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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D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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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睡将近20个小时的秦知越被段暃易叫醒,大脑目前还处在懵逼的状态就被从床上拽了下来。
他被拽着去了浴室洗漱,等到温水触碰到脸的时候才终于清醒片刻。
“我有事得去秋山西,你把自己捯饬捯饬去幼儿园接夏西,不能天天睡觉啊。”
秦知越有气无力的拿起牙膏挤在牙刷上,身上的骨头咔咔响,这是太久没有活动过的缘故。
“我先走了,外面在下雨你记得穿厚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听见没?这几天别老是睡觉,非得当那个睡神啊?多活动活动,天天还得催着你吃早餐。我走了拜拜。”
秦知越点点头,他这秒睡还是跟谢惊寒那个八百年没睡过觉的人学的,之前他不爱睡觉天天往外跑,自从谢惊寒教了他秒睡大法后走到哪睡到哪。
再加上睡眠质量好,从不失眠,每天要么在睡觉要么在睡觉的路上,更别提现在休学一年还有段暃易养着他,这生活不美滋滋。
洗完漱后,秦知越回到房间里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肚子发出警报,他饿了。
换好衣服下楼,餐桌上有段暃易给他留的早餐,和以往的不一样,是热腾腾的小混沌。
“幸好还了它清白。”秦知越坐在餐桌上吃着小混沌刷着朋友圈。
YYY:@句号(捂嘴笑)
X:你有病?
句号:沙币吗?
“句号是谁?”秦知越点开句号主页看了一眼,没发过任何一条朋友圈:“这谁?”
QvQ发出一条评论:句号是谁?
YYY回复QvQ:长歌啊。
秦知越有时候挺想打人的,退出朋友圈后他在通讯录翻了几分钟,每个人几乎都给了备注,唯独句号和一个ID叫刻伦纳的人没备注。
“刻伦纳又是谁?”秦知越皱着眉点开那人的头像,依旧视奸主页和朋友圈。
刻伦纳朋友圈只有三条,时间是2017年。
2017年4月13日
两头猪精又在睡觉,一个谢猪精一个段猪精,感谢殷大少赞助的颜料盘(捂嘴笑)
秦知越点开那张模糊的照片,执着相机的人是乔听域,他身上穿着校服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谢惊寒和段暃易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睡觉,傅银雪手上拿着颜料盘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两人的脸上被傅银雪画成了熊猫。
2017年5月1日
谢惊寒赔我电吉他——!(怒)
图片上的电吉他放在吉他盒里,六弦全断了。
2017年6月1日
儿童节快乐。
秦知越退出刻伦纳朋友圈,把手机盖在桌面上,小混沌已经吃完了,他该去接夏西了,可他有点不高兴。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加的好友,他一直没有注意到过,点开聊天框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一句话都没聊过。
QvQ:在吗?
对方没有回复。
“哼…”老色鬼故意答应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讨一个初吻。
夏西的幼儿园离他还挺远的,得开车去,秦知越不会开车没驾照,他这种懒得门都不想出的人怎么可能自己规划路线去接夏西。
“少爷,请。”
杨叔执伞倾向秦知越替他拉开副驾驶车门说道:“路程大概有半小时,有什么为您服务的吗?”
秦知越双手抱胸:“暂时没有,等到夏西校门口再说吧。”
杨叔毕恭毕敬:“好的,少爷。”
半小时后,车辆缓缓停在阳光幼儿园校门口,晴天时校门口热闹有小吃摊摊主,雨天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杨叔率先下车为秦知越拉开车门,一司机一少爷,把校门口的保安吓得不行。
秦知越和保安沟通一会儿才放两人进去,毕竟保安需要为学生安全考虑,不是放学时间不放大人进去。
“大班(1)班在哪?”秦知越逮着一位女老师问道。
“在……我为你带路吧…”女老师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都犯花痴了:“就在前面…”
秦知越有魅力不自知,司机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这又是哪家的少爷来学校看弟弟了?
“就在这儿。”女老师依旧犯花痴。
“行,那先谢谢你。”秦知越摆摆手抬起手轻叩门板三声。
几秒钟后门开了,开门的刚好是夏西,秦知越低头看向夏西,嘴角有淤青,手背上还有点发紫。
“谁欺负你了?!”秦知越连忙蹲下身子撸起夏西的袖子,胳膊上一片红一片紫:“谁弄的?谁欺负你了?!”
