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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噫,仲宣妈妈? ...

  •   但仲宣这时候也没心情管段长川了,他自顾不暇。拖着病体残缺的身体,慢慢走回他自己的房间。
      每一步都是多么疼的领悟。

      段长川站在浴室镜子面前,颅内还在旋转播放少年微微红的脸蛋和喘息声。
      3D立体环绕音效,段长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冲着一处流过去了。

      他懊恼地动手。

      产生欲·望是多么正常的事,上辈子在军营,汉子们说笑时,不过十句必定有荤段子和女人。早晨生理起立,段长川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但这次,确实第一次,他的二弟因为看见某个明确的人,激动至此。

      男人有两个大脑。在不同场合,会控制他们的行事。

      男人的两个大脑同频表示,对面的少年,完完全全合他的心意。

      段长川手上动作不停。
      脑子里面属于理智的声音淡定嘲讽,说,“你很刑啊。” 。
      不理智的声音则略带讽刺:“这都不上?是不是男人?你道德水准什么时候达到过人类平均?”

      次日
      仲宣还躺在床上,和梦里的一米九健身大器材斗智斗勇的时候,段长川已经悄悄溜出门了。

      他来到了上次杨律师留下的地址。
      拿着门禁卡,很轻松便刷卡走了进去。小区环境着实算不错,绿化率也很高。
      他径直找到他家那栋楼,坐电梯直达顶楼。

      段长川手里只有一瓶早起买的饮料,其他的什么也没带。
      毕竟他坐车来的,抓着一杆泛着寒光的长枪,应该会被拦下来送局子。
      锦旗还没定制好,没到见面的时机。

      走到门前,他拿着门禁卡,刷开了门。

      今天天气晴朗,打开门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泛着阴冷腐烂的气息。
      窗帘遮盖的很厚实,从门口窥探里面,几乎没有一丝阳光,阴冷极了。

      段长川抬脚踏进去,一阵风吹过,撩起窗帘一角,窗外洒进一律阳光,又立刻消散。
      段长川,“……”
      现代科学的伟岸之处此刻就体现出来了。
      段长川顺手一模,摸到鞋柜旁边,啪的一按——玄关灯被打开。

      走近两步,在灯光下,他能初步看清整个客厅的格局。
      桌上、墙上摆着一些段长川不认识的小玩意儿,几个角落还放着几只小碗,里面有干涸的红色水迹,还装着纸钱的余烬。

      旁边便是一个餐桌,桌上洒满的好像是血迹,干涸了凝固在桌上——这是鸡血。
      凭段长川的经验来说,他也洒过鸡血,差不多就是这种效果。
      桌上四角也摆了四个小碗,里面有蜡烛和纸钱烧过的痕迹。

      四个碗中间——摆着的是一把桃木剑。

      桃木剑被鸡血染红,在玄关灯光侧面渲染下,有一种诡异的气氛,本是用来驱邪的木剑 ,此刻却邪之又邪。
      “……”

      “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他喃喃道。
      段长川看见剑,哪怕是木头做的,也十分心动,随手把剑拿起。

      随着段长川拿起剑,一阵风吹过,玄关灯光一闪一闪,风经过房门,发出诡异的声音。

      “……”
      装神弄鬼。
      他抓着桃木剑,从容不迫踏进大厅,把所有的灯一次性全打开。
      又把客厅窗帘拉开,温暖的阳光全洒落进来。
      窗外天光正好,时不时还能听到楼下孩子的嬉笑声。

      房间内诡异的氛围瞬间消散。
      仿佛刚刚的阴寒气氛只是个错觉。

      他走到客厅,中间用鸡血搭成了一个阵型,血淋淋的。

      下一秒,段长川祭出唯物主义的桃木剑——
      他用剑拔了拔地上黄纸和鸡血,踩着相对干净的地板走进阵型。

      中间摆放着一个半米长的木箱子,十分质朴的模样。
      段长川用木剑挑开箱子,里面并非他所想象的骷颅鸡头,而是……一封信?

      他把信件拿起来,缓缓开启。
      ……

      半小时后,段长川抱着一个大箱子走出房子。满身灰扑扑的,头发上也沾染了不少灰尘。
      段长川本来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口,想起了什么,一转身,走进了消防电梯。

      他走到了他家楼下那户人家门口。
      放下箱子,段长川打开箱子挑挑拣拣,最终找到了一张沾满鸡血的符纸,上面写满了诡异的符。
      段长川看不懂,看不懂就对了。越是高深,越有威慑力。

      行至门前,段长川耳朵一动,似乎听见里面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
      他莞尔:“有人就再好不过了。”

      段长川俯身,倒出一点水来,倒在符纸上,将符纸贴在地板瓷砖。

      他太贴心了,还害怕风把符纸吹跑了,特意倒点水来黏一黏。

      可真是睦领友好的符纸啊——
      下一瞬,门被打开。
      “……”

      段长川抬起头,一愣,
      “?”
      好眼熟的一张脸。

      “……”
      一男一女默契对视了两秒,段长川决定还是收起符纸,这人他还真不敢随便惹。
      不料女人却对他说,“不用撕,我不是这家人,我当不知道。”
      随机走出来,将大门摔上。

      这焉坏的劲儿,还真是一模一样的。

      女人穿着平底鞋,段长川又太专心致志了,难怪没发现。
      段长川听了女人的话,停下手里动作,把符纸放归门前,起身抱着箱子跟上去。

      两人一同踏进电梯。
      女人看见他走上来时,还惊讶一刹那,长这么高。她透过电梯内镜子反射,暗暗瞥了两眼。
      在狭小的电梯里,那种压迫感更是明显。
      不过,女人心说,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段长川站在女人身后,也在暗暗打量。
      果然是亲生的,真是像极了。
      原来这就是从仲宣全世界路过的妈妈。

      “m——阿姨。”段长川率先开口,“你不会告发我吧?”

