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大雨临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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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突至，水珠从密闭的金属楼板边缘渗下，打在临时开启的地道门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四人一言不发地穿过走廊，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中交叠，像某种倒计时的回响。
楚天逸走在最后，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手里握着备用通讯机，指关节发白，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属于他的沉默。
“定位信号已经屏蔽。”程亦凡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我会监控后方，如果有人跟进，我会第一时间处理。”
“B区权限已打开。”他顿了顿，“你们进去以后，外部通道会自动锁死12小时。”
“知道了。”裴云深冷静回应，率先进入下一层通道。
【夜澜汇· B区隐蔽层】
门后是一条比主区更旧、也更静的通道。两侧的灯光偶尔闪烁，墙面未翻修的水泥和旧铜管裸露在外，仿佛这片区域从未迎接过“人”的存在。
他们到达中央作战室时，空气中甚至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宋执一边关门，一边开口：“所以这是你一直没说的备用点？”
裴云深点头：“不在系统备案里。只有夜澜汇技术层和我知道。”
“很好。”叶锦夕扫了一眼周围，“至少不是每个摄像头后面都挂着一张脸。”
楚天逸坐在角落椅子上，第一次没插嘴。他垂着头，像是在把自己缩进阴影里。
“你不会被清理。”宋执走过去，将水递给他，“除非你现在放弃了。”
楚天逸接过水，但没说谢谢，只是低声开口：“我真没想过……会有一天，我会被当成敌人。”
没人接话。
但空气里那股默契，慢慢又凝聚回来。
“程亦凡。”裴云深按下终端通讯，“我们需要你尽快重建对教学楼那一片的信号控制。”
“可以。”程亦凡回道，“我会让B通道的旧线路全部恢复，并为你们开放一个加密分析平台。”
“Z还会留下第二个点。”裴云深冷静说，“我们要先他一步找到它。”
“还有，”他目光落在桌上那张照片上——照片里高铭站在体育馆外，背后隐约站着另一个模糊的身影。
“查查照片里那个人。”
“我怀疑……那不是Z。”
程亦凡一静，随即语气低下去：“那是谁？”
裴云深没回答，只把照片翻过来，压在桌面上。
他低声道：“我们要开始打第四局了。”
照片被程亦凡同步扫描上传，画面在系统中被一帧帧拆解、放大、滤清，最终锁定了那道模糊身影的侧影轮廓。
“这张图的背景经过过一次轻度压缩处理。”程亦凡声音从扬声器传出，“不是Z一贯的风格。他通常留线索，不会‘美化’它。”
“所以这张，是他‘转手’得来的。”裴云深淡淡道，“故意让我们看到，却不是他拍的。”
屏幕上，数据处理完成，AI重建出那张脸的轮廓。
但最终显示结果却跳出一句话：
【面部信息残缺，匹配失败】
【样本等级：受控级·最高权限屏蔽】
宋执皱眉：“连夜澜汇系统都查不到？”
“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裴云深缓缓开口。
叶锦夕抬头看他一眼：“谁？”
“Chris。”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没起任何波澜。
空气顿时静了三秒。
宋执盯着他：“谁…谁啊？”
“之前在国外的前辈，也是原来的朋友。”裴云深补完，声音平稳得像早已准备好，“他六岁那年差点进ICU，十岁拿下了黑客竞赛第一，十一岁杀掉亲生父母，十八岁就是代号‘Alpha Layer’的清理系统框架协作者。你忘了？你之前还见过他来着。”
宋执脸上大写的震惊指着自己道：“我……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疯子？”
裴云深无奈摇摇头：“记性真差，刚开学的时候你带我去酒吧，遇到的那个男生。想起来了吗？”
宋执思索片刻突然一下子提高音量道：“我靠！他…当时看起来没那么恐怖啊！感觉是一个很好的人。”
“不要被外表骗了。我怀疑他现在可能是Vortex的幕后主使之一。”
叶锦夕沉声：“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裴云深却没回答，而是看了眼还坐在角落的楚天逸。
“别问他了。”楚天逸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但带着明显压抑。
“那种人……一听就知道是疯子，而且还是能和裴云深玩在一起的疯子。”
“问题不是他疯不疯。”宋执低声，“是我们已经在他的剧本里演多久了。”
裴云深抬起眼，眼神锋利：“所以我们要改剧本。”
“Z只是他的局里一颗棋。他能控制第一步、第二步，但控制不了我们能不能让它烂尾。”
他走到平台终端前，展开夜澜汇内部沙盘图。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等待Z露出下一张牌。”
“我们主动引。”
“目标：他曾出现过的第二条备份路径——教学楼天台线路。”
“从那里，我们可以抢回第一块主动权。”
“我去。”宋执语气利落。
“我和他一组。”叶锦夕站起身。
“那我呢？”楚天逸低声。
“你负责外围警戒。”裴云深顿了顿，“你熟悉学校地图，足够了。”
“……好。”楚天逸点点头
【外部通道·解锁中】
程亦凡的声音再次响起：“通道开了，注意，不要拖超过十五分钟。”
“嗯。”裴云深按下启动键，屏幕弹出一行淡红提示：
【第四局 ·主动引导程序开启】
【身份锁定中】
【危险因子：“Z” / “C”】
【游戏时间：实时】
他淡淡看了一眼四人，语气冷静：
“这次，是我们设线。”
凌晨五点四十分，夜色未退整座教学楼陷入沉睡。窗户结着细密的水雾，像是被夜雨隔开了一层世界。
宋执和叶锦夕穿过空无一人的楼道，从实验楼后方进入顶楼。
“这里是Z上次信号中断前最后一次定位的位置。”叶锦夕低声说，“之后他消失了——像被刻意擦除了一样。”
“他没消失。”宋执拉开门锁，警惕扫视四周，“他只是不想我们‘完整地看见’。”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大雨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