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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番外一 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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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后的三天假期回来，周一的早上。
刚检查过内务，秦知羿坐在桌前看书。
“知羿，下周和隔壁科技大学的新生友谊赛你参加吗？”
好友兼室友赵岩问道。
他一边吃一边用手接在面包下边，怕面包屑掉下来脏了卫生。
秦知羿头也没抬，“我昨天报了名。”
“我去？”赵岩太激动，手里的面包差点掉下来，“你报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宿舍太吵，秦知羿合上书，打算上个厕所准备下楼集合。
见状，赵岩立马把面包塞回包装里，大力捏了一下，蓬松柔软的面包瞬间只剩下小小一团，被他轻而易举地丢进嘴里。
“二十分钟也要看会儿书，你还是不是人了？”
赵岩跟进厕所，走在前头的秦知羿蓦然停住，赵岩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去。
赵岩：“？”
秦知羿：“我上厕所解决问题，你上厕所是……去吃饭？”
“吃个屁！”赵岩一把扒拉开秦知羿，径直拉开其中一扇门，“我嘴里就剩最后一口面包怎么了？又不影响我上厕所。”
说着，他喉结上下一滚，嘴里的最后一口面包嚼烂咽了下去。
“看！这不吃完了？”
秦知羿眉心微皱，“你赢了。”
周五，科技大学。
大一男生宿舍。
同宿舍其他两人一早就穿着球衣到食堂吃饭，然后准备跟隔壁公大新生的友谊赛。
李旭桦正好相反，一早起来洗了个澡，给杯子里泡了速冲燕麦，带上东西背着布袋包去图书馆。
因为今天有篮球友谊赛，图书馆的人相对应该会少一些。
这些消息，在他刚到科技大学报到后，就登陆校内论坛的时候了解过了。
这里的气温虽然只比永兴高三四度，但正正好很舒服。
早上的风虽然有些凉，不过也不至于没穿外套就冻的起鸡皮疙瘩，走两步适应一下就行。
不过这里傍晚的蚊子着实有实力，新开学第一天晚上，他到宿舍楼底下的长椅坐着，打算放会儿空，结果坐下不到五分钟，他胳膊上就被蚊子一口气咬了七八个大包。
好在他下楼的时候穿了条牛仔裤，可宽裤脚也没防护到位，蚊子直接从他裤脚钻进来，在小腿上咬了两个大包。
去往图书馆的路上，会经过学校的篮球场。
不少身穿球衣的男生女生来往，还有不少手拿应援棒的女生，迈着轻盈脚步向篮球场奔跑而去。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清脆笑声在曦光的蔓延下，渐渐变得明朗更加纯粹。
李旭桦不自觉被这样自然随和的氛围感染。
他掏出手机，对准远处的篮球场拍了张照片。
他前脚刚在图书馆闸口刷了学生卡，甚至还没找到自己先前预定好的座位，就接到了同宿舍王博的电话。
“江湖救急！”
李旭桦慢悠悠对照指示找到自己的座位，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王博说：“我们队的赵亚伟早上削苹果皮的时候不小心划到腿了，现在他上不了场，旭桦，患难见真情，你人现在在哪呢？我这就去接你！”
“我在图书馆。”李旭桦道：“但是我今天要——”
“等着！我这就开上凤鸾春恩车去接你！”
李旭桦：“……”
出了球场再拐个弯就能到图书馆，王博也不负重任，二十分钟就拽了个替补过来。
“……你说一个大男人活那么精致干什么，吃水果不吃皮就吃香蕉葡萄呗！那家伙拿着个水果刀在球场边上慢悠悠削苹果皮，要拿个削皮专用刀也成，还拿水果刀，秀他刀工好吗？我真服了！”
从接上李旭桦到两人赶到球场，王博的嘴就没停过。
李旭桦笑而不语。
王博口中的当事人赵亚伟就坐在休息区，刚刚王博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他耳朵。
