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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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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下午，太阳正晒着。
距离军训第一天，已经过去了好久，虽然说起来，也就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但是站在操场上，感觉时间过得真的好慢。
由于每个班从枫宁过来的人数并不多，所以，一般都是几个班的人凑在一起，组成一个班，互相之间基本也都不熟悉。
直到现在，大家也还都没怎么聊过天。
不过当然，也还是有几个特别外向的人，试图帮助大家熟络起来，也确实取得了一些进展。
站在幽奎旁边的一个女生，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一开始幽奎还以为，她是在抱怨，结果等到中途休息的时候，幽奎问了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读秒。
“读秒干嘛呀？”
“班长不是说，站半个小时歇一下吗，我数到一千八百秒不就行了吗？”
“数一千八百秒，你真的会累死的。”
“每过去一秒都是一片希望嘛。”
“你难道没发现，数的越久你越烦吗？”
这时班长走了过来。
“对啊，我跟你说，这种东西你千万不要数时间，越数你越站不住，你就这么站着，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这是最好的。”
“可我什么都不想，反而站不住。”
“你听我的，你想多了才站不住。我在部队里那么多年了，也带了些新人，当然知道该怎么样。我又不会骗你，对不对？”
“你们当年都是怎么练的呀？”
边上有个男生转过头来和班长搭话。
“我们当年也就那样呗，反正都在部队里，你还能怎么样？”
大家纷纷点头。
“部队就这样，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中间一堆的操课，然后吃饭，再操课，晚上休息一会儿，如果你训练不行，就被班长接着抓着训练，就这样。”
“那你们在里面，待得不会很闷吗？”
“闷那倒不至于，每天训练很多都是变着花样的，有些时候看我们烦了，他就换个动作练，然后再换个动作。”
“那这样不会很累吗？”
“部队里你还想怎么样呢，对不对？累是肯定的。”
“还好我们就只有一个月。”有些人说着。
“不是说你们只有一个月，而是你们必须要有这一个月。”
“为什么？”那个读秒的女生问着。
“为什么？你看看你们现在，随便在那站一会儿就‘哎哟我不行了’，‘我口渴’，‘我头晕’，‘我想上厕所’，将来怎么办？”
“将来我们不是直接回去了吗？”女生说着。
“不要忘了，虽然你们是从枫宁过来的，但是你们现在在这里训练，等将来回国了，难道没有一点好处吗？起码你们的身体好起来了呀。”
“那我倒还宁愿像以前那样。”
“就你那点出息。”
班长拿起帽子，拍在了那个男生的头上。
“就你这德性，见了女朋友都找不到，我告诉你，说真的。”
“其实我已经有谈女朋友了。”那个男孩好像很得意，看着班长。
“哟，还谈上了，那挺厉害的，这点我倒说不过。”
“那你有没有女朋友？”
“给我闭嘴，哪那么多话。”
“哎哟，班长急了，是不是真没有啊？”
“我有没有要你管啊？滚你的蛋去，废话那么多。”
“行行行。那，班长，我们后面是不是还要接着站军姿？”
“这不废话吗？这你们的德性还想齐正步呢。等你们什么时候差不多站好了，我给你们换个动作。你们配合一下我，我也不为难你们。”
“那能不能现在就换呀？”
“想多了。你没看见吗，有时候排连长都会过来看的，到时候我要是被抓着了，直接连带你们一起罚，我告诉你。”
“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换呀？”
“那就看你们的了。你们什么时候练起来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们换动作。”
不远处响起了吹哨声，示意大家继续训练。
“行了。接着站着吧。集合！”
刚说完，班长便又严肃了起来。一声叫喊，把大家都给吓着了。
这时，旁边那个之前，被班长称为老孙的人过来凑热闹。
“老陈，对他们温柔点，他们可不像我们班，哎哟，那个娇弱呀，你得呵护他们。”
“滚你的，练你的人去，别老往我们这儿来，讨烦。”
老孙带着一丝坏意地笑着。
“行行行，等到最后考核的时候见真章。”
“唉……”
一想到最后的考核，班长叹了口气。
听到说有考核，大家便都好奇了起来，但没人敢说。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男生实在忍不住。
“报告！”
“讲。”
“刚才说什么考核，是什么呀？”
班长正了正帽子，拍了拍衣服，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本来，按照明渊大学的传统，应该是要在大一的时候就军训的，而且要军训一年，这个你们应该已经听说了。”
“那结果呢？”
那个男生接着问。
“结果就是,因为你们是大二才进来的，所以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有些考核还是要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一年的考核量了?”
