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预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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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沈素闲忽然想起左清川临走前送的锦盒，不由问起。
侍书很快捧着锦盒过来，缓缓打开。
春燕凑近一看，惊呼道：“姑娘，好多金簪！”
沈素闲也没想到左清川如此大手笔，送了一锦盒的金簪来。
粗略一看，至少有七八支各色各样的金簪。
左清川只怕是察觉出沈素闲的衣服首饰太少，才会每次都送。
沈素闲无奈叹道：“左将军这也太破费了。”
侍书笑眯眯道：“姑娘，这对左将军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左清川征战多年，战利品无数。
除了一部分战利品分给了下属，其余的都在他的手上。
他孤家寡人，又不爱挥霍，手里头的好东西很多。
也是左清川念着沈素闲，才从中挑选适合她的送过来。
春燕小心翼翼拿起一支尾部是盛开梅花的金簪问道：“姑娘要不试一试？”
沈素闲来不及拒绝，侍砚已经捧起锦盒，侍书则是给沈素闲梳头，接过梅花金簪给她戴上。
春燕满脸笑容道：“姑娘真好看，再试试这一支。”
这一支金簪却是牡丹，还带着叶片，连叶子上的纹路都雕得清清楚楚。
更别提这牡丹的花瓣层层绽放，手艺之精湛让人不由赞叹。
一连试了所有的金簪，看春燕等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沈素闲也没阻拦。
难得院子里热闹了起来，就连阮婆和阮颖也过来凑趣。
还有阮婆的孙女终于醒过来了，小脸虽然有点发白，还怕生，依偎在阮婆身后怯生生探出小脑袋看着沈素闲头上的金簪。
显然她年纪虽小，也喜欢漂亮的首饰。
沈素闲招招手让她过来，小丫头见阮婆点头了，这才慢吞吞走过来：“看着你这小脸瘦的，回头得补一补才行。阮婆要什么药材，出去采买，要银钱不够，找春燕说一声就行。”
阮婆笑着摇头道：“云儿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倒也不用吃什么补品。”
沈素闲知道毒师也是大夫，治人救命比她专业得多，就不多过问了，只让侍书拿了柜子最底下的一个锦盒出来。
她从里头拿出一支镶嵌着小珍珠的簪子，戴在云儿的头上。
云儿一愣，想要拒绝，看着铜镜里的簪子又露出欢喜的神色来。
沈素闲笑着道：“这是我及笄之前戴的簪子，正适合你这年纪的小姑娘戴着。虽说是旧物，这珍珠簪子我却没戴几回，保养得还好。珍珠圆润有光泽，云儿戴着玩儿就好。”
阮婆看着这簪子，珍珠虽然不大却是上等，这么多年珍珠光泽依旧，足见是沈素闲的心爱之物，连忙婉拒道：“这看着是姑娘喜欢的首饰，实在不好叫姑娘割爱了。”
听罢，沈素闲摆摆手道：“我如今这年纪戴着就不合适了，阮婆既看出是我心爱之物，只放着就浪费了，还不如送给云儿。要是云儿喜欢，那就更好了。”
云儿小声说道：“姑娘，我很喜欢。”
沈素闲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喜欢就戴着，这簪子轻巧，戴着也不沉。”
确实是适合小丫头戴的首饰，见孙女很喜欢，阮婆就笑着道谢。
沈素闲也道谢说：“多得阮婆送的珠子和药丸，今儿让我避开了祸事，我只送这么一支旧物，倒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只是她这里能拿出手的东西实在不多，如今大多还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礼物，自己不好随意转送了。
只有这簪子是沈素闲攒了很久的月钱买的，算是她为数不多的首饰之一。
阮婆也知道沈素闲的处境，再就是她对身外之物没那么看重，更看重的是心意。
要沈素闲正儿八经送贵重礼物当谢礼，阮婆反而不高兴，这把自己当做什么，卖避毒珠的吗？
阮婆笑着道：“多得姑娘收留，咱们之间就别客气了，互相谢来谢去的。”
她接着又正色道：“姑娘刚才换下的那一身衣裙，除了沾上胭脂醉，还有别的味道。”
