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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又一个阑念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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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张拿着药瓶,喂给延巽。
然后期待的看着她的……千两黄金主人。
内心不断祈求着,这模样要是让杨伯看见了,不得不佩服的赞叹一句:不亏是少爷选中的人,如今尽心尽力。
楚星然这时狼狈起身,看着延旭问:“你成功带回解药了?怎么做到的?”
几息过后,原本涣散的目光此刻也变得明亮起来。
延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气息感到一阵恶寒,他跟楚星然认识多年,岂不知道那葵阳气息。
“你凑那么近,不知道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太好了,巽~你终于醒了。”楚星然激动的说,随后喋喋不休起来。
“你们聊,公子,我先去休息一会儿。”她说。
在她离去的身后,传来楚星然的声音,“巽~你不知道,你这丫鬟外出了半月之余,就为了给你拿解药去了……。”
后面的,她便再也没听到了,因为她实在是困,毕竟赶路的路上,不能有片刻的松懈。
况且回来的路上身旁还有清旬这一任务人。
延巽身旁的人依旧喋喋不休,好似要将这些时日的一点一滴都说出来才肯罢休。
延巽也没开口阻止他的言语,反正咳咳~累的人又不是他。
楚星然说得口干舌燥后,都习惯拿起旁边水喝了起来。
仿若不一吐为快他不甘心般。
延巽也没回他,空气中徒留楚星然在滔滔不绝。
延巽此时的思绪显然没有在听身旁的话唠,可那话唠显然不在意他有没有在听,反而是持续一顿输出。
也不知楚星然喝了多少杯水后,他思绪才渐渐的回归。
“说完了吗?”
被他这样子一打断,楚星然显然有些微愣。
“没有,我这才说到我照顾你的日子里是如何是凄惨。”
延巽:……。
“你继续。”延巽毫无波澜道。
楚星然有些着急了,愤愤不平说:“你怎么能这样子……。”
“要不是你,我们几个人会在这里停留十几天?”延巽语气淡然的说。
楚星然一咽,讪讪的将头低了下去,小声嘀咕着:“我……也不是故意的~。”
延巽看着模糊着一片,总感觉……比以往没那么模糊了,腿……好似有些麻麻的感觉!
但这些都是他的猜测,是以没告诉任何人。
他也懒得听身旁的人言语了,索性便闭上了眼。
楚星然见此,很是识去的闭上了嘴。
然后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数着鸟飞过。
……
夜色静静的黯淡,她也醒了过来。
延巽此刻已然拿了青丝遮挡眼,倒让人看不出他的眼神来。
只剩下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外加那高挺的鼻翼。
他虽然就静静的坐在那儿……可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平和,淡然。
“你醒了。”
她一愣,目光寻找着那话唠的少年。
再看到那爬着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人时,她眉挑了挑。
“公子可如何安排接下来的事?”她问道。
“明日启程回去。”延巽按压住内心的雀跃,脸上维持着平静道。
楚星然这时揉了揉眼睛走来,“太好了,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雾婳总感觉自己没睡好,整日发昏到无精打采。
所以她吃好饭后便睡觉了,她的床就与延巽有一墙之隔,是以这样子方便能听到她“主子”的叫唤。
延巽依旧是坐着,那安静的模样是那样子的宁静。
他手一会松开,一会收紧,好似在挣扎着某一种执念。
楚星然托着腮,时不时的看着他,随后一脸贱兮兮的模样走近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见延巽没说话,楚星然又在他耳边小声说:“凭咱俩多年的哥们关系,我还能不知道你,你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小舞~就是你的心上人?”
