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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收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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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约定要一起，那就不能再摆烂了。
苏然知道，以林远枫的成绩，他绝不会选择分数线只有600来分的 A 大，而随着自己慢慢提升，大概率也会选择别的学校，但目前看来，他离清北还差点。
而他之前也在“元气诊所”那个群里小吹了一把，如果没考上，那面子上或多或少会有些挂不住。
所以当看见返校后的苏然一有空就做题时，林远枫都有一种“放个月假还变性情了”的错愕感。
“小刺猬，做题呢？”
“说了别在外边儿这么叫我。”苏然手上演算不停，分神应了句。
自从学到了苏然保持成绩的“妙招”后，林远枫每天清闲了很多，此时他桌面上摆着张刚发下来的空白物理卷子，却悠闲地转着笔：“不用这么着急吧？陪我聊会儿天？”
“没空。”说着，他把卷子翻了个面。
他现在，除了要把每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还要抽空有计划地做些针对性训练，所以得争分夺秒、先把前者搞定。
见他这么认真，林远枫也有些手痒，活动了下腕骨便跟着写起卷子来。
从小卖部回来的钟庭言看见这俩下课要么睡觉或看书，要么一起闲聊的人正在埋头苦干，再看看挂钟——大课间过去还没一半，一时间有点恍惚：“枫哥，你们在……比赛做题？”
林远枫专注于做题，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头也不抬地“嗯”了声。
这套训练卷题目不多，苏然二十分钟之内就能搞定，当他还剩一道大题时他回钟庭言道：“没比赛，纯做题。”
钟庭言：“我知道你卷，可你一般不都是在上课写吗？平时下课你拿个笔都是稀奇。”
苏然：“……有事。”
钟庭言：“啥事儿啊需要这么赶作业？”
苏然：“关你屁事。”
钟庭言：“……”
林远枫禁不住笑了，左手将卷子翻面的同时右手在苏然头上揉了一把，“加油。”
钟庭言彻底自闭了：一个一如既往地“绝情”，一个毫无顾忌地秀恩爱，他是来上学的还是来上刑的啊！?
其实苏然是想开始补漏提分了，但他说不出口，况且惰性这玩意儿不是一下就能改掉的，万一哪天想犯个懒，说不定还会被林远枫抓着做题——刚做“学习搭子”那会儿，他每天不是在做题，就是被摧着、盯着做题，或着在被催着做题的路上，苦不堪言。
不过，他除了要查漏补缺外，还要筹划林远枫的生日、想想对戒的款式、考虑是否在上学期间接陪聊或陪玩的单子等等，确实是“有事”，而且还不少，做起来也不简单。
苏然没有明说，但林远枫看得出来他已经决定收心了，便和他一起复习、刷题、补缺。在化学这一块儿，苏然的进步更甚了。
某次化学周测，他考了八十六分，班排第五，化学课上刘老头笑嘻嘻地拿着成绩单，对苏然提出表扬：“这一次化学周测我们班均分第一，每位同学都功不可没。在这里我要重点表扬一下苏然同学，他虽然不是考得最高的，但相较于以前的五六十分，进步十分之巨大；”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苏然身上，他有点不自在，心里也在吐嘈：进步大就大，为什么非要把以前的分数说出来？
“还有一个学年，我相信他的分数还能再往上提，你们也会越考越好。来，掌声鼓励鼓励自己！”
大家跟着拍巴掌，有人在下面小声嘀咕：“刘老头吃错什么药了这么亢奋？跟励志演讲似的。”
林远枫真心实意地为苏然感到高兴，在草稿纸上写下“我家小刺猬真棒”递给他看。
苏然弯了弯唇，写道：都是哥哥教得好。
如果没有林远枫的辅导，他的化学还真不见得能不断突破新高。
林远枫：那回去你要怎么谢谢哥哥？
苏然：拥抱，接吻，随你。
林远枫：这么大方？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苏然：那算了？
林远枫：那不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趁刘新还在扯些野棉花，林远枫凑到苏然耳边压着嗓子道：“别想跑。”
苏然：“没想跑，而且我心都被你勾走了，哪还跑得掉？”
他俩声音极小，但动作可谓亲密，坐在后面的唐可佳尽管见过很多次，还是忍不住内心激动：我靠两位大佬也太甜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是高三了还能天天这样，我“死”也是被甜死的啊！
反观方羽颂，疑惑的小脸中带着一丝嫌弃：他们是真的不怕被发现啊，上课都这么敢。不过苏然居然还回应了，要是沈亚清突然靠近，自己多少会觉得腻歪。
下了课刘新还是很亢奋，出门碰上郑茂还跟他聊了两句，而郑茂进班跟班长简单交待完事情后就把苏然和林远枫叫走了。
两位当事人不明所以，有些忐忑地跟着他走，这一走，就又来到了后花园里。
和上次相差无几，只不过这次对于郑茂要找他们“聊”什么他们毫无头绪。
