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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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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宋家人在玉贤楼搞什么名堂。”落清风先是一愣，后摇着折扇无奈摇头。
宋家这霍姨娘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之所以认识，全托了李尚书的福，一年前，他去李府赴宴，路过院中时，这霍姨娘突挡住他去路，问他可否婚配。
他被这句话问住，似没想到有人这般直白，他牵强的扯了个笑，礼貌作答后，竟一度被她缠上。
原以为她一介商贾，知晓他身份定后怕不敢得罪，哪知却适得其反，她非但没有收敛，反倒变本加厉，甚至将她女儿带去落府，说是受他邀请，幸好守卫留了个心眼前来禀告，这才阻止她闹到母亲面前。
“哪个宋家？”男人抬了抬眼皮，毫无波澜的双眸稍动。
“还能是哪个宋家，自然是与你定亲的那个宋家。”
落清风叹息，似想到什么，连连摇头，后在徐之锡漫不经心的问话中，将这些年及宋音是如何从李家被算计回到宋家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宋音也是倒霉，摊上这样的父亲。
不过宋音遗传了她母亲的好样貌，性子恬静，又有个一向疼爱她且在朝为官的外祖父，日后并不担心婚嫁问题，反倒其妹宋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与她相比，便较为普通了。
“徐大将军，你看，坐着那位便是宋家大小姐。”
落清风轻抬手臂，扇尾轻指楼下正垂眸品茶的窈窕女子，他眨了眨眼，眼中多是玩味。
之锡身负仇恨，这次从幽州归来，性子成熟稳重许多，话也变的极少，更是未提及与宋家的婚事，此生大抵是与这宋家女无缘了。
只见女子一袭月白罗裙，安静坐在方桌一侧，玉指轻握杯盏，轻抿一口，小脸未施粉黛，清新雅俗，难掩绝色。
徐之锡若有若无扫过，没什么表情。
落清风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就知道徐之锡对这宋家女没什么感情。
徐之锡抬了抬下巴，示意：“那是李太医？”
落清风抚了抚额头，一副没眼看的表情：“怎么可能。”
他时常出入宫中，怎会不认识李太医。
李太医身为太医院之首，向来孤傲，且不说他会出宫，即便出宫也不会给宋家这等人看病。
简直太过荒谬。
这明显是宋家大小姐要戏耍这对白痴母女，不过他并不打算管闲事，只看戏便好。
徐之锡没再说话，指尖轻轻摩擦，琥珀色的双眸没有半分温度，仿佛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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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音以药效为由又哄骗了霍氏二百两，彻底将她的钱袋子掏空了。
霍氏为了宋莹咬牙忍了，回府时，因花了银子心中不快，看到宋音便只觉得胸口疼，回府时故作没叫她。
宋音倒乐得自在，待霍氏走后，时辰还未到，她便明目张胆的在玉贤楼分赃，将银子拿出两锭分给“李太医”剩余银钱皆被她收入囊中。
宋音出了玉贤楼，并未着急回府，而是在街头闲逛，她许久未这般舒畅惬意过了。
这里到处充斥着小贩的沿街叫卖声，刚出炉的冒着热气的馒头，香味扑鼻且皮薄肉多的小馄饨，格式各样、及香甜可口的糕点，终于不再是毫无人情味的宅院及冰冷冷的柴房。
“听说了吗，徐少将军回京了。”
“此话当真，他不是罪臣之子吗，如何回的东京。”
“这还有假，是圣上召他回京述职的。”
宋音一怔。
许久未听到这个名字了。
再次听到，依旧会晃神。
只因那人天生一副好面孔，性情张扬却又吟的一口好诗，皇家猎场上他曾一举夺魁，名声大噪。
当时，几乎全城适龄女子结亲时都会率先想到他，主动攀亲的官员不在少数，不知为何，皆被一一回绝。
宋音年纪虽小，却也在闺阁中听过他的名讳，文武双全，天资不凡。
初见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身姿挺拔，五官俊逸，狭长的双眸看人时深邃又多情。
与人交谈时谦卑有礼，说政务时引据典故拈手就来，惹得长辈们连连夸赞。
他又偏爱狂野的红色圆领锦袍，惹眼又张扬。
路过她面前时随手折了院里盛开的梅花赠予她。
那日她才知，他便是徐老将军的独子徐之锡，东京人人称赞的少年将军。
而他之所以来府中是要与她议亲。
当时的宋音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订婚的意义，她当时十分震惊，不明白这少将军为何向她提亲，足缓了好一会儿神。
她自幼便钦佩保家为国的徐老将军，连着对徐之锡也有两分好感。
知道与他定亲时，她并不反感，即便现在想起来，她也不反感的，哪怕他已落了罪，成了罪臣之子。
定亲后，两家人便约好待她及笄后两人成婚，因此，那几年两人几乎没见过面，仿佛只挂了未婚夫妇的名号，而她，虽未经常与人打交道，却总能在闺阁中听到他的事迹。
后面在见他时已是两年后，当时将军府出了大变故，据说是刑部搜集了徐老将军府与外贼勾结的证据，且已呈给圣上。
此事不久，他便孤身来了李府，那时他变化极大，双眼红肿，满脸沧桑，下巴带着青色胡渣，穿着污渍的墨色锦袍，略显狼狈。
见到她后，他缄默良久，盯着她久久不说话。
宋音竟也有些局促。
她想安慰他，可她不知如何开口，她怕一开口说了他不爱听的，他会更伤心。
那次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彼时他已十三岁，嗓音带着疲倦：“宋音，日后我若侥幸回京便遵守娶你的诺言。”
宋音年纪小，尚不懂这些，听到这话眼睛弯了弯，似懂非懂的点了头。
他扯唇笑笑，抬起的手僵在空中久久不落。
宋音好奇的看他一眼，踮着脚尖，主动把脑壳凑了上去，柔软的发丝触碰到手心的那一刻，徐之锡一愣，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铮”的一声断了。
他伸手弹了她的脑袋：“罢了，你年纪尚小，与你说这些，你许是听不懂。”
说完这句，他便走了。
之后，将军府上下落狱，她便在没见过他。
后来听外祖父说他们一家上下都被贬去了幽州。
而他的母亲跟祖母在去幽州的路上相继去世了。
宋音隐隐回神，街上依旧热闹，不论是吃食还是衣裳全是时兴的新玩意，花样比着往年多了不少，据说是幽州一带百姓的风俗，在东京刮起了热风。
这些东西都不便宜，据说是马车一路运输来的，加上人力物力自然就水涨船高。
东京富饶，百姓安居乐业，平日除了日常开销还能多出来些银两拿来消遣，新奇的小玩意也是其中之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