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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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心中警铃大作。
“你别动！”
他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钟沅不明所以地转回来看他，就看到沈约指着卧室：“去里边躲着，一会儿别出声也别出来。”
钟沅疑惑他态度的转变：“沈……”
“快去。”
时间紧迫，沈约来不及解释，钟沅看他表情凝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乖乖躲了进去。
沈约看着他藏进衣柜，深呼口气，调整好了状态才去开门。
门外卫瑾川面无表情、通身寒气，平常温朗的眼里此刻烧了一片火光，里面添含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炙热情绪，展现出与他年龄和外表极其不符的压迫感。
门一开，卫瑾川迈着大步朝卧室走去，他从床上看到落地窗，又从阳台看到卫生间，如有实质的目光舔舐过沈约家里每一个角落，最后才慢慢转回到对方脸上。
嘲弄、戏谑、泰然自若，全然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眼看他掀起的这场闹剧。
卫瑾川被他看得熄了火气，问：“傅惊别呢？”
真新鲜，找合作商找到他家里来了。
沈约哂笑：“你觉得呢？”
两双眼睛又在空中撞上，一者从容有度，一者沉默无言，短短几秒过后，胜负立判。
卫瑾川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唐突愚蠢，垂眼：“我……”
沈约给自己倒了杯水，悠闲地打断了他：“你怎么知道这儿，又是赵敛告诉你的？”
“不是。”卫瑾川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是你告诉我的。”
三个月前，沈约见他的第一面，以不容置疑的姿态融入进他的生活，不理会他的拒绝，硬塞给他一张名片和家里的门禁卡。
卫瑾川看他在自己的提示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头那股火气又起来了：“你到底给几个人说过你家的位置？”
“忘了，”沈约偏头，“毕竟我跟洁身自好的卫小少爷可不一样，天天带人回来过夜，今天傅总明天张总的，多几个人知道也正常吧？”
他声音平淡，脸色如常，卫瑾川一时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说的真心话还是在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说的气话，眉头一皱：“沈约！”
“我在。”沈约露出一个让人难以辨认真假的笑，他喝完水，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还有呢？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
卫瑾川不满他这个问题：“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所以你是特意来捉奸的？”沈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可是卫瑾川，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捉我的奸呢？”
他说着故意靠近，那双只要专注看人就显得很深情的桃花眼里盛着卫瑾川的身影，沈约双手攀上了他的手、他的肩、再往上是他的脸，冰凉的掌心贴向温热的肌肤，最后缓缓挪向他的嘴唇。
卫瑾川跟他对视，看他越来越近，心跳仿佛鼓擂，蛊惑他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温软触感却并没有到来，连托着他脸颊的那两只手也被抽退，卫瑾川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捉弄似的：“卫瑾川，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卫瑾川睁开了眼，脸色臊红。
沈约温柔笑着，一字一句地问：“卫瑾川，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不是让他滚远点吗？
那今天为什么失控、为什么来找他、凭什么向他质问傅惊别、又期待刚才的吻？
卫瑾川仿佛被戳中心事，又羞又恼，大声为自己辩驳：“我没有！”
沈约安静看他，他的眼神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仿佛能勘破人们心中最深的念想，叫人不敢说谎。
卫瑾川激动地从随身带来的文件袋里翻出一张纸，像是要为自己证明什么：“我的检讨，你昨天让我今天交的。”
沈约讶异挑眉，他昨天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卫瑾川真的会写。
他拿着那张检讨粗略看一眼就折起来了：“就为了这个？”
