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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燕南茶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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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了一家天宇集团附近的咖啡厅，现在是上班的时间点，店里没有什么人，音响放着舒缓的英文歌曲。
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后，焦初才问丁雪，“出了什么事，什么网上的视频？”
丁雪狐疑地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的话那是谁做的？”
“从昨天开始，网上突然冒出了一堆皇城夜总会的相关视频，从视角上看应该也是针孔摄像头，但是内容比我的时间要更久远，数量也更多。”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击着，“重点是这些视频。”
她将手机拿到了焦初面前，入眼就是一个被打了马赛克的女孩，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占据了大半个屏幕，让人不得不把所有焦点都聚集在她的脸上。
随着焦初按下了播放键，颤抖着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阐述着关于自己是如何被欺骗，被威胁，被□□的所有过程。
“我家在乡下农村里，家里边有十一口人，家里头穷得很，又得给男娃们房子娶媳妇……”
“……就动了把我们卖掉的心。”
“刚好那天村里边来了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找到我们家，说要给我家里五千块，就当买下我了，然后让我跟着她到城里去做生意，以后我还能给家里人寄钱回来，总比一次性卖给村里男人来得强。”
“谁知道她是买下我去给那些有钱男人当鸡的……我不愿意，就拿逼我签下的合同威胁我，说要走可以，得给他们一百万。”
“我一个农村来的，哪来的那么多钱啊！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放我走！”
“……后来发现，那里头的女孩都是跟我一样被骗来的，有被男朋友骗过来的，也有被身边的朋友坑进来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同样都是女人，也会互相欺骗。”
“一开始我真的她是个好人，见我也是女人，所以不忍我被卖掉，才会帮我……”
“谁知道她就是个毒妇！赚着我们的卖身钱，还把我们当牲畜一样对待！”
“她都不是人！”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大家都是女人，这么做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
“……”
长达近十分钟的视频结束，焦初和丁雪两个人，都很久没有说话。
这已经不是丁雪第一次看这个视频了，少了震撼感，只余下深深的悲哀和难过，依然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拿回了手机，又点开了另外几个，都是相同的内容，只是视频里的人变了，他们或是被朋友，或是被恋人，或是被家人，却都是被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推进了无底深渊。
看完最后一个视频，丁雪关掉，低低地说，“其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人本来就是非常自我的生物，连思想也会为欲望而服务。”
焦初意外地看了丁雪一眼，丁雪瞥了他一眼，“干嘛这么看我？”
“就是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我好歹大学学的是哲学好吧！”
“……这很难看出来。”
丁雪翻了个白眼，被焦初一打岔，反而没那么压抑了，“反正情况就是这样，这样的视频大概有十几个，现在在网上转得很快，连带着其他视频也是，甚至已经有人在底下扒视频里的人是谁了。”
丁雪猜测道：“会不会是你那个老板啊，就傅傲昀做的？”
焦初果断摇头，“不可能，如果是他的话，他是天宇集团的总裁，不会做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来，而且以他的身份，很难拿到这么多的视频。”
焦初用手机刷着那些视频，指给丁雪看，“从视频的视角来看，应该和我的一样，也是客人。”
“能一直以客人的身份进入皇城夜总会，还不引起傅方仪的怀疑的……”
一个人名逐渐浮现。
焦初和丁雪异口同声道：“罗泽宇！”
“但是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丁雪眉头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不解，“那些拍视频的女孩是被他逼的吗，还是因为他给了钱？”
“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把她们架在火上烤啊！”
焦初垂下眼皮，看着视频底下的评论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在增长着，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既然罗泽宇一开始就有这么多的证据，为什么还要和傅傲昀合作？
甚至可以说，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存在！
为什么？
“我们去问他本人就知道了。”
焦初端起咖啡，打算一饮而尽，结果一入口他差点喷了，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盯着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咖啡杯，“这什么，怎么这么苦？”
“你点的意式浓缩，当然苦了。”丁雪自己的那杯卡布奇诺已经喝完了，双手交叠抵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焦初，“浪费可耻啊，一杯128呢。”
焦初低头，感觉自己喝的不是咖啡，而是中药，但是是128的中药！
他眼睛一眯，呼吸一闭，直接一口灌进嘴里吞了下去。
焦初皱巴着一张脸，“走吧。”
他们从咖啡店出来，看着过往的车辆，丁雪问他，“你知道怎么找罗泽宇吗？”
焦初：“不知道。”
丁雪：“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焦初想了想，“我给傅总打个电话问问吧。”
丁雪：“也行，那你赶紧的。”
焦初看着正在拨打的通话界面，突然想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傅傲昀打私人电话，界面上傅傲昀三个字闪了一下，突然接通了，手机听筒里传来傅傲昀的声音，和话筒里听见的不一样，有种失真的温柔。
“焦部长，这次又需要我去哪里领人？”
焦初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换了左耳听电话，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揉着瘙痒的右耳，“傅总？”
“是我，焦部长连打得谁的电话都不知道吗。”
“没有没有。”焦初甩了一下头，“傅总，网上的那些视频你都看见了吗？”
“我知道。”
身为天宇集团的总裁，任何关系到天宇集团的事情，傅傲昀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今天一早到公司，他就收到公关部的消息了。
“那您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罗泽宇。”傅傲昀说得很平淡，像是早就猜到了事情会这样发展。
“他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他也有他的目的，否则不会白白出手帮忙的。”傅傲昀笑了一声，“对了，焦部长还不知道。罗家一家几乎都是政府官员，他名上还有两个哥哥，下乡镀金去了，今年就会回来。罗泽宇得替他两个哥哥挤出两个好位置来。”
焦初听明白了，罗泽宇盯上的不是傅方仪，而且进出皇城夜总会的那些人，“那他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他这么做，想必也有他的原因。”
“我想知道这个原因，傅总可以告诉我哪里才能见到罗泽宇的面吗？”
“可以。”傅傲昀答应得很爽快，“我会知乎他一声，你们就到他的茶楼去找他吧。”
电话结束，一个地址发到了焦初的手机上，地址最后面是茶楼的名字——雁南茶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