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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邪神三十五 ...
遇到苏木那天,天气正好,胡定生带着小妹和钟元丰一道上街游玩。
胡小妹嘴馋,不吃东西不肯走路,胡定生便买了根糖葫芦给她,不料刚一转头,小妹手上的糖葫芦就被人给抢走了。
盗贼是个与他们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胡定生将小妹丢给钟元丰照看,自己则是去追那盗贼。
他从街头追到街尾,追得精疲力尽,气喘吁吁终于才将人追上,抢回糖葫芦,二话不说将人暴打一顿。
一开始,盗贼因为愧疚不还手任由胡定生打,可是胡定生越打越来劲儿,迟迟不肯停下,于是盗贼也发了怒,两人扭打在一起。
等到钟元丰带着小妹赶到时,两人脸上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而那串引起这场大战的罪魁祸首糖葫芦早已掉在了地上,不知被谁踩了好几脚,木棍上的山楂都碎成了渣。
所谓不打不相识,因这一场意外,胡定生结识了苏木,得知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在外流浪,为了不让苏木再受漂泊之苦,胡定生将他介绍到了善婴堂。
虽然善婴堂的堂主不喜胡定生,不愿苏木和他过多接触,胡定生的家人也不喜钟元丰,禁止他们来往,但十五六岁的少年,那会轻易听从别人的安排。
越是不让做的事情他们越要做,不让光明正大他们就偷偷进行,于是义庄成了他们每次相聚的秘密基地。
关于钟元丰的身世,苏木也从胡定生口中意外得知,钟元丰起先以为他会对此有所介意,没想到苏木和胡定生一样一点都不避讳,隔三差五就往义庄跑。
“元丰,你放心,我的命比定生的还硬,从小到大流浪了这么久,也没见我有什么事,你的情况,小意思。”
于是他们三人开始经常聚在一起,上山打猎,下河摸鱼,有时候还会偷尝一些胡定生偷偷从家里带出来酒,然后三个人一起喝的酩酊大醉,直接躺在地上睡到天亮。
这样有好友相伴开心快乐的日子,钟元丰以前从不敢奢望,他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某天,苏木发现了一个秘密。
从来了郁山镇那天起,钟元丰就知道他们有拜神的习惯,也见过他们的祭祀仪式。
僵硬的木偶穿着华丽的衣裳被抬进山神庙,黑漆漆的眼珠一动不动,十分诡异,看得人头皮直发麻。
如今得知那用的是真人过后更是大吃一惊,一切的诡异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胡定生为人正义,为了拯救那些姑娘,他找过镇长报过官,甚至破坏过祭祀,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甚至还被镇上的人厌恶,质问他为什么要阻止大家发财。
明明他是要救人啊!怎么反而却成了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除了镇上的人,胡定生的救人举动也得到了家人的不认可,几次三番劝说之后,胡定生也慢慢妥协了。
然而无论胡定生表面上装的多么不在乎,他心里终究留着一份不甘心。
当初义愤填膺要救人的是他,如今袖手旁观的也是他。
一想到这些,胡定生慢慢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苏木说这是读书人的通病,总以为了几年书就可以拯救所有人,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这个世间的一粒微末尘埃而已,什么都改变不了。
自那之后,胡定生便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人也不来义庄,直到十几天后,一向惧怕义庄从不敢来的胡小妹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元丰哥哥,你去看看我哥吧,他好像疯了,好几天都不睡觉,也不吃饭,就一直看书。”
钟元丰到胡家的时候,胡定生还坐在窗边看书。
十几天不见,他瘦了一大圈,眼下挂着重重的乌青。
钟元丰抽走胡定生面前的书本,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胡定生整个人跟魔怔了一样,又把书抢回去:“我要努力读书,明年秋闱我一定要中试。”
“那也不至于不吃饭不睡觉啊!”钟元丰担忧道:“定生,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先休息一会儿吧。”
胡定生:“我没时间了,这次要是不中又要再等三年,届时又会死更多的人。”
钟元丰恍然大悟:“你想中举是为了救人?”
