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
什么叫大哥不见了！
章芝英急忙过去开了门，对上姜三妮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
后头跟着章友明和章友福兄弟俩。
“他大姑，你大哥昨晚一宿没回去，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章芝英先想到孩他爹找大哥家借钱的事，以为她虽然说了不用哥嫂帮忙，大哥依旧想帮一把，大嫂不同意，两人别苗头了，还有点过意不去，略微气短的问了句：“大嫂，你们吵架了？”
姜三妮直摇头：“没吵架，昨晚歇下时还好好的，我昨晚半夜里醒来就发现身边没人，以为你大哥出去解手了，我也没当回事，转个身就睡着了，今早起来还是没看见人，里里外外哪儿也没找着。”
不是因为她家的事就好，章芝英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心又提了起来。
没别苗头，人半夜离开一宿没回去，家里家外都没有……她承认她龌龊了，起了不好的想法：大哥不会学了那下三滥的，在外头有了别的相好吧！
可不能够啊，大哥那性子不是那种有花花肠子的人。
那人去哪儿了呢？
“会不会偷着上山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年轻时家里粮食不够吃，都偷着上过山，可也没有夜里去的。
夜里山上多危险啊！
况且现在大哥都过四十的人了，干一天活哪儿还有精力再去山上打猎。
一时想不出个头绪，章芝英只能先安慰，也问了句废话：“大嫂你别急，娘那边找了吗？”
都找到她这边来了，肯定也去老两口家找了。
“芝英啊，你说你大哥能去哪儿呢！”
正提着她娘，章老太太和章老爷子前后脚的过来了，还有她两个弟弟，章志国和章志光。
倒是没见俩弟媳。
章老爷子吧嗒着旱烟袋，一大早就抽抽抽，也不嫌嗓子难受，道：“去找队长和支书，让安排人上山看看。”
姜三妮哭的泣不成声：“他爹夜里也不上山啊……”
章老爷子瞪眼：“这不可能那不可能，那你说他能去哪儿？”
姜三妮一噎。
其实她也往不好的地方想了，猜测自家男人会不会在外头有了相好的。
可不敢说，这里还有几个晚辈，怕让孩子笑话，也怕坏了自己男人的名声。
要是让她知道真有狐狸精，她非去把人撕了不可。
章老爷子喊了小儿子去找大队长，让队长安排帮忙找人。
他们自家人也得行动起来。
章老爷子喊章友明：“你跟着你小叔，等会儿和村里人一起上山。”
章友明跟着章志光离开。
老爷子又吧嗒一口烟，道：“老大家的，你也别光在这儿哭，回去家里家外再找找。”安排二儿子，“志国，你跟你大姐去咱村那几口井上看看，大凤……”
虽然老大媳妇说两口子没吵架，他对这说法存疑，觉得老大就是赌气出去的。
不过再闹矛盾也到不了投井的地步，他是怕章志胜黑咕隆咚的不小心掉井里。
对上面无表情的袁凤雁，视线扫过她头上还没撤掉的纱布，章老爷子这才想起来袁凤雁受伤的事，不光脑袋磕出了毛病，还打人。别老大没找着，这病号再找不着回家的路了，遂把话咽了回去。
还没离开的姜三妮听到公爹的话，两腿一软就瘫到了地上，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嚎：“孩他爹呀……”
章老太太没好气地道：“还没出事呢你嚎啥，就是让芝英和志国去看看。”
村里找人都不都这样么，本家里问一圈找不着，就是山上、井里，村子附近的沟沟渠渠和小树林里。
也不见得真就在井里！
章芝英一听让她去看井，头皮就有些发麻。
虽然觉得不可能会在井里发现她大哥，可这要是万一……
想想在井口探头的时候看见里头飘着个人，她就腿软的迈不动步子。
袁凤雁拽了拽她娘的衣服：“娘，你不是要带我去卫生室吗？我伤口有点疼！”
啥时候说……章芝英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大闺女是看出她害怕，不敢去井边找，帮她找台阶呢。
从自家去卫生室的这段路倒是没有井，忙看向章志国，道：“他二舅，咱俩分开行动，村南有片树林，我去树林里找找，就着送大凤去卫生室让马又忠给她瞧瞧伤口，一早嚷嚷着疼，我怕感染了……”
章志国也不想自己去看井，他也怕。
埋怨的看向袁凤雁，伤口疼能有人口失踪重要？非这时候捣乱，这孩子太不懂事，不过想到她现在不认人，遂尽量压着不满，道：“大凤，让你姥带你去换药，我跟你娘去找人。”
儿子安排的挺好，可章老太太想到白天看见那赵卫国脑袋上包裹严实的纱布，就有点发毛，怕自己摆弄不了这个便宜外孙女，万一半路发疯给她也开个瓢，她这把老骨头可扛不住。
忙道：“让友福跟你去井上找找，让你姐送大凤去卫生室吧。”
这要是往常，她都能教育袁凤雁两句，可现在看着她清凌凌的眼神，啥不满的话也不敢说。
