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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臣府箱内佩剑突现,皇宫殿外后妃难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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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翰琼府
“小姐,您怎么来啦?”看到浣彤来了,悦儿高兴极了。
“想你。就来看看。”浣彤亲切地拉着悦儿的手,坐到床边。“最近好吗?”浣彤笑着问她。
屋里,两个姐妹说着悄悄话儿。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您。”悦儿一脸幸福和甜蜜的样子。
“什么啊?”浣彤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
悦儿在浣彤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浣彤听了,笑得开心不已。“太好了!我们的悦儿要做娘了!你要每天多吃补品。快上床休息!翰琼一定高兴坏了吧?”一直以来,浣彤都好怕,她带给悦儿的,不是幸福,是灾难。如今,悦儿脸上的甜蜜,算是给了浣彤一个大大的安慰——自己,总算做对一件事情了。她的话匣子也一下打开了,憧憬着孩子们的未来:“你要是生个男孩呢,我们思回就有个好兄弟了!你要是生个女孩呢,思回和她就可以从小一起长大!”
“就像你和羽伦公子那样吗?”要做娘的人了,可嘴巴,还是像小孩子的。悦儿一提羽伦,浣彤免不了有些伤感。她了解悦儿的无心,可一双方才欣喜的眸子,却无声地暗了下去。脸色微微地一变,无人瞄见,心中已然唤道——羽伦,你现在好吗?
定了定神,她将方才的忧思从脸上一扫而光,柔柔嘱咐道:“初春天凉,要多加床被子才行。现在有了身孕,不比从前,要好生照顾自己啊!”
“悦儿知道。悦儿这就去拿,好不好?”没有察觉浣彤微变的神色与思绪,沉浸在幸福中的悦儿,如雀跃的小鸟,从浣彤身边飞走,来到一个箱子前。
“小心啊!可别撞了那儿啊!看你开心的小模样儿!”浣彤拦住了悦儿,带她坐到床上。
“你休息,我来。”浣彤打开箱子,拿出了一条被子,捏了捏,很软。她刚满意地想给悦儿铺上,又看看箱里。也许那条更暖呢?把它们都拿出来,不就知道哪条最暖吗?她那样想着,也那样做了。
当她把最底层的被子拿开时,她看到了——那明晃晃的、熟悉又陌生的——羽伦的贴身佩剑,躺在箱底!
从箱底拿起剑,定睛细看过,浣彤一时慌了神。剑上有羽伦的名字,有羽伦的味道,有他的心酸与痛楚。剑在这儿。那它的主人呢?浣彤开始乱想。他不是剑不离身的吗?恐惧的潮水一波波地涌入浣彤的心头,她无法合拢自己颤抖的双唇。
“这不是羽伦公子的剑吗?怎么会在这里?”悦儿看到浣彤拿起剑,面容也不无惊讶。如此看来,被子下压了羽伦的佩剑,悦儿先前也是不知道的。
这下,浣彤好像明白些什么了。羽伦的贴身佩剑,定是翰琼放在那里的。他也定想不到,藏得如此隐蔽,还会被她鬼使神差地发现。至于他为何藏这佩剑?为谁而藏?就不消多想了吧。
“剑我带走了。你好好休息。”拼命地遮掩着惊慌的神色,浣彤拿着剑就走出门去。
“小姐!小姐!”悦儿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只是看到浣彤匆匆离开,便尾随出门去。
听到悦儿的呼喊,浣彤才停住了脚步,稳了稳神,和气地道:“出来好久了。我太累了,先走了。你好好安胎,要让我放心啊!”仍旧是暖意融融地对悦儿微笑,随手帮她整了整衣领,快步离开了。
一路上,浣彤坐在马车里,心乱如麻。思量种种,无不和佩剑有关。剑怎么会在翰琼那儿呢?羽伦的剑是从不离身的啊?难道?羽伦出了事?
浣彤之眼前一阵红一阵紫,闪过的不是鲜血便是伤口。她劝着自己,莫要往坏处想。可心却不甚听话,偏偏就是想到羽伦会死!否则,剑怎么会在这儿呢?是翰琼拿来给阖业硕交差的吧!阖业硕,你倒底是骗了我啊!你倒底是没有放过羽伦啊!
火烧到心头,她几乎失去理智。我怎么会那般信任他呢?相信他会饶羽伦不死,相信他的心变得仁慈!他还是他啊!那个心机高深莫测的他啊!原来,自己一直被他欺骗、被他玩弄!吃尽了苦头的羽伦,被你伤害至深的羽伦,你怎么还不放过呢?而我在信上,还劝他与你和好,不是哄骗他吗?不是助纣为虐吗?
她记起,在临行前,他胳膊上的无数伤疤,他浣去墨色后的满头白发!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就是这么一个孤苦无依、受尽世间屈辱的人,他也不放过!而自己呢?还整日陪在他的身边,希望他朝纲稳固、不忍他忧心劳神!
