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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的第二个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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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天大地大，都没有老板画的饼大。
傅傲筠话说的好听，要是放在大学刚毕业的时候，焦初可能脑子一热就信了，然后为这几句空话抛热头洒热血。
但是现在的他不是普通的焦初，是已经被社会无情毒打过，刚和上一家公司闹翻，以至于连B市最大集团总裁都听闻过这件英勇战绩的社畜焦初！
说什么破局之人，无非就是一般人不敢和他们傅家人作对，他底下的人又不能硬杠，所以找他这么个炮灰来炸城门嘛。
这样的话，就算他失败了，对傅傲筠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
这种苦差事，谁干谁傻逼。
焦初冷嗤一声，正要义正言辞地拒绝。
傅傲筠就好像看出了他要说什么，补上一句，“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你在公司的工资另算，每个月我会额外再给你十万，作为我个人对你的补偿。”
这哪里是什么资本家，这分明是他第二个爹啊！！！
焦初脸色一动，一声深情的爸差点脱口而出。
“在这期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告诉我，我会帮你。”
“退出的时间由你决定，我可以向你保证，事后绝对不会有麻烦找上你。”
“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做你自己就够了。”
越发低沉温柔的嗓音，像是魔鬼的声音，抓住了焦初最脆弱的内心。
而这个魔鬼此时又给出了最后一击，“如果你做到了，我会再按人数给你奖金，具体金额就看那个人的分量了。”
焦初狠狠握拳，可恶，金钱的诱惑是在是太考验人性了！
这待遇，这条件，他就不信有人能拒绝得了！
傅傲筠看着他随着自己的话不停变换的表情，轻轻笑了一声，“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焦初怀着惨痛的心情点头。
不管怎么说，傅傲筠提出的条件几乎都是对他有利的，就算他没能达成傅傲筠的期待，光是在天宇集团就职过就已经能让他的人生简历光彩几分了。
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在这里好好提升自己的能力。
“口头承诺没有效力，我已经让迟秘书拟定了一份合同，合同内容和我刚刚说的一样，你看过之后觉得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这样对你也是一份确切的保障。”
傅傲筠好似一开始就笃定了焦初不会拒绝他，不仅提前拟定了合同，还有提前给焦初的甜头——一张银行卡。
“这个月的十万已经在卡里了，你拿去用，以防万一。”
“其他必要的支出，你可以向迟秘书直接申请费用或事后报销。”
“你在公司内的岗位我也安排好了，明天你就可以来上班，迟秘书会带你去你过去。”
“还是说你要先休息几天？”
焦初盯着那张卡，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傅傲筠，“那如果我什么都没能做成呢？”
傅傲筠只是问他：“你要拒绝吗？”
焦初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接过了那张烫手山芋般的银行卡，“不。”
“很好。”傅傲筠笑了笑，“你应该对我的眼光有点信心。”
听到这句话，焦初反而心慌了，另外一种方面上的。
谈拢后，傅傲筠打了内线电话，让迟雅丽来带焦初去签署合同。
合同的内容和之前和傅傲筠说的一样，焦初确认过后，在上面谨慎又郑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收好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后，迟雅丽把银行卡的密码也告诉了他。
迟雅丽说：“一会儿你和我去办一下入职手续，然后明天你就可以到财务部上岗了。”
焦初一脸呆滞：“什么部门？”
迟雅丽笑眯眯地重复：“财务部。”
她继续补充，“还是部长。”
焦初：“……”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两个人疯了，让他一个做策划的，转职去财务部就算了，还他妈的是部长？！
这么空降过去，他会被整个部门的人讨厌吧？
迟雅丽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了，她心情良好地又逗了焦初两句，“焦部长，以后你就把控着我们公司的经济命脉了，我们公司未来发展得好不好，就都看你的了。”
焦初隐隐感觉到自己面前有一个坑，他还不得不跳。
从天宇集团出来，焦初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自己的小电驴旁边，套上自己的保命羽绒服。
乍起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吹得焦初脸微微发红。
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大学舍友，也是同在一个城市打拼的好战友好朋友张一凡打了个电话过去，“兄弟，我可能要发了。”
“没头没脑的一上来说什么呢？”
张一凡的声音有些疲惫，但焦初满心都装着刚刚发生的事，并没有察觉。
他难掩兴奋地说：“你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咱们去吃顿好的！”