不过想起屋里还有俩外孙女，刚想说把冰雁和红雁喊起来帮着找人，就见袁凤雁已经咔嚓一声上了锁，跟着章芝英走了。
“这孩子……”
虽然章芝英说大凤就是那啥失忆，不是傻子，她觉得还是有点傻。
不认人难道还看不出眉眼高低，分不出事情轻重？
不是傻了才怪！
路上，章芝英小声跟大闺女道：“我是真不敢去看井。一会儿给你换完药，咱去村外的树林里找找……”
大早上的，其实去树林里找人也有些发毛。
可大哥一宿没回，她也确实担心，总得把人找着。
碰见匆匆往这边赶的大队长章连国，章芝英简单说了下情况，章连国看了眼跟在她身侧的袁凤雁，道：“路上要是碰见村里人随便喊两个跟你们一起去树林里找！”
万一人真在树林里找着了，事情再比较严重，两个女同志吓出个好歹也是麻烦。
说完赶紧去跟章家其他人会面，再详细问问。
支书已经在组织人上山找人了。
也有可能是上了山。
想到这里，他心里还窝着一口气，之前三令五申不准晚上上山，进山也不能去深山，假如章志胜是违背了村里的规定，等找到人还得批评教育。
不过批评教育也比出人命强！
这边，章芝英带着袁凤雁到了卫生室附近，道：“你在这儿等等，我去喊人。”
卫生室开门没这么早，马又忠平时上班也没那么规律，赤脚大夫也得下地，都是有事现去喊人，不分时间。
袁凤雁：“娘，我就是找个借口，不用换药，咱去村外溜达溜达吧。”
晃一圈就回去。
她就是瞧出她娘不想去井边找，她也不想让她娘去，这才假意说要换药的。
章芝英却不同意：“都走到这儿了，让你马三舅看一眼吧。”
都捂了好几天了，这纱布也得换换。
见她娘坚持，袁凤雁只好站这儿等着。
放在昨天，袁凤雁还不敢让大夫看伤口，现在修为提升了，在伤口位置做个假象不难操作。
伤口缝了针，但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不是在村里缝的，马又忠当时处理不了，让送去公社卫生站处理。
所以应该看不出她的伪装。
袁凤雁掐了个简单的小法决，按上一世见过的伤口模样弄了个大致的假象，马又忠也跟着他娘出来了。
看到袁凤雁，马又忠笑呵呵地打招呼：“大凤，能认出我是谁了不？”
娘俩说好了要再装一阵子，章芝英不等大闺女开口就笑道：“还不认人呢。”说着假模假式的给袁凤雁介绍，“这是咱村大夫，你以前喊马三舅的，快喊人。”
袁凤雁随着喊了声‘马三舅’。
马又忠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还要再恢复一阵子。
检查了伤口，马又忠自然没看出什么，道：“愈合的不错，过两天来拆线就行了。”
章芝英也凑过来看了看，道：“现在瞧着不咋吓人了，那天缝针的时候我都没敢看……”
袁凤雁心说，幸亏她娘没敢看，这万一针脚数量不对她还不好解释。
马又忠拿紫药水擦了擦，没再缠绷带，在伤口的位置用新纱布打了个补丁。
章芝英：“先记账上，年底算。”
这也是村里人看病拿药的习惯，都是攒着年底一起结算。
从卫生室出来，章芝英正想问问大闺女是跟她去小树林还是先回去，就看见大侄子满头大汗的往这边跑：“马叔，马叔，快救救我爹……”
说完才看到章芝英，声音里一下带了哭腔：“大姑，我爹找着了，是让人送回来的，一身伤，村里人正架着往这边走呢。”
章芝英忙跟袁凤雁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迎一迎。”
不多时，鼻青脸肿的章志胜被村里人架了过来，送进了卫生室。
人找着了，但事情还没完，送人的村民围在卫生室门口不肯离开。
这事儿一琢磨就透着古怪啊。
章志胜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人，可这么老实的人为啥大半夜不在家，还被人打了一顿扔到沟里。
看到站在那里的袁凤雁，有人忘了她失忆的事，凑过来跟她说话：“大凤，你大舅是不是得罪人了，这模样像是被人打了一顿，打完还扔在村外的沟里，要不是马家湾两个拾粪的走到那里，还不知道要在沟里躺到啥时候呢。”
接到消息匆匆过来的姜三妮正听到这句，嗷嚎一声就扑了过来：“我家孩他爹被谁打了？”
跟袁凤雁说话的人马上调转方向，去看姜三妮：“咱哪知道被谁打了，你快进去看看吧，要不是村里发动找人，知道是你男人丢了，我们都认不出那是章志胜。”
打的可惨了！
可别是老不正经的出去偷看谁家媳妇，被人家男人逮住揍了吧！
卫生室里不让进太多人，章芝英出来，走到大闺女旁边，眼眶有些红：“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把你大舅打成那样，你刚才瞧见了没？那脸肿的跟脸盆似的，身上也没个好地方，这是多大的仇啊……”
杀千刀的袁凤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