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阳光会驱散阴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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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黑市。
诅咒师集结的落脚之地。
原先还能控制住表情，漫不经心坐在榻榻米上，与众诅咒师观看身前大屏幕播放视频的禅院直哉，此刻已僵直了身体，扶住右脸的手开始抖动。
落于桌上的手肘因时间的长久，麻得动弹不得。他没去在意，翠绿的眼珠因幼年加茂源的评价而剧烈晃动，连脑中的思维都暂停了下来。
在源的眼中，他竟是这么美好的存在吗！
只是……
春天的阳光、
禅院直哉终于缓回神，朝着身后围坐在一起，满脸写着好奇想要起哄的诅咒师们看去。
眉间尽是戾气与警告，一点都看不出与视频中加茂源相处时的温和。
诅咒师们赶忙避开视线，无事发生的看向前方的电子屏。
蠢死了。禅院直哉嫌弃的撇回脸。
他继续沉浸在播放的故事中，眸光逐渐黯淡。
可我更想做的，是能守住你、能挡下一切伤害的盾啊。
双手微颤，禅院直哉一时忘了呼吸。仿佛还带着当初被火焰灼烧，怀中之人失去气息的痛苦。
竹取伊人就坐在他的左侧，未曾出声。
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的电视，流露出的嫉妒令人心惊。
*
东京高专宿舍。
自从得知加茂香织是自己的母亲，虎仗悠仁便开始观察起了视频中女人的每一个动作与神态。
除却刚出现时的呆板、与其余侍从同一模子刻出来的规矩。
加茂香织意外的，是个很活泼的人。
她的内心色彩很浓厚，喜欢可爱的事物或人，当然……对于金钱似乎十分推崇。
不过钱的确有被喜爱的地方就是了。
对于妈妈的印象，似乎也跟着鲜活了起来。从脑中勾勒的寥寥几笔，逐渐有了框架，画上了粗略的线条与简陋的色彩。
虎仗悠仁嘴角扬起，整个后背都靠在了床头。
手机中的视频仍在继续，但虎仗悠仁的心思却早就飘向了别处。
听爷爷虎仗倭助说，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后不久就消失了。或许是生气，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家中从未摆放过她们的照片。
于是，对于妈妈的这个角色，虎仗悠仁曾有许多的幻想。
我的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虎仗悠仁还揣着不知是疑惑还是期待的心情，向爷爷问了出来。
即便他知道虎仗倭助总是在刻意避开这个问题，可年幼的自己实在是太憧憬母亲的存在了。
一定不会回答的吧。问完后的虎仗悠仁紧张的扯着衣服，刚想找借口跳过话题时，却听见了虎仗倭助的声音。
——“你的母亲，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当时还没有病痛折磨在床的虎仗倭助站在阳光下，侧过头来看向小小一只的虎仗悠仁，目光中带着回忆时的低迷，“她很爱你，爱到……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听到答案，虎仗悠仁在以后上学的路上再未羡慕过其他有妈妈接送的小朋友。
因为，他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随着时间，虎仗悠仁也渐渐长大，成为了一个为拯救他人生命而努力的咒术师，每日奔波在各个被咒灵袭击的地区。
对于妈妈的渴望变成了希望她能为自己而感到骄傲。
妈妈，我变成一个坚强勇敢的大人了呢！
*
居民房屋的街道。
正值傍晚，屋中的亮光从窗户透到外面，与街上高高仰起的路灯混在一起，将黑暗铺上了层暖色。
胀相抬着头，看着围在灯泡旁不停扇动翅膀的飞蛾，升起了一阵对未知前路的迷茫。
耳边是附近屋中传来的吵闹声，那户人家的小孩似乎摔倒了，从刚刚就一直传出“哇哇哇”的痛哭。
没过一会，哭闹就停止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男一女的安慰。
胀相没有听太久，只是沉默的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弟。
“哥哥？”坏相疑惑。
怎么停下来了？还用这种表情看着他们。
血涂也不明所以的歪着脑袋。
只见胀相眼中闪烁着泪光，连鼻梁处的黑色咒印在此刻都皱巴巴的，眼部的玫紫色淤青显得脆弱又悲伤。
两兄弟通过共感，能感知到他此刻的沮丧的心情。