“那倒不是，不过主要的还是要考核的。”
“比如？”
又有一个男生问着。
“让你讲话了吗？不知道喊报告的!”
“报告！”
“讲！”
“那然后呢,具体要考什么？”
“反正我听说的是,有一个徒步奔袭,肯定是要考的。当然就看你们这水平,去郊游都费劲，还奔袭。”
大家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笑笑，等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了，我跟你们讲，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很苦的。”
“这个奔袭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一个男生说着。
“看过小说吗？看过那些战争里面的人,是怎么长途奔袭,打敌人去的？”
有些人点了点头。
“虽然和那个差别蛮远,但是样子还是会有的。总之肯定是你们吃不消的那种。所以,现在多练，为考核攒攒劲儿不行吗？”
“那你们部队里,有没有经常训练这种的？”
第二个男生问着。
“我们一般,每天早上都要先跑个五公里,然后回来吃饭，吃完饭再练一上午,你说我们有没有练？”
一听这话，大家就都懂了。
“但是，也并没有像你们这种练法。我们不大会经常考这种长途奔袭，谁让你们是战争的排头兵呢，一打仗了你们就得先上。”
“可我们……”
班长看第一个男生欲言又止的样子，低头笑了笑。
“不过好在你们是从枫宁来的，毕竟不是明渊人呢，总是相对好一些。不过该苦的还是要苦的。”
班长摘下了帽子，把手搭在腰带上，抻了抻腰。
旁边的老孙走了过来。
“你得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
“长途奔袭的事情。”
“不都这样吗？”
“不清楚，说是学校里有什么具体的安排，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说是到时候听看通知。”
“长途不就是跑吗，还能怎么样？坐飞机？就他们？”
“现在飞机也不能坐呀。”
“也没办法，那么多年的规矩了。”
“好像，自从封禁了热兵器以后，咱们对于体能的要求就上了不少啊。”
“哪怕没有封禁热武器，咱们不也是还要练的吗？练兵练兵，体能是第一位的，想什么呢？”
班长拍了拍老孙，两人回到了各自队伍去。
“快点快点，准备好。”
班长看旁边连长走过来了，赶紧示意大家。
他们挺直了腰杆子，连长一走到跟前，便大声喊着。
“连！长！好！”
连长只是看了一眼，点了下头，走远了。
班长这时不无讽刺地说道。
“好啊，教了你们这么多天，总算学会了。就要这样放开声来，声音大到要把嗓子都喊哑了才标准。”
说着，班长点了点头，回到了队伍。
紧跟在班长身后的，还有一个人，看着像是其他班的班长。
由于操场上人比较多，班与班之间的间隔有点小，所以大家总是，要挤着经过各个班，才能到达自己的班级。
部队里有个规矩，当人走路的时候，千万不能从班长和战士们中间的那条缝穿过。
如果实在没别的地方走，只能从这儿过的话，必须要向班长报告，按照班长的话来讲，就是道个歉。
一开始，幽奎她们还在那边随意的串班，结果直接被连长给狠批了，那时候她们才知道，部队里还有这个规矩。
那个跟在班长身后的人，刚一走进我们班，就连声跟班长道歉。
班长也笑着回应他，顺便拍了拍他的背，等他走远了，还一脚踹了踹空气。
那个人也用巴掌扇空气来回应，最后，走向了远处自己班那边。
班长冷着脸，看着幽奎她们。
“刚夸完你们，又忘记了。班排连长经过，应该喊什么的？”
大家都愣在了那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你们难道是这么势利眼的人吗？连长过来了，你们喊一声，别的班长排长过来了，你们就不喊了？”
这时，隔壁的老孙又过来了。
“老陈，不要那么生气嘛，我们班的都能喊，你们班的也可以喊的嘛，就是要练而已。兵都是练出来的。”
“那我练了他们那么久，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喊呢？”
“那我就不知道是谁的问题了。”
老孙拍了拍班长的肩膀，笑着走回了自己班。
“我不踹死你。”
班长也回以战友间的友爱。
第二天上午，班长跟他们讲，大家现在已经站得差不多了。
当然，他们都听出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他们哪怕再站，也站不了多好，与其在这浪费时间站着，还不如赶紧练别的科目。
本来大家以为，终于能够活动活动了，可谁曾想，哪怕是齐正步，其实也和站姿没什么区别。
该累还得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