆镜前被留下来的周砚梨只觉得莫名其妙,瞅了瞅门外的骚动,又看了看脸色很差的薄也和叶阑景,默不作声地等待他们开口。
叶阑景清了清嗓子,瞧了眼憋着怒气的薄也,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冷静地对周砚梨道:“周周……这花,好像是送给你的。”
“给我的?”
周砚梨眨巴眨巴眼睛,压根没想到这束高调的玫瑰花居然跟自己有关系。
紧接着,薄也滚了滚喉咙,似是在考虑该如何措辞,才不至于显得对周砚梨太过严厉:“小梨,你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吗?”
周砚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薄也和叶阑景,并没有回答。
其实他完全对这束花的来源没有头绪,毕竟从小到大,周砚梨总是收到各种来路不明的礼物,最开始他还会心怀感激地收下并表达谢意,但后来礼物的尺度越来越大,有些完全是不怀好意的挑逗和恶趣味,让周砚梨只觉得很恶心,索性后来无论是谁送来的东西,他都一概不收。
尤其当时柏望还在世,那个人的强烈占有欲也不允许周砚梨被其他人觊觎,所以很多东西早在送到周砚梨手里前,就被许以拦截了。
周砚梨也不明白这束花怎么就成为了漏网之鱼,或许是因为柏望死后,那些人又开始猖獗了吧……至于柏里,看来他的威慑力还是因为他的年纪轻轻,而被可怜地忽视了。
一时间,周砚梨突然搞不清答应柏里的背德要求,究竟是正确的选择还是冲昏头的错误了。
就在周砚梨沉思的时候,叶阑景见他不答话也有些心急,便直接开口试探道:“柏里那孩子,真没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