“下节课做几篇阅读，你们就不用做了。”郑茂笑得满面春风，“目前看来，你们的确是在不断进步，尤其是最近——苏然，终于决定收心了？”
苏然：“……算是吧。”该玩还是得玩。
郑茂：“你们的家长先后问我你们的在校情况，我如实回答说表现不错，顺便问了一下他们对于你们谈恋爱的想法，你们觉得你们的家长是怎么说的？”
林远枫：“茂哥，分别是哪位家长？”
“你母亲，和苏然父亲。”
林远枫：“我妈应该会说‘我开心就好’。”
苏然：“我觉得我爸也会这样说。”
郑茂点了点头：“嗯，差不多，看来你们都挺了解对方——我想说的是，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摩擦，但总会有办法解决；离你们高考只有不到一年时间，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点什么影响复习甚至是高考。”
林远枫：“不会的茂哥。这两个多月以来我们有过口角冲突但都和平解决了，不仅没影响复习，还把分又往上提了一点。”
苏然“嗯”了声。
“这当然再好不过——”郑茂咳了一声，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个事情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两人：“什么？”
“就是从分班后我拍了不少关于咱们班同学的照片，有表扬优秀或进步学生的，有运动会上的，还有其他活动的，我想把它们做成一个 PPT ，在高考前最后一节课上放，你们觉得怎么样？”
“很有纪念意义。”空气有些躁热，林远枫说着把校服领口的纽扣解开一颗，看上去极为随意，“不过为什么不在毕业典礼上放？”
郑茂十分善解人意道：“我想过，但毕业典礼有流程安排，大致走完后你们都各自散了、或者约着一起去玩，估计没什么耐心去看。最后一节课你们就算心飞走了，好歹人在教室，我觉得那时候放给你们看最合适。”
苏然：“茂哥，我们能不能看看你目前拍过的照片？”
“哎呀，我还没整理，跟我平时的一些生活照混在一起，不太方便。”郑茂脸上闪过一丝坏笑，“不过应该没有所谓的你们的‘黑历史’，放心。”
苏然心说：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对了，差点忘了跟你们说。”郑茂敛了些笑，有些严肃，“最近年级查监控查得严，不管上课下课，都有值日的老师盯着。你们在教室里都注意点，别一不小心做了一些亲密动作被当成‘早恋’抓了。”
事实上他们就是“早恋”，不用被“当成。”
林远枫：“可是很多关系很好的朋友有时也会做出亲密举动，难道年级每个都怀疑？”
见他没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似乎也没意识到平时他们的表现很容易引人遐想，郑茂干脆直白地说了：“我是特意提醒你们别太过分——我偶尔在年级那看监控，看见你们打闹、牵手、揉对方的头发，我都替你们涅把汗，就怕哪天有个老师问我你们班这两个学生是不是一对儿。”
苏然看向林远枫，后者抱歉地笑笑：“知道了茂哥，我们会注意的。”
“还有，也提醒下班上的其他人，别以为头埋在桌子底下年级就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他们会怀疑，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到班级门口或窗边巡视，扑克牌、象棋什么的都会收，手机之类的智能产品更是违禁品，我一方面不想看你们被罚挨批评，一方面也不想因为你们调皮捣蛋我挨批评、工资被扣。”
苏然有点想笑：“茂哥，你们工资都不低吧？”
郑茂：“反正不高。每天从早到晚都得看着你们，还有一堆事要做，容易吗我？”
“茂哥，你为什么会想当老师？”林远枫忽然问。
“啊，你说这个啊……”郑茂垂下眼睛，似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跟小区里的一些孩子玩，其中有个大我们两岁，经常说些我们还没学到的知识，还自栩为我们的老师。一开始是挺崇拜的，后来就觉得他很装，我不服气，就想着以后当个真正的老师给他看看。英语是我的强项，所以就当了英语老师。”
苏然：“从小就立下了志向啊。”
林远枫：“那你们现在是朋友吗？”
“是，而且他也是老师，只不过不在我们学校教书。”郑茂又问：“你们有自己的目标吗？”
林远枫：“我想学法，他想学心理、当心理咨询师。”
“ 豁，一德一法，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啊。”
郑茂的表情有些八卦意味，林远枫也早已放松下来，信誓旦旦道：“嗯，道路曲折但前途光明，我会为他保驾护航。”
苏然耳尖微红，低着头不看他们。
“哈哈哈哈哈，当着老师的面撒狗粮可还行？哎苏然，你怎么把头低下去了？害羞了？”
郑茂越说，苏然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林远枫打圆场道：“茂哥，他脸皮薄，也不太会接类似的话。”
“我知道、知道，所以你们俩还挺互补。”他看了下时间，道，“好了，快放学了，带了饭卡的话就直接去吃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