      女人睨他一眼,语气平淡,“没时间。他们家惹你了?”
      段长川摇摇头,道:“社区送祝福。”
      “……”

      谭凌丁无意再问,到了一楼,踩着平底鞋,雷厉风行的走了出去。

      她想,银行卡和电话应该都已经送到这些手里了吧。
      但她还没有接到过电话。
      谭凌丁苦涩一笑,是个缺失近18年的母亲,仲宣又是那样优秀骄傲的孩子,恐怕心里早就没有她这个母亲了。

      那天在大雨中的偶遇,看见仲宣生长的那样好,大头贴就被放在二中校门口的大屏幕,显然是二中最优秀的孩子之一。
      谭凌丁猛然一顿,站立在原地。

      电梯里那个孩子,他似乎在那天见过。
      谭凌丁转过身,段长川就站定在离她不过十步的距离,抱着木箱子,面色淡定的看着她。

      他歪歪头,即使尽力收敛周身气势,也足够显眼。
      “阿姨,有事吗?”
      段长川问。

      “你……”
      谭凌丁看着段长川,心里越发确信。南方地区,一米八的高中生不少,但一米九的确实稀有。
      “小同学,你是仲宣的朋友吗?”

      段长川冲他微微一笑,挑挑眉,似乎有些惊讶。
      “没想到您连我也看见了?”

      段长川早有猜测,谭凌丁既然被林未眠林逾静在二中附近发现过,那么她窥探到仲宣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何况仲宣的招生宣传片,最近一直在二中大屏循环播放。
      只是他没想到,女人连他一起给看见了。
      也是,他们每天一起进出校门,形影不离,怎么都该认识了。

      谭凌丁问:“你认识我?”
      段长川,“ ?”

      看来母子两都不爱照镜子。

      段长川真诚道:“我看您和阿宣,一看就是亲母子。”
      谭凌丁面色惊讶,反问:
      “他长得很像我么?”

      这下轮到段长川皱眉了,认得出他,却认不出自己的亲儿子?
      “我以为您见过阿宣了。”
      就算现实里没见过,二中不是在四处显摆、大屏幕循环播放么?

      谭凌丁会想起那天大雨滂沱,他只看到仲宣在雨中飞奔、扑倒段长川的背影。露出来的一点点侧脸,在细密的大雨中,仿佛镜中剪影。

      “……我们找个咖啡馆坐下说?”谭凌丁道。
      段长川点头应下。

      咖啡馆
      “我见过,他很优秀,只是我没感觉到相像。”
      这段长川能理解。当局者莫,旁观者清。
      就如同年纪相差大一些的亲生姐妹,分明长的像极了,姊妹俩彼此却都认为一点也不像一样。
      对彼此的容貌都有一些错误的认知。

      段长川坐在沙发上,喝了一点茶水,真诚的看向谭凌丁。
      “有一点像。”
      也不过就是,谭凌丁拉着仲宣去验血缘关系,会被医护人员翻白眼,暗暗吐槽人心难测的程度罢了。

      段长川看谭凌丁低头沉思,拿起咖啡品尝了一下。
      “……”
      难喝。

      段长川把杯子放下,发誓不会再喝这难喝玩意儿。
      他随口问:“您贵姓?”
      “姓谭,谭凌丁。”
      “我叫段长川。”

      “他过得怎么样?”
      谭凌丁拿起咖啡,浅浅品尝。
      段长川看着谭凌丁脸色如常,皱了皱眉。他想,看来也不是完全一样嘛。
      仲宣吃不得这样的苦,这咖啡比他命还要苦。
      原来商子期在上一辈子,就掌握了咖啡奥义。

      段长川呵呵一笑,
      “看来您没有回仲宣家看看?”

      谭凌丁坐的笔直,没有回答段长川带刺的询问,只是平静地和他目光交汇。

      “家徒四壁,就算靠着学校补贴的钱,每晚也只能喝稀饭吃两个鸡蛋,您应该也能猜到,他爹不会给钱。因为没钱吃饭,营养不良,多跑两步,都会喘半天——”

      段长川语气一顿,眼神忽然飘散,有些游神。

      谭凌丁没注意到段长川的神情。她自顾不暇,谭凌丁只觉得心都要揪起来了。难怪仲宣会在雨中晕倒,背影都清瘦得让人担忧。

      段长川背靠在皮质沙发,审视着谭凌丁的神情。
      “不过您放心,他现在过的很不错,蹦向小康。”
      “……?”

      段长川无法掩饰自己的劣根,有些恶劣地挑起一个笑。

      “他现在在我家,过得很滋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噫,仲宣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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