“你就是夏西家长吧?”班主任是一名女老师,她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知越,开口述说着夏西的罪行:“夏西同学是什么天生的坏种吗?收同班同学当小弟,身为班长带头欺负班里的同学,家长怎么当的?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孩子吗?!”
秦知越怒了,他把夏西护在身后朝她吼道:“惘为人师!你他妈算个屁的老师!我要听夏西亲自说!你在我面前狂吠什么?!我家孩子身上那么多伤你凭什么就这样给他定罪?!”
班主任被秦知越的气场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秦知越身后还有一个看着就不好惹的中年男人。
“夏西,来你跟我说,说实话…”秦知越蹲在孩子的面前,用自己的袖子替夏西擦拭脸上的泪水:“没事,有什么说什么就行我来给你撑腰,你现在有靠山。”
“是他们自己认我当老大的!他们看我有钱有势想和我套近乎…上次舅舅来接我的时候给我带了巧克力…他们、他们问我要巧克力我给了,他们就认我当老大了……我是看班里有个妞妞…被老师的孩子欺负了我才带着人去教训他的……那几个认我当老大的人看老师来了翻脸不认人……还跟着老师的那个孩子一起打我欺负我!还抢我的饭盒把我的饭盒打翻……呜呜呜呜呜……爸爸妈妈给我装在书包里的牛奶也被他们拿走喝了……”
“夏西——!你当着大人的面还说谎!!”
秦知越听完之后怒气更佳,他抱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夏西轻拍小孩的后背以示安慰。
这遭遇和他自己小时候的遭遇真像啊……
“你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秦知越非常的愤怒,他望向讲台下一帮臭鹌鹑蛋子更生气了:“欺负夏西的给我带出来!!我倒是要看看哪几个吃了雄心豹子胆!”
“打电话给段暃易,别打给傅银雪。”
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女老师瞬间慌了,这人和段总认识?这个幼儿园的投资人就是段暃易和傅银雪。
中午十二点,刚好赶上放学,秦知越带着夏西和坏孩子去了校长办公室。
“秦少爷……真是对不住啊……”
秦知越坐在沙发上并没理会,低头为夏西处理伤口。
不过一会儿耳边传来班主任挨批的声音,批的还挺狠。
“疼不疼?”秦知越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满脸心疼:“说话,疼不疼?”
“嗯…疼……”夏西的眼泪要掉不掉,表现出一副非常倔强的模样:“阿越哥哥…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了……”
秦知越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夏西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趴在肩膀上小声抽泣。
“等会就能回去了。”秦知越轻声安慰:“别哭别哭…”
终是一场孤独的旅行…秦知越抱着他走出了校长办公室,欺负夏西的人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包括班主任在内。
偏袒自己的孩子欺负其他人就是不对,这和校园霸凌没有区别。
哪有什么天生的坏种,只有卑劣的性格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遮住一大半太阳。
秦知越体验过这种滋味,夏西早就成为了家人他自然也要偏袒维护,即使小孩子犯了错误,在他那里也会受到惩罚。
既一视同仁,好的教育是改变孩子心里卑劣性格的唯一方法。
秦知越声音很轻:“夏西很勇敢,受欺负就该说出来,勇气可嘉。”
夏西问他:“那我会交到真心的朋友吗?”
秦知越身体一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或许吧,反正我没交过什么过命的朋友,从我上幼儿园结束后,到哪都是一个人……”
不过……乔听域除外。
“阿越哥哥我心疼你…!”夏西抱着秦知越的手逐渐收紧:“阿越哥哥那么孤独不会掉眼泪吗?”
“嗯……”秦知越被逗笑了:“确实会掉眼泪,眼泪掉的很多止不住。”
“阿越哥哥别哭,我当你朋友。”
“我大你16岁怎么当你朋友?”
“不可以么……?”
秦知越沉默一会儿说:“可以可以…”
在回家的路上,秦知越刚准备抱着夏西坐进车内,他在路口碰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把人塞进车里后二话不说冲进雨幕。
“少爷——!会着凉的!”
“别管我了你们先回去吧。”
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秦知越步伐越来越快,执伞人的步子也越来越快。
他从十字路口跟到了陌生小巷,一个人站在巷口时愣住几秒,人不见了,他跟丢了也迷路了。
秦知越在风雨中冻的瑟瑟发抖,他有些迷茫,早该先确认一下那个执伞人到底是不是阮从竹的。
太冲动了……
他拿出手机准备给段暃易发个信息,没信号!这个地方没信号!