过了好半晌，胀相才两手伸开，将坏相与血涂都揽入怀中，声音里是无人会怀疑的坚定，“哥哥一定让你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们会和这些普通人家一样，不用再躲躲藏藏，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去享受本应属于我们的平凡人生。
没有人再对我们怪异的样貌指指点点，无人再叫我们为怪物。
————
〖“公主。”
明明早已得知了加茂源的名字，但男人仍旧用后山的称呼。
或许，在男人心中，他更希望加茂源仍是那个在后山备受宠爱的公主。
他想，若是一切的苦难与命运的偏颇都能远离这个孩子就好了。
可惜……无人能阻挡或改变命运到来的轨迹，只能一步步跟着无形之手踏入早己铺好的道路。
但——
男人仍想试一试，于是扯出一个与以往都格外不同、似乎有些勉强的笑，看着对面的加茂源，“你想离开加茂吗？”
说不清此刻的想法，但男人的思绪却格外清晰。
源，只要你同意，他就愿意用命拼一次，看掌管这方世界的「天」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悲天悯人，万物平等。
“……”加茂源没有说话，他发现气氛变了，带着紧张的肃穆。
可离开加茂吗？
可后山上，喉鸣还等着他呢！更何况，自己还没有向加茂苍吾复仇。
于是，加茂源轻轻摇头，无声的拒绝了男人的提议。
“是吗~”倒是不出男人所料。
他耸拉下眼皮，遮住其中淡淡的慌乱与紧迫。
只有男人自已知道，他有多么希望加茂源能够同意。由大脑控制的心高高悬起，却又随着回答坠向了漫无边际的空洞。
周身的血液由沸腾变得平静，还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
也就在这时，服务员将餐食给端了过来，摆放在两人中间，“请慢用。”〗
【「天」又是谁？为什么脑花会说要带崽崽走。】
【感觉脑花是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才想让崽崽远离。不过命运……咒回已经开始信奉神了吗？有点神神叨叨的（超小声）声。】
【理一理，脑花清楚崽崽以后的人生轨迹，但自己也可能参与其中（不确定），他想让崽崽偏离以后的路，但崽崽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离开。有点好奇故事的走向了，不会要变成神话故事吧？】
〖加茂族地。
接到加茂香织的电话，加茂苍吾并未有任何动作。
他深吸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咒灵，无奈问道，“您是担心那孩子？放心吧，加茂会将他平安无事的找回来。”
喉鸣利用自身术式变幻出来的分身骗过了无数族人的眼睛，悄无声息的来到家主的屋中。
“不必。”喉鸣懒散的趴在中心的位置，大大咧咧的将脆弱部位给展示开来。
加茂苍吾眼中杀意漫延，又很快止住。
冷静，自己可打不过它。
看出了人类的小心思，喉鸣也不想管。
它没有在意虫子的兴趣，今日前来也只是为了加茂和真留下的「赤血焱」。
黑色的火焰不停燃烧着喉鸣的皮肉，令本不存在的灵魂与骨头都感到痛苦。它只能以沉睡来缓解，可直到今天，连梦境都被火焰吞噬，相信再过不久，自己的神智与思想都会被其影响。
而现在唯一的办法——
喉鸣斜着眼，整只咒灵都站了起来。巨大的身影将加茂苍吾遮掩的严严实实，一双兽瞳中没有任何东西，只剩空茫的虚无。
会死！加茂苍吾心中警铃作响，吵得耳膜生疼。
他控制不住的想要逃离，却想起自己还坐在位置上无处可逃。顿时，脑门冷汗直冒，整个身体都发着颤。
“人类，该履行你的约定了。”喉鸣吸气，两道强劲的气体直冲加茂苍吾的天灵盖。
终于来了。
为了这件事，总感觉有柄大刀置于脖梗处要落不落，随时可要自己性命。此刻的加茂苍吾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好。”加茂苍吾飞速应声。
等「赤血焱」的事情结束，再让跑出去玩的小家伙回来吧！
喉鸣打定好主意，分身便消散于空气中，只在地上留下一片烧焦的黑色痕迹。
通过与加茂源的「契阔」，喉鸣能隐隐约约感知到他的心情与所在的处境。
在发现加茂源很开心，并没有危险，喉鸣才会如此放心的回到后山。
*
“源少爷！原来你在这啊，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加茂香织满头大汗，急步跑到加茂源所在的桌子，不停的喘着粗气。
在离开游戏店后，她就开始寻问路人有没有见过一个年纪尚小、穿着羽织，头发长长的小孩子。
其中不免有人说见过，并且说孩子身边有个男人。
源少爷不会被拐了吧！
即便电话中家主说不要担心，但加苍香织还是一家店一家店的寻找。
直到从玻璃墙中看到了加茂源一个人的身影。
“……抱歉。”加茂源知道给她添了麻烦，认错态度良好。
而他的眸中深处，尽是淡漠。
