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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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样近，光天化日下，像在偷情。
视线扫过对方的淡粉唇瓣，大脑忽然晃过日记本上的那句话。
“可爱，想亲她。”
心跳像缺氧的鱼，奋力跳上岸边，是濒临死亡的活跃。云裳舒抱紧手中的蛋糕盒，莫名想。
如果她现在吻我，我也许不会拒绝。
可池引月却在此刻直起腰。她以为自己所说的话，再次过火，使得云裳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恰好主持人上台，介绍接下来出场的班级，也该回去。
“我走了。”池引月说完又补充句，尾音落得很轻，“如果实在不想吃，就扔了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云裳舒低头盯蛋糕。
只几秒，她就打开盒子，嘴里咕哝：“其实我不想吃的...但节约粮食是美德。”
还是吃点吧。
片刻，柳念被挤得烦闷，节目没看完，瘫着张脸转头回来。见她坐在椅子上安静进食，好奇问：“哪来的啊。”
经过上回的疾跑事件，怕这人又反应过度，云裳舒把嘴边的名字咽进肚子里。
还没组织完语言，柳念恍然大悟模样：“是哪位追求者送的吧。”
云裳舒眼神飘忽，“嗯。”
“谁？”
她咬着塑料勺，含糊不清：“人家害羞，不让提。”
柳念切一声，收起八卦的心，转而道：“你知道就咱们班这草率节目，评委给了多少分吗。”
不等云裳舒回答，她就用手比着数字——“9.8分！”
云裳舒蛋糕都快吓掉：“多少？”
对方重复。
“看来秋姐说得没错，咱班确实天赋异禀哪。这顿烤鱼是吃定了。”
柳念还在耳边感慨，云裳舒却莫名觉得不太对劲。她的目光越过人群，朝左边望去。
池引月的身影，被旁边老师挡得基本严实。自己这视角，只能看见对方宽大的袖口下，露出的那截手腕。
在阳光底下确实白得发光。
双眸仿佛无端被刺了下，云裳舒很快移开眼，又挖了勺蛋糕往嘴里送。
“嗯，我也觉得咱班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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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班内同学围在参赛员统计单前，议论不停。柳念探完情报回座位，拍了前桌的肩。
“你家池引月跑一千。”
云裳舒正补觉，脑袋迷糊，闻言下意识应：“我知道。”
直到听见对方“哦哟”一声，她才忽觉不妥。嘴硬着补充：“许宴告诉我的，她碎嘴子。”
柳念莫名欣慰点头：“看来你是承认，池引月是你家的了。”
其实还真算我家的。
但云裳舒还是闷闷扔出一个字：“滚。”
烈日当头，风里已然有盛夏的味道。大小姐娇生惯养，怕被晒黑，柳念塞给她顶遮阳帽。
帽子还算合心意，就是顶上缀着俩猫耳，很是惹眼。
见她犹豫，柳念不服：“多可爱。”
看久倒也挺顺眼的，云裳舒妥协：“谢了。”
下午的比赛项目中，刚好有女子一千，时间为两点半。她表面毫不在乎，实际旁敲侧击：“咱班有谁报长跑吗。”
“就班长。”
“哦......”她又问，“隔壁班呢。”
柳念直接把整本名册扔她怀里。
“怕你家那位有劲敌啊？”
被戳破心思，云裳舒当即否决：“怎么可能。”
虽这样说着，她还是不动声色翻开名册。查看过后，发现隔壁班体育委员也参赛。
“上届第一是她吧。”云裳舒指着问。
“对，耐力特好，最后还能整圈冲刺。”
柳念早看出她在想什么，安慰：“嗐，万一人家学神在体育方面，也是碾压的存在呢。”
池引月细胳膊细腿的，似乎风吹就能倒地。倒不太可能。
算了，让她听天由命吧。
云裳舒在心里冷笑——反正有这么多女同学为她加油祈祷呢，运气应该不会太差。
观台坐满学生。
这地方能乘凉，比站在太阳底下舒坦太多，她们也就跟随大众。运动会分发手机，云裳舒终于能明目张胆将其拿在手中，用于打发时间。
直到坐得腿麻，广播室终于响起——“请高二年段，参加女子一千米的参赛人员到检录处！”
遮阳帽的功劳，她完全没注意旁边坐的是梁锦跟她朋友。只听见好几声“快快快”“陪跑去”，这俩人迅速不见踪影。
云裳舒刷视频的手停顿，心情忽然有点烦躁。
“哎，你干嘛去？”还在打游戏的柳念见她起身，不解问。
“去小卖部。”
“饿啦。”
云裳舒整理着飘散的发丝，闻言摇头：“没，有点渴，去买瓶水。”
操场离小卖部很近。
这样的干燥闷热的天气，店内满是来买饮料的学生，付款队伍如蛇尾巴，在里面绕好几圈。
见她匆忙模样，看眼时间，柳念瞬间了然。
贴心道：“我先排着，你挑完给我就行。”
这就是真姐们。
云裳舒决定改天请她吃几顿好的。
出小卖部，柳念看着她手中那一大袋子，抖下嘴角：“她是水牛吗。”
“谁啊。”
“池引月呗。”
云裳舒有点心虚：“我才不是给她买的。”
继而补充：“你想喝什么随便拿。”
柳念摆手：“可别，我怕那位学神揍我。”
“......”
