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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段小希享受假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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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希离职前的一个月，工作更加忙碌。
何总又跟她谈了次话，同意她五月底离职，但要求公司必须在全集团的宣传活动中“独辟蹊径、脱颖而出”。除了宣传科的工作，她手中的其他活又多又杂，宣传科新员工迟迟没有到位，各科室也不愿把已经推出去的工作再接回去。
段小希每天给武科长打一个电话，最近武科长看见她都恨不得绕道而行。
“武科长，宣传科今天又没有新人来吗？”中午在写字楼餐厅吃饭，段小希碰到了武科长，“要不您帮我跟我们刘科长说说，请他先接手一些资料？”
“段小希，一起工作六年，临了才发现你这么难缠！今天下午开完会，明天人就会到你们科！”武科长用手指隔空点了点她，转头走了。
曲琪端着餐盘站在段小希身后，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如果你以前就是这种态度，别那么死认真，可能也不会走到辞职这一步了。”
“曲姐，我现在也是死认真啊，只是目标不一样了，”段小希舀了一勺西红柿鸡蛋，“我进公司的时候，是想着要在这干到退休的。”
武科长说到做到，第二天就领着人到了宣传科：“刘科长，这就是莫寰，之前在工程二部，今天起就是你们宣传科的人了。”
段小希松了一口气，离职流程终于走上了正轨。她帮着莫寰收拾办公桌，刘科长端着保温杯站在边上：“小希啊，你要把莫寰带好了才好走哦，何总对宣传活动的资料还是有不少意见，你辞职回家也没事干，多上几天班也无所谓的，是吧？”
莫寰把组装好的文件框立在办公桌上，抬头冲段小希眨了眨眼睛，转过身看着刘科长：“科长，其实我学习能力挺强的。”
“那就好，好好跟着小希学，把工作整理清楚。”没得到段小希的回答，刘科长想了想，决定先和新员工搞好关系。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常规的工作开始移交给莫寰试手，段小希终于有时间约表姐周笑笑吃饭了。
“笑笑姐，我们明天上午去吃个早茶啊？”
“我出差呢，你辞职的事怎么样了？”
段小希有些失望：“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之前我爸妈上来劝我，也没叫上你。”
“因为我摆明车马支持你啊，”周笑笑放低声音，“我们总工程师4月下旬去世了，急性心梗，去世之前他在办公室加了一个月的班，单位里都说他是累死的。三姨要我来劝你，我先把这事一说，跟三姨说我害怕，不想劝，也劝不了。”
“怪不得我妈才来了一次就放弃了。”
“你真要考研啊？”
“我没想好呢，先买点书看看吧。”
离职前最后几周的时间很快就滑到了终点。正如莫寰说的那样，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工作交接十分顺利。
段小希犹豫了很久，还是在五月三十日这天，趁着刘科长不在办公室的空当，跟莫寰说了曲琪曾经说过的话：“公司各科室的分工不是那么明确，大家都不积极的工作，能不伸手就别伸手。我之前已经接手太多和宣传科不相干的工作，有人叫你做，就说现在的工作都忙不过来了。”
“我懂的，”莫寰伸出正在敲字的手，比了个“OK”的手势，“想叫我接新的，那就把旧的也还回去！”
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段小希颠了颠手里的袋子：“刘科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就不等他了。有些工作做起来可能会和我说的不一样，如果遇到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小希姐，”莫寰站起来，想拎过她手中的袋子，“你不要太好了，不然我可能要经常麻烦你了。”
“那么祝愿你工作顺利，尽量少联系我？”段小希的手轻轻避了一下，笑着说：“别送了，资料今天要报出去呢，再见。”
