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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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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许哲如约致电陆檐，聒噪的铃声立刻惊醒了他，陆檐睁开眼在意识还没有回笼的时候，哑着声音，脱口而问：“有消息了吗？”
“算你走远，”许哲平静地说，他对于接戏并把艺人送进剧组，很有把握，“宣宴的剧组在试镜男一号，我给他看了你的照片，他很满意，算是获得了入场券，今天下午跟我去试戏，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陆檐坐起来，意识稍微回笼了些，用枕头垫着后背，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还没有刮掉，“什么戏啊？”
“都市现代剧。”许哲说，“你先起床吧，把定位发我，我一个小时之后过来，挂了。”
陆檐想说不必了，他的家小而贫穷，实在不适合用来容纳客人。但许哲挂得太快了。
行吧，他扫视了一下房间，袜子在地上，衣服横七竖八地丢在沙发上，收拾一下还能看吧。
陆檐放下手机，翻身下床，走进去洗漱，刮掉下巴冒出来的青茬，吹干头发，收拾好家，等待外卖的过程中，许哲敲了门。
陆檐打开门，许哲拎着买好的几件衣服出现在门口，看见陆檐眼睛都瞪圆了，“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试戏啊？”
“有问题啊？”陆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干净的加绒牛仔裤，浅色的羽绒服外套，干净整洁，很得体啊。
他问完让开了一条道，让许哲进来。
“当然有问题了，问题可大了去，”许哲走进来，没有扫视屋子，顺手将衣服放在了茶几上，对他说：“你面试的角色是一个Alpha，穿成这样未免也太没有攻击性了，导演一眼就可以把你刷下来。”
“Alpha?”陆檐关上门走过来，“机器人？”
“那倒不是，只是一个形容词，就是一个很man很邻家哥哥的角色。”许哲说。他向陆檐介绍这些衣服，“这里面有一件大衣还有一条裤子，待会儿走的时候换上，导演让你干嘛就干嘛，不要多说话做多余的动作。”
“说了半天，剧本呢？总得让我先看看角色吧？”陆檐。
“是试镜又不是试戏，要什么剧本，通过了试镜才有机会拿到剧本试戏。”许哲说。
“哦。”陆檐说，想起来，外卖马上到，他问许哲：“你吃了没？没吃一块吧。我叫了盖浇饭马上到。”
“外卖啊？”许哲没有嫌弃外卖的意思，只是有点震惊，下一秒，他终于有时间粗略地扫描了一下陆檐的家，发出感叹并问：“酒城给了你多少片酬？怎么住在这儿啊，你完全有能力去住公寓。”
“在哪里不是住，住公寓太容易被私生找到。”陆檐拎起衣服放在了沙发上，坐下，“说到底你到底吃不吃？”
“你家还有多余的碗筷啊？”许哲问。陆檐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人，况且家里也没有厨具，“哪儿呢？”
陆檐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从茶几下面掏出一个碗，还有一双一次性筷子，筷子搁在碗上，一并放在茶几上，说：“只有一只碗，不建议的话可以用。”
许哲有点建议共用一只碗，所以他拒绝了。
说话的工夫，外卖到了。陆檐打开门取来，回来打开，香味瞬间就弥漫开来，一大早只喝了豆浆吃了一个包子的许哲肚子叫了一声。
陆檐就抬眼笑他：“嘴硬，这碗我没用过，吃吧。”
许哲要面子，硬邦邦地说：“我不饿。”他立刻转移话题，“我很好奇，王明是怎么找到你的？”
陆檐正在给许哲拨饭，他只说了两个字：“网吧。”
“……网吧？”许哲说。
“对啊，他给了我名片，说叫我有演戏需求可以联系他，”陆檐开始往许哲的碗里挑肉，“然后我就被带着去见了林久，还没试戏，他就把我定下了。”
他有点臭屁。
许哲没搭理，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往碗里挑肉，还怪执拗的。陆檐把满满一碗饭放在许哲面前，突然问：“你看起来好像在娱乐圈工作很多年了，一直在微拟吗？”
“嗯，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了。”许哲架不住肚子饿，把饭端了起来，“谢谢。”
“你手下有多少艺人？”陆檐边吃边说。
