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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告诉你个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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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抢劫三人组的体力也都被慕维耗到不太行了，狄炎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们快速全数歼灭了。
三个阿人落荒而逃，边跑还边回头竖着中指骂街。
这次慕维听懂了，英文版的，大意就是“你是个会跟母亲发生不正当关系的人”。
“反弹！”慕维大喊。
很显然，狄炎秋被慕维的回骂震惊了，“这一招，我小学毕业就没用过了。”
“用那种艹开头亲属结尾的，根本无法实现的废话互喷，毫无意义。但不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爽。”慕维拍了拍身上的灰。
“有道理。”
“你怎么在这？”慕维这才想起天降猛男狄炎秋的出现。
“刚把你放下，我就听见那三个傻逼在商量怎么抢你，于是跟着他们过来了。”狄炎秋解释道。
慕维算算时间，觉得对不上。
“合着你是跟过来看了一会儿热闹才动的手？”慕维震惊于自己的推论。
“我开始是觉得你一个人可以。后面觉得咱们要走兵法，等你把他们消耗差不多了我再上，咱们胜率更高。但主要还是对你有信心。”狄炎秋笑得特别邪，一口白牙在月光下发着光。
“得，你大智慧。”慕维被这个“兵法”气笑了。
被英雄救美但没完全救的慕维，看着眼前的英雄，瞬间被卷入了那段回忆——他被周振海拖回包间的危急时刻，狄炎秋也是这么从天而降的。
“我被周振海算计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餐厅？你应该在影视城的剧组啊。”慕维问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疑惑。
“太久之前的事了，想不起来。”狄炎秋再次回避了关于周振海的问题。
这次回避比他俩在咖啡馆重逢时还要明确。
“很久吗？”慕维似乎不想放过他。
“嗯，全忘了。”狄炎秋跟慕维摆了摆手，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回见。”
直到狄炎秋的背影消失，慕维才转身上楼回家了。
没两天，慕维就跟着狄炎秋去了Studio。
Studio地址在一个文化产业园，格局类似798，全是大仓库，公司内部说是工业风加包豪斯，实际上就是没装修放了点旧家具。
上层是钢结构的办公区，下层被分割成不同的小空间。每个小空间都有不同的主题和布景，搞得像模像样的，有餐厅，酒吧，机舱，还有墓地。
墓地这个布景把慕维看乐了，紧接着，他发现了更离谱的场景：“法国成年人有能拍这个主题的？”他指着一个教室布景问狄炎秋。
欧美人显老，往教室一坐，一眼望去跟扫除青壮年文盲学习班似的。
“不允许人家留级啊？”狄炎秋批判慕维思维太局限。
俩人参观完全部布景，慕维心里有了数，他觉得不少景都能用上。
“我要跟你说个噩耗。”狄炎秋忽然严肃起来，“我国内的资金出了点问题，暂时没办法弄钱出来，我在法国这边的资金有限……”
“你要白嫖我？”慕维慌了。
“什么白嫖？你听我把话说完，咱们这个剧组，可能要打穷苦仗了。”狄炎秋安慰他，“但你的钱我一分不会少的。”
“吓死我了，”慕维摆了摆手，“不缺我的那份就行。”
早先以为狄炎秋是个土豪，跟着他可以大鱼大肉，没想到金主创业未半而中道资金崩盘了，但是，合同都签了，凑合过吧，还能离咋地？
“狄总！”一句嘹亮的中文从他们身后响起。
慕维回头一看，竟然是文森特。
这三个人都相互认识，但全部凑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文森特快步上来，很熟络地跟狄炎秋行了个贴面礼，由于俩人都帅得耀眼，这场面美得跟画似的，看得慕维挪不开眼。
文森特凑过来贴慕维时，被慕维挡住了：“别跟我贴，怪gay的。”
他讨厌贴面礼，贴女的一脸粉，贴男的一脸汗，文森特这样的帅哥也不行。
文森特对他明确的决绝很是包容，眨了眨眼，退了回去，丝毫没有尴尬的情绪。
果然是中介，心理素质就是好。