“王博，你什么意思？”赵亚伟单腿跳过来。
王博见他一蹦一跳过来质问的滑稽模样，憋着笑说：“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替你感到惋惜，以后可别活这么精致了啊！”
赵亚伟心里有些憋屈，“吃葡萄就能保证不卡嗓子眼吗？”
王博连连点头，“是是是！您赶紧坐着养精蓄锐，等下给我们当拉拉队吧。”
一路闭目养神，在车驶进科技大校门的那一瞬间，秦知羿懒懒睁开眼睛。
清晨的太阳光穿透车窗，洒在身上，把人不好不容易清醒的神经又回到了想要睡个回笼觉的感觉。
温暖的光和头顶打下来的空调冷气，在某一瞬间交措。
不同于公大四处可见的标语制度，科技大这边，从进校门起，就能感觉到一种自由生长的气息。
“知羿，你球好，留到最后把他们科技大那帮戴眼镜的杀个片甲不留。”
赵岩一副磨刀霍霍宰牛羊的架势，站在两排座椅中间的走道上，做最后战术总结。
秦知羿侧眸扫了他一眼，“你再喝碗鸡血从头打到尾，可能我都不需要上场。”
话音刚落，周围爆笑声不止。
赵岩指了指他，“秦知羿你闭嘴。”
虽然他们比在座的其他人早三年做同学，但这也不是秦知羿动不动就拆他台的理由和借口。
秦知羿点点头，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已经在球场外等待的科技大篮球队，远远就看到公大的车缓缓朝这边过来，队长对王博随便临时拉过来的这个人的技术非常担心。
“这个时候你就不用瞻前顾后了，说实话，你真没打过篮球？”队长表情严肃问道。
李旭桦如实说：“打过两次。”
一次是初三晚自习课间，上厕所回来的路上到篮球场凑热闹，直接来了个运球投篮。球是进了，但球弹到地上的那瞬间他没反应过来，球直接弹到他手上，小拇指当场肿了个大包，一天后到医院检查，发现小指骨裂。
还有一次是高三体育考试，三步运球投篮。
成功了，并且也没有发生意外，满分十分得十分。又找回了他初三时候丢失的信心。
队长表示非常不解地看向王博，“？”
找回来的信心现在依旧不减，李旭桦表示，“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
队长：“……”
我觉得全是问题。
王博一步冲过去，把他们两个人扒拉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担心这个，有人来就不错了。”王博朝不远处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公大队伍扬扬下巴，“就按我说的来，把李旭桦安排在倒数第二场上，这样也不至于对方上来就看出我们的实力，到时候涨对方士气灭自己威风。主力留到最后上场拼一下，整体下来问题不大。”
队长一口老血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他要气死精致主义者赵亚伟了，什么时候不能削果皮，偏偏马上比赛了在赛场玩精致，完了还能把自己小腿给划伤。
他第一次碰见削果皮不是削到手指而是划伤小腿的奇葩。
队长转头看了眼急中生智的王博，无奈松了口气。
算了，起码人是凑齐了。
秦知羿准备起身下车，侧眸看向车窗外，不经意看到球场外有三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面色惆怅，起伏不定的胸膛看起来像是在压着火气，不过他手臂肌肉线条明晰强健，看起来像是控球后卫，他们整个队伍的指挥官。另一个看起来鬼机的男生活脱又灵活，小腿肌肉发达，眼球转动速度明显比其他人迅速灵敏，估计是个小前锋。
站在右边的男生身体偏瘦，目测一八五左右，肌肉不比其他二人发达，但神色格外淡定，目光坚定且自信，散发着高位者对下位着的不屑。
秦知羿目光停留在李旭桦身上，一时之间拿不准对方在球队中的担任什么角色。
难不成是……负责进攻和防守，球队的非常重要的枢纽，中锋？
秦知羿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看着实在不像啊。
科技大本就男生偏多，加上大一新开学，学妹们忙着适应新环境，学姐们忙着课题研究论文，导致场外观看人员十个里边只能看到三四个女孩。
“怎么看着科技大还没我们公大女生多呢？”