“这地方有十几个信号屏蔽器。”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秦知越蓦然回首,执伞人摘下齐肩假发,一头靓丽的红毛。
“是你…”秦知越下意识后退几步。
“就知道你会跟来的。”乔汇缓缓靠近秦知越,就在对方因害怕下意识闭眼时,伞只是倾斜为他挡雨:“你被盯上了还不知道吗?”
雨滴砸在伞面上声音很闷,秦知越非常的疑惑,他看向乔汇不知道要说什么,可能是把人想的太脏了……
“你信我吗?”乔汇重新戴上假发语气平淡:“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带你甩掉他们。”
别无他法,秦知越现当下只能信任乔汇跟着他走。
乔汇带他去了自己的出租屋,收了伞后往楼道走,楼梯狭窄,墙皮大部分都脱落了,空气中还弥漫着粉尘和潮湿的味道,感应灯散发出很浅的白光。
“别碰扶手,脏。”
一声警告后秦知越离楼梯扶手距离远了几分,乔汇带着他去了五楼,而他对门的那个屋子时不时还能闻见一股恶臭味,这让秦知越有些生理不适。
乔汇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几圈才把门打开,他的屋子和对门好似有些不一样,家具有很多,还有一架钢琴,沙发上还有一个吉他,看着很温馨。
一进门,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乔汇把钥匙扔在茶几上去了卧室给秦知越找换洗衣物。
秦知越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干什么,等到乔汇拿完衣服出来他才略显茫然地看向对方。
乔汇摘下假发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他把衣服递给秦知越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这衣服都是我堂哥的,里面的衣服也是他准备的,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会感冒。”
秦知越不知道该说什么,步伐艰难的走进浴室,向他想像中的浴室不一样,太干净了,干净的无可挑剔,淋浴、洗漱台、热水器、浴缸……
等到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乔汇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乔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电话:“喂,人已经接到了,但那帮人走不走就不关我的事了。”
“谢谢,你最近怎么样?”
“我就那样还能怎样?你还是别回来了,不然他们又该拿我问事儿。”
“嗯,过年我回去给你做年夜饭。”
“那我期待期待,万一你小男友等不到过年又去苍南找你怎么办?”
“那就让他来。”
“咦,爱情的酸臭味,你替段总报一声平安吧,我先挂了。”
“嗯。”
电话挂断后乔汇依旧仰望天花板,啥也不干就发呆,等到秦知越洗完热水澡后出来,他才把视线移动到秦知越身上。
“大了点,把头发吹吹。”乔汇笑了笑他说:“湿衣服等会找人给你快递到家,你现在不方便出去。”
“哦……”秦知越傻站了一会儿才走进浴室拿起墙上挂着的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动作有些生疏,一般都是段暃易给他吹的头发。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穿着阮从竹的毛衣,属实不敢想这粉色毛衣是一个脸上看着那么冷漠的人的衣服。
吹风机呜呜地响,秦知越只觉得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气,和阮从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吹完头发后秦知越还是傻站在门口。
“别站着了,”乔汇拍了拍沙发说道:“来聊聊吧,穿鞋,穿鞋架上那双粉色的棉拖。”
“哦……”秦知越穿好拖鞋缓缓走到乔汇身边坐下,他习惯性的双腿盘在一起。
乔汇跟没骨头一样靠着沙发垫,他语调慵懒:“你觉得我堂哥怎么样?”
秦知越垂下眼说道:“知礼节,是一位很优雅有礼貌的男性,性格温柔好相处,缺点是太谦让。”
“我不能给予他更高的评价,或许他本身就值得这些。”
乔汇伸个懒腰笑道:“少爷一视同仁。”
“这午饭时间都快过了,”乔汇站起身往厨房走:“有什么想吃的吗?虽然我手艺没我堂哥好,起码能做出那个味道来。”
秦知越没有去别人家乱使唤人的臭毛病。
他的为难被乔汇看在眼里,于是倚着门框说道:“嫂子,这么生疏干嘛?咱是自家人又不是别家的。”
嫂子——
秦知越感觉自己快冒烟了,吭半天一个字都没吭出来。
乔汇刚要说话,门上传来剧烈的响动,还带着外头的人大声嚷嚷。
“开门——!乔先生!开门——!”
