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家里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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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
是我的。
谭凌丁呼吸一滞，还未开口，段长川紧接着转移话题。
“您这次回来，是为了找阿宣？”
女人没有说话，陷入沉默，段长川屈着脚，审视着她的一切微表情。
“很多年没回来，回来看看……”
任谁看谭凌丁都是说一不二的女强人类型，就算只是穿着普通的白短袖平底鞋，都难掩气势。不过段长川更有威慑力，往那一站，管对方多有气势，都得被段长川压制。除非他非要体贴关照谁，刻意掩盖自己的锋芒，否则一般人和从人堆里杀出来的战神长期相处，是非常压抑难受的。
段长川没有在谭凌丁身上感受到仿佛李阿姨那样洋溢的母爱，心中了然。
段长川率先站起来，道：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谭凌丁也跟着站起来，给了他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有我的电话和地址，托你把它交给仲宣吧。”
“好，我会给他。”
段长川接过名片，当着谭凌丁的面，把它塞进了木箱子，和一堆满是灰尘的‘文玩古物’放在一起。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灰尘飞扬。
看着眼前这一幕，谭凌丁嘴角微抽。
她清楚自己没资格干涉仲宣的交友，她连出现在仲宣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只是……
仲宣这个好朋友，风格似乎有些狂野啊。
段长川抱着箱子回到家时，阿姨已经起来了，正在客厅看电视。
门被打开的时候，阿姨还有些懵。
“长川，你……？你怎么从大门走进来了。”
段长川将箱子放在门边，笑了笑，道：
“下次走后门。”
“不是，你这么早去干什么了，我还以为你还在睡觉呢？”
他低笑，道，“去收租了。”
换好鞋子，段长川抱着箱子往客厅走。
“阿宣醒了吗？”
“还在睡呢，昨天他叫的那么大声，估计累着了。”
阿姨走上前，看着段长川灰扑扑的衣服和脑袋，
“快去洗个澡，你跑去找小龙女收租啦？”
“……？小龙女，是什么。”
“古墓派传人。”
“……”
段长川看着肩膀上的灰尘，点点头，若有所思。
“差不多，是去古墓派收租了。”
段长川被阿姨推着赶快上去洗澡了，阿姨在楼下收拾段长川带进来的古墓余烬。
段长川先把古墓遗物擦了擦，随后放进自己房间一角。等他洗漱完，仲宣房门仍然紧紧关闭着。
段长川略一沉吟，打开了仲宣的大门。
仲宣果然还在睡觉，连生物钟也没用了，看来昨天是累惨了。段长川向谭凌丁描述时，将他说成了一个面黄肌瘦、饥一顿饱一顿的惨孩子。但此时，空调温度正合适，仲宣躺在红色的厚绒被里，睡的很香。
段长川早就发现了，仲宣似乎很夏欢藏在低温空调里盖被子，在书房看电影时，仲宣时常抓着一个薄毯子，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此刻少年穿的睡衣被微微撩起，露出一截后腰，仲宣把被子抱得很紧，死死捂着肚子。
段长川瞧着人的后腰以及那一段隐入深处的弧线，依靠在墙边，肆意欣赏。
清醒的仲宣其实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每当段长川盯着他后颈时，仲宣总是磨皮擦痒的，很无助地搓搓手指，或者摸摸耳朵。
但睡着的仲宣则对此时的情况全然不知。
段长川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再不醒就该头晕了。
段长川走到仲宣床边，弯下腰，打捞起一片仲宣。
“唔。”
睡梦中的仲宣发出轻轻一声嘤咛。
“起床了，待会儿阿姨饭都做好了。”
段长川把仲宣捞起来，又放下。
仲宣把脸埋在被子里，还迷糊着，
“腰酸，腿也痛。”