胡定生点点头。
钟元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从胡定生打算科考之后,钟元丰也跟着去了解了一下,才发现科考一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每年报考人数几十万,经过院试乡试的层层筛选,最后能走到殿试的不过百人,这场战役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胡定生在读书上是有几分天赋,但不多,和那些年少成名的神童更是没法比,钟元丰虽然相信他,但也不敢轻易保证他一定能将这条路走下去。
钟元丰:“定生,科考这条路难如登天,就算你真的过了秋闱,后面两场考试更加艰难,落榜者无数,你……”
后面的话钟元丰不忍心再说出来,但胡定生已经听明白了,他解释道:“我不指望自己能高中状元,也不奢求能入三甲,我只希望自己能够爬的更高一点。”
位高权力才重,这是胡定生最近一两年才明白的道理。
地位低下者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没钱人在有钱人眼中是蝼蚁,有钱人在有权力的眼中也是蝼蚁,要想保护自己和他人,只有登上高位这一个办法。
“秀才,能让我免除徭役和刑法,举人虽让我迈入仕途门槛,但不一定有官可做,只有我努力通过了会试,才能真正进入官场,如果侥幸通过殿试,我还有面圣的机会。”胡定生捏紧拳头,沉声道:“元丰,我只有站的越高,才越有话语权,才能解救那些无辜的姑娘。”
胡定生何尝不知道自己不一定能高中,但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听完胡定生的想法,钟元丰沉默下来。
半晌后,他嘴角挤出一抹真心的笑,鼓励道:“定生,我相信你,一定能中举,一定能入京。”
不管别人信,作为朋友,他一定会相信胡定生。
就这样,胡定生开始废寝忘食读书,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半年前,某天夜里,钟元丰刚脱下外衣准备睡觉,义庄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胡定生。
胡定生很少晚上来找他,钟元丰猜测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果不其然,胡定生一进屋就说出来自己接下来的打算,钟元丰听完之后,大为震惊。
“你疯啦!”
胡定生竟然生出了想去毁了山神像的想法,钟元丰忙不迭地阻止他:“苏木说过,那个山神实则是个喜欢□□/妇女的邪神,他本事大到可以从神像中出来,你要是真这么做,你不怕他杀了你吗?”
胡定生不卑不亢道:“我心怀浩然正气,纵有妖魔鬼怪又有何惧?”
“……”钟元丰咬牙骂道:“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胡定生不说话,默默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元丰,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定生吗?”
钟元丰疑惑:“不是你父母取的吗?”
胡定生摇头道:
“这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算命先生给我取的。先定死后定生,这是那人见我第一面时说出的话,我爹觉得“定生”这两个字有点意思,便用作了我的名字。”
“先定死,后定生。”钟元丰细细品味着这句话,问道:“什么意思?”
胡定生笑笑:“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前两日我又遇到了那个算命之人,他告诉我了一些事。”
钟元丰:“这事和你现在做的决定有关?”
胡定生:“这件事情我早就想做了,起先一直在纠结,重遇他之后让我下定了决心。”
钟元丰担心道:“难道你就不怕死嘛?”
“怕当然怕,只是怕就不去做了吗?”胡定生镇定自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不怕死,我只怕死的没有价值。”
胡定生不怕,但是钟元丰怕。
他怕自己失去这个朋友,但他也知道胡定生的决定不能轻易改变,不过那个山神的魂魄好像出了点问题,没有实体只能寄生。
而仙女姐姐给他留的书中正好有一个法术专门用来克制这种情况。
此法名为拘魂术,可以将魂魄拘禁在一些地方,但是这个术法很难,钟元丰刻苦钻研多日,才在胡定生行动之前,将邪神的魂魄压制在自己体内。
毁了神像,又没遭报复,胡定生胆子更加大了起来。
他打算趁范蜇外出之际放在善婴堂里的贡女。
此举当即得到了苏木的反对。
“范蜇如今将看守贡女的重任交给了我,他给我下了毒让我好好听话,你放走了她们,我怎么办?”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胡定生这般大义凛然不惧生死,苏木他做不到,他还没活够。
有了苏木的阻拦,胡定生的计划没能开展,就在钟元丰以为他就要放弃了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胡小妹上街游玩被人光明正大抓走,同时被抓的还有镇上好几个年轻姑娘。
现在的郁山镇,还有哪里需要姑娘,几乎不用动脑子想都能猜出来。
由于祭祀的次数越来做多,善婴堂的姑娘越来越少,不少夫妻伤了身体也生不出女儿,于是他们便将魔爪投向了那些在家正常长大的女孩儿们。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胡定生让在善婴堂里的苏木帮忙查看,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被抓的小妹。
