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处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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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旁边一言不发装木头的瑞恩，众人对萧鹤川半信半疑：“万一你胡诌呢？”
萧鹤川：“要不公放？”
外来者们无可反驳，口述不在场证明是个好点子，谁在这种问题上撒谎谁最可疑。抢刀女拉过同伴，率先开口道：“我和他确实见过这个女人，但那时候她好好的，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她指向一个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的寸头男。
其他人纷纷看向寸头男，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说没见过这个女人？”
寸头男整脸涨成猪肝色，恼怒道：“谁知道你们问的是出事以前，我跟这个女人根本不认识，当然说没见过她！”
这辩词可以说毫无说服力，外来者们远离寸头男，无论他怎么辩解，摆明了要划清界限。
众人一人一个说法，都说发现尸体前有自己的事要做。萧鹤川手掌一翻，掌心释出的柔光笼罩女尸头顶，虚空中响起钟表清脆的走针声。
嘀嗒、嘀嗒、嘀嗒。
“先说好，我只能提取死者生前一段时间的记忆，并不是上帝视角。”他示意眼前渐渐凝实的画面，“也不能直接确定她看见的是真是假。”
异空间这种地方，眼见可不一定为实。
第一个出现的是寸头男。
“你别跟着我，我不同意。”记忆的主人说话了，语气很烦躁，“我没办法和你合作。”
寸头男一副混不吝的地痞流氓样，挡在她面前：“别呀，美女，好好考虑一下？我可以保护你。”
死者深呼吸，显然是不耐烦又不想加剧矛盾，再次加重语气重申道：“我的异能次数有限，今天已经用过了。”
“少骗人。”寸头男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压低声音威胁：“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是异能者的事告诉所有人，到时候……呵呵。”
“让开！”
“谁在那里？”
门外传来一道女声，她没有进门，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出声询问。
寸头男投以威胁的目光，死者沉默片刻后选择妥协，独自走到门边：“是我。”
来人是一个短发女人，她探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似乎没看见寸头男，点点头走开了。
死者僵在门口没动，寸头男不耐烦地上前，道：“墨迹什么？别想耍……”
“那是死人。”死者声音颤抖，惊惧无比，“第一天死掉的人里有她一个。她为什么会出现？”
“打断一下。”
萧鹤川五指收拢，画面倒退，他指着短发女问瑞恩：“她死了？”
“是。”萧鹤川点头，“昨天死的。”
而在画面中出现的寸头男脸色低沉，阴恻恻道：“你是骗子。”
萧鹤川：“我？”
“录像都是假的！”寸头男面红耳赤，拔高分贝大吼的样子像极了恼羞成怒：“我根本没见过这个女人！”
啊，真熟悉，又到了异空间固定节目之好心没好报环节。
萧鹤川反问：“证据呢？”
寸头男自然拿不出证据，依他所说，既没有人为他佐证不在场证明，也说不出上午具体在干什么，实在可疑。
影像继续，死亡外来者再次出现的消息并没有让寸头男害怕收敛，他不过怔愣几秒就恶声威胁：“我管你死人活人，识相点就跟我干，好处有你一份。”
“我的体质不一样，没办法吸食异能者，只能剥离属于异空间的异能量，别逼我了！”死者尝试说服他：“你带着我就是多个拖累，我帮不上你！”
寸头男冷笑，步步紧逼：“那我为什么不抽干你的异能？”
死者后退几步，刚出口的一个音节突然变成明显属于窒息反应的“咯咯”声，就像谁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然后余光处有鲜血猛地飙出来，喷得到处都是。
影像的最后一秒，是寸头男惊恐万分逃走的背影和一地鲜红。
寸头男在真面目暴露时便暴起行凶，首要目标就是扯下遮羞布的萧鹤川；瑞恩没动用魔法，反手给他摁住一推，脑门“咚”地结结实实砸在木柜上。
外来者们能退多远退多远。
T恤男吞了口唾沫，说：“吸食异能者……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大概率是的，吞噬异能者的异能量。”萧鹤川揪着寸头男是头发往上提，“说清楚，你看见的凶手是谁？”
寸头男嘴一咧，想也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瑞恩说：“我可以让他把吃进去都的吐出来。”
