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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续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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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叮嘱和被委以“重任”的两人吃完饭后回到寝室便纠缠在了一起。
苏然背对着林远枫被他环腰抱着,一开始还挺舒服,直到某人的手不安分地从他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他及时抓住林远枫试图作恶的手:“别乱动。”
“不是你说‘随便’的吗?”林远枫像受了委屈似地埋在苏然颈间蹭了蹭,另一只手又掐了下他的腰侧。
毫无防备时,腰部敏感度出奇的高,苏然不禁一抖,面部发热:“我是说要么抱要么亲,谁特么让你乱摸了?”
“我都想要。”
“做人不能太贪心,而且你不嫌热吗?”
“热,”林远枫这才放开手,拿到遥控器开了空调,说,“还给抱吗?”
“不给。”
苏然淡淡地说出这两个字后,看见林远枫的表情由无所谓慢慢变成了生闷气的委屈赌气,一时没忍住破了功:“先洗澡行吗?而且别让我背对着你,那样的话接吻多不方便。”
一听这话,林远枫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啊?”
“我骗你干嘛?”
“我就知道,小刺猬最好了。”
林远枫拿了衣服刚踏进卫浴一步,忽然转头笑对苏然说:“要不,一起洗?”
苏然笑骂道:“滚啊,别得寸进尺,一会儿还要睡觉。”
“行吧。”
林远枫关上门后,苏然也回了自己寝室洗澡。
炎炎夏日实在令人烦躁,室内的环境却凉爽而舒适,伴随隐约的蝉鸣声,苏然很快抱着林远枫睡着了。
这次的梦好像是之前某次的延续,恰好接续了被打断而未呈现的内容。
他和林远枫躺在草地上笑着,过了一会儿慢慢停下望着彼此,好像都有话说。
“苏然……”/“林远枫……”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停止,苏然让林远枫先说。
“我想……以后在这附近买个房子,办公尽量在家,剩下的时间就陪你好好玩,每天开开心心的,你看可以吗?”
“你跟我想一块儿去了。”苏然眼里含笑,坐起来道,”不过呢我可能还要多搞一个区域,用作心理诊疗室——放心,我会抽出时间陪你的,也会和你一起努力,赚钱养家。”
郊野一带,小河潺潺,鸟鸣清幽,随处可见大自然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不远处又是一片住宅区,向内延伸也有现代化的基础设施,住这附近既可贴近自然,又不至与社会脱节。
“好。”林远枫站起身朝他伸出一只手,让他借力起身,“钓鱼去吗?”
“不是带了吃的吗?”
“你不想吃烤鱼?”
“想。”苏然被说动了,但,“不过我们好像没带钓鱼竿。”
“那就下水去抓。”林远枫说着,将双臂的袖子挽起,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随动作展露,显出些许锋芒。
苏然有点呆愣,反应过来后且视前方,狐疑地问:“你还会抓鱼?我以为你是那种从小就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出于兴趣才学会做饭的少爷。”
“瞧不起谁呢?”林远枫拐过苏然,颇为自豪地说,“我好歹在农村待过几年,泥塘鱼池里摸爬滚打一样没少,我还杀过猪呢。”
同样在农村生活了几年却顶多是帮忙赶过鸭子的苏然:“……”
“你多大啊人家就让你杀猪?”
“八岁,就是让我拿了把刀、有人带着我弄了几下,意思意思参与——我家不是世家,是后来我爸妈生意做大了才有现在看到的那样。”
“哦。”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的营地旁边,前面就是条河,林远枫先试了试河水凉度,没有竹竿棍子一类的东西就坐在岸边用腿试深度,到其小腿处,便直接下去,招呼道:“下来吧。小心滑。”
裤腿卷起,大片皮肤暴露于外,阳光之下白得晃眼,既不像初出象牙塔的小孩,也不像野气未脱的毛头小子,高大挺拔的身躯往挑了一些石头围成一个易进难出的圈,苏然道:“经验丰富啊枫哥。”
“没点技巧怎么能当上大哥呢?”林远枫布好“阵”后带着苏然往下游方向走了几步,道:“现在可能不能直接抓,那就摸点田螺和小虾。”
“你不用点工具、就这样徒手抓?”
