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沈荣跟陈珍是在旅行途中结识的“未来儿媳妇”。
据说那天深山暴雨，回程路上山体塌陷，两人本来都以为要交代在那里，是那位“准儿媳”从天而降救了他们，并且向他们分享了食物和水，这才让他们撑到了救援队的到来。
在他们眼中，那个女人坚毅、勇敢、善良、大方、自信，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单身，简直是为沈约量身定做的另一半。
对此，沈约的态度很坚定：“我拒绝。”
“你为什么要拒绝？”陈珍很是不可思议，在她眼里，没有人会拒绝那样一个完美到女人，“你都还没见过她！”
沈约淡道：“我不喜欢女人。”
陈珍一愕，她跟丈夫常年在外，已经很久没把心思放在家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不过出去旅游了一趟，怎么自己的小儿子就不喜欢女人了。
“那，那也没事。”她磕磕绊绊地回答，一边求助地看向沈荣，“我们都是开明的家长，同性恋什么的……”
沈荣吼道：“没事什么没事？不喜欢女人怎么行？我看你就是没试过女人的好，你去见见，那小姑娘人挺不错的，你见了一定喜欢。”
“我不见。”沈约说，一转头看到旁边气定神闲的沈错，眼珠一转，决定祸水东引。
他走到沈错身后，两只手攀附着大哥的肩膀，身体也低下来跟坐着的沈错齐高，笑意吟吟地对着父母说：“而且我还小，给我找什么呀，哥都还没结婚呢，他不结我也不结。”
沈错用余光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荣斥了一声“胡闹”：“你哥跟你一样吗？要不是你从小三天两头地生病，我跟你妈用得着这么担心你，想找个人照顾你？”
沈约干脆直接放松身体，没骨头似的把身上所有重量都压在沈错背上，懒散地说：“我一个大男人哪儿还用得着别人照顾？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而且我哥还在呢，我要真出了什么事，他才舍不得不管我。”
说完，他略微把枕在沈错肩膀上的脑袋往里面转了点，声音愉悦：“你说是吧，哥？”
或许是从小被他哥带着长大的缘故，沈约在外人面前雷厉风行、抑或者风流成性，但在沈错面前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解决不了的事就心安理得地扔给他哥去管，连说话也像撒娇。
沈错对沈约这副模样习以为常，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好好站：“小约年纪还小，想玩就让他多玩几年，我都还没结婚呢，他着什么急？”
陈珍忧心忡忡：“话是这么说，你以后也是要结婚的，到时候你弟老了自己没有孩子怎么办，你总不能养他一辈子吧？”
沈约觉得好笑，正想说他自己开工资也赚了点小钱，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别人养的地步，身前沈错突然发声：“怎么不能？沈家有我的一半，就有小约的一半，咱们家里又不差钱，多养个闲人碍什么事？”
沈约一顿，顺坡下驴地就着他的话接：“就是啊，奶奶今天还在骂您跟爸呢，可见养孩子真不一定能有用，钱才是真的死了能带进棺材里的。”
两人一唱一和，既说不过也劝不动，沈荣小发一通雷霆，陈珍一边劝他一边又要劝自己的两个儿子，没一会儿就心力交瘁，懒得管了。
目送着父母上楼回了房间休息，沈约更诧异沈错态度的转变，他坐回了沈错旁边，问：“哥，你怎么帮我说话？”
沈错：“那你觉得我该帮谁，你还希望我帮着爸妈劝你？”
“……也不是。”沈约想了一下，又怕自己记错，又怕激起沈错某些一时没想起的记忆让他变卦，犹豫着说，“就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回来跟宋……宋家的那个女儿见见的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沈错看了眼旋转楼梯上父母消失的方向，淡淡地说，“没想到爸妈突然回来了。”
沈约奇道：“他们回来跟你不让我相亲有什么关系？”
沈错转头看他，虽然一字未说，却又好像有许多未尽之言。
跟他对视的短短几秒，沈约似乎看到了自己下大雨没带伞且没人接在教室里等到将近晚上九点的小学、帮女生捡了个笔而闹出全校皆知早恋事迹的高中、以及本来想去柏林读书结果阴差阳错去了伦敦的大学。
结婚这种人生大事，确实要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去通知陈珍女士跟沈荣先生比较合适。
“我觉得你对爸妈有偏见。”沈约违心地说，“最起码英国除了吃的其他都挺好的，现在想想还好我没去德国读书，不然我可能现在都还毕不了业。”
沈错看着他胡说八道，不置一词。
.
