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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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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谭享这个大忙人亲自打电话过来的机会不多，汤麦预想到了很多意外情况，就是没预想到盲刀案会在任绘的生日会上重新浮出水面。
“你在开车？”
“对，红灯，你还剩下十五秒的时间。”
“事情都跟你说了，你怎么想？”
“这只眼睛只在我、张龙韬和江子非这里出现过，为什么这次是任绘？”
“我不知道。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汤麦沉默了几秒，快速说道“别等我了”，之后就挂了电话。
红灯熄灭，下个路口左转进入辅路。
这是一段郁郁葱葱的梧桐大道，左边是市一中，右边是市图书馆，还在上学的时候汤麦经常在这里逗留，看会儿书也好，散会儿步也好，所以对这一带相当熟悉。最近这几个月因为要来接某个没有四轮车的片儿警，更是来得勤快。
踩着30迈的速度，汤麦最终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菜场旁边。
虽然电话里和谭享说的好像他已经从盲刀案抽身而出，但脑子里仍然绕不开这片雾。
盲刀案最后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是一起水库落水案，被害人看似无意落水却在尸检中疑点重重，更重要的是被害人的指纹与盲刀案发现的那枚一致，也就是说幕后主使已死。但汤麦迟迟未在结案报告上签字，因为根据之前的推测，盲刀案的幕后主使很可能是一个组织，他们以恶惩恶，相当棘手，或许又是障眼法……
“笃笃。”
有人在敲窗。
“嗨帅哥，这儿不能停车，方便的话停到对面呗？”
“我等人，马上走。”汤麦这才回神，但临江派出所的灯还亮着，门口也有不少人，就问道，“你们还没下班？”
“哪儿那么容易啊。”这位前来巡逻的女警不忍抱怨起来，“青少年打架斗殴，我和师哥处理了一天，好不容易问清楚了，结果遇上个公子哥，非要等自家律师来才愿意走。”
“你说的是宇唐？”
“哦？你认识我师哥？”
“汤麦，市局法医。”
“什么？？你就是汤老师？？法医学的那个汤麦汤老师？？”
汤麦皱眉，都到了这个岁数还是不喜欢有人这么跟自己套近乎。
好在这个小警察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是跟他一个劲儿在抱怨宇唐最近的“行径”，比如喂野猫导致野猫泛滥，比如主动加班统计户籍导致办公室内卷，等等。一开始汤麦只是默默听着，最后也跟着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其实还是想让他回市局的。
但是配枪丢失是件大事，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被开除出刑侦系统，是局长念着他是好苗子，又立了功，这才把他“流放”到派出所锻炼。
对此汤麦不好说什么，想着时间会证明的，直到水库案发生，丢失的配枪和带有编号的子弹重新出现，似乎在暗示他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另外还有其他案件，比如上个月的密室杀人案，尸检时发现被害人服毒身亡，好不容易追查到嫌疑人，几天后他上吊自杀，两案并案处理，直接宣告结束。仔细算来这半年里有太多诡秘的事情发生，一个又一个嫌疑人都在关键时刻畏罪自杀，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人在代替他们审判罪恶。
这和盲刀案的“道义”如出一辙。
会是宇唐吗？
是他在消失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呢？
每当想起宇唐的事情，复杂的情绪总是如同刺挠的毛衣，让汤麦既温暖又难受。
十五分钟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窗前。
“汤老师，听说你找我？”
宇唐自顾自打开车门坐进副驾。他当然不知道汤麦在想什么，自顾自说起任绘生日的事情，说他要是不去一定会挨骂什么的。但他忽然又停下来，一双眼睛眨了眨，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能感受到强烈的视线。
这让汤麦想到了陆家村小区那晚，被张龙韬打晕前的毛骨悚然。
“汤老师。”
宇唐忽然靠近。
“嗯？”
没等汤麦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在腰侧浅浅摸索了一下后才转移到安全带上。
“不扣安全带是要扣分的哦。”
汤麦一怔，“谢谢，刚才忘记了。”
“这可不像你呀，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宇唐直勾勾的眼神搞得气氛异常尴尬，汤麦被一步一步逼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汤麦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谭享。
“喂，你在哪儿？不管在哪儿赶紧来市局，出事了。”
“好。”
出于职业素养汤麦没多问，但又顾及宇唐还在车上，问道：“你不介意我带个人回来吧？”
“回来？这话听上去怎么奇奇怪怪的……”那边的谭享顿了顿，试探道，“宇唐？你在车上？”
“是我，谭队，好久不见。”
“那正好，来帮忙，这件事正好是你们辖区的。”
两人同时一愣，就听见任绘抢过电话接着说了起来。
“刚才接到报案，林华纸业工厂楼顶发现女尸一具，送医无效，初判断是他杀，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怎么了？”
“有人来自首了，不过是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