张一凡笑了两声，问他：“行啊，去吃什么？”
焦初：“……”
对他们来说，只要是下馆子，都算是吃顿好的了。
最后他们在一家市区内相对有名的火锅店门口碰头。
火锅店内人声鼎沸，焦初等在门口，看到张一凡的人走过来时，他一怔，一时不敢上去认人。
张一凡身上的外套宽大得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吞进去，他双手揣在兜里，低头弓背的，看不出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来到这个城市半年多的时间，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什么时候自己记忆里的人变成了这副让人舌根子发酸的样子。
大学的时候，焦初和张一凡是上下铺，关系也是宿舍里最好的，天天凑在一块儿打球，喝酒吃串。
张一凡性格好，跟谁都玩得来，整天都乐呵呵的。
不像现在这样，笑不像笑，人不像人。
“呦，怎么了，发什么呆呢，我人过来了你都没看见？”
张一凡搭着焦初的肩膀，将自己的重量压倒了焦初身上，消瘦疲惫的脸上松弛了许多，“走吧，让我好好宰你一顿。”
“宰吧宰吧，让你宰。”焦初也搭着他的肩，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为了践行吃一顿好的这句话，焦初还特地定了个包厢，两个人在包厢一坐，点完菜，等着服务员上菜的时候，隔着火锅炉子看着对方，一时无言。
“说说，发生什么好事了？”张一凡问他。
焦初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还是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张一凡。
张一凡听得连肉都忘记夹了，“你还是牛啊，当初大学的时候你也是整得那个教授不敢卡我们的毕业论文。没想到到了公司，你还是威风不减当年啊。”
“但是，天宇集团这件事，你掺和进去，替那个傅总当出头鸟，我真的很怕到时候我在社会新闻上看到B市焦某某不幸身亡的消息啊。”
“我们都是普通人，他们如果想要动手脚，到时候你怕是连怎么出事的都不知道。”
这个道理，焦初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这种机会这辈子也就一次了。那个王从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跟志业公司同水平的公司没有一家愿意录取我，不接受傅傲昀的提议，我就只能收拾东西走人了。”
张一凡垂下眼帘，眼底下的青黑让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阴郁，“你说得对，我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你，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能有办法解决，也有勇气去解决，去拼。”
“说到这，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张一凡放下了筷子，喝了两口啤酒，“本来应该早几天告诉你的，结果一直没顾得上。”
锅炉还在烧着，火锅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张一凡的脸，焦初只能看见他停住了，一动不动地坐着。
过了很久，张一凡才低声说：“后天我就要走了。”
焦初条件反射地问：“去哪里？”
但实际上，他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张一凡开了这个头之后，后面的话就变得容易说多了，“还能去哪里，回家去呗。”
“我那公司也没有比你的好到哪里去，天天加班加点地工作，也没做出什么成效来，公司里没几个人还要搞一堆小团体，背地里折腾来折腾去的。想跳槽吧，人家更好的公司看我没有什么成果也不肯要我，做了半年多，今年过年回去的时候我妈一直问我工作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打算结婚生孩子……”
“我都说不上来，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后面就说让我回去考个公职，既能照顾到家里，后半辈子又能有保障。”
“我一开始是要拒绝的，一抬头看见我爸妈的脸，就说不出来了。”
“他们也老了，头发都白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要一直操心我的事……”
半晌，张一凡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就感觉，明明才刚毕业没多久，我们这苗刚冒出了头，生活就要把我们扯成参天大树的样子了。”
“很痛，很累，很迷茫，但是也没办法。”
“……”焦初张口，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傅傲筠，也许后天离开B市的列车上也会多他一个人。
“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张一凡挥挥手，“回去也挺好的，不用天天熬夜干活，被别人塞工作丢锅打压，最后还只能落得一顿骂。”
“比起我，你还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要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你就赶紧跑！实在不行就回来，没什么比自己的小命要重要。”
焦初点头，“我知道的。”
他们不再多说什么，举起酒杯轻轻碰杯。
今夜过后，他们将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路上不再有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