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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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的事，沈约一夜没睡好。
等第二天到了公司，一向最注重形象的沈小少爷眼底发青、双眼无神，就连头顶的发丝也耷拉下来，活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神气。
“沈总要是不方便，我晚点再来？”
会议室里，跟他们有合作的博越老板见他频频分神，干脆停下谈话，担忧地看着他。
“没有。”沈约强迫自己回神，失焦的目光重新凝聚在周总脸上，“就是昨天没睡好，让您见笑了。”
“是因为卫家那个？”
周总回忆了一下最近的八卦，露出了然的表情：“你也想开点，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沈总是做大事的人，想要什么男人女人没有，干嘛单恋那一枝花呢？”
沈约平时为人张扬高调，圈子里无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或多或少听说过他那些风流逸事，有时候遇到了调侃几句，他从来都是一笑置之，不会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这些花边新闻还能传到合作伙伴耳朵里，沈约一哂：“没有的事，真的就是没休息好。”
他说着给周总倒了杯热水，像是不经意那么一问：“您怎么会往那面儿想？”
“真不是？”
周总迟疑接过他倒的水，尴尬地说：“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听沈总的朋友说沈总失恋，时间又离得近，还以为是同一件事。”
沈约笑了笑，没有接话。
等合作谈得差不多，沈约让人送周总下去，转头就给赵敛打了电话。
意料之中的，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沈约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面无表情地把赵敛拉进黑名单。
“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沈约回神摁灭手机，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进。”
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里还想着昨天的事，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太岁，等有空了得请个假去庙里拜拜。
“沈总。”
一道声音从正前方敲响他的耳膜，沈约睁眼，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把资料递了过来。
“这是跟博越的追加条款，琳达姐说让您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发到博越那边确认。”
沈约接过对方手上东西的瞬间，一道不轻不重的力气轻轻摩挲到他掌心，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快得仿佛那是一场错觉。
沈约抬眼，对方避也不避，就这么直白火辣地看着他，唇边弧度似有若无，整张脸上写满故意。
他在撩拨自己。
根据沈约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很容易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于是那份刚刚谈好的追加条款被随手放在一边，沈约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因为背光，他的脸有一大半都隐没在阴影里，柔和的天光描摹着他优越的身形，边与里的光暗交织呈错，宛如一尊镀了神光的白瓷雕塑。
沈约从没被人这样挑衅过，或许以前有，但那都是已经相熟、又或者是在故意闪着彩灯模糊人视线的酒吧夜店里。
而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两人一面之缘，从来庄重严肃的办公区域，面前的男人欲望赤裸，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立马就能把他压倒在面前这张办公桌上。
沈约盯他良久，目光从那张简直照着自己审美长成的脸移到对方身前的工牌，弯了弯唇：“新来的？”
带着笑意的尾调不明显地上扬，像是一把钩子，轻而易举就撩拨起了最原始的欲望。
男人喉咙发干，看他的眼神越发火热：“是。”
沈约跟他对视，忽然起身走到男人面前，单手勾起对方脖子上挂着工牌的系带。
修长纤细的手腕慢慢地往下滑到了工牌上，沈约将其包拢在掌心里握住，突然用力一扯，那男人就被带得往前倾了过来。
脸与脸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沈约轻轻吐出一口呼吸，薄热的吐息在男人脸上扫出一片红云，他看到男人因此慌乱的眼睛，刚才被挑衅的仇恨终于消去不少。
他低头垂眼，开始查看男人的工牌：“名字？”
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工牌上把他的名字写得清清楚楚，沈约一看就能知道。
但他爱惨了沈约这副冷淡禁欲的样子，让人想要撕开这身人模狗样的衣服，让他露出最□□的样子在自己的身下喘气求饶，迫不及待。
他舔了舔嘴唇：“江繁。”
江繁。沈约看着工牌上的两个大字，发出笑声。
这时候的笑能有的意思太多了，可以是认同，可以是挑衅，可以是嘲弄，可伴随着沈约后退的动作，明显这不是什么好笑。
“江繁。”
沈约跟着他重复了一遍，握着工牌的也手不断往上，上到江繁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口，两根手指送那张薄薄的工牌塞进西装跟衬衣的缝隙里面。
因为胸肌太鼓，他只送进去了一个头，剩下的一大半工牌跟黑色的带子露在外面，看上去好不滑稽。
沈约面不改色地坐回自己位置，扬起眉挑衅看他：“你胆子很大。”
江繁察觉出他语气里的意兴阑珊，愣了一下：“你拒绝我？”
“很意外吗？”沈约倾身后仰，他这个姿势，落地窗外的光线终于亲吻上他狭长多情的眉眼，消减去他面容上针对江繁刻薄的锐利。