卫瑾川不满：“什么叫就为了这个？我昨天写了一个晚上，你都不认真看看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何况看卫瑾川这样也知道他不可能是真心认错。沈约顾忌着藏在柜子里的钟沅，没兴趣跟他掰扯这些：“我留着晚上慢慢看，检讨你也送过来了，现在可以……”
“等等，”看出他要送客，卫瑾川急忙把一整个文件袋都交了出去，“我给你带了东西！”
沈约一顿，顺手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份意向书，封皮上写着卫家公司的名字。
他随手翻了几页，抬头问：“什么意思？”
这是一份跟卫家合作的意向书，以盛华现在的规模来说，跟卫子渝合作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但现在的问题是……沈约不记得自己有接触过卫家。
卫瑾川：“你不是想要业务吗？刚好我哥手底下刚成立了一个项目组，跟你的公司专业对口，我给你要过来了。”
沈约不信卫瑾川一夜之间长进这么大，他冷淡地看着人，面无表情。
卫瑾川自知理亏，不敢看人：“昨天的事，我后来想了一下，我做得不对，我不该怀疑你，也不该那么说，我……”
他说到后面支支吾吾发不出声，沈约却懂了：“你是来道歉的？”
卫瑾川哑然无声，他的表情告诉沈约他猜对了，但他的表现又不像那么回事，好像很不甘愿似的。
沈约随手把那份合同扔在桌子上，嘲弄道：“卫瑾川，‘对不起’三个字很难说出口吗？”
他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却听得卫瑾川心里不是滋味，好久才低声说：“……对不起。”
随即又快速说：“但那傅惊别真不是什么好人！昨天我下班在路上遇到他了，他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他就是喜欢男人！”
沈约挑眉：“喜欢男人犯天条了？”
那他招惹了那么多男人，岂不是要罪该万死？
“不是。”卫瑾川摇头，认真地说，“但是他借工作的原因骚扰你，我是为了你好，你跟我哥合作吧，别找他了。”
沈约气笑了，他干脆放弃跟卫瑾川解释，直接问：“你有手机吗？”
卫瑾川眨了眨眼，不知道他说这个干嘛：“……有。”
沈约冷冷地说：“拿出来。”
卫瑾川不明所以，一边掏手机一边说：“他真的不……”
沈约不想听他这些碎碎念，当机立断地打断了他：“打开浏览器，搜他名字。”
卫瑾川一顿，看上去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认真照他说的做了。
作为国内优秀的青年企业家，傅惊别的资料并不难找，卫瑾川目光不自觉被他“配偶”那一栏所吸引，倒吸一口凉气：“已婚？”
他激动地说：“他都有老婆了还出来乱搞，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约受不了了，他记得卫瑾川怎么也是个高材生，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
他直接把手机抢了过来，增增减减几个关键字，搜出来一组图片。
他把其中能看清里面两张男人的脸的照片放大到卫瑾川面前，问：“你昨天遇到的跟他搂搂抱抱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这个？”
卫瑾川看着手机里的那组图片，不可置信地问：“他老婆……是个男人？”
不对啊，虽然说现在社会上对同性恋比以前包容不少，没那么人人喊打了，但他没听说同性可婚的法律推进了啊。
因为太过惊讶，卫瑾川说不出话，两人在沉默的空气里四目相对，不同的是一个是因为震惊，另一个则是因为无语。
卫瑾川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
话才起头，沈约手机铃响了起来，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头一看，竟然是许久没联系的沈错。
他把卫瑾川忘到一边：“哥？”
“在干什么？”沈错冷清威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给你打电话不接也不回，最近很忙吗？”
“没有。”沈约瞥了眼旁边不甘心的卫瑾川，笑道，“就是今天休假多睡了会儿，哥你回海城了吗？有空咱俩聚聚？”
沈错：“就今天吧，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沈约脸上的笑僵住：“哪个我家？”
“就是你前几个月刚买的，离盛华最近的那套一居室。”
“……”沈约慌乱挂了电话。
“你快躲起来！”
他也顾不上要赶卫瑾川了，他哥本来就对他的私生活很不满意，要是知道他现在还把那些人往家里带，非叫他吃家法不可！
卫瑾川完全在状况外，他本来就因为沈约面对自己全然不同的语气有些气闷，现在还要他躲，当即就要抗拒：“我为……”
“你闭嘴！”沈约胡乱地把人往里推，忍无可忍，“一会儿别出声也别出来，不然以后你都不用来了。”
卫瑾川只好配合他。
然而四周都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个适合藏人的地方，转眼一看卧室里有个衣柜，卫瑾川就要往里面躲。
沈约已经要走到门口，看到他的动作大惊失色：“你别躲那里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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