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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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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虞衡和卢佳佳商量好了，下班后就来接她一起出去。谁知道，临下班的时候，一位委托人急匆匆地找上门来，事情棘手又紧急，虞衡实在脱不开身，只好先全身心投入工作，把接卢佳佳的事儿暂且往后放一放。
卢佳佳得知情况后，心里没有丝毫怨怼。她明白，工作上的急事耽搁不得，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把手头的事儿处理好。于是，她转身回了家，打算好好拾掇一番，换身美美的衣裳，满心欢喜地迎接人生中第一次与虞衡的正式约会。
光是想想“约会”这两个字，卢佳佳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她过去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和虞衡哥哥以恋人的身份相处，更别提约会了。
这可是他们之间意义非凡的初次约会，卢佳佳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赏心悦目，务必给虞衡哥哥留下绝佳的印象。
卢佳佳家住在市中心的一条小胡同里，别看地方不起眼，那可是实打实的黄金地段。房子虽说只有一百来平，还带个小巧精致的院子，可就这么点儿地方，市值轻轻松松就能上千万。卢佳佳时常畅想，要是哪天这片地开发了，自己可就成了名正言顺的拆二代啦。
卢佳佳的父亲卢勇，是一位出租车司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工作时长常常多达十四个小时。天刚蒙蒙亮，他就得出门跑车，一直忙到夜幕深沉才拖着疲惫身躯回家，有时候甚至还要开夜班。这日复一日高强度的劳作，其中辛苦自不必说。
她母亲王娟呢，在药店当售货员，勤勤恳恳干了好些年，凭着丰富的经验和出色的业务能力，前些年被提拔成了店长，如今掌管着一家足有二百平米的大药店。虽说职位升了，可工作的担子也更重了，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这会儿，卢佳佳的爸妈都还没下班到家，她正好趁着这空当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接着又钻进厨房，手脚麻利地给爸妈准备晚饭。等一切都拾掇妥当了，她才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时不时瞟向手机，满心期待着虞衡哥哥的来电。
虞衡这边，一头扎进工作里就忘了时间，跟委托人你来我往地交流了许久，差一点儿就把和卢佳佳的约会抛到九霄云外。等他终于忙完，反应过来的时候，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
时值七月，北安市已然进入炎炎夏日，闷热难耐的三伏天眼看着就要到了，即便到了晚上，那股子暑气也丝毫不减，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燥热。虞衡忍不住怀念起前几日的雨季，虽说空气里湿漉漉的，可那会儿多凉快啊。
猛地回过神来的虞衡，赶忙掏出手机给卢佳佳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就连忙道歉：“佳佳，实在对不起啊，我刚才忙昏了头，连时间都忘了看。”
卢佳佳虽说等了好一阵子，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可一听电话那头是虞衡哥哥充满歉意的声音，那点儿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没关系。你忙完啦？”
“嗯，忙完了，我现在去接你好不好？”
卢佳佳抬眼望向窗外，夜幕沉沉，这会儿时间确实不早了。她爸妈向来管得严，晚上轻易不让她出门，就算是加班，也得提前报备才行。
卢佳佳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道：“还是算了吧，太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虞衡这会儿已经坐进车里，一听这话，急忙说道：“别啊，咱们说好今晚出去吃饭的，耽搁不了多少工夫，吃完我立马送你回去。”
卢佳佳心里开始打起了鼓，天人交战一番后，想到爸妈还没到家，眼下倒还有偷偷溜出去的机会。不就是吃个饭嘛，速战速决，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想到这儿，她愉快地应了一声：“好吧，我在巷子口等你。”
虞衡挂断电话，一脚油门踩下去，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卢佳佳家所在的巷子口。虞衡家早就搬走了，如今住在环境清幽的郊区别墅区，不过，他在市中心还留了一套一百来平的公寓，自己一个人住着，上下班方便得很。
卢佳佳站在巷子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其间还碰上了几位邻居。有位邻居瞅见她这精心打扮的模样，笑着打趣道：“佳佳，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相亲呀？”
卢佳佳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摆手说道：“张伯伯，您可别瞎说，我还小呢。”
“都二十五啦，还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张业哥哥都能帮着打酱油了。要不你嫁给我家张业算了，也省得远嫁，咱们邻里邻居的，互相有个照应。”
卢佳佳又羞又急，跺了跺脚说道：“张伯伯，您说什么呢，我一直把业哥当亲哥哥看待。”