“随便一捞就是,要什么工具。不过需要个盆或桶装着。”
苏然上岸拿了个小桶下来,跟着林远枫一起在河中摸虾蟹……
模模糊糊地,他好像听见了闹钟的声音。
有时候他很讨厌闹钟,比如现在。
如果没有闹钟,且是一个人睡的话,直接睡过他也不慌。
揽着他的手松开去关掉闹钟,然后林远枫吻了吻苏然,用沙哑的嗓子道:“起来了。”
“唔,知道了。”
整装完毕的苏然还在回想刚才那个梦,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梦,是接了上次断掉的?细节居然更多了,还都很合理。之后还会不会有“续集”?
“哥,你在农村待过吗?”
“待过一段时间。”
“几岁?”
“记不太清了,反正是在上小学之前。”林选枫用手背碰了碰苏然的额头,没觉得多烫,“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我没发烧,就是刚做了个梦,梦里的你说你在农村待过几年,会捉鱼摸虾,还参与过杀猪。”
他说得很认真,林远枫扯了下嘴角,道:“你这是梦到什么事了啊?我在你印象中有这么能干?”
“这么说你没有?”苏然有些失望地想:果然梦都是反的。
“没参与过杀猪,河倒是下过,但那时候才多大,根本不会抓鱼,也没个人带着,浑身湿透地回去还被我妈骂了一顿。”
苏然笑了:“那你还挺惨——我记得有一回我妈突发奇想想吃田螺,带着我和我爸下河去捞,捞了小半盆。”
“你还梦到了什么?我发现你最近的梦还挺有趣。”
“你想知道?”
林远枫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有条件,宠溺道:“说吧,满足你。”
苏然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晚上帮我……”
他故意只把话说到一半,清楚地看见林远枫的耳朵红了一小块,心想明明某人也容易害羞。
余光又瞥见某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才笑着把剩下一半话说出来:“……找找化学提高题做。”
……操,小小年纪不学好,尽用些套路要男朋友。林远枫的心情刚刚还在山顶,一下子跌到山谷了。
苏然逗完他就放开手,林远枫立马将人拐回,偏着头恨恨道:“耍我?嗯?”
“没有,我是真的想找你帮忙,而且你也说过会帮我。”苏然拍了拍他的手,一本正经道,“快到教室了,手拿下去。”
“……行,”林远枫依言放下手,意有所指道,"我帮你。”
下午自习课时林远枫就开始帮苏然找题,针对他平时易错易混的题去文印室印了张训练卷,有的题他还专门改个数字或者某个条件,打算晚上回寝室陪着他做。
结果晚自习时苏然就把卷子要了去,说尽量在教室里写完,这样就不会耽误回去要做的事。
林远枫对于他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根本猜不透彻,也永远想不到他下一步会怎么走,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期待又头疼。
坐第二排的窗边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被讲课老师或者有意路过巡查的老师发现在干不该干的事一还有监控,不过苏然课上发呆、看小说是少数,也已经很久没这样了,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如何在物理课上安全地写化学卷子。
第一节晚自习一个半小时,评讲试卷;第二节晚自习四十分钟,给学生写家庭作业;第三节晚自习四十分钟,由班主任照管,一般是给学生自习,有时年级或班主任要说什么事情会耽误些时间。
苏然先做了一道选择题,觉得这种难度花的时间要长一些,再看看整张试卷的题量,他需要在第一节晚自习就抽空写题才能有九成把握在放学前写完——
不是不能带回去做,只是因为他仍然不想将任何作业带回寝室。
这是他找他枫哥帮忙给他布置的作业。
预备铃响时,苏然边看题边吐嘈道:“你真是够狠,这么多题基本上都是我容易错的,也不怕我写自闭了。”
“怎么会呢?你可是高冷学霸苏然。”
“……”
好像在夸他,又好像在调侃他。
看他第一节晚自习就开始写,林远枫给他写了张纸条:这么着急?想跟我玩点刺激的?
林远枫从苏然的角度出发,估摸着一个半小时能搞定——前提是专注、不受干扰,而他的本意是想在苏然做题时时不时骚扰他一下,最终不胜其扰而放弃做试卷、跟他干别的事,写不写完、批不批改他不在乎。
苏然在草稿纸上演算到一半,看到他递过来的纸条的内容时勾唇笑了,灵光一现产生了另外的想法:你想玩什么?