仲宣在床上阴暗爬行了一会儿，抬起脸，看见段长川。
“都怪你。”
少年脸还泛着刚刚起床的微红，被阳光刺激得有些流生理泪水，眸光闪烁，迷糊地躺在床上抱怨人。
“……”
段长川倒吸一口凉气。
他捂住鼻子，防范于未然。
仲宣在床上蛄蛹了一会儿，坐起来，便看见段长川在床边罚站，还捂着鼻子。
“段长川，你上火上一天一夜吗？”
“……”
“鼻炎犯了。”
段长川狼狈逃窜。
仲宣抬起手，嗅了嗅自己，喃喃道：“我臭了？”
仲宣狠狠洗漱了一下自己，把窗户大开，确定自己浑身散发着香味，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太香了，他自己都想啃一口。
用了西瓜味洗面奶的仲宣舔舔嘴唇。
仲宣走下楼，阿姨已经做好两个菜了。
“醒啦，快坐下准备吃饭。”
阿姨看见仲宣，连忙招呼仲宣坐着。
“诶，长川呢？”
段长川居然没有粘连在仲宣身后，这可稀罕。
“鼻炎犯了。”仲宣实话实说。
阿姨惊讶道：“啊？没听说长川有鼻炎呀。”
仲宣心里冷笑，心说我也没听过。
“突发性鼻炎。”
阿姨低头沉思，喃喃道：“还有这种病嗷。”
当然没有这种病，突发性鼻炎，是今早仲宣在段长川身上研究发现了，率先拥有命名权。
阿姨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时，段长川才施施然下楼。
阿姨关心道：“长川，你鼻炎没事吧？”
“ ？”
段长川脚步一顿，他抬眼看向仲宣。仲宣心虚地埋着头，悄悄喝汤。
“阿姨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阿姨心里暗道，还真是突发性。来的快走的也快。
吃完饭，仲宣回到了书房读书。段长川则待在楼下，和阿姨坐在一起，看荼毒青少年的脑瘫电视剧。
门铃响起，段长川站起来。
“来了。”
“段先生您的快递，签收一下。”
段长川龙飞凤舞写下自己的大名，签收下快递。
“快递到了？”
阿姨看见段长川抱着快递盒进来。
“嗯，带上去给仲宣看看。”
段长川拿着快递盒往书房走。
他打开门，仲宣正端坐在学习椅上，笔头迅速移动，仿佛下笔如有神。
“快递到了。”
段长川敲了敲门，仲宣从题海中冒头。
“买了什么？”仲宣顺口问。
段长川就等着这一句，他颇为得意，徒手撕开快递纸盒。
仲宣，“……”
他还是那么莽。
段长川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绒布料的玩意儿，仲宣心里一跳。
“锦旗到了。”
段长川说。
仲宣心里充满了不妙的预感，下一秒——
锦旗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段长川抓着锦旗，摆出旌尾巴来，
“6！”
仲宣两眼一黑，想要掐住自己的人中。
他呼吸一滞，重金求一双没见过的眼睛。
“你……真的要把他送给张叔？”
前两天仲宣虽已经看见了段长川激情下单，他也对这面锦旗有所想象，但当看见庐山真面目时，仲宣坚信自己是保守派。
太潮了。仲宣风湿又犯了。
“嗯哼，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仲宣摆摆手，“我不要。”
段长川循循善诱，“为什么？给警察同志送锦旗是一件光荣的事。”
仲宣语气深沉，“我见不得光。”
“……”
看见仲宣实在态度过于坚决，段长川不再勉强，大叹两口气，颇为遗憾的样子。
仲宣这才逃过这一劫，下一个劫又来了。
“因为你明天不出门，那我们去健身房吧。”段长川上前拉着仲宣。
仲宣勃然大怒，头发都应激竖起来。
“……你刚刚那句话因果关系在哪里！？”
一劫更比一劫强是吗？！
阿姨收拾完厨房餐厅，兴冲冲打开电视，烂俗电视剧终于进行到了结尾。
浪漫的音乐响起，男主拿起戒指单膝跪地，眉眼深情：“嫁给我好吗？”
“我不要！！！”
阿姨身体一抖，抬头看向二楼。
某人死死扒着书桌，誓与书桌共存亡。段长川轻轻一掰，伸手把仲宣从书桌上撕下来，打包带走。
直到上了三楼，段长川把人放进去，再将门反锁。他回头一看，仲宣还死死拽着他的数学习题册。
他挑眉，“你的书也需要健身？”
仲宣摸了摸书，冷漠地看向段长川，
“我的书看我可怜。”
“……”
次日。