虽然那天沈错对卫瑾川放了不少狠话，但卫瑾川没有一句放进了心里，也根本不可能主动辞职。
沈约更没有辞他，他的情况就有点特殊了，谈不上什么想不想的，虽然沈约是很想把这个梦里的“加害人”留在身边看看情况，但按现在这个趋势，恐怕就算他真想把人辞了也做不到。
沈约最近对卫瑾川的“不可抗力”状况似乎有点加重。
原先还只是几句话几个动作不听使唤，虽然发作的时候是出乎意料了点，大多时候还是好的，总体影响不大；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几乎无法拒绝卫瑾川的任何要求，哪怕没听没看到对方的时候一切如常，但但凡跟卫瑾川有一点相关，他的身体将对卫瑾川有求必应，简直梦回他做梦前狂热追人的那三个月。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沈约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可以唯心一下，他甚至在某著名问答网站上注册了个号并提问：【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是什么原因？】
为了能够获得更准确的回答，他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程度上最大限度地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这个网站还挺火的，没一会儿就有人回复了他：[你是说，你是一本小说里的主角，你现在意识觉醒了，但是世界意识控制着你不让你觉醒，是这个意思吗？]
因为现实生活过于充实而不怎么上网冲浪的沈约在看到“世界意识”这么个新奇的词的时候大为震惊，并且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理清了什么头绪：[真的有世界意识这种东西吗？]
那人没有回他，反而是另一个人过来评论：[终于有人发现了吗？其实我早就察觉到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了，并且基于这个论点做了很多年研究，本来最迟三年内就会有研究结果的，但是我的研究最近陷入了瓶颈，而且资金短缺，v我50众筹我的研究计划，让我们一起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相！]
沈约：……
虽然这人看起来像个骗子，按照以前的沈约，也一定会把对方当成骗子，但在有了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后，他对那些玄乎其玄的东西多了几分包容，而且五十万而已，要是没研究出来就当投资失败了，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沈约向来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左右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尝试一下，万一就成功了呢？
保险起见，他给那人发了私信：[50够吗？]
那人在线，很快回了个问号回来。
沈约：[我可以资助你的研究，但我要第一手研究成果，速度越快越好，如果可以我能加钱。]
那人：[你有病吧？]
沈约：[把你卡号发我。]
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磨蹭了好几分钟终于发了个银行卡过来，沈约想也不想，直接往里面打了五十万。
两分钟后，沈约手机上收到了一条转账消息跟大量辱骂：[不是你有病吗？手这么抖多按了四个零？我只是玩个抽象你直接想让我坐牢是吧？]
确认了，确实是骗子。
说不上什么感受，希望落空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但沈约一开始就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所以其实也没有受到特别大的影响。
后面又断断续续多了很多评论，其中大部分都是直白的嘲讽，也有少数像前面两人那样东抓西扯一堆让人不明觉厉的专业名词，明晃晃的想要骗他上当。
沈约吃一堑长一智，不再对后续的评论进行回复，眼不见心不烦地想要把手机扔到一边。
再晚点时候，赵敛约着他出去喝酒，沈约最近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也很久没跟他聚，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酒吧里，赵敛给他点了杯酒，很亲稔地从后面揽住了沈约的背：“你说你，最近想约你一次真不容易。”
沈约默默喝了口酒，不想说话。
赵敛不满他的态度，皱眉问：“怎么回事，你最近都干嘛呢？”
“没干嘛。”
沈约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或许是酒壮人胆，又或者是到了夜晚总容易多想，他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困扰说了出来：“赵敛，我好像撞邪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