秦知越能感受到门板受到了不该承受的压力,乔汇快步闪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往房间里带。
乔汇拉着他环顾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衣柜上,拉开柜门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扔到床上腾出一片空地,他按着秦知越的肩膀把人塞了进去。
“别说话,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乔汇捏着秦知越肩膀的手在发抖,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
秦知越抱着膝盖他说:“你怎么办?”
“他们是来找你的,不是来找我的。”乔汇朝他笑笑,把柜门关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
鼻尖萦绕着玫瑰花的香味,柜门隔绝了大部分光亮,只能透过缝隙看着对床凌乱的衣服和床头柜上看不清的合照。
“谁在敲门?!!”乔汇表情愠怒,猛地拉开门:“扰民了知不知道?!”
“乔先生,我们呢你是知道的。”门外站在三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为首的男子一脸不屑道:“人到底在不在你这儿?!”
“不在,我跟丢了。”乔汇双手抱胸,倚着门框丝毫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他学着他们的语气嗤笑:“你们也是知道我的,坐牢和拘留二选一。”
为首男人呵呵笑了两声,猛地掐住乔汇的脖子!
“你就不怕…段暃易知道了杀了你吗?”乔汇面色有些不好,艰难开口:“段暃易可以不管任何人,但秦知越他一定管……”
“你以为我们怕死?太可笑了。”男人收紧五指,重重的将乔汇扔在地上。
乔汇大口大口呼吸,他站起身看着那三个入室的土匪不自觉扬起唇角,既然那些人不怕死,他也不怕死。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三只老鹰虎视眈眈肆意妄为,在麻雀辛苦铸造的巢破坏,麻雀成为了老鹰第一个锁定的猎物,泥土和树枝做成的巢散架了。
“乔先生还有这闲情雅致?”
小提琴被摔断了,钢琴被砸了。
最后老鹰把目光放在麻雀身上。
“都说了,人我跟丢了…”
乔汇笑着说:“你们想要的我什么没给过?小提琴摔了钢琴也给我砸了,说了你们就是不听…活该交不上差。”
砰——!
子弹的速度让人无法预料,乔汇吃痛连连后退几步,他捂着流血的右肩膀,疼痛也是无法预料的。
“国内持枪犯法……”
土匪已经犯了法,他们当然不会说持刀袭警从警察那里抢来热武器,为首的男人下了命令:“找!”
乔汇见他们往卧室的方向走,连忙上前一脚踹在为首的男人腿上,他反手压着男人夺过枪支抵在男人的额角。
“再上前一步我崩死他…”乔汇面色狰狞阴鸷像一只马上就要暴怒的龙。
“有本事!”
乔汇扣动扳机一枪打在男人的腿上,他痛苦地哀嚎一声怒道:“退出去!”
“乔先生这么会忍啊…?”
弹壳落地,乔汇抓着男人的头发怒道:“我是不是说过,坐牢和拘留任选其一。”
“你爸妈又不管你!给我打死他!”
命令初下,剩余两人扼住乔汇的脖子,一拳一脚一下比一下重!乔汇的后背重重撞在衣柜上发出闷响!尖利的刀刃猛地刺进他的腹部!
乔汇呕出一口浴血,后背始终没有离开衣柜的门,他抬脚使劲踹在命根子上。
“妈的!”
那人怒骂一声连带着手上的动作连捅了三刀!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平衡倒在地上。
警笛声由远及近,土匪你一脚我一脚踢在乔汇身上,慌忙逃离这里。
几分钟后彻底没了声音,秦知越推开衣柜的门,连忙上前查看乔汇的状况,捂在他腹部的手在不停颤抖。
“什么时候报的警?”乔汇手上全是血,不好替秦知越擦眼泪,只能狼狈的躺在他怀里说:“谢谢你……”
那双无神的眼睛合上了,秦知越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悲伤铺天盖地砸在他的脑袋上,直到被送到救护车上的时候,他因情绪太过崩溃突发哮喘。
“阿越——!”
段暃易来的时候还带着户外的冷空气:“阿越……呼吸…呼吸……我在我在……阿越…”
“阿越……”
我在呢…我在呢…
“段总,拦车的那帮人已经抓到了,夏小少爷和杨先生目前没什么大碍,幸好当时少爷没跟着一起回去。但…入室的三个土匪没有找到,那条街没有监控,也不在管制范围之内,比秋山西还乱……那帮人最不怕死了。”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既然不怕死——!好一个不怕死——!
段暃易安抚着秦知越的情绪,声音冰冷:“以D先生之名,发布悬赏……”
“赏金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