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开课礼 ...
-
在[绝世神将]的帮助下，燕禾很快就厘清了神策中尉和神策军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
也明白了大魏中后期，为什么每个皇帝都这么依赖宦官，又这么害怕宦官。
简单地说，神策军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利益集团：
神策中尉将亲信心腹安插到神策军内部，神策军将背靠神策中尉大肆敛财、把控宫市。
不仅如此，有时候镇将想要出任节度使，也需要靠神策中尉在皇帝面前运作一番。
作为利益交换，节度使会重金贿赂神策中尉，或者和他们联姻——宦官虽然没了子孙根，但可以结婚、收养儿女，然后再将女儿嫁给利益交换方。
比如，皇帝曾有一位仇才人，就是一位仇姓大宦官的养女。
史书上说皇帝是因为装傻三十多年瞒过了所有人，连宦官都觉得他好控制才将他推上皇位的。
但燕禾认为皇帝在争夺皇位时肯定是积极且主动参与的一方。
如今更深入地了解神策军体系后，燕禾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基于这复杂的形势，哪怕她有实力将神策中尉都杀了，神策军也不会听命于她或朝廷。
强行将兵权从宦官手中收回的后果就是——宦官弑君。
可若不将兵权收回，人数近二十万的神策军，光是军饷都能吃垮大魏。
而且神策军里很多都是混编制的富家子弟，真正的战力多在边镇，且人数不足十分之二。
在宦官的掌控下，这些神策军对内嚣张，连皇帝都敢杀，对外打仗却只能靠藩镇的兵马当主力。
说到钱粮，这又是一大症结。
大魏如今藩镇林立，先是有拒不缴纳赋税，军将也不听调令，经常反叛的河朔藩镇。
为了拱卫长安、防止河朔藩镇反叛生事，朝廷随后又在周边设了一圈藩镇。这些藩镇养兵自重，也不愿上缴财赋，反而时常需要朝廷下拨军饷，不然不给干活。
四十多个藩镇势力，如今还能稳定上缴赋税的就只有江淮浙、荆湖以及福建等九处。
但这么点地方却要供养整个大魏，这对这些地方的百姓来说是极大的负担。
由于不堪重负，这一年的十二月，浙东地区才会爆发农民起义。
[绝世神将]说：“这样的局面已经成为僵局，很难从内部打破。你如果想成事，让大魏在你的手中延续下去，就必须跳出来，然后用绝对的力量碾压他们，再重新制定秩序。”
燕禾挠挠头：“要不我还是去造自家的反吧！”
“有我们在，你怕什么？”[绝世神将]自信地说，“不过，收服神策军在我看来是吃力不讨好的下下策，有那时间和条件还不如重新拉一支队伍。但是前期还得先稳住神策军……”
燕禾点点头，听到心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绝世神将]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下节课开始教你如何领兵、打仗。”
燕禾准备离开【群课堂】时，[绝世神将]又把她叫住：“为庆祝开课，给你送一件礼物。”
说着，将一个木盒递给了她。
燕禾有些惊喜：“谢谢老师。”
她打开一看，顿时被惊到了，这里面竟然是一把手|枪以及十发子弹。
“神将老师……”燕禾欲言又止，说好的时代相似、生产力一致呢？怎么神将老师所处的时代就能研究出枪|支了？
[绝世神将]说：“嗯？我没说过吗？我有个签到系统，每天签到有机会获得跟职业相关的物品。我生前是将军，这样的枪我有很多。”
燕禾都羡慕得眼泪快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女帝老师是游戏系统，神将老师是签到系统，别的老师该不会也都有系统吧？
她把目光投向旁听席，结果发现这会儿席上已经没人了。
“给你防身用的。另外，鉴于你还没有开通[群洞天]，你如果想学枪法，后续我可以再开一门课让你有个练习射击的场地。”
燕禾喜不自胜：“谢谢老师。”
…
下课后，燕禾就从【群课堂】里退出来了。
她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微亮，自己依旧保持着手持铜镜的睡姿。
不过，这次醒来，她另一只手上多了一个熟悉的木盒。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木盒，里面果真是在【群课堂】里看见的毛瑟M1896手|枪。