延巽头微抬,脸面向楚星然方向,嘲讽道:“有时间问这些事,不如好好想想看回去如何跟你父亲交代你干的好事。”
楚星然有些炸毛了,他指着延巽贱兮兮说:“果然~我猜中了,好小子,这种事还需要瞒着我吗?你是不是没把我当哥们。”
延巽懒得搭理他。
任凭身旁的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也只当身旁之人是一昆虫。
楚星然独自一人自言自语小声的说着:“她大抵是会武力的,想必你这个“丫鬟”有趣得很。她来你身旁的目的你可知晓是何目的?她能从那神秘人手里拿回解药,想必身手不凡……。”
楚星然拿出他的梅花扇放在手中把玩着,“你也不是如此随便之人,想必定然是知道她的,否则你定然不会任由一个陌生之人呆在你身旁左右的。”
他仔细分析着,那模样忽略他一身花里胡哨的穿着,活像是军师都不为过。
他一直推断着,最后他扇子一收,激动的来回看着雾婳以及延巽的方向,随后再次贴在他耳边诧异道:“该不会是上次我将你送去河中央,给你点的招牌……兮儿吧?不对,她大抵不会是普通的,想必也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之人。”
延巽听着他说,脸色很是要平静。
甚至于他还有些错愕。
“但凡你拿出去喝花酒的心思,放一半在你的学识里,想必如今的你恐怕都是学士了吧。”
楚星然摸了摸梅花扇,撇了撇嘴道:“才不要呢~那并不是我所追求的路,况且我志不在朝廷之上,而在于去俯瞰这天下万物。”
延巽摇了摇头,“那万一轨迹跟你所想的相反呢?到那时,你该如何去处?”
楚星然笑意满满,拍了拍胸口保证:“那自然定不会的。”
延巽没再说下去,暗暗回想起当初的他一如他这般意气风发,可……最后,一切的轨迹都变得不同了。
……
天色微亮之际,几人便早早起身出发了。
此刻的街道有着依旧空洞的人群,大多是准备外出务农的人们。
他们麻木,笨拙,僵硬。
可抗在身上的锄头却没掉落过。
雾婳看着他们,回想起月宛说的话“他们是有意识的。”
这几个字,让雾婳感到一阵恶寒。
那也就是说,他们不能言语,动作僵硬,可脑海里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意识!
现在,她突然明白了月宛这样子的原因了。
“喂~喂~!”一声大叫,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中。
她紧皱眉头,无语看着楚星然,“怎么了?楚公子!”后三字儿她咬得极重,希望这鬼头能明白她的怒火。
不过显然让她失望了,楚星然也只讪笑了下,随后不好意思说:“你是如何拿回解药的?”
雾婳……她就知道,这个问题会出现,咳咳……好吧,这是个人都会问的。
只是她懒得回答,便敷衍说:“这个~那个……就是说吧~咱们得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
楚星然激动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可等了半天的沉默声,以及身旁传来的嘲讽笑声。
他怒目圆睁看着二人,生气的摇了摇扇,给自己扇风当解气去了。
果然这两个人能凑到一处,确实是臭味相投。
雾婳回望身后逐渐远离的肖语村,总感觉身后袭来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你们可闻到一抹淡淡的血腥味?”她问道。
“嗯。”延巽轻声应道。
楚星然在一旁反复吸气,皱着眉疑问说:“我怎么没闻到!”
二人依旧懒得回应他。
雾婳道:“设计这场结局的……乃是第一医仙——月宛。”
楚星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说:“怎么可能!”
延巽也微微错愕,只是不如楚星然那么夸张。
雾婳眉头一皱,脸色有些苍白。
“现在这血腥味越来越重了,该不会……!”
延巽接下她的话道:“你的意思是那第一医仙将肖语村的人都灭了吗?”
她点了点头,看着呆住的楚星然不停的疑问着。
“怎么会~她不是第一医仙吗?怎么会……。”
“我曾听闻人们有谈论过上千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死去的……看这肖语村的情形,八成这将是第二个阑念村了。”
她微微撇了一眼,看来阑念村就连楚星然一个花花公子都知晓了。
回去的途中,向来聒噪的楚星然难得的沉默。
想必还在感怀肖语村的事。
行至半路之际,蓦然之间瞥见一憔悴人影。
待走近后才茫然发现是半月未见已然消瘦的杨伯。
“杨伯~你怎在此?”她问。
杨伯丧气的苟着身躯,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惊喜抬头看,“是你们,太好了,你们终于出来了。”
他蹒跚来到到延巽身旁,语气有些哆嗦,“公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原是前往乡镇去请人帮忙的,无奈我掏出了令牌也没人相信我。”
他越说,语气竟也有些抽泣起来。
“无碍,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是,公子。”
楚星然没敢看向他们,反而是将头低了下去,深恐他们看见他。
一路依旧无话,雾婳看着杨伯更甚比以往尽心尽力的在延巽左右,就只差没给他洗澡洗漱了。
她对此也只是觉得给足他们相处的空间。
况且她也需要休息,不知怎的,困的时间越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