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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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喧声鼎沸，各种笑声喊声尖锐不绝，变换着颜色的彩灯在舞池里明暗交错，扫荡着一片片狂热扭动的年轻□□。
沈约就坐在这样的喧闹和斑驳之中，他神情疏懒、姿态随意，搭在沙发上的手悠悠晃着一杯看不清颜色的酒，身前的领口大开，细长的链子绕过修长脆弱的脖颈，最终顺着胸前的肌肉纹理藏进衬衫。
让人的视线不由得想要跟着那根闪着碎光的链条，去窥探包裹在衣服里面的漂亮身段。
骗子。
卫瑾川大力将沈约领口合好，视线在那人密不透风的脖子上来回扫了好几次，确保没有遗漏出来的皮肤，这才慢吞吞起了身。
嘴上说得这么好听，什么喜欢他要追他，什么为了他守了好几个月活寡，结果转头就到了这种地方，还穿成这个样子。
沈约他就是个……骗子。
卫瑾川扯开唇角，目光由上而下：“你的喜欢，真是廉价。”
沈约无所谓地又把衣领扯开散热，他本来想说关你屁事，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然后是赵敛带着气的喘声：“都到了是吧？欸，你俩干啥呢？”
他随意从果盘里插了一块西瓜，像是看不出沈约跟卫瑾川之间微妙的气氛，揽着沈约肩膀就坐下了：“怎么了约儿？看到人激动坏了？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是不是？”
说着，他用眼睛示意卫瑾川，夸张地冲着沈约挤眉弄眼。
沈约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漂亮的眉骨轻轻皱起，沈约看着卫瑾川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心情有些烦躁：“人是你叫来的？”
“是啊。”赵敛一脸自得，邀功似的跟他咬耳朵，“我不知道你上回就是撑面子，你要放不下人家你直接说呗，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也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人已经给你叫过来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他还颇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沈约的肩膀，把人推向了卫瑾川那边。
他力气不小，这一下又来得猝不及防，沈约上半身被他推得往卫瑾川的方向倾斜，几乎是要往对方怀里塞。
好死不死，昨天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占据他的身体，沈约仓促间想要从卫瑾川身上起来，却因为过度着急，手不小心按上了对方的胸肌。
激烈的动作在短短几秒内数次变换，沈约几乎在卫瑾川身上摸了个遍，而后身下传来一道隐忍的闷哼，沈约低眉看去，卫瑾川面色潮红痛苦，像是正在经历什么难捱酷刑。
跟他们荒唐的那个晚上的状态很像。
沈约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突然涌生出一个恶劣的想法。
撇开那个梦不谈，卫瑾川还是很符合他找情人的标准的。
宽肩窄腰、身材比例好、年轻、体力充沛、能把他伺候得很舒服。
……就是技术有点欠缺。
那双总盛满了温柔情意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是权衡和考量，过了不知道多久，沈约对比完卫瑾川的优缺点，缓缓勾起唇角。
他按着卫瑾川的肩膀让人往后倾倒在沙发上，然后双腿跨开，从被推得跌在了卫瑾川怀里改为主动跨坐在那人的长腿上。
他双手捧着身下男人略显青涩的脸，他的手都要被卫瑾川皮肤上汹涌的热意烫化，但他毫不在意。
沈约轻轻俯身，一半就着另一股控制他身体的力道，一半是他自己的私心。
如果按照那个梦的发展，他对卫瑾川掏心掏肺，最后却人财两失——
那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跟卫瑾川谈真心呢？
什么狗屁白月光，什么狗屁真心，什么狗屁情情爱爱，沈约一点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的钱够不够多，能不能支撑他这辈子的荣华富贵，至于那些情啊爱啊的，那些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体贴，其实都是钱可以买到的。
这边买不到没关系，那就换个人买，这天底下有这么多人，至少有一半愿意做金钱的奴隶。
至于像卫瑾川这种，既买不到真心、又控制不住去接近的，那就更简单，只做身体的交易就好了。
沈约豁达、想得开、及时行乐，思想一旦突破道德底线，整个人都豁然开朗。
他半趴在卫瑾川肩膀上，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压了上去，然后在卫瑾川耳边吹气：“卫瑾川。”
卫瑾川面颊立马升腾出不明显的红色，但是酒吧的光线实在太过斑驳杂乱，因为看不清楚，那就像一场幻觉。
他防备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犹豫再三还是没把人推开：“你干什么？”