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怎么这般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呢?羽伦,我只有一死才能谢罪吧!可思回怎么办啊?我错了啊……
浣彤提剑入宫,径直去找阖业硕。
翰琼见浣彤来势汹汹,便是拦住她之去路。
“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想见你!”浣彤开口便道,“羽伦现在身在何处?”
羽伦之剑?她是怎么拿到的?
翰琼见到浣彤手中之剑,着实一惊,险些慌了手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是好,只得强掩惊讶神色,毕恭毕敬地行礼过后,又急着吩咐左右,“你们都各自当差去!”
浣彤颓然苦笑,望着惶惶不安之翰琼,便知羽伦必遇不测。
浣彤突觉吼痛难忍,却是强忍泪水,手握紧了羽伦之剑, “让开!本宫要见皇上。”
“皇上正忙。不如娘娘先行回去。容臣送娘娘回去,可好?”翰琼头回见到,浣彤这般咄咄逼人,只得好生拦着,“娘娘,请!”
“本宫不走!本宫一直看错你了!没想到,我如此信任你,你却欺骗我!你——你——还口口声声答应帮我寄信。信呢?寄到阴间去了吗?”浣彤心痛不已,怒色难掩, “你休要装糊涂! 你居然忍心对羽伦下毒手!还把剑藏得那么隐蔽!若不是今天本宫发现此剑,莫不是一辈子都得被你们蒙在鼓里!”
“娘娘,这其中恐有误会。关于此剑,臣日后同您慢慢解释。”翰琼深知,若放浣彤进去,阖业硕恐没法应对,必得阻拦,“臣非拦着娘娘见皇上。只是皇上有正事,没法分身。”
“正事?你们的正事是什么?就是把羽伦偷偷地处死了吗?本宫只问你,羽伦现下身在何处?是生是死?”浣彤连问不止,却见翰琼一时语塞,“答不出来了?因为他死了!唯余贴身之兵器,被藏于你之手上!”
“此事说来话长。”翰琼思量道,见浣彤不依,很是无奈,只得压低了声音去,同浣彤私语,“莫在这儿闹了。惹人看了笑话!”
“闹?笑话?你如此看待本宫么?好!本宫没空理你,本就不是来找你!本宫要见皇上!”浣彤怒火难平,“不要以为本宫不敢杀你。本宫是不想你的孩子没有爹!让开,本宫要见皇上!”
“你现在情绪激动,面君作何?不过是同他又起冲突,陷自己及周身之人于不利之地!”翰琼仍是不依,“回去!免得后悔!”
“你闭嘴!本宫不会再相信你!是你说的,我们不只为自己而活!可羽伦不再,我活什么?你莫再用他人来绑架本宫!”浣彤再不听翰琼之劝,举起剑来,对着他之胸口,“让开!你这等助纣为虐之辈,是本宫看错你了!”
浣彤见翰琼仍是不让,把剑向他之肉皮,又靠近了一分,声音已然变了调去,“你让开!以为本宫下不了手,是不是?”
得知翰琼应付不来,德顺匆匆来劝,“娘娘,娘娘,您不能进。皇上在和大臣们议事呢!”
浣彤放下剑来,强装平静,“何时能完?”
“这——一时半会怕是没得结束。”德顺甚知浣彤之脾性,素来好言好语,不予宫人为难,如今这般来势汹汹,便知大事不妙,只得先阻她于门外再说,“要不,您先回去歇着。皇上一旦得了闲,奴才定会尽快……”
“你让开!”浣彤看出,宫人不允她见阖业硕,只迫不得已,方以身份压人,“凭本宫之位,管不了你么?”
这是进宫以来,浣彤头回对宫人凶。
宫人皆是看出,娘娘从未如此这般态度强硬过。
“娘娘,莫要与奴才为难!您回去吧。”德顺知她必是要予阖业硕心堵,非拦不可。
浣彤被德顺这般劝阻,更觉事有猫腻,已然泪光闪烁,“本宫等不了!让开!”
“真的不行。娘娘。”德顺为难道,“奴才求您了。”
“是本宫求你了!”浣彤道,“本宫有话同皇上说,一刻都等不了!”
“再不让开——”浣彤重又举剑,架于德顺之脖颈子上,“否则,本宫就杀了你!”
这时,有声音传来,几位近臣从里面出来了。浣彤只得收下剑来,躲于一隅。
在他们离开后,阖业硕出来了。
“臣——参见皇上。”翰琼虽未多言,却是眸色复杂。
这时,一个此处不常见之身影,从角落里出现出。
浣彤伫立于阖业硕对面,眼里满是恨意。
阖业硕看到浣彤手中之剑,已然明白了其来意,走到她跟前,贴着她的耳边说:“朕送你回去。”
浣彤的身子却是僵硬着,一动未动。
阖业硕耐着性子,依旧低声说:“跟朕回去,朕会给你个交待。”
可浣彤仍是不动。
阖业硕握住她的臂,把她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