众人说说笑笑，渐渐走远了，卢佳佳这才松了口气，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些。她心里明白，在这个社会上，人一旦到了适婚年龄，周围的人难免会议论纷纷，时不时还爱乱点鸳鸯谱，不过大多也就是图个乐子，当不得真。
虽说心里不太乐意，可这些邻居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卢佳佳也犯不着跟他们计较。
虞衡远远地就瞧见了卢佳佳，只见她长发飘飘，身着一袭粉色半袖连衣裙，轻薄的纱质裙摆随着晚风轻轻摇曳，宛如不慎坠落凡间的仙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走近一看，虞衡更是眼前一亮，卢佳佳这张脸显然也是精心妆扮过的，淡雅的妆容恰到好处，那粉色的咬唇妆娇艳欲滴，仿若熟透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虞衡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快步走到她面前，由衷地赞叹道：“佳佳，你今天可真美。”
卢佳佳被夸得怪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还行吧，我也没多好看。”其实，卢佳佳长相虽说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皮肤白皙如雪，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眉眼间透着股清纯劲儿，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好感。
虞衡嘴角噙着笑，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又贴心地为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卢佳佳坐进车里，偏过头问道：“衡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虞衡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着回答：“去吃淮扬菜吧，怎么样？”
在卢佳佳心里，跟衡哥哥约会，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跟他在一起。
“好，听你的。”
虞衡冲她宠溺地笑了笑，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夜晚的北安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整座城市被装点得流光溢彩，亮如白昼。虽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可属于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被工作束缚了一整天的年轻人，此刻如同脱缰的野马，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活力，马路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活力四射的年轻人。
他们要去的淮扬菜馆位于河岸边上，外观看起来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可这家饭馆却是实打实的百年老店，对菜品的要求极高，一直秉持着精益求精的态度，口味也是迎合大众，广受好评。来这儿就餐的客人，大多需要提前预约，要是去晚了，保准没座位。
好在菜馆的少东家是虞衡的好朋友，有这层关系在，虞衡带着卢佳佳来这儿，压根儿不用排队，随时都有座位。
这饭馆一共三层楼，一楼是宽敞明亮的大厅，此刻里面早已坐满了食客。二楼和三楼是装修雅致的包间，虞衡的朋友特意把两人安排在了三楼视野最好的包间里。
坐在包间里，透过窗户就能将外面的美景尽收眼底。河对岸是一排热闹非凡的歌舞酒吧，整条街灯红酒绿，时不时还会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歌声。
包间的面积不算大，不过装修得极为考究，几盆一人高的绿植错落有致地摆放在角落，让人仿佛瞬间置身于静谧的原始森林之中，身心舒畅。
虞衡尽显绅士风度，先是轻轻拉开凳子，让卢佳佳稳稳坐下，自己才挨着她坐下，接着拿起菜单点菜。
其实，虞衡对这家店的菜色熟悉得很，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询问了一下卢佳佳的口味，把菜单递到她面前，温声说道：“佳佳，你看看，想吃什么？”
卢佳佳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轻声细语地回答：“你点就好，我不挑。”这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贤妻良母的味道。
虞衡笑得更开怀了，抬头对服务生报了几个招牌菜名，又特意点了两杯卢佳佳爱喝的饮料。
服务生礼貌地点点头，退出去的时候，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这下，包间里就只剩下虞衡和卢佳佳两人，空气里的暧昧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卢佳佳害羞得不行，头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虞衡。
虞衡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含笑，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热传递过来，让卢佳佳的心猛地一颤。
这突如其来的肌肤相亲，让卢佳佳愈发难为情起来。要知道，她活了二十五岁，还从未谈过恋爱呢。
“佳佳。”虞衡轻声唤她。
