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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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杰不耐烦重复了遍分数。
李娟不死心，跟两人确认周家村小学的试卷满分是不是一百分。
周来娣不解反问：“满分不都是一百分吗？”
得到肯定答案，李娟难掩错愕。
想到两人成绩不好，但没想到这么差。
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智障啊，怎么考出这分数的？
李娟被两人的低分惊到了，沉默了许久。
直到杯中的麦乳精喝完，才缓过劲来来，说他们：“考这么低分还好意思理直气壮说出来。”
周小杰不以为意：“为什么不好意思？爸妈说我只要能识字会算数就行。”
满不在乎的语气，好像这是多么不值得一提的事。
李娟再次震惊之余又多少有些羡慕。
这年代并不是很重视孩子成绩果然并非虚传。
只能说这一家子都生对了时代。
要是活在在二十一世纪，周根和魏如兰得愁到头发都白了，周小杰和周来娣腿估计也给打断了。
李娟驳道：“就你这分数还指望能识字会算数？文盲一个，看你以后怎么娶媳妇。”
最后那句本只是随口一说，谁料周小杰却说：“爸妈说以后拿你们的彩礼盖房子娶媳妇，就算你们以后嫁人了，也得帮扶我这个唯一的弟弟。”
这番自私的言论，即便有心理准备，李娟也倒抽了口冷气。
她实在忍无可忍，抬手往他手臂用力打了一掌。
周来娣不敢打人，但到底只有十来岁，听到周小杰这么说也很生气。
她气呼呼冲周小杰喊：“周小杰，你做梦吧。凭什么我的彩礼要给你盖房子娶媳妇，以后还要一辈子照顾你。”
有多余的钱她干嘛不花在自己身上？
大姐傻，她又不傻。
不过才这么想，就听到李娟说了番比她还激烈的反驳的话。
“你二姐说的对，你就别做梦了。你最好将来能能有出息，指望我和你二姐的彩礼盖房子娶媳妇，做梦吧。”说着不惜自贬：“我虽然长得好看，但大病了一场后，现在一点农活都干不了。这样的我，你觉得能要到什么彩礼？还有你二姐，既不漂亮又好吃懒做，就更别想要到多少彩礼了。”
周来娣看到弟弟被骂，本来幸灾乐祸的，听到最后笑不出来了。
什么叫她不漂亮又好吃懒做要不到多少彩礼。
虽然她长得没有大姐漂亮，但也不丑啊，村里比她丑的多的是。
李娟没主意周来娣的表情变化，继续说周小杰：“你爸妈除了会种地，别的什么都不会，能让全家温饱就不错了，不可能帮到你什么。你要是不努力，小心和村里的周大傻一样。”
周大傻本名叫周大柱，因为家里太穷，四十岁还娶不上媳妇，精神失常了，村里人干脆叫他周大傻。
周小杰只有十二岁，很多道理其实并不懂，但周大傻对他的震慑还是很大的。
娶不到媳妇就会变成傻子，没人照顾，浑身脏兮兮的。
想到这些，周小杰小脸都白了，手里捧着的麦乳精也不香了。
“你胡说八道，爸妈说你和二姐可以换彩礼就可以换彩礼。”
李娟冷笑：“做你的春秋大梦。”
周来娣也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们……”周小杰气红了脸，满脑子都还是刚才大姐恐吓他的那番话。
说完周小杰，李娟开始说周来娣：“我知道你有点小聪明，嘴也甜，所以过去十几年爸妈也疼你。但你已经十四岁了，有些事也明白的很。过去爸妈所谓疼你，是因为事情都由我扛着。一旦我不能抗了，下一个要牺牲的必然是你。”
周来娣红了眼，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其实她一直知道，父母最疼的永远是周小杰。
自己的话被听进去，李娟有点欣慰，于是换了温柔些的语气开口道：“我和你们说这些，就是希望你们两个明白一个道理。”
“让我们好好学习是吗？”
周小杰和周来娣异口同声。
李娟却微笑摇头：“好好学习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帮着家里干活。只有齐心协力让这个家更好，你们才会更好。”
真棒，到底是又给她扯回到想说的点来了。
周来娣和周小杰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姐这话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们上头明明有姐姐，为什么要他们好好帮着家里干活？
听到两人的反问，李娟心一沉。
刚才那番道理白说了。
朽木不可雕，看来她还是努力脱离这潭苦水吧。
一想到苦水，就不由想到家肥，胳膊又起了一堆疙瘩。
干不来，这种事她真的干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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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根和魏如兰干完活从地里回来时，李娟已经指挥周来娣和周小杰做好了还算丰盛的晚饭。
她笑容可掬向他们汇报自己在家干活的情况。
只不过，周根和魏如兰的脸色不是很好。
李娟分不清是太阳晒的还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不管是哪种，都和她无关。