他轻轻笑了一下，很浅很淡的弧度，但他长着这张脸，于是这个笑也就变得别有风情了、摄人夺魄起来了。
江繁失神地望着他，真觉得要是能跟沈约一度春宵，让他立马死在床上也值得了。
难怪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哪怕只能跟沈约说一句话。
他看到沈约笑意满满、无情地开了口：“辞退告知书去找琳达领，她的办公室，应该不用我告诉你吧？”
处理完江繁的事，沈约看完那份跟博越的追加条款，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
没过多久，琳达踩着她那双高跟鞋推开了沈约办公室的门：“笃笃。”
她也奇怪，门关的时候不知道敲，把门推开了倒是讲起了礼貌，琳达一身干脆利落的职业装站在门口：“我进来了？”
沈约揉了揉眉心，低声放话：“你进来吧。”
琳达“嘿嘿”一笑，走进来后贴心地带上了门。
沈约看着她的动作：“关门干什么，有什么事是开着门不能说清楚的？”
“那有什么，反正你的性取向公司上下众所周知。”琳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到沈约面前，“而且我接下来说的才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
沈约见怪不怪地点了点头，想听听她有什么是不能给别人听的。
琳达手里捏着一张辞退告知书：“我好不容易给你找到个专业水准够得上我们公司身材和脸还符合你审美的，你怎么就这么把人给辞了？”
沈约立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人是你安排的？”
难怪，他就说怎么有人这么大胆，刚见自己老板的第一面就敢对他发出性暗示。
琳达脾气好性格好，整个人相当自来熟，跟在沈约身边这么多年，两人早就处成了朋友，在这期间琳达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热情，她不止一次在沈约空窗期替他物色床伴，沈约习以为常，但这么物色到办公室里来的……还真是第一次。
“是啊。”琳达一副“还是你最了解我”的表情，“我都听赵敛说了，爱上直男不是你的错，不过好在你迷途知返，这三个月清心寡欲受不了了吧？你看看刚刚那个，多带劲。”
说完，她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而后察觉到沈约不太对劲的脸色，琳达弯下腰来，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沈约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角，眼里迸发出幽深的寒意。
琳达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她还想说什么，这时刚好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赵敛。
“奇了怪了。”她奇怪地说，“他没事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沈约冷眼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人名，没有说话。
琳达接完电话，欲言又止地看向沈约：“来找你的，说是约你下班了去酒吧……你怎么把他给拉黑了？”
沈约想起一些美妙的回忆，还没开口，就听到她追问：“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这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赵敛哪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嘴，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个劲地往外吐，完事了还特爱逃避责任，为了这个沈约不断把他拉黑又拉回来，小学生吵架似的，特别幼稚。
沈约点头，不想解释：“过两天就把他拉回来，等我气消了再说。”
琳达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那今天的酒局你不去了？我帮你回绝了啊？”
她说着就点开跟赵敛的聊天界面，一边慢慢打字一边抽空观察沈约的表情。果不其然，她的手还没在键盘上敲多久，沈约抬了抬下巴：“不用了，我去。”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给送枕头，他正想着怎么跟赵敛算账呢。
琳达闻言立马把手机关上，并且贴心地告诉了沈约赵敛约的时间和地点，还再三询问需不需要自己送他，生怕他错过时间，两个小朋友不能和好一样。
到了晚上，沈约如约来到赵敛约的那家酒吧。
卡座上已经有人了，都是他跟赵敛的共友，但是关系远没有那么好，很多都是利益交集，看到他都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沈约视线环视一圈，问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赵敛人呢？”
“敛哥去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
沈约点头，随便找了个地就坐下了。
他长得好，才坐下没一会儿就有人上来搭讪，仔细看还是沈约喜欢的类型，放在平时他一定跟对方好好谈心，可惜今天时机不对，只能惋惜拒绝。
走了一个，又来了第二个。沈约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他驾轻就熟地拒绝了好几个男男女女，身边的躁动才终于得以平息。
酒吧里有些热，沈约脱掉外套，又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这才感到凉快了点。
身前却突然投来一片阴影，挡住了本就不够照亮的光。
沈约以为又是谁来搭讪，抬头正要处理，却没想到直接撞进了一双深邃、愤怒、讥诮的眼睛。
卫瑾川看着周围低声议论的躁动人群，看着沈约胸前露出来的雪白皮肤，没忍住低下身，帮他把衣领合拢。
“追我？”他的声音冷冷沉沉，细听之下还有几分自嘲，“你就是这么追人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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