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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一七七、兀自亵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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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憬憬瞪圆眼睛:“你又耍赖。”
暮钦晋一边扣扣子一边问道:“什么叫我又耍赖?”他都没说她耍流氓。
巫憬憬话本就说得慢,此时气得一堆话堵在喉咙,差点把自己噎死。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心里有一堆气恼,可她的喉咙仿佛天堑,千军万马冲上来全给堵住了,跃上嘴里的只剩四个小兵:“饭、牵手、亲。”说给吃饭没给吃,说给牵手没给牵,说给亲亲了一半跑了。
暮钦晋将里衣穿妥,又去捡中衣,瞥了眼巫憬憬,冷笑道:“行,就算我耍赖,你去找你心心念念想嫁的沐侍郎告状啊,你就说我答应了脱光衣服给你摸,后来耍赖了。去,你去找他评理去。”
巫憬憬心里的千军万马调遣不出来,只能上前扯住他中衣,不给他穿。
暮钦晋抢了两下,懒得跟她抢,松开中衣,去捡外衣。
巫憬憬将他的中衣抱在自己怀里又去抢他的外衣,暮钦晋冷冷看她,她瞪回去。暮钦晋冷笑一声,将外衣也丢给她,弯腰捡长裤。
巫憬憬将他外衣抱在怀里,腰弯得比他还快,直接去地上抢他的裤子。暮钦晋的手刚勾到自己的长裤,就见旁边探出一只白细的小手捡起了另一条白色的裤子。
暮钦晋脸色大变,扑过去抢——那是他换下来还没洗的袭裤。
方才他是让着巫憬憬的,此刻事关男人颜面,他飞快抢了过来,藏在自己身后:“巫憬憬,够了啊。”
见他理不直气也壮,口条又顺,明明耍赖了还让她“够了啊”,巫憬憬气得说不出话,她又气又着急又挤不出话,喉咙里的千军万马直接在喉间开始了大乱斗,斗得她呼吸越来越急促,鸣金起鼓般发出哮鸣音,仿佛下一秒就能气晕过去。
暮钦晋见她仿佛哮喘发作一样,慌忙抛开他的袭裤握起她的手腕搭脉,输入一缕真气入她肺腑引导她呼吸,他的真气陪着她运行了一周天,巫憬憬的呼吸才渐渐平顺下来。
暮钦晋柔声道:“好了,慢慢说话,别把自己说急了。”
她紧紧握住暮钦晋的手,试图把话说分明:“你……你不能……耍赖,你……你已经……”她说着说着又把自己说急了,用力捶了捶自己胸口,试图整顿军纪,但她的千军万马好像不太听话,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暮钦晋握住她捶自己胸口的手,想去给她顺气,手差点就落下去,看到与自己胸口全然不同的耸立美景,赶忙停手,哄道:“好好好,给摸,给摸。”他一边说一边抓起巫憬憬的手横贴在自己腰侧,举着白旗道,“摸吧,摸吧,祖宗。”
巫憬憬贴上暮钦晋温暖的身躯,大乱斗的千军万马消停了下来,她吸吸鼻子,右手一点都不客气,直接钻入他衣衫下摆,摩挲着暮钦晋的腰肌。
暮钦晋看着被掀起一角的衣衫,心里苦笑——他就说穿着衣服被摸比光着还暧昧。穿着衣服摸,就仿佛在暗巷里揽客的野娼,撩起衣服让客人现场验货。可眼前这位客人不仅恶霸得很,还会装哮喘讹人,简直是恶霸中的恶霸,他一个讨生活的野娼,除了让人白嫖,还能如何。
巫憬憬摸了好一会儿皱眉道:“看不清。”
看不清你不也摸了很久。
怕眼前这位娇客又喘给他看,暮钦晋认命地低头开始解扣子,觉得自己方才那一番“反击”真是太过多余——投降后再反叛再投降的战俘只会得到更多的羞辱,就像现在,亲手穿上去的衣服不还得亲手脱。
待战俘除去上衣后,巫憬憬的手贴上他腰,还是有点不满:“没刚才好看。”
鸡蛋里挑骨头吧?方才和现在,能有什么区别,是头顶的月移了三寸,还是他的肚皮瘪了一分?
巫憬憬道:“没水。”方才他刚出浴,身上丝丝缕缕着溪水,好不撩人。
暮钦晋咬牙道:“巫大小姐,人家小倌馆的男人都不带这样给你玩的。”
巫憬憬跺脚道:“就没刚才好看。”
暮钦晋想着,或许他也该来一个哮喘,或者直接倒地发一个羊癫疯算了,反正被这个色胚这么折磨着,他离疯癫也不远了。他瞪了巫憬憬一眼,从巫憬憬怀里抽出自己的外衣,兜在巫憬憬头上,将她整个身子包裹在自己的外衣里,运内力至右手,右手挥动,一浪溪水从溪间飞出,哗啦落在两人身上。
暮钦晋将自己的外衣抛在地上,手指抹去巫憬憬脸上溅落的水珠,没好气道:“满意了吗?”
