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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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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齐国朝堂政局……你在齐国安插眼线了?”如果宇文安业猜的不错,这位被安插在齐国的探子地位还挺高。
“是啊,哪个国君不向别国安插眼线的?”宇文阳惑理所应当,“只是可惜这个桩子被发现了,不然他还能再发挥更大的作用。”
“有探子还吃了败仗,你可真够废物的。”宇文安业讥讽。
宇文阳惑也不恼,只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计较一时得失?再者,打仗的人又不是我,是宇文宗烈。”
宇文安业咬牙切齿:“那也是你治国无方,整个朝堂无一人可领兵。”
“那你想如何治国?”宇文阳惑来了兴致。
宇文安业回怼:“与你何干?”
“好大的气性。”宇文阳惑忽然觉得自己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儿子,“信你也看了,本王也不多要求,只需你每月送来一封信即可。”
“你想让我去做你的探子?”宇文安业不可置信,“你当他们中原人是傻的不成,能叫我把消息递出来?”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只要你有本事,宇文齐佳就能安安稳稳找个不错的人嫁了,若是你没本事,不管是宇文齐佳还是有琴悦容……”
“你这人真是有意思,一边说着我冷血无情,一边拿我母后和妹妹来威胁。”宇文安业真想现在就把这人杀了。
“本王想要的只是荣华富贵罢了,本王知道该如何做一位明君,也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昏君。可是明君太累,昏君又容易挨骂,思来想去还是做个中庸的君主最好。”只要王位还是他的,只要他还能享受这些尊荣,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我猜你想要的不过两样,一个是太子之位,另外一个是那两个女人平安,只要你替我做事,我都可以满足你。”
“可我凭什么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宇文安业怀疑道。
宇文阳惑问:“那你说如何?”
“我要你现在就下令,让齐佳同佳贺一样能跟王子们一起读书骑马。”宇文安业道。
宇文齐佳是个跳脱的性子,宇文安业还记得她之前还偷偷骑着宇文宗烈的马跑出去遇到了狼群,好在宇文宗烈的马及时将人带了回来。宇文安业知道她喜欢骑马,但没办法,宇文阳惑儿女太多,不可能每个儿女都能
宇文阳惑面不改色:“还有吗?”
宇文安业叹了口气:“安筝是个好姑娘,我不想耽误了她,我们的婚约取消吧。”
其实他更想说这是个傻姑娘,因为一个婚约就对他好,因为一个婚约就傻傻等着,可实际上他们两人又见过几次呢?如果宇文安业不提这事的话,那个傻姑娘怕是要等一辈子。
只是因为一个婚约。
宇文阳惑点头表示认同:“确实该取消,等你当了大王,她就是个累赘。”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本王不懂所有人,但本王懂男人。”
从宇文阳惑那里回来,天已经微微亮了,宇文安业急急忙忙跑回去,从宇文阳惑那里只能感受到窒息,回到自己宫中,见到母后和妹妹才有一丝活过来的感觉。
“父王叫你过去了?”宇文齐佳闷闷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吧?”
“别瞎想了,我这要去中原了,有什么想要的我托人给你送回来?”宇文安业柔声问道。
“我能有什么想要的?我连中原有些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若是遇到什么好的就留下,到时候一块给你送来。”宇文安业说道。
“二哥……”宇文齐佳扭捏着,“真的只能你去了吗?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吗?”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我听说中原人最会勾心斗角了,你到了中原,也不用管他们中原人怎么样,只要他们欺负你,你就打回来。”宇文齐佳今年才十三,小小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一脚踢坏了旁边的木桌。
“我何时吃过亏?你就别操心了。”宇文安业拿着小丫头没办法,只能一遍一遍哄着。
“齐佳,别跟二哥胡闹了,去把母后准备的东西拿来。”消息来得突然,有琴悦容也没准备什么,只备了些首饰银钱叫宇文安业傍身。
宇文齐佳拿来一个小布包,这就是宇文安业全部的行李。
“衣服中原人会准备的,到了中原自然要穿中原的衣服,我只带两身路上换即可。”
有琴悦容也不知该跟这个儿子再说些什么,只一遍遍说着:“都好都好……”
“安筝那边……我跟父王说了,我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亲事就退了吧。”
宇文安业刚说完,宇文齐佳那边就炸了:“你怎么能不娶安筝姐姐?你不娶安筝姐姐,那谁来做我嫂子,你不娶安筝姐姐,他不是要便宜那个臭屁精了吗?”