“不多，七八个吧，我带得比较少。”许哲说，他可自谦多了，一共八个，八个都是内业叫得上名号的艺人，陆檐看起来不是个乖孩子，他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在我手里呢，我给你几点忠告，要想红，就最好听我的话，不要抽烟，”他瞟进了烟灰缸里的好几个烟头，“公共场合注意言行举止，至于业务能力……暂时不在我担心的范围里，你微博注册了没？没有的话注册一个，发发电影，发发日常，利于涨粉，也利于你以后发展。”
许哲给他交代了一些事情，陆檐一一记下，他想红，但不想太恪守规矩，但……在红之前必须遵守规矩。
许哲再没什么交代的，在小小的出租房里和刚认识一天的艺人合作伙伴沉默地吃着饭。
简单的交流，建立起了最基本的信任地基。
下午的试镜，陆檐是穿着许哲为他准备的衣服去的，一番与工作人员的交流之后，他们进去了。
试镜的地方是一间由库房临时改成的教室，窗帘全部拉住，只有灯光师打造的暖光照明，地上是水渍和灰尘的混合物，还有撕碎的纸巾。正面对镜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的衣服穿得很随意就是一身牛仔服，此刻，正局促不安地看着导演。
宣宴盯着监视器，眉头锁得非常紧，过了会儿，嘴抿成了一条线，摇头，提高了声音：“下一个吧，你不合适。”
那人的紧张不见了，如释重负中，不甘心地走开了。
来去匆匆的工作人员小声地交谈声窃窃的，如同熙攘的蜂群。
“徐轩都被刷掉了啊，那还有谁啊，我觉得他的形象很接近了。”
“不知道，导演有他自己的考虑吧。”
“都试了二十多个了，六轮了，还有谁啊。”
陆檐为自己捏把汗，小声问许哲：“竞争这么激烈啊？你说我能试上吗？”
许哲沉声说：“淡定，还没试呢。”他看着宣宴在监视器后面抽烟，对陆檐说：“快去，你就是下一个，别让导演等太久。”
周围已经没有等待试镜的人了。
陆檐暗暗打气，抬脚走过去，站在了正面对镜头的位置上。
他一站，宣宴就来了精神，烟夹着不抽了，坐起来，眼睛都亮了，他看着监视器问：“你是陆檐？”对于这张脸，他在荧幕上已经看过了。
陆檐：“对。导演您好。”
宣宴往边上看了眼，看见了许哲，隔着一段距离说：“他竟然是你亲自带着来的？”
许哲手下带八个有名的艺人，大多数导演都知道他。
许哲走过来，站在导演身边，笑说：“是啊，毕竟是个新人，还不熟悉流程，我带着让他熟悉一下流程，陈导现在意下如何？”
宣宴说：“脸和身段算合格，不过，我还要再看看。”
许哲笑着没说话。
宣宴对陆檐发布号令，“现在想象你见到了你阔别十年的白月光，然后笑。”
只给了指令，什么类型的白月光，他和这位白月光中间发生过什么，爱到什么程度，为什么阔别十年，这些信息需要他脑补。
白月光？
陆檐脑子里自动出现了禾黍的脸，他在A+打牌时的游刃有余，唱歌的样子，读剧本，双子塔……禾黍的眉眼就如初次相见时在他心里留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一样，再次把他全部的情绪调动起来。
如一个钩子。
克制的思念不受控制得像一根细丝，弯弯绕绕，穿过这里，穿过城市森林，抵达禾黍的所在地，然后轻轻地缠绕住他的手指。
陆檐的眼中有了轻柔的思念，他稍稍勾了一下嘴角。
他全程没有抬头。
宣宴却一直盯着监视器，对，这就是闻淼这个外表强韧下的人格反差，似水的温柔。
他有点激动，接着对陆檐下达另一个指令，“把额头露出来，然后皱眉给我看。”
陆檐没想到自己竟然过了第一关，他听从宣宴的指令，把刘海掀了起来，然后皱眉。
他清楚地看见，宣宴的表情又变了，这次，他变得平静了。陆檐心跳加速，觉得是不是又不行了。谁知道，宣宴紧接着叫了剧组的一个工作人员，站上来，与他对戏。
宣宴道：“深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啊？”陆檐不理解，眼前的这个人看着不错，身材也好，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他不叫人反感，但是……陆檐拒绝用深情的眼神看一个男人，他转头提出抗议，“可以换个人吗？”
“不能。”宣宴说，“你试试吧，不行就撤。”
好。导演都放话了，陆檐只能忍着心理上的不适，强迫自己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
……就想象，他是禾黍吧。
陆檐努力用看禾黍的眼神看他。
大概过了几十秒，他听见宣宴和许哲沉声说了什么，依稀听到了合同两个字。他的余光往那边瞟了眼，两个人没说两句就不说了，一起看向了这边。
宣宴站起来，笑说：“好了，陆檐，你不用试戏了，闻淼就由你来出演，恭喜。”话语里都透着捡到宝的高兴。
陆檐如释重负，并惊喜道：“谢谢。”
剧组替他鼓掌，许哲也是。
但，他没想到自己尽力拿到的角色竟然是一个同性恋，拍的电影竟然是一个同性恋的电影。直到在信任许哲的基础上，签完合同拿到剧本的时候才知道的。
当时，他们还没有离开剧组，陆檐不能接受这样的电影，更不能再接受以任何形式背叛禾黍的行为发生。
“你大爷！”
陆檐站起来冲过去揪着许哲的领子就给了他一拳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