巫憬憬的目光随着暮钦晋的手指移动,她看了看湿漉漉的暮钦晋和干干爽爽的自己。
他对她是这般的好。
巫憬憬扑入暮钦晋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喂,我身上都是水,”暮钦晋无奈道,“算是白给你披外衣了。”他推了推巫憬憬,矜持道,“喂,我只答应给你摸,可没同意给你抱,快松开。”
巫憬憬的哑巴是经常的,耳朵是时有时无的,此刻刚好是时无的时候,她听不见,搂着暮钦晋的腰抱了好久,这才松开退后一步,又开始摸她的出水芙蓉。
她的手贴在暮钦晋的腰上,感受着劲瘦的肌理和温暖的体温。
暮钦晋不满道:“巫大小姐,你这一下长的都能写完巫族族史了。”
巫憬憬的耳朵依然处于时无中,她不理他,兀自亵花,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掌摸第二下。
等她摸到第四下,暮钦晋才知晓她报的“五下”竟不是信口拈来——她用手掌贴他腰五次,刚好丈量完他的腰。
暮钦晋心中讶然,这是巧合、是天赋还是其他什么?
暮钦晋的目光落在巫憬憬腰上,脑海里一瞬间就蹦出“三下”,他知晓自己绝无丈量女人的爱好和天赋,为何对她的身体如此清楚,就仿佛他们早已熟稔。
待巫大小姐摸够了后,堂堂南燕太子殿下终于能体面地穿上衣衫了。
人呢,穿戴上衣冠后,说话都会硬气起来。
暮钦晋质问道:“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巫憬憬伸手往左边指了指,顺着她的手,暮钦晋看到地上一大堆的衣衫——得了,巫大小姐没衣服穿了。
暮钦晋冷哼一声:“你爹是亲爹吗?”为了让女儿巴上沐清臣,连个丫鬟都不让她带,这下好了,堂堂相府千金要自己洗衣服了。
巫憬憬道:“亲的。”这确实是错怪巫世南了,巫世南肯定没想过他的女儿会自己洗衣服。他让琀儿给巫憬憬准备衣衫时,琀儿以为自己会跟着,这才只准备了五身,哪里知道最后会是自个儿的宝贝小姐单身上路。
暮钦晋狐疑地看向巫憬憬:“会洗?”
巫憬憬摇头。
暮钦晋冷哼一声:“活该。”说完捡起自己的袭裤往溪边走。他是不会给她洗衣服的,要洗让她的沐侍郎洗。
暮钦晋是太子,虽然萨达日子艰苦,但有若讷如拙等人跟着,他倒也不会连这些都需要亲自打理。只不过他纳了云宁殊后,云宁殊不肯让若讷等人洗她的换洗衣服,便连带着把他的打包走了。若讷如拙去洗衣物不需要人陪着,云宁殊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是一定要陪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云家兄弟陪着,他们没空时他也会陪。云宁殊自然不会让他洗,但看着看着,总归就会了。
巫憬憬抱着她那一大团衣物走过来,靠近暮钦晋蹲了下来,理直气壮道:“不会。”
暮钦晋学着她假装自己没耳朵。
巫憬憬伸手去戳他耳朵。
暮钦晋没好气道:“让沐清臣给你洗。”
他在漂洗自己的袭裤,巫憬憬砸了一件衣服落在他浸泡在水里的双手前,他顺手捞起来,只见这件衣服粉嫩嫩的,他脸色爆红,扔还给她:“巫憬憬!”这脸皮要比天还厚了,丢心衣给他洗。
巫憬憬又丢了一件过来。
暮钦晋这次学乖了,捡起地上一根枯柴,挑起来丢还给她——若是他没看错的话,那是条袭裤。
巫憬憬又丢了一件嫩黄色的过来。
暮钦晋直接伸出枯柴,在空中给它打了回去,心里无奈极了:这不知羞的姑娘是打算把她那五件心衣都给他展示一遍么。
暮钦晋自暴自弃道:“外衣中衣长裤我给你洗,剩下的自己洗。”
巫憬憬道:“不会。”
暮钦晋叹了口气,认命道:“我教。”
两人合力将衣服都洗干净后,金贵的太子殿下和对家务活一无所知的相府小姐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明天清晨就要出发,这些湿衣服怎么干?
即便夜里有夏风徐徐,可整个车队除了巫憬憬全是大老爷们,万一谁溜达过来,看见这么多女子的衣物挂在树梢上,成何体统,更何况,还有许多是贴身衣物。
暮钦晋瞪了巫憬憬好一会儿,嘴里呢喃道:“上苍何以待我至斯。”他呢喃完,很认命地于今夜第三度解扣子,将上衣脱光,又从衣服堆里找出一块帕子蒙上自己的眼睛,随手拿起大石板上已经洗好的衣服披到自己身上,运用内力开始给巫大小姐烘衣服——大约这也算是炉鼎的多重功用吧。
巫憬憬靠近他,由蹲着改成了坐着,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他此刻内力在周身行走,浑身都在散发热气,暖洋洋的,很舒服。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暮钦晋身上的衣服干了,他将干了的衣服收起来交给巫憬憬,又摸索着从石板上拿起一件。
这一件拿上手,从重量上他就知道不妙了,只听巫憬憬道:“这是……”
暮钦晋急忙打断她的话:“不必跟我说。”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时,他便觉得手里的布料比他运行着内力的身体还烫,他强装镇定将那件衣服抖开覆在自己身上,有些懊恼地扯了扯巫憬憬的头发:“你真是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