加茂源并不是一个自然熟的孩子，因为褐泥丸的原因，他对加茂保持着一种‘只要复完仇就不会再有接触’的态度。
而被刻意远离的加茂香织像是根本察觉不到，满脸庆幸的看着身下的加茂源。
没受伤就好。
她放下心来，环视了周围一圈问道，“源少爷是饿了吗？我去买饭。”
“我吃过了。”加茂源摇头，藏在桌子下的小手紧握着套餐送来时附赠的小肥啾。
刚想说回去的话，加茂源就看见加茂香织的眸光时不时落于窗外，褐色的眼珠中尽是憧憬。
加茂源想了想，浅笑出声，“香织小姐，可以再陪我逛一逛吗？”
*
加茂源与加茂香织一起去拿了放在游戏店中的礼物。
一开始的好奇被见怪不怪取代，加茂源也失去了探索的兴趣。
但他看得出加茂香织对面前一切的向往，索性便随着逛了起来。
直到傍晚，连店家都打开了霓虹灯，一大一小才提着满满的购物袋回到族里。〗
就在画面即将跳转之际。
男人从拐角走了出来，目送加茂香织的车远去。
视频回到加茂香织即将找来时。
〖估摸着时间，男人站起身来，将基本没动几口的食物塞进嘴里。
因为口中的食物，他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我要走了喔，公主。”
“嗯。”加茂源没有阻拦。
而是在男人转过身之际问道，“我们会再见面吗？”
加茂源有些害怕，这次的告别变成最后一次见面。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继续往外面走着。
就在加茂源想要追过去再问一遍时，才听到一声。
“会的。”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毕竟，他们之间的缘分，可是维持了千年啊！〗
【脑花一直都默默跟在崽崽身后，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香织，你被崽崽当孩子哄了！崽崽一直观察着加茂香织的眼神，只要对哪表露出兴趣，崽崽就会去哪家店。】
【香织满手的购物袋怎么看都不像是崽崽喜欢的（挑眉）~虽然崽崽在独白里说不会靠近加茂家的人，但还是很喜欢香织吧！】
〖7月8日。
禅院直哉的生日。
因为是嫡子的生辰，禅院家办得十分盛大。与禅院有关联的大小家族齐齐前来祝贺，整个宴会一眼都望不到头，只有不停在动的人。
加茂源跟在加茂苍吾的身后，探头探脑的寻找禅院直哉的身影。
可前来与加茂家主打招呼的人太多，根本就找不到人。
索性加茂源就收回了脑袋，免得到时候又被波及到话题。
“加茂家主，我是后藤家的，不知可否交谈两句？”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卑躬屈膝的问着。
又来一个。才送走一批人的加茂苍吾冷着脸，静静的看着面前之人。
中年男人像是并未察觉出他的冷淡，在看到加茂苍吾身后的孩子时，又继续恭维，“这是您的孩子吧，将来一定会成为厉害的咒术师。”
真是会讲话。
加茂苍吾连脸都变成了黑色，但还是耐着脾气没有走开。
毕竟不管在哪里，都会有小家族前来打好关系。
被中年男人提起的加茂源则根本没注意他们，沉默的等着。
直到，后背被人触碰。
他回过头，就看见一直寻找的人满脸笑意的站在身后。
“我老远就看到你了。”禅院直哉的声音被人群淹没，只靠离近的加茂源才听的清。
“我可一直在找直哉哦~”加茂源也扬起笑。
话声还未落，又有一群人朝加茂苍吾围了过来。
“这样的话！”
“我们现在！”
禅院直哉与加茂源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对视着相互一笑。
两只小手牵在了一起。
他们默契十足的同时说道，“跑吧！”
就这样，拥挤的人群被分出一条小道，两个不到半人高的小团子就这样奔跑着，小小的脸上尽是红晕。
*
他们跑到了一处院子才停下，喘了好半天气才挺直了腰。
“那、那群人就跟苍蝇一样。”有些没缓过来的禅院直哉说话慢吞吞的。他拍了拍今早才换好的绣金和服，眉眼间的不屑都溢了出来。
知道他在说那些围在加茂苍吾身边的人，加茂源耸肩，也没觉得有何不对。
只不过，若那些人是苍蝇，那加茂苍吾……
嗯，难评。
“对了。”加茂源拿出后背包中包装好的游戏机，“给，礼物。”
禅院直哉一手接过，直接当场就拆。虽说是毫不客气，但实则连包在外层的纸与彩带都沿着痕迹翻开，直到礼物都露了出来都没半分损伤。
“是游戏机啊！”他语气惊喜。
虽然自己房间里有什么，但这可是源送的，比那些珍贵的多。
“喜欢就好。”加茂源补充，“我也给自己买了一个，到时候我们一起玩。”
“嗯。”禅院直哉点头。
低头看着两人从未放开的手，转过声就带着加茂源往自己屋子走，“我也有一个东西要送你。”
他的聊了一路，将没见面的两天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个遍。
“我们家那个老家伙一回家就要我跪在祠堂里，说要让我知道自己姓什么。”禅院直哉翻了个白眼，“真是烦死了，难道我还能改姓吗？”