六月是离别的季节。段小希曾经在六月告别“倒数墙”，成为参加高考千军万马中的一员；也曾在六月离开象牙塔，进入激烈的就业竞争。如今她在六月挥别繁重的工作，步入无业游民行列，不是没有忐忑不安。不过段小希暂时被“能再次享受暑假”的兴奋淹没，每天昼夜颠倒，从玩游戏到刷视频，白天的时候比起上班时期更加萎靡不振。
周笑笑手上的项目告一段落，想起与自己约饭未遂的表妹已经赋闲在家，赶紧打个电话表示关心。
“喂，笑笑姐，什么事？”电话接通，段小希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睡意。
“请你喝早茶，你还在睡觉吗？”
“我玩游戏没注意时间，天亮了才躺下。现在几点了？”
“算了，马上端午了，到时见面再说吧。你回去的吧？”
“我是不想回，可是没借口啊，”段小希叹口气，“感觉一句话说岔了，就得吵架。”
六月中旬，全省进入梅雨季节，潮湿的空气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湿漉漉的。段小希一改之前不用睡觉的作息，天天闷在被子里睡得天昏地暗，刚好在端午节前把已经挂到脸颊的黑眼圈睡了回去。
预想中的吵架并没有到来。宁岑和女儿心有灵犀，放假前不断地在心里劝解自己：工作太累，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反而得不偿失，姑娘还年轻，现在想换赛道也来得及。等见了面，发现段小希装成个鹌鹑样，说啥都忍着不还嘴，更加不忍心再责备她。母女两个相互忍耐，一时间家里的气氛比起段小希辞职前还要和谐温馨。
按照惯例，端午节当天还是在宁外婆的家里裹粽子。
“小希啊，你妈妈说你想考研，是不准备再找工作了吗？”宁家外婆想起前几天邻居们的八卦，打算问问当事人。
段小希坐在餐桌旁拌糯米，听见外婆的问话笑笑：“是啊，先考一次试试。”
“我听他们说，现在研究生考试竞争也是好激烈的，你赵爷爷家的孙子，高中的时候成绩多好啊，研究生考了几次都没考上，你工作得好好的，不好辞职的哦，你啊好问问公司还能不能再回去上班啊？”
“外婆，四舅还是有事回不来吗？”周笑笑暗暗翻了个白眼，边往卷好的粽子里倒糯米边插话。
宁家外婆被打了岔，瞪了周笑笑一眼：“他才升的区域总经理，忙得要死，哪里有时间回来？”
“升总经理了啊，那就愁还贷款了！”
“你还说，当时如果不是小希和你想一出是一出，非得在省城买房子，你四舅每个月哪里用得着还这么多的房贷？你们女孩子，家也没成就想着买房子，把钱借给你四舅多好？他也不用这么辛苦，连回来看我的时间都没有。”
“外婆，可不好乱说的哦，那是宁峑和宁岑的房子，不是我和小希的，”周笑笑把裹好的粽子放进大蒸锅里，和小希合力抬进厨房，“四舅哪里是没有时间回来，他就是怨恨我们不借钱给他！爱回来不回来，反正我们也要还房贷，没有钱！”
“笑笑姐，谢谢你帮忙转移话题，不过你怎么这么真情实感，真的生气了？”周笑笑突然上头，段小希感激她的同时也觉得她很好笑。
周笑笑垮着脸给她看：“提起他就生气，还好意思给我妈打电话！”
宁岑走进来，听见这话敲了一下周笑笑的头：“笑笑，我和你妈妈早就商量好，不会再借钱给他了，你生气归生气，别老是惹你外婆不高兴，”她拉着段小希往外走，“你小舅妈说，她有个同学的儿子，也在省城工作，条件很不错的，你来听听看！”
“妈，我哪有时间去相亲？我看书都要不够时间了！”
“上班的时候说要加班没有时间，辞职了也没有时间？”宁岑不相信段小希的鬼话，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瞬间岌岌可危。
“三姨，小舅妈说的同学是不是在我妈单位上班那个？她家儿子不行，在家里大手不伸一下，他在省城上班，她妈还每周上去给他收拾屋子，她之前还想介绍给我，被我妈拒绝了。”
“不是你妈同事！你妈坐那呢，她能不知道？你也来听听，帮忙参谋参谋，”宁岑拉了段小希，又拉周笑笑，“趁着小希清闲，多见见人，如果能成，就再好不过了！”
“妈，我刚才和笑笑姐抬大蒸锅，好像把腰给抻着了，我得去躺一下，”段小希看周笑笑也没辙，只好献祭自己隐隐作痛的腰，“沙发不行，太软了，客卧的床铺着吗？”
周笑笑把段小希扶到客卧，等着宁岑铺床，趁着没人看见，给她树了个大拇指。
段小希无奈地把周笑笑的大拇指摁了回去：“笑笑姐，我不是开玩笑，我今天忘记穿护腰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