沈约明知故问，他说话的时候故意用舌尖去碰卫瑾川的耳垂，动作又轻又细，像是不小心弄到：“是赵敛叫你来的？”
卫瑾川浑身一僵：“是又怎么样？”
沈约促狭笑开：“你来之前就没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卫瑾川不知想起什么，别开脸没再说话了。
沈约喜欢他这个样子，或者说，他喜欢看到别人因为他而不知所措、抓心挠肝，纯情可爱得要命。
他终于没再继续捉弄卫瑾川，沈约迈开长腿，从卫瑾川的身上下来，他理了理被揉皱的衣领，终于舍得把扣子扣好，然后抓起刚才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外套。
他跟赵敛打了个招呼：“我先回去了，你们玩。”
赵敛从刚才就偷偷看着他们那边的动静，现在看两人都站了起来，好像要去干什么似的，立马露出“我懂”的表情：“得嘞，你们尽兴啊。”
沈约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却没解释，只是点了根烟：“下回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赵敛笑得贼眉鼠眼，“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就行了。”
沈约盯他看了两秒，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当着赵敛的面把他拉了出来。
赵敛喜笑颜开，又拉着旁边的其他人喝酒去了。
“走吧。”沈约迈开腿，又退回来拍了拍还在状况外的卫瑾川，“还要我请你吗？”
追求卫瑾川三个月之久，沈约终于第一回把人请上了自己的座驾。
他为人高调，在车这方面却并不张扬，虽然配置都是顶好的，价格也不便宜，但外形却很普通，要是不懂行的人来看，跟十几二十几万的车也没什么区别。
等红绿灯的空档，沈约通过后视镜跟卫瑾川对视，笑问：“你今年毕业是吧？”
其实这句话完全白问，沈约追了卫瑾川这么久，什么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哪一年毕业的？
卫瑾川声音冷沉：“又干什么？”
“别太紧张，只是想问你找到工作了没有。”沈约半点没被他的态度影响，反而心情更好了。
“我听说你爸本来想让你开个公司玩玩，但是这么久了，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难道是想跟着你哥干？”
卫瑾川抿着唇，神态突然有点不太自然。
他没有回答，沈约也没有追问，沉默慢慢地蔓延在两人中间，直到红灯变绿，车窗外街景再度往后倒退，才算冲淡了点气氛里的尴尬。
果然没错。
沈约心情好，顺手切了一首欢快的歌。
刚才在酒吧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虽然面对卫瑾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身体，但如果他做的、说的，不会对卫瑾川造成负面影响，那他还是可以控制自己想做什么的。
那就好对付多了。
另一边，坐在副驾上的卫瑾川看着外面逐渐繁忙的夜景，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沈约带他来市中心干什么？不是应该带他回家吗？刚才气氛都发展到那个地步了，沈约难道不是想跟他做一点更亲密的事？
那他干嘛还坐到他腿上？干嘛还舔他耳朵？
还是说沈约想载着他去找别人？
想起关于沈约的那些传闻，卫瑾川越想越觉得可能，他的心因此渐渐往下沉了下去，他安静地坐在副驾驶，面如死水。
“到了。”
沈约只顾着高兴，完全不知道他那些小九九，到了地方后就把车停好，看到卫瑾川还屹然不动地坐在副驾上，多喊了他一句：“下车。”
卫瑾川慢慢转过来看了他一眼，麻木地解开安全带。
下了车，卫瑾川环视一圈，发觉这里是哪里后皱起眉：“来你公司干什么？”
同时心里松了口气，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沈约公司的人早就下班，就算真要找人代替自己也找不到。
难道他是想……在办公室里？
卫瑾川从前就听说过有的人在□□上有特别的癖好，他当时还深以为耻，但如果换成沈约，这张风流薄幸的脸在那样庄重的场合露出另外一副神态，却让他有些期待。
沈约果然带着他进了办公室，明亮的灯一打开，卫瑾川立马用眼睛扫视起来，想要找一个最合适的战场。
茶几不行，太低了会不舒服，沙发也不可以，不知道多少人坐过，肯定很脏。他的目光缓缓移到沈约的办公桌椅上，想到这人平时是怎么一本正经坐在那里处理公事的，原本有意冷一冷沈约的心突然就躁动起来。
他看到后面那一面大大的落地窗，皱眉问：“窗帘怎么还开着？”
沈约找到了备用的劳动合同，奇怪地问：“窗帘怎么就不能开着了？”
他就是觉得既然无法抗拒卫瑾川，但是又确实会因为卫瑾川落得很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让他在自己手底下打工，把所有不安定因素掌握到自己手里。
这小孩想哪儿去了？
不关窗帘？
卫瑾川一愣，他本能地想要斥责沈约这种不道德的行为，转而一想反正楼层这么高，从下面也看不见，沈约要是想要追求刺激的话……那也不是不能配合。
就是会有点难为情。卫瑾川心想，那就不能选沈约的办公桌椅，只能在沙发或者茶几上了。
然后，他看到沈约拿着一份劳动合同走了过来，笑意吟吟让人难以拒绝：“没上班好啊，卫小少爷，要是不嫌弃我这儿的话，来把卖身契签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