苏木就算再惜命,也没狠心到把自己喜欢的小妹去送去给山神当贡品,于是当天夜里,他偷偷打开了善婴堂的大门。
按照计划,胡定生和钟元丰只救走小妹,可临走前胡定生看着那些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姑娘们时,心又开始软了。
他解开绑在她们手上的绳子,连带着善婴堂里的其他姑娘,一同放了出去。
苏木见状在屋外急的跺脚:“你不是说好只救小妹嘛!范蜇让我看着她们,你一下子放走这么多人,他回来后你要我如何向他交代。”
胡定生:“苏木,你也知道范蜇关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死。”
“可是……”
胡定生打断他:“不管后果如何,我一人承担。”
放走了人还不够,胡定生又一把火烧了善婴堂。他自知郁山镇这个地方姑娘们是不能待了,又从家里拿出一些银钱当做盘缠,让她们离开这里走得越远好。
丢了贡女,苏木担心会被范蜇问责,然而自从那夜之后,范蜇就离奇失踪,房间里还给他留了解药。
本以为事情就会到此结束,没想到几天后,钟元丰发现那些被放走的姑娘们根本没有离开,还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些稀奇古怪的毒药,下在了郁山镇人常喝的山泉水里。
于是新一轮的计划又开始实施,他们假扮药神和神使,一边惩罚一边施救,只是这毒药性太强,尽管他们如何搭救,四个月不到的时间,郁山镇还是死了不少人。
更何况这些镇民们已经自私自利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为了自己活命,竟然主动提出以活人为祭。
钟元丰时常在想,这些人真的值得救吗?可一看到胡定生眼中的不忍时,想说的话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苏木也经常抱怨,胡定生早晚会被自己的善良给害死,钟元丰倒不这么觉得,他认为好人就一定会有好报。
更何况他们做事已经很小心了,在外人眼里,没人知道他们关系密切,姑娘们下的毒他们也跟着吃了下去,他们的如此万无一失,肯定不会被发现。
然而再周密的计划也有露馅的那一天,得知胡定生被抓那日,钟元丰正在颜婆婆店里帮忙,赶到胡家时只剩一片空荡荡的屋子。??
胡定生被镇长抓走关起来折磨了好几天,钟元丰最后见到他,是在山神庙。
他满身伤痕的倒在地上,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笑容。
关于镇长的询问,胡定生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死活不说,然后他就看见了藏在人群中的钟元丰想出来被身旁的苏木按住了肩膀。
胡定生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其实胡定生早就知道自己难逃此劫。
先定死,后定生。
刚用上这个名字的时候胡定生也不明白他的意思,随着自己越长越大,读的书也越来越多他便慢慢懂了。
胡定生其实一开始并不相信什么人在出生之前寿命就已经定下,直到他再遇到那个算命之人。
十几年未见,那人一点都没有变,脸上连一丝岁月的痕迹都没留下,见到胡定生之后,他不断摇头。
“少年,你的寿命将至,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尽管去做吧!”
胡定生淡笑道:“能威胁我生命的,只有我想做的那件事,如果我不去做,不就不会死了。”
那人反驳道:“但是你内心一直想去做,不是吗?”
胡定生被他问的证住。
是啊!他想做。
在想用科考救人这条路之前,胡定生就想过毁掉神像,但被父母严厉制止。
走投无路之下,他选择了一个连钟元丰看起来都觉得无比艰难的办法。
胡定生何尝不知道自己何尝不是在舍近求远,只是家人的担心让他总是下不了决心,如今再见那个算命之人,好像冥冥之中专门派人来给他进行点拨。
“想做什么就去做。”算命人继续道:“自己不后悔才是真的不悔。”
闻言,胡定生怔愣片刻,豁然开朗:“我明白了。”
对上胡定生的视线之后,钟元丰果然听话的不动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镇长提刀砍断了他的头颅。
鲜血喷发而出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
胡定生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中,艳红的鲜血刺伤了钟元丰的眼睛。
他看着血液从胡定生身体里慢慢流失,颜色也从鲜红变得没有色彩,最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钟元丰再也坚持不住,眼睛一闭,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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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压字数,有榜随榜更,无榜隔日更!(走近,轻轻,跪下,磕头!)给我点个收吧!求求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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