卢佳佳缓缓抬起头，虞衡这才发现，她的脸早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仔细一嗅，原来是她身上喷了香水，味道很淡，若不凑近，根本闻不出来。
今天的佳佳，着实给了虞衡不小的惊喜。他看得出来，为了今晚的约会，佳佳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这也足以证明，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可不轻。
卢佳佳抬眼瞅了虞衡一眼，又赶忙移开目光。衡哥哥的眼神太过炽热，太过直白，她从未见过如此深情的他。
虞衡又往她身边凑了凑，几乎是紧贴着她，轻声问道：“佳佳，听说你这些年都没交过男朋友，这是为什么呀？”虞衡大学是在国外念的，学的是国际法，毕业后又在国外打拼了好几年，前段时间才回国。
细细算来，两人足足有十多年没见了。虞衡出国的时候，卢佳佳还在上小学呢，没想到等他回来，昔日的小女孩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跟记忆中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虞衡在国外的那些年，卢佳佳先是用 □□ 和他联系，后来有了微信，又换成微信沟通。只是因为时差的缘故，两人交流得并不频繁。还是虞衡回国之后，两人才开始频繁互动，一来二去的，心里便都互生了好感。
对于自己这么多年没交男朋友这件事，卢佳佳可不好意思说是在等虞衡，只能推脱说是一直没遇到心仪的人。
如今，虞衡回来了，卢佳佳这颗漂泊多年的心，总算是有了归宿。
她眼眸亮晶晶的，仿若盛着一汪春水，轻声回答：“我没遇到喜欢的，所以就一直单着。”
虞衡像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又柔声问道：“那现在呢？”
卢佳佳抬头看着他，微微嘟着嘴，一脸懵懂地问：“什么现在？”
“我是问你，现在有没有遇到让你喜欢的人？”
虞衡这话问得太直白，卢佳佳哪好意思回答。
她眼睑低垂，咬着下唇，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虞衡见状，又往她跟前靠了靠，紧紧贴着她的身子，说道：“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我问得还不够仔细吗？”
卢佳佳猛地抬起头，脸涨得通红，像是能掐出水来，娇嗔道：“衡哥哥，你别问了。”说完，还咬着下唇，眼巴巴地看着他。
卢佳佳这副含嗔带痴的模样，配上她那细致柔和的面容，简直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尤其是她咬唇的那个动作，看得虞衡心旌荡漾，一时没忍住，低下头就想吻上去。
卢佳佳哪经历过这种阵仗，吓得猛地把头偏向一边，虞衡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鬓边，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惹得她痒痒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
虞衡并没有就此罢休，转而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带着灼热的呼吸，在她耳边低语：“佳佳，别口是心非了，好不好？我觉得咱们俩可以坦诚相待。”
卢佳佳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颤音：“衡哥哥，你别离我这么近，我不习惯。”
虞衡稍稍拉开些距离，脸上却带着不赞同的神色：“佳佳，这是我的权利，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卢佳佳心里暗暗想着，衡哥哥在国外待久了，思想难免受到西方影响，做事这般开放大胆，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接受不了。
“衡哥哥，我们能不能慢慢来？”
虞衡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拒绝道：“我都三十三岁了，不想再慢慢来。佳佳，如果你对我有意，我希望我们能尽快结婚。”
这话一出，卢佳佳惊得瞪大了眼睛。且不说她能不能接受闪婚，就说她爸妈那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这事儿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不得炸开了锅。
卢佳佳尴尬地笑了一声，试图打圆场：“衡哥哥，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别逗我了。”
“我没逗你。”虞衡一脸认真地说道，“其实结婚也就是那么回事，一纸婚书而已，跟谈恋爱没什么两样。婚后你照样可以出去工作，我不会干涉你做任何事，说白了，你并不会因此失去自由。”
虞衡这番话，本意是想安慰她，可在卢佳佳听来，却只觉得心惊肉跳。她怎么也没想到，衡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婚姻可不是儿戏，就算她满心喜欢衡哥哥，也不能一时冲动，失去理智。不管怎样，这么大的事儿，她得先跟爸妈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就在卢佳佳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服务生推门而入，把刚才点的菜一盘一盘地摆放在餐桌上。
虞衡见此，也不再逼她，转而笑着给她夹菜。
原本高高兴兴的约会，就因为虞衡突然提起结婚的事儿，让卢佳佳的兴致一下子没了大半，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她勉强吃了几口，饭后，便借口去卫生间补妆，其实是想出去透透气，冷静一下，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