林远枫好像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写下: All kinds of .
各种各样,任君挑选。
苏然:我可没答应,衣冠禽兽。
林远枫:不带你这样的,耍人还骂人。
苏然:自己对号入座怪我?想被发现你就继续。
好像被发现他也无所谓似的。
林远枫悻悻地揉了纸张,将它扔进垃圾袋里。
物理老师董莉莉个子不高,说话温声细气的,有些时候上她的课就像在听催眠曲,但又因为人美心善做事留一线,十分受学生喜爱,这么温柔的老师让学生不忍不听她的课。
再加上他们的物理成绩整体上算不得多好,也深知再温柔的人也会有脾气,听课就不由得认真许多。
包括苏然,也会因在她的课上做别的而心怀愧疚——但是愧疚归愧疚,计划不能被打乱,进程可以弹性推进。
桌面上无多余书本堆放,干净整洁,面上摆一张正在评讲的卷子,手下压着叠成小块的训练卷,偶尔抬个头、用红笔在纸上写点东西便可蒙混过关。
一整个晚自习结束,林远枫都已经把试卷批完了,正确率高达百分之八十,打算带回去给他讲讲。
然而向来比较“守规矩”、只在私密空间与他亲吻的苏然趁着夜黑人稀,在路灯范围之外的道上亲了下林远枫的脸,并说:“辛苦枫哥帮我出题改题,这是给你的奖励。“
“就只有这个?”林远枫不甘心道。
“剩下的回寝室再找我要。”
两人对望,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样东西:欲.望。
爱玩的心性并没有改变,“好好学习”了这么多天他们都有点按耐不住,苏然被林远枫拐去了他的房间,和中午不同,林远枫一回去就开了空调,却没让苏然坐在桌前看题,自己更没站在一旁讲题,而是把卷子随意丢在桌上,搂着苏然亲。
亲一会儿,停一会儿,利用喘息的间综给他讲错题:
“排污那道题,不能用特殊算法……”
“题目最长的选择题,有两个干扰条件……”
苏然抽空嘈了一句:“刁难,老狗。”
林远枫不予理会,也没有生气,只是吻的力道逐渐增大,把对方逼到了墙边,低沉着嗓音道:“还有最后一道题——你故意的?”最后一道是个大题,正确答案是52g,苏然在旁边简单打的草稿算出来的也是52g,却在最后作答时写下“520g”。
“是——”苏然的嘴被亲得微肿,眼里的水汽也泛了上来,“你不喜欢吗?”
“喜欢。”
林远枫的指尖停留在苏然校服领口处的扣子上,低头盘了一会儿,指意明确道:“能解开吗?”
“能。”
单手解开了两粒纽扣,在他胸前种下些许草莓,本想见好就收,却因为苏然一声无意识的哼哼,变得欲罢不能,想要得寸进尺:“就在这里,行么?”
“让我抱着你。”
空调冷风徐徐吹送,室内温度已降至二十一二度,苏然却如同蒸桑拿一般,面色潮红,出了点薄汗,闭着眼睛不知是享受还是忍受被温柔缓慢地伺候,双手勾着对方的脖子在他颈侧喷气,断断续续提出要求:“稍微、快一点儿……”
林远枫应他要求加快手上的动作,眸光却一暗,想到了些不太合时宜的画面,哑声道:“希望你以后也能这么说。”
苏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羞不恼,只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尝到少许咸涩刚要松口时不禁一抖,尖利的虎牙刺了下去,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呜咽,把对方弄得“嘶”了一声,又毫无办法:“小刺猬,别太‘疼’我了,明天不是周六。”
“抱歉……”
苏然半倚在墙上歇息,想说“拿个创可贴遮一遮”,林远枫却笑了下,温声道:“不用道歉,我只是想说,不要太纵容我——”
然后俯身吻了吻他的喉结,继续说:“但你这样,我很喜欢。所以现在……”
“我帮你。”苏然说。
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互相抚慰彼此,再正常不过了。
但他们贪恋的还是对方身上闪闪发光的、独一无二的灵魂——那些潜藏在淡漠外表下不为人知的柔软,与坚韧。
仰躺在床上,描绘梦中的场景,也勾勒未来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