“你来干什么？”慕维问文森特，他这两年的每一份工作，每一套房子都是文森特找的，俩人已经非常熟了，说话无比的随意。
“那必然是来服务我最大的客户啊！”文森特谄媚地看着狄炎秋。
“你让他找剧组工作人员？”慕维问狄炎秋。
文森特抢话：“那必然啊！无比熟悉在法华人的圈子，同时又了解法国的中介，我是独一份，这钱就该我赚。”
“你打算整个剧组都用中国人？”慕维再问狄炎秋。
文森特和全华人班底这两件事，他一件都没想到。
“对，国人工作效率高，还能加班。”狄炎秋肯定了他的猜测，还给出了原因。
狄炎秋的答案，慕维就更没想到了——他原本以为狄炎秋可能会给一个母语好沟通，没有文化差异，没想到是看上国产牛马会加班啊！
但狄炎秋说得对，在赶进度上，中国人是无敌的。
看来狄炎秋找到自己当导演，还真是碰巧了，不是预谋，毕竟在巴黎的华人导演，选择范围也不大。
“你找到谁了？”慕维问文森特。
“摄影师马上就到！”
文森特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接起电话，迎了出去，不到一会儿，他带进来了一个年轻人。
这人高且壮，一身脂包肌，一看就是个斯坦尼康的好架子，搬器材的好劳力。
“这是牛顿。”文森特给狄炎秋和慕维介绍来者。
“姓牛名顿，就那个牛顿。”牛顿自己补充。
“名字不错。”慕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硬夸。
“爹妈曾经妄想让我当科学家，可惜我读书不太行。”牛顿满脸洋溢着跟父母的期许背道而驰的气息。
他已经在法国6年了，可到现在还在读语言，他跟慕维一心向钱无心学业的情况不一样，他的法语连B1都考不到，根本申请不到大学，只能年复一年地读语言。
“这是狄总，”文森特跟牛顿指了指狄炎秋，又指了指慕维，“这是慕维，导演。”
“你之前拍过什么？短片，短剧，短视频也算。”慕维开始询问牛顿的履历。
“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拍过。”牛顿面对自己空白的履历坦然极了。
“那你是什么摄影师？”慕维不明白，什么也没拍过为什么能自称摄影师？
“婚礼摄影师。”牛顿挠挠头，连声憨笑。
“……”慕维不禁看向文森特。
“别瞪我！你们降预算降得这么厉害，专业的影视摄影师人家根本不来。”文森特一脸坦然。
慕维平复了一下情绪，转头问牛顿：“那为什么想来拍电影？是想转行吗？”
牛顿挠了挠头：“虽然我生意不太好，但也没想过转行，是文森特非要我来试试，拓展一下业务范围。”
这牛顿坦然到让慕维有点接不住话了。
旁边的文森特脸挂不住了，“你现在还找得到要拍结婚的客户吗？法国人结婚率屡创新低，我还不是为你好？”
这“我还不是为你好”一出，慕维就秒懂，这确实是被文森特忽悠来的。
“样片带了吗？”慕维觉得，来都来了，无论如何也要看一眼。
牛顿点了点头，递给慕维一个iPad。
慕维看了看牛顿拍摄的样片，瞬间明白他找不到客户跟法国人爱不爱结婚没关系——
哪有人会把婚礼拍得跟《谍影重重》似的？影像中到处充斥着手持摄影的抖动，各种快速移动和视角高速快切。看时总感觉这婚礼会随时变成葬礼，还是被血洗满门那种。
“你不觉得手持摄影会让观众更有代入感吗？”牛顿观察到慕维看片看到脸色都变了，一脸骄傲地问。
“会，因为看完就被晃吐了，能没代入感吗？”慕维看了看远方，企图压制自己的眩晕感。
“原来如此，难怪我当时看的时候犯恶心，我还以为是晕车呢。”文森特满脸恍然大悟。
“让他走？”狄炎秋悄悄跟慕维咬耳朵。
“就他吧，技术和意识都还可以，就是不太考虑客户的需求。”慕维又悄悄咬回去。
“我听得到你们说什么。”牛顿对他们说。
这人真愣啊，但听力真不错，慕维想。
慕维还真不是硬夸牛顿，无论是构图还是调度，还有对光影、色彩的天然敏感度，牛顿都不错，最重要的是，他有意识。
意识，就是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什么，也知道怎么执行，甚至还有点意识过剩，太追求自己要的，不然也不会把人家的婚礼拍成《谍影重重》。
这种病情好对付，有一个意识更加过剩的导演就行。
大部分人都以为，那些漂亮的镜头都是导演设计出来的，其实，拍摄是个此消彼长的角力过程，导演掌控力高，就是导演决定镜头，摄影更强势，就是摄影决定镜头。
不少行货导演根本不在乎镜头，就跟摄影描述一下自己的需求，让摄影自己发挥。
曾经的慕维就是如此。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