赵岩凑在秦知羿耳边小声道。
秦知羿胳膊肘往后，不轻不重撞了赵岩一下。
“一会儿你注意力最好在球上。”
赵岩撇撇嘴，“那可就不好说喽！我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才报名的，要不然我能参加这种无聊的比赛？”
秦知羿：“记性差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都是我爸妈的错。”赵岩心情颇好，“这是基因问题。”
正式比赛前，双方队伍友好握手。
秦知羿在队伍中间，他目光懒懒瞧着对方队伍中站在队伍倒数第二的男生，就是他下车时反复推测这人在队伍当中担任什么角色的人。
很快他走到那人面前，对方面带友好微笑，浓密睫毛下，清秀的眼眸泛着一层淡淡薄雾，朦胧间让人仿佛能看透这人灿烂心底里的暖阳肆意横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主动伸出右手，“你好。”
秦知羿目光不自觉落在李旭桦胸前的号码上，16号。
李旭桦大方伸手与对方轻轻握了一下，“你好。”
温暖的掌心与之迅速简单相握，最多一秒钟便立马松开。
两掌错开的瞬间，秦知羿指腹摸到李旭桦手上的老茧，很厚，没有日积月累是达不到那种程度的。
他心里很快就下了定义。
这人应该就是对方队伍当众的中锋。
“以前打球怎么没见你跟人握手的时候还打招呼的啊？”握完手队内商量上场，赵岩趴在秦知羿肩头窃窃私语。
秦知羿肩膀一抖，把人抖开，“以前素质低没礼貌。”
知道他开玩笑，赵岩也没在意，激动地冲到前边，说要第一个上。
很快双方准备完毕，正式上场。
阳光越来越强，不过微风凉爽不燥。
秦知羿坐在场外，微眯着眼睛，目光始终跟随那个身穿16号球衣的男生。
对面科技大场外。
王博早就注意到对面其中一个人从下车开始，一双猎人般犀利的眼睛就紧紧跟随着李旭桦，他又看了一眼，对方果然还在盯。
“不愧是公大的学生，我感觉我们的谋略被对方识破了。”王博往李旭桦这边凑了凑，“你看对面21号球员，他是不是在看你？”
李旭桦正低头在算这场球打完之后，除去换衣服吃饭的时间，他大概几点能赶到图书馆，这样好提前把下午的图书馆座位预约上。
“啊？”李旭桦茫然抬头，“哪儿呢？”
“你动静小点。”王博扯了扯他衣服，故意左看一眼右瞧一瞧，演技拙劣到尘埃，暗示道：“第二排从右数第一个，看起来就像是金汤匙灌大的有钱人家的小孩。”
李旭桦还没锁定王博说的那人，就先被他的话给逗乐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是有钱家的小孩儿？你这眼睛是怎么——”
嗯……
有钱人家的小孩。
好像真的能看出来。
细软乌黑的头发，阳光洒下来，顺着他丝滑柔软的头发，落在他肩头，手臂，膝盖以及他白色运动袜和球鞋上。
骄阳下的少年不骄不傲，散发着从容自信的气息，好像就是在说他。
穿过稀碎阳光，有一瞬间，李旭桦感觉自己的目光与对方短暂交措。
对方猝然撇开的脸，透露出他的两三分心虚，李旭桦犹如一个胜利者，目光依旧紧锁在对方的脸庞。
“他确实在看我。”
公大的学生就是再火眼精金，也不可能才走马观花的熟悉过一遍人脸就能透过人的眼睛看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真的有这种本事，那怎么也得大二大三的师兄师姐了，刚大一的新生，他还是不太信王博邪乎味过重的猜测。
王博越来越心虚，“是吧？要不你别上场了旭桦，我打两场也不是不行。”
“你怎么也开始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了？”李旭桦语重心长地拍拍王博肩膀，“放心，他看上我的概率比他看出我们谋略的概率大。”
王博点点头。
头点到一半，王博错愕望向李旭桦，“刚刚我好像空耳了。”
场上科技大进一球，李旭桦一副格外欣慰的表情拍手鼓掌。
王博还没从他刚才的话重缓过神来，“过分的自信就是自负，你知道吧旭桦？”
“好球！”李旭桦激动地站起来鼓掌。
王博的心越来越沉。
他好像低估了李旭桦对自己的信心，也高估了自己对李旭桦谦虚老实的认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