宇文安业道:“你这又是哪学来的?我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总不能连累她同我一起在中原受苦。”
“我不管,我就是看不上那个臭屁精。”宇文齐佳不悦道,“不行,我要去帮安筝姐姐找个更好的,那个臭屁精配不上安筝姐姐。”
“你个臭丫头。”
宇文安业又嘱咐几句,便随着金平江一行人上路了。
“质子殿下,你在想什么呢?”
一路上宇文安业都无精打采的,金平江看着这人不似其他蛮人那般强壮,真怕这人死在半路上。
“没什么,只是从未离家,有些不适应,多谢将军关心。”宇文安业客气道,“我名宇文安业,将军以后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宇文安业,这名字好长。”金平江感叹,“那我叫你宇文?”
宇文安业有些尴尬:“将军还是叫我安业吧,宇文是姓氏。”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沙漠,其中一辆车非常显眼。
那辆车里装着荣国人进贡给齐国的粮食,全都是精细的面粉,这样的面粉无论是在荣国还是在齐国都是上等品。
这辆车的造型也非常奇特,是用一整棵树掏空了制成的,一点缝隙都没有,唯一一扇门也非常小,只允许一个人进出。
宇文安业觉得宇文阳惑不可能就这样把白花花的面粉轻易送到齐国,但他也不知道宇文阳惑会动什么手脚,今天早上出发前齐国军士把所有面都搬出来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
“将军,你觉不觉得那辆装面的车怪怪的?”宇文安业问。
那老贼要是真动点手脚,怕是宇文安业也要跟着遭殃。
“你也觉得奇怪?我还以为是你们这边的风俗呢。”金平江还打算回去给那些京都的大臣开开眼,没成想这还不是什么西戎常见的玩意。
“许是父王又从哪里得来的……”宇文安业思索是不是在什么书里见过这玩意。
“将军不好了!”一个小兵匆匆来报,“那车里的面不见了。”
“你说什么?”
这才刚离开荣国王都半天,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了,或者说,这一车面从一开始就被掉包了。
“你们再拿着火把进去看看,怎么可能一袋面粉都没有了,其他人都离远点,别在这碍事。”说话的是金平江的一个副官,金平江皱眉看着一切一言不发。
“等等,别进去!”宇文安业意识到不对劲,拉着金平江往外跑。
但是已经迟了,那辆车随即爆炸,好在周围没有多少人,只有进去查看的士兵以及离得比较近的几人受伤。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那个副官的后背血肉模糊,此刻他不去处理伤口,反倒是来质问宇文安业。
“发生意外,将军怀疑我是应当的,但还请将军先去找军医包扎伤口,反正我也跑不掉。”宇文安业当然知道自己嫌疑最大,他看向这里地位最高的那人,那人依然沉默着。
“金将军是在想怎么处置我吗?”
金平江这才回过神来:“我在想军中是谁饭量这么大,能将一车面全吃个干净。”
“将军,都到这时候了,您怎么还说这些不着调的话!”那个受了伤的副官急得呕出好大一口血。
“没死人就好,医官只顾着别人,怎么不来给袁将军包扎?”金平江道。
“将军!”那个姓袁的副官急道,“我的伤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找到私藏面粉的凶手吗?”
“怀瑾,你这个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金平江感慨,“都说了,你比较急,那面一会儿再回去要就成了,你没了可怎办?”
“咱们去要他们怎么还可能再给?”袁怀瑾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过去,好在旁边的宇文安业将人扶住,“你滚开,谁要你假好心?”
“袁将军,你还挺沉的。”宇文安业对袁怀瑾推开他这一行为并不生气。
“废话,我这么大个人能不沉吗?”袁怀瑾很快反应过来,看向同样受伤的一个士兵,“是你?是你偷走了车里的面!”
那个士兵当即跪下大喊冤枉,袁怀瑾却一脚踹向他的肩膀:“你冤枉个屁,这车多重你一直拉着难道不清楚吗?”
这辆车虽说是由五匹马拉着,可还是需要有一个人来控制车厢的平衡,从头到尾只有这人知道车里的面有多重。
那士兵眼见事情败露,竟开始攀咬起来:“金将军,是袁将军让我这么做的,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