“那些长老也是，一个劲的围着我转来转去，像是盯着肥肉一样，恶心！”
“侍从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我刚要说话就全都跪在了地上，拜托，我还一个字都没说呢。”
“我原本还想带你去看宝库里收藏的咒具，结果据说有一大半都被闯进族里的人给偷了，果然禅院除了我和甚尔都是废物。”
“……”
禅院直哉滔滔不绝的说着，整张脸都高傲的扬起，对于路过侍从的行礼连看都不看一眼。
虽然还有好多想说的，但他还是撇向了加茂源，“你呢，源？”
“我吗。”加茂源想了想，就开始说道，“加茂苍吾派了一个照顾我的人，叫加茂香织。”
“我一开始还以为香织小姐是个十分严肃的人，结果她和我想的很不一样，是个很有趣的人喔~”想到加茂香织这几天早上睡眼朦胧的走到屋前，加茂源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无奈。
而听到是个女人的禅院直哉紧紧皱着眉头，却并没有打断加茂源的叙述。
“还有，我见到了一个曾经在后山照顾我的人。”加茂源唇角高高扬起。在炽热的阳光下显得异常耀眼夺目。
“即便他变了个样子，我也能认出他来，因为他的特征可显眼了。”说着，他用空出的手在脑门上划出一道线来。
“我看出他有别的事要做，不然当初也不会不告而别。”加茂源心情有些低落，又很快振作起来，“但是能见到真是太好了！”
“嗯，太好了。”禅院直哉附和，握住加茂源的手紧了紧。
他和源以后会变成这样吗？
他狠狠摇头，突然问道，“源，我们永远都是对方最好的朋友，对吗？”
“当然。”加茂源快速回答，有些迷茫他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但还是又肯定的说了一遍，“我和直哉，是最最最要好的朋友！”
“是世界第一好！”禅院直哉脸颊通红，但还是不忘补充。
“对！”加茂源撇过头看向他，笑盈盈的说道，“世界第一好！”
*
直哉的屋中。
禅院直哉径直走到床柜旁，拿出了两个一蓝一黑红的翻盖手机。
他将黑红的手机递给加茂源，认真开口，“只要有这个，我们就可以随时随地联系了。”
好像在香织小姐的身边看见过。
接过后翻来覆去的打量，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的加茂源救助的眼神望来。
早就将号码存好的禅院直哉满脸得意。
他将手放在确认键上，“源，你先离远点。”
“好。”加茂源听话的走到屋外。
没过一会，手机就传来“接电话啊源，快点接电话，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直哉的声音？
加茂源有些奇怪，盯着翻盖手机不知该如何行动。
只能呆呆的听着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就像是禅院直哉在身旁晃悠一样。
直到铃声响到第三遍，加茂源手忙脚乱的碰到一个绿色的按钮，才停了下来。
〔“你好慢啊源。”〕
直哉的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就是有点小诶！加茂源下意识的将手机放在耳朵。
能听见的声音也终于变大。
〔“你怎么不说话啊？算了，我马上就出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加茂源朝身后的门看去。
见他还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禅院直哉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哈哈哈~源，你这样子好傻哦~”
加茂源没回答，而是在靠近后一拳头揍到了禅院直哉的头上。
“笨蛋直哉！”他鼓着小脸。
“暴力源！”禅院直哉也不示弱，抱着发出疼痛的头就用话语反击。
*
回到屋中，禅院直哉这才开始教加茂源如何使用手机。
“这个，是给联系人打电话的。”担心加茂源不理解，禅院直哉耐心的解释，“刚才我的声音从这个小盒子传出来，就是打电话。”
“以后不管我们离得有多远，都可以用这个联系。”他双手插着腰，时不时哼笑两声。
“还有它，是接通。那个是挂断的。”
“这是将音量调大调小。”
“……”〗
【直哉根本就不管礼物是什么，只要是崽崽送的就会喜欢吧~】
【两个小家伙吵架好好玩，哈哈哈~崽崽和直哉永远是世界第一的好朋友喔！】
【有电话了就好，崽崽和直哉要天天打电话喔~】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阳光会驱散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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