段长川带着他的小锦旗，走到仲宣门前。
他轻轻敲了敲门，低声：“你确定不去吗？”
无人应答。
段长川估摸着他还在睡觉，眼珠子微微一转，就知脑子里没装什么好货。
想起昨天仲宣睡眼迷蒙的样子，段长川心道：只看一眼只看一眼……
他思索犹豫了不过几秒，随即决定拧开门把手——
“……？”
拧不开。
防谁呢。
段长川低头笑了笑，转身带着锦旗出门。
打车到了警察局。段长川坦荡地走进去。
走到办事窗口，执勤的年轻民警正坐在那里。
段长川敲敲桌面，“您好，请问张兴华警官办公室在哪里？我来送锦旗。”
年轻的警察抬头，看着段长川十分眼熟，
“诶？是你？”
年轻警察站起来，道：
“老张啊，他办公室在201，不过今天有领导啊…，算了我带你——”
座机响起，年轻警察立刻又坐了回去，接起电话，
“喂？市公安局……”
段长川看对方低头接电话，转身便往里走。
环游警察局，开始了。
里面确实不小，段长川绕了几分钟。他正眼尖瞧见一个挂牌职位似乎最高的门牌，兴冲冲准备走过去问问路。
“站住。”
段长川听见身后喊声，停住脚步。
“你是干什么的？”
段长川回头，看见是一个中年人，穿着白色衬衣，面容严肃而不怒自威。
“我来送锦旗的，您知道201，张兴华警官办公室在哪里吗？”
“哦？送锦旗的，我带你去找。”对方说。
段长川跟上对方。
中年人忽然问他：“你是因为什么送？”
“三个月前的，市西区的连环醉酒车祸案。”
“哦？”
对方声音陡然来了兴趣，“那件事，你在现场？”
段长川谦虚笑了笑，“当时我为了救人，拦了辆车……”
“原来是你！”
对方大笑一声，拍了拍段长川的肩膀，神情十分爽朗的样子。
“好小子，没想到就是你呀！我看你也该立功。走走，我带你去。”
走到201，白衬衣警察敲了敲门，
“请进。”
门被打开，一股熬夜味扑面而来，开门的人先是懵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
“陈厅？您怎么来了。”
最近他们又在办一个跨省拐卖的大案子，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味道，不知道熬夜熬了多久了。
“我带了个人，来找老张的。”
他带着段长川走进去。
张兴华从案卷中抬头，
“长川？”
段长川冲老张一笑，道：“张警官，我来给你送个锦旗，要不要？”
“那必须得要啊！”老张揉了揉腰站起来，“最近有点忙，没听电话。”
又一个人打开门钻进来，赫然就是刚刚在楼下接电话的年轻警员。
他站在一众警员背后，悄悄问，“怎么样，拍照没有？”
其实警察对于有热心群众送锦旗这件事，是很喜闻乐见的，每每遇到，快乐的氛围都能弥漫整个局子一整天。
“正在送呢。”
有人低声恢复年轻警员，他们已经拿起手机准备开始拍照了。
年轻警员才入职不久，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场面，踮起脚尖准备拍照留存纪念一下，这就是他当警察的初衷——为人民服务。当然，如果能获得一点表扬和崇拜，那就再好不过啦！
老张接过锦旗，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展开，好大，好金灿灿一个——
“6”
年轻警员说。
其余围观群众都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
只有那三人十分快乐。
白衣警官大笑一声，“哈哈哈哈好！6，我知道，这在你们年轻人眼里，就是棒，极棒的意思，是不是？”
段长川认真地点点头。
“好！为人民服务！”老张拿着锦旗，爱不释手：“长川，我很喜欢！”
周围警员，“……”
你们三个开心就好。
老张拍拍段长川，“等我这会儿忙完，今天中午带你尝尝我们警局的伙食。”
段长川答应下来，“行。”
叮铃——
铃声打断了三人的聊天，段长川低头一看，是仲宣打来的电话。
“稍等，我接个电话。”
来电人说话的却不是仲宣，是李阿姨。
“长川，你走哪里去了呀，快回来，仲宣家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家里出事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