“劳驾。”萧鹤川直起身，打算看戏，“我不太方便动手。”
这还没动手呢，寸头男吓得屁滚尿流嗷嗷惨叫，大喊“我说我说”：“没有人……等等，我没说谎，真的没有人！连刀都不存在！她的脖子是被空气劈开的！”
“明明是有鬼，怪不到我头上！”
萧鹤川眉心一跳，指着尸体说：“你是说鬼怪用这种方式杀人。”
“鬼杀人还要挑方式？？？”寸头男嗓门比理壮：“事实就摆在眼前，根本不是我动的手！”
瑞恩跟没听见似的，话音刚落就干脆利落地从他胸口处抽出数根凝实的黑色丝线。
“1，2，3……12个人。”
萧鹤川越数脸越黑：“你杀了十二个异能者。”
每根丝线代表他吞噬的异能者，颜色越深，死者濒死时越痛苦。
用极端手段虐杀十二个活人，简直丧尽天良。
众人怕得要命，争执吵闹时起劲，真面对穷凶极恶之徒全巴不得缩进墙脚跟木头融为一体。T恤男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你，你按住他！”
瑞恩没理他，看向萧鹤川：“怎么处理？”
靠掠夺他人生命强大自身的异能者，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死路一条，从没人能在查实后活过半天。
不巧，特别行动队对这种事格外得心应手。
萧鹤川回头示意外来者出去：“接下来场面比较血腥，我建议各位回避。”
闻言，外来者们争先恐后冲出房门，生怕跑慢一步，落在最后的人还自觉关门，到底没人好奇心作祟要留下来。
寸头男意识到什么，厉声呵斥：“你不能杀我，我知道你是……”
“麻烦你按住他。”萧鹤川说罢俯身，在寸头男惊恐的目光中攥住十二根丝线，反手向上一拽——
那些丝线仿佛有生命般剧烈抽动，寸头男瞪大了眼，像只被掐住脖子半死不活的肉鸡，一时之间没了动静。他浑身冒起黑烟，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寸寸鼓起细密的疙瘩，底下不知名物体每蠕动一下都带来血肉撕裂的痛苦。
瑞恩冷眼看着，手上压制的力道更重，硬生生让一个承受巨大痛苦的成年异能者动弹不得、无法挣扎。
寸头男开始流血，汩汩鲜血溢出皮肤，顷刻间便将衣物完全染红，他逐渐能重新感觉到声带，连带着还有迅速瘪下去的躯体。
门外等候的人不知就里，让他濒死时的惨叫吓得胆战心惊，然后房门打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门口，背后是一地血腥。
寸头男不知所踪。
瑞恩和萧鹤川并不吝啬于分享情报，向众人陈述上午在木屋外的发现后径直离去。
身上脏得离谱，要借大魔法师先生的法术清理一下。
门前。
抢刀女握在手中的凶器“哐当”坠地。
门内满地的猩红色液体蜿蜿蜒蜒往外淌，地上只有先前那具女尸，血却远不止死三五个人的量。
“我觉得，他俩人还挺好的。”T恤男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天保佑千万别记得我……”
哪怕没有亲眼见证过程，摆在眼前的惨状也足以证明瑞恩和萧鹤川实力骇人，且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用极尽残忍的方式处决一个活人——尽管是个亡命之徒。
他们在异空间里对这样两个人恶语相向、多加威胁，竟然还没领盒饭。
“跟我没关系。”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外来者哭丧着脸，“我都没说过话。”
外来者们因初到此地时的冲突视瑞恩为眼中钉，当然也对与之形影不离的萧鹤川有意见；现在看那一屋子惨状，突然发觉瑞恩杀人一事真是疑点重重，不必非把这顶黑锅扣他头上。
“幸亏他们只杀烂人，不滥杀。”抢到男虚脱地靠着墙，“都老实点吧。”
威加王国的魔法受人向往不是没道理，瑞恩不过动动手指，两人身上干涸腥臭的血污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萧鹤川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看整洁如新的衣物，问：“威加人是不是都不需要操心家务事？”
“嗯，这是最基础的清洁魔咒，很少有人不会。”瑞恩说。
“真方便。那要是学不会呢？”
他听说过，威加王国也有人天生缺根弦，对魔法一窍不通。
“不会怎样，根据魔法定死社会地位的时代早过去了，顶多回去上普通人的学校。”瑞恩拧开水龙头，仔细用流水洗一遍手，“威加不允许滥用魔法，明文规定禁止歧视普通人，除某些非法师不可的岗位招聘之外大家都一样。”
洗手池上方的水龙头里只有冷水，萧鹤川看他指关节被冻得发红，慢半拍“哦”了一声：“挺好。”
呼呼刮暴风雪的雪山上，水是挺凉的，不知道魔法师能不能让冷水变热水。
瑞恩擦干手，说：“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处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