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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在手术室抢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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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乐中心医院__
下午四点半接收到的两名男士，进入手术室已经五个小时了。
王正兴焦急如焚在手术室外徘徊不定，另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扎马尾辫的女人，抱着一岁半的男孩坐在外面长椅上，双眼红肿，嘴唇发白。
“嫂子，要不您先带孩子到楼下吃点东西吧，孩子熬到现在都饿了。”王正兴走过去。
女人摇摇头，怀里的孩子也懂事的摇摇头。
“我不饿，爸爸也没有吃饭。”
小男孩幼嫩的嗓音回荡在冰冷紧张的手术室门外，如若一道冲刷迷雾的彩虹。
王正兴鼻腔一酸，立即偏过头去吸了吸鼻子，把堵在喉咙的哽咽难受强行压制下去。
他走到一旁，掏出手机犹豫要不要给李旭桦打个电话。
不等他按下拨通键，裤兜里楚局的电话突然响了。
王正兴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跃着“笨瓜”俩字。
从没听楚局说过这人是谁，之前也不曾见过楚局接过这个备注的电话。
可能和今天下午出事有关的人？
王正兴瞬间僵住不动，迅速而机械地按下接听键。
“成功了！”李旭桦兴奋的声音传过来，“密匣打开了，两个都打开了！”
耗时最多三个小时。
李旭桦难掩高兴，讲电话的时候也激动的不忘攥着秦知羿衣角来回扯。
过了快十秒钟，依旧等不到对方回应，李旭桦啧了两声，“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特开心？信息科已经在查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等接过？”
“他去不了了。”王正兴说。
李旭桦愣住，“王警官，怎么是你？楚局呢？”
王正兴抬头看了眼亮着的红灯，“在手术室，抢救。”
“怎么回事？”
李旭桦骤然撒开攥着衣角的手，僵着身板站直。
“不知道，今天下午五点半，留旺辖区派出所接到群众报警电话，有一辆车在行驶过程中突遭车祸，汽车在驶入隧道后发生了撞击，一直到出了隧道，翻下山谷。那辆车就是楚局的车。”王正兴余光扫了眼长椅上的女人和孩子，侧身往楼道尽头走去，“一起的还有你的朋友，宋杰。”
李旭桦脚底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好在秦知羿在一旁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摔倒。
“现在情况很不乐观，楚局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伤到了头，是……”王正兴喉咙哽咽的说不出声。
按照医生所说，楚局的头被一把裁缝所用的长形剪刀直接从头部右侧刺穿左侧，即使抢救过来，也活不过二十四小时。
现在他的生命体征非常不稳定，像是吊着一口气在等什么。
“在……哪个…医院？”
李旭桦头脑一阵发懵，他几次深呼吸，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话。
王正兴：“希乐中心医院。”
电话挂断刹那，手术室门顶的红灯熄灭。
王正兴大步冲上去，手术大门打开。主导医生一身疲惫走出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王正兴难以置信地往手术室看了一眼，“你说什么？”
“那另一个人呢？”女人抱着孩子踉跄冲上来，“宋杰呢？”
医生指了指旁边的门，转身离开。
另一间手术室的灯还显示着“手术中”，女人这才松了口气，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王正兴顾不上照顾女人，大步追上去质问医生，却被一连串的抱歉尽力了堵回来。
李旭桦秦知羿刚赶到高铁站，就接到了王正兴的信息——医生说尽力了。
询问室__
“四月十八日上午九点三十六分，你和楚龙华局长搭乘从青阳东站到希乐东站的高铁，是吗？”刑警问。
李旭桦说：“是。”
“他带你到希乐做什么？”
“去烈士陵园，祭拜一位故人。”李旭桦面无表情道。
“故人是谁？”
对面男人气势凌人，一双黑眸如蛰伏于冬季黑暗中的毒蛇，让人不自觉被这种压迫感逼退至墙角。
“周启航兄妹。”
坐在男人旁边的刑警侧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男人冷冽的目光扫了对方一眼，然后在笔记本上唰唰写下几笔。
“你跟楚龙华局长是什么关系？”男人又问。
李旭桦眉心皱了一下，一时语塞。
他和楚局算是什么关系。
下属？算不上；朋友？好像没到那个份上；亲人？可好像也不过是嘴上开玩笑喊了句爸爸。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男人双手交叉叠放在桌上，强势的目光一眨不眨盯着他。
李旭桦无声叹了口气，“有点。”