手持枪|支，燕禾有一丝时空错乱的感觉。
她按下试枪的念头，将子弹装进弹匣中，再放进小乾坤袋里，然后反复练习如何迅速、精准地从小乾坤袋里拿出她想要的物品。
虽然她身上有<免伤>buff，但只能生效一次，如果同时被几个刺客持刀攻击，她必须在受伤前解决刺客。
<免伤>buff能替她争取从小乾坤袋里取出手|枪的时间，但她得确保小乾坤袋不会被盗，否则里面的东西落入别人手中，恐怕会引发不小的麻烦。
到了她一贯起床的时间，瑛瑶领着侍女们进来给她梳洗更衣。
瑛瑶问：“小娘子，还是先去锻炼吗？”
“对，我若有别的安排会告诉你们，在那之前，你们都给我准备方便习武的衣服。”
瑛瑶应喏，并表示天凉了，会嘱咐厨院那边多烧些热水。
燕禾锻炼时，崔惠宁也过来了，看见她的身手敏捷，舞几遍拳术也不见大喘气，喜悦地说：“衔蝉奴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利索了。”
燕禾笑了笑。她每天一滴灵泉，又坚持跳操、练拳，若是体质还得不到改善，那岂不是辜负了老师们的一番心血？
她邀请道：“阿妳和我一同练吧，我希望身边的人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崔惠宁心中熨帖，推辞说：“叫这些丫头陪你练吧，我都一把年纪了，练不动了。”
她已经三十有二了，完全可以自称一声“老身”了。
燕禾也不强求。
锻炼完，又洗了个澡，随后去读书。
读完书正好是吃早餐的时间。
她选择跑去郓王那儿蹭饭，并且积极地替郭繁锦试菜——
这是她前不久注意到的，原来郭繁锦经常帮郓王试毒。
考虑到皇帝驾崩的日子越发近了，宫内宫外人心诡谲，难保不会有人趁机暗害郓王。
燕禾不希望自己的觉醒给郓王宅带来什么变故，所以仗着自己有<百毒不侵>和<免伤>buff，决定以孝道之名替郭繁锦试毒。
只要发现饭菜有毒，她立马就能阻止郭繁锦吃下这些饭菜。
不过，在郓王面前，她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说是帮郭繁锦。
郓王有感于她的孝心，但半点没阻止。
“衔蝉奴都吃过了，味道很好，阿耶、阿娘，你们可以吃了。”
燕禾试菜的份量都很大，试完正好吃饱，她扔下一句“我去读书了”就跑了。
“这孩子，性子越发跳脱了。”郭繁锦无奈地说。
她看似抱怨，实则在给燕禾的行为找补。
郓王笑说：“活泼点好，她本就该如此活泼好动，本该如此恣意张扬……”
郭繁锦觉得他后半句是在说他自己，安慰似的握住他的手。
她的安慰和关心令郓王很是受用，他决定成事后一定要给她们母女最好的待遇！
*
燕禾回到丛芳院继续跟崔惠宁学习。
她已经把启蒙的几卷书都学完了，并且经过坚持不懈的练习，毛笔字也大有长进。
燕禾觉得这可能是体质变好了，手臂举上半天也不容易酸痛了，所以写出来的字不再歪歪扭扭。
大概是发现她的底子好，又有天赋，崔惠宁对她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为了提高效率，燕禾中午加餐和消食时也会顺便看会儿书。
等消食完，她就借午休的时间进入【群课堂】练习枪法。
夜里才上过课的课室此时变成了一个仿真的射击场，现场唯一可以练习的枪|支是毛瑟M1896手|枪。
桌面上可以无限生成子弹，燕禾不用担心子弹不够的问题。
不过，她还是得手动装卸子弹，避免她在射击场待久了，现实里习惯性地忽略了这一步骤。
“砰——”的一声响起，燕禾被枪的后坐力震得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枪把。
“连后坐力都这么还原啊！”燕禾感慨了一番，但没想过放弃。
【群课堂】里也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瑛瑶过来唤醒燕禾，她才被射击场弹出来。
…
燕禾的生活逐渐变得规律且平静。
只不过，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征。
随着郓王和宦官的走动愈发频繁，一股暗潮在大明宫与十六王宅之间涌动。
终于，到了八月初。
某天，宣徽北院使齐元简突然带着诏书和仪仗来到了郓王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开课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