沈素闲这才想起自己从陈家带回来的香灰，从荷包里拿了出来。
阮婆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道：“这是浮生梦。”
闻言，侍书和侍砚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沈素闲听得满脸茫然道：“阮婆，这是什么？”
阮婆抬头解释道：“这药吃过后人会好像落入如痴如幻的梦中，见到自己最欢喜的东西。”
“分量少一点，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分量要是多了，那就会在美梦中长眠不起，再也不会醒来。”
春燕听完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人下药，居然如此歹毒！”
侍书急忙问道：“阮婆，姑娘身上沾染这浮生梦的分量多吗？可是对身体有碍？”
阮婆给沈素闲把脉后说道：“放心，姑娘出门前服用了解毒丸。浮生梦的分量不大，对方应该没打算害人命。”
当然，也可能并没打算在陈家的客房里把人弄死，而是先挪到别的地方去。
沈素闲让侍书把陈家客房还有浮生梦的事告诉左清川，那边阮婆拿出一个瓷瓶来，里面是三颗药丸：“以防万一，姑娘每天吃一颗。”
沈素闲接过瓷瓶，跟阮婆道谢，又说道：“我想让大夫人和殷蕙兰忙碌一点，有没什么不伤身，却又看着十分吓人的？”
要不留神把两人弄死，那就麻烦了。
阮婆听后想了想道：“这个简单，老婆子回头就给姑娘弄好。”
她对两人下点小毒不要太简单，都不需要别人帮忙。
沈素闲把这事交给阮婆很放心，阮婆只点点头，就带着孙女又施施然回去厨房了。
沈素闲服下一颗药丸，就被春燕压着去睡了。
也不知道春燕是不是盯着侍书休息多了，盯人十分熟练，看着沈素闲睡熟后她才离开。
沈素闲只睡了一会就醒了，春燕守在外间，听见动静就道：“姑娘，侍砚在外头，有事要禀报。”
“让她进来吧，”既然是侍砚，她就懒得起来，懒洋洋倚在榻上，示意侍砚坐下。
春燕识趣去门外守着，侍砚坐下后小声说道：“刚才奴婢去了殷大小姐的院子，听见两人在争吵，稍微听了一会儿。”
沈素闲一愣：“你听见什么了？”
侍砚一板一眼的，重复两人的对话。
“事情跟你说的一样，肖夫人在满月宴上忽然就不见了。然后那死丫头去客房换衣服，陈大夫人果真去了，陈大公子也在。”
“只是那死丫头说去客房，领路的嬷嬷半途跑了，把她丢在后花园，没到客房，这戏只走了一半。”
沈素闲挑眉，侍砚这模仿大夫人说话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仿佛大夫人就在跟前说话。
侍砚又换了一个口吻，不用说必然是殷蕙兰说话了：“你说那死丫头没去客房？这不可能！你听我的话，在那嬷嬷动手之前，把托盘上左边第一个杯子的茶水洒在她身上了吗？”
她接着又换道：“我洒了，结结实实一杯茶都洒在她的裙子上。人好好的，没去客房，后来客房的戏都完了，她才找回来，一点事都没有！”
沈素闲一惊，殷蕙兰显然知道那个嬷嬷托盘上的茶水有问题，还清楚哪一杯茶水里放了东西。
但是她人都没出门，又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总不能殷蕙兰有千里眼，或者顺风耳，早就听到下手的人提了吧？
沈素闲有种诡异的感觉，殷蕙兰仿佛早就经历了这件事，所以才会提前知道细节，又让大夫人动手，让自己卷进这件事里面！
这种想法实在太荒谬了，但是她实在想不到另外一种可能！
沈素闲回想了一下当时满月宴的座次，有好几桌人。
听大夫人和殷蕙兰的意思，那嬷嬷送的茶水一开始就有问题，两人只是先下手为强，很可能原本目标就在自己坐的那一桌。
沈素闲左手边是大夫人，右手边则是叶家的人。
她记得是叶家来的是一位夫人和一位年轻姑娘，叶家也是士族，只是不如殷家。
但是那两人坐下后一直没说过话，甚至目光都没对上过，看着关系并不好，容貌也并不相似。
这一桌除了沈素闲，就只有这位叶家的是个年轻姑娘，其他都是贵夫人。
如果原来的目标不是沈素闲，那就可能是这位叶家的姑娘吗？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预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