就在她心安理得撇开之际，周根冷冷看了魏如兰一眼，随后默不作声走到井水边，打了一桶水洗手洗脚。
魏如兰则像得到什么暗示，怒问李娟：“你和那个姜技术员是不是私下常有接触？”
李娟眉头一皱。
这话听着不对味。
魏如兰这语气，跟质问她是不是和姜凯乱搞男女关系似的。
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难道是看到姜凯帮自己施肥，后知后觉想了许多？
老一辈的人嘛，思想本就保守，容易误会也正常。
李娟没有慌，在心里做了一番分析。
且不说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的事还能被冤枉不成。现在是允许自由恋爱的法治社会，男女之间正常接触并不是犯罪。
而且对李娟来说，就算影响了名声也没什么不好了，至少父母想安排她的婚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么想，李娟更坦然了。
她笑了笑，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为什么这么说？”
魏如兰想起在地里干活时听到的那些话，就气得捶心肝。
干农活累，故而都闲聊一些别人的八卦缓解疲惫。谁能想到，聊着聊着竟然说到了自己女儿身上来。
什么女儿一喊，姜凯就屁颠屁颠跑过来帮她施肥，接着便有人说看到过好几次两人走在一起。
姜凯才来村子多久？两人就被看到好几次走在一起，不是有鬼是什么。
魏如兰月听脸越黑，偏这时，在另一块地干完活的丈夫也过来了，恰恰听到了她们最后说的，脸色顿时也很难看。
那几个人察觉出丈夫的不对劲，便也不敢再继续说，借口要去另一块地干活散了。
魏如兰小心翼翼打量着黑着脸不吭声的丈夫，心慌得大气不敢出，在心里把大女儿狠狠骂了一顿。
如果不是地里的活关乎收成，她会立刻回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干完活回来的路上，丈夫才语气很不好开口，让她回到家后立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丈夫在担心什么，女孩子家如果名声坏了，是没办法找到好婆家的。找不到好婆家，自然就拿不到什么彩礼。
他们夫妻好不容易将女儿养到这个年纪，几乎人人称赞，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变故。
想到这些，魏如兰心烦得很。
姜凯送麦乳精的时候她就应该警惕的。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送给陌生人。
亏她自称一世精明，却在这件事上栽了。
但试问谁能想到，一个才刚来村里没几天的人会和自己女儿有瓜葛呢。
魏如兰悔到肠子都青了，当初姜凯来送麦乳精的时候，就应该问清楚他是不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是有什么用，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魏如兰深吸了口气，压下一肚子的火气，努力心平气和和女儿交流。
“妈并不是那种不开明的母亲，你实话跟我说，你和姜技术员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边强调自己不是不开明的母亲，一边又咬牙切齿质问怎么回事。
李娟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片刻候，她老实对魏如兰说：“我是村民，他是技术员，被帮助与帮助的关系？”
魏如兰仅有的耐心没了。
她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认定女儿纯心搞事。
“你们私下是不是有接触？”
李娟想到那两次偶遇，但魏如兰说的接触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所以她摇了摇头。
得到否定的答案，魏如兰可算松了口气。
她就说嘛，她教的孩子怎么会做那种事。村里那些八婆就喜欢胡说八道，下次再敢当她面说，她一定撕烂她们的嘴。
“女人的名声很重要，你千万要爱惜。”
魏如兰又和女儿说了一番叫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累。
干了半天活，可不是累了。
正打算说早点吃晚饭，却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家人的好奇心被勾起，走出来看到前方不远处好几个人站在路中央。
乡下生活枯燥平淡，发生点什么事都容易让人好奇，李娟也不例外。
她跟着周家人走向人群，听着魏如兰问那群人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个回答她：“翠花刚从地里回来就被人叫走了。”
李翠花是村里唯一一个懂点医术的，这么急被叫走，肯定是有谁不舒服。
魏如兰又问：“谁生病了？”
“那人说姜技术员被受惊的牛顶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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