男人暗沉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松动，冰冷低沉的磁声夹带着几分难以理解的暗讽，“那就从头说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因为什么事件。”
“我要见王正兴。”李旭桦说。
男人厉声回绝，“请你认真配合我们的调查。”
……
凌晨六点，询问室的门被人从里边拉开，秦知羿立刻上前。
“为什么这么久？”
“青阳刑侦支队秦队长？”冷面男人薄唇轻启，“你好，我是希乐刑侦的王承硕。”
秦知羿淡淡扫了他一眼，说了声你好便直接略过他走进询问室。
男人胸膛被人毫无礼貌的撞了一下，他嘴角噙着不屑冷笑，侧眸看了眼里边的两人，“楚局遇害这件事查清楚之前，希望李先生能暂留希乐，等待查明真相后再返青阳。”
不等秦知羿追问，男人就大步离开了询问室。
李旭桦抓住秦知羿手腕，示意他别生气。
本来这种常规配合调查在哪里都可以，并不是非得在询问室，但对方态度坚决地让一起到刑侦大队的审讯室时，李旭桦并未有所推辞。
“为什么？”秦知羿满眼心疼地看着他。
李旭桦坐着没动，“当时楚局对我进行展开的第一个训练项目，就是如何在敌人的百般逼问试探下守口如瓶。”
“忠诚，是他对我的第一个绝对要求。”
李旭桦握住秦知羿大掌，借力从椅子上起身，“我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好。”秦知羿说。
两人走到楼梯拐角，却发现刚刚审讯李旭桦的刑警王承硕正懒懒倚靠在墙壁。
“这封信，是从楚龙华局长的办公室抽屉里找到的。”
王承硕指间夹着一封信，递过来的时候，犀利的黑眸一眨不眨紧盯着李旭桦的脸，好像生怕漏掉对方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变化一样。
李旭桦抬手接过信封，王承硕夹着信封的两指却丝毫没有松动。
他就像是一头吃饭吃到一半打瞌睡的猎豹，突然间听到有人过来抢食，睁眼就开启了护食的高度戒备状态。
“我有些好奇，”王承硕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秦知羿，“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秦知羿微挑了下眉，上前一把将信封拿过来。
“视力下降看不清东西，大概是白内障的前期症状。”他同样似笑非笑道，“记得提早去看医生。”
王承硕一口老血憋在胸腔，紧咬后槽牙依旧强装不在意，但脸颊的肌肉线条明显变得僵硬冷冽。
“谢谢秦队长的提醒。”
“不客气。”秦知羿对李旭桦说：“咱们走。”
王正兴就在楼下等着，见秦知羿他们下楼，连忙走过去，“楚局办公室的钥匙在我这，你们什么时候要去就来找我。”
“过来的急的，还没吃饭，”李旭桦说。
王正兴：“那正好一起。”
王承硕站在二楼楼梯处，居高临下俯视着并肩走出希乐刑侦大队的三个人的背影，紧锁的眉头愈发紧皱。
……
“他也是三天前刚到我们希乐，不过这人背后的故事还真不少，才三天就已经传遍了。”
王正兴微红肿的眼眶蓄满疲惫，“据说他在多个高度保密任务中有出色表现，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单位愿意接收他，五年前楚局开会回来就提过一嘴，说要往我们支队调个人，当时楚局没同意。”
他叹了口气，“这次能顺利到我们支队，我看根本就是欺负我们没有老大护着，随便就往我们这扔人。”
王正兴分别给他们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他率先举起茶杯，“抱歉啊，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不近人情。”
秦知羿和李旭桦赶到医院，还没来得及询问楚局的情况，只是看了一眼，就被紧接着赶到医院的王承硕带回支队询问。
不过好在宋杰手术成功，已经转到重症监护室，只要平安度过今晚，他们这些人就能真的松口气。
李旭桦摇摇头，“不关你的事。”
“为什么都不愿意接收他？”秦知羿放下茶杯问道。
王正兴左顾右盼一番，俯身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他爸是杀人犯。”
李旭桦刚想说，这种成分怎么还能进机关工作，紧接着王正兴就又小声说：“就在他进入公安之后的第三年，而且逮捕他爸的过程中，因为对方反抗挣扎，他亲手——”
王正兴两手一摊，无奈叹了口气。
“这事，反正到目前为止，外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怪不得。
刚才在询问的过程中，李旭桦一度觉得，只要自己稍有停顿，王承硕的目光就多一分锐利。
三人吃完饭一同赶回希乐刑侦大队。
在王正兴的带领下，李旭桦进入楚龙华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一张木桌一把椅子，一个不到两米的黑色沙发，以及一整面墙的书柜。
书柜上只留一些书籍，空出来的格子最外侧边缘有一层薄薄灰尘，显然是有人把原本放在柜子里的文件夹之类的东西搬走了。
李旭桦先打开之前王承硕给他的信封。
他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看起来很平静地打开信封。
信封口是固定死的，李旭桦沿着一边撕开一个口，拿出里面的信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