刚才站在货架前，云裳舒忽觉，其实自己并不了解对方的口味。但没事，她财大气粗，在自己爱喝的范围里，干脆每样都来一瓶。
回到操场，选手们已经检录完毕。此时正跟随老师引导，依次站上跑道。
漫天叫喊声与人流之中，云裳舒一眼就看见那抹熟悉而惹眼的身影。
其余参赛者，在装备上皆费脑筋。运动装，跑鞋，头发挽成清爽的丸子头，或把笨重的眼镜摘去，换为美瞳。
只有池引月不同。她跟平时并无太大区别，依旧规规矩矩穿着校服，脚上还是那双小白鞋，要说变化......也就是发型方面稍有异样。
马尾扎得更高些。
可再单调的搭配，被她衬托着也极为突出，让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其身上，无法移眼。
看着周围不断有学生朝她望去，云裳舒没忍住捏紧手里的塑料袋。这瞬间，她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有私心——
好想把池引月关在家里，不被她人觊觎半分。
永远只教自己写题、只跟自己说话、只看着自己......
对方恰好在此刻投来目光。
似闪着银光的雷，在与她对视后，云裳舒骤然抹去心里那些想法。并不可置信地质问自己。
怎么会想这些？
她后知后觉将手里的袋子挡在身后，索性往旁边角落挪。结果柳念眼尖，把她扯回来：“人家马上开跑了，你躲啥。”
云裳舒被迫站回原地，抬手压低帽檐。
几分钟后，裁判咬着口哨。
各就各位——预备，跑！
得到指令，选手们顺着哨响往前跑去，耳旁骤然响起各式尖叫声。梁锦等同学，早已分配好路程，接力似的按次序陪跑。
身后就是本班营地，云裳舒将那么大袋饮料往帐篷里放，然后随便挑出瓶柠檬茶。
捏在手里，又快着步子回来。结果就见柳念满脸兴奋：“我就说吧，学神当然是全面发展！”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圈，部分选手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的状况，逐渐放慢步调。
可池引月依旧与那体委不分上下，甚至隐隐有要超过的迹象——
“真的超了！”柳念抓着她的胳膊差点儿蹦起来，“她自始至终都没减过速，要是继续下去，得破纪录。”
遮阳帽挡视线，云裳舒干脆暂且摘下。以往若是柳念这样激动，她必定是要来句：“至于吗。”
可此刻却不一。
因为她也在心里讶异。
这么瘦，跑起步来倒挺有劲。还真应了初见时，自己所想的那番话——
“要真发生争执，干起架来，不算特别轻松。”
“得先撂倒才行。”
如今看来，似乎连撂倒都成难题。
最后半圈，隔壁体委也开始发力，咬紧牙关抡着双臂，猛然冲刺。
相比她的面目狰狞，池引月显得云淡风轻，甚至面上都毫无变化，依旧平淡。就这样轻松地提速，与她拉开十几米距离。
即将抵达终点时，梁锦看准时机，站在离红线最近的位置。手里的水早已准备完毕，就等着送出去。
“哎，快去啊。”柳念见云裳舒站在原地没反应，拼命催她，“你看人家的眼睛，都快黏池同学身上了。”
这是云裳舒第一次干这种事。
大小姐心里高傲着呢，把柠檬汁藏在口袋里，双腿像负千斤重，不论如何都没法往前挪步。
除此之外，还有部分重要原因。
她不好意思。
耳边是实验班同学的欢呼声，以及柳念的无奈叹气。看着池引月冲过红线，云裳舒垂着眼帘，饮料已经在暗中，被自己捏了好几下。
“池池，这瓶水给你。”梁锦小跑过来搀住女生，并把东西递到她眼前。
池引月将胳膊抽出来，礼貌婉拒：“没事，我不渴。”
跑一千米都不带喝水的？
梁锦心里更佩服，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仰慕。
“那我扶你去营地吧......”
结果抬眼，刚才还站在这儿的女生忽然不见踪影。
柳念跑去查看班长的情况，云裳舒盯着被阳光烘烤得发烫的地面，想找地方独自坐会儿。
转身之际。
“怎么食言？”
脚步停住。紧接着，刚跑完一千米的池引月两三步走到自己眼前。
她还微微喘着气，汗珠顺着滑落至锁骨，再缓缓往下，打湿白色校服。连下巴处那颗淡棕色的痣都是湿润的。
云裳舒把手放在口袋里，闻言低声：“你又不缺我一瓶水。”
“但我只想要你的。”池引月伸手拨动两下她帽上的猫耳。
“不可以吗，小猫同学。”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