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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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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处处理及时，大概率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只是面积有些大，穿衣洗漱不是很方便。
司机把乔知慕的电脑和手机送上来便离开，乔知慕低头看手背上褐色粘糊的药膏，对走来的宋鄢识说：“有点恶心。”
宽大干燥的手掌按下来，手指陷入发丝，贴着头皮，将乔知慕额头前的碎发向后一撸，露出干净的额头和漂亮的眉眼。
“忍一忍。”
乔知慕顺着他的动作将头抬起来，同宋鄢识接了个吻。
“陈伯跟我说，你白天陪明辉出去了。”
乔知慕知道他问什么，说：“陈伯想缓和我跟他的关系。”
宋鄢识把他受伤那只手的袖子挽起一些：“陈伯年纪大了，你不是小孩子，不用什么事情都听他的。”
“我们不是有求于钱老先生吗？”
宋鄢识好似笑了一下：“年纪不大，心思不少。有没有他事情该办都是要办的，我没有跟你说过不必让他吗。”
说是说过。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夜灯，远处江面上空低低悬着一轮圆月，房间都好似铺上了一层皎洁的白。
乔知慕说：“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你还惹不了麻烦给我。”
房间里的温度调得不高不低，宋鄢识关灯，乔知慕自觉靠过来，脸埋在他的胸口，想问他会不会有一天像包容他这样包容钱明辉，毕竟他们才是有血缘的亲人，又觉得没有意义。
这话就好像在问，如果他和钱明辉一起掉进水里，宋鄢识会救谁似的。
幼稚。
于是说：“你会亲自带他吗？”
宋鄢识头低下来，乔知慕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亲完让开一些，眼睛直直望着宋鄢识，唇上还留有一点接吻留下的水光。
宋鄢识靠下来，将原本结束的吻延长了几分钟，才说：“不带他。”
钱明辉被丢去了清闲时无事可做，忙起来通宵达旦的公关部，总监Linda走到哪里，将他带到哪里，除了高秘书叮嘱，也是他太不省心，总能被别人轻飘飘的几句话煽动。
乔知慕深更半夜从家里消失，陈伯破天荒地没有打电话来询问他，想来是宋鄢识说什么，稳住了他。
因为烫伤，乔知慕在家里多待了几天，公寓里有提供服务的餐厅和家政，生活上其实很方便。
乔知慕消极怠工一个多礼拜，终于在礼拜三的中午踏进公司。
手背已经不用擦药了，只是皮肤的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很容易看出来。
何有淇跟他打了个招呼，说云端的刘总打电话过来，想请他们吃个饭，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他们认识：“提好几次了，今天再推就不合适了。”
开门做生意，应酬是躲不掉的，况且云端的刘总一直对他们关照有加，不管是看在谁的面子上，他们赚到钱，这是事实。
乔知慕想了想：“我们选位置，请他们过来吧。”
何有淇大手笔，订了文城最豪华的一家酒店，这里的餐厅很难约，不是有钱就能行的。
他们跟云端是合作关系，互相的斤两互相都摸透了，其实没必要搞这么大排场，不过这家餐厅的确很难订，何有淇大概是托家里或者朋友拿到的位置。
都这样难得了，乔知慕自然不可能泼冷水。照例早到，打点好一切，刘总才陪着那位要介绍给他们认识的朋友姗姗来迟。
乔知慕不是傻子，见到刘总客客气气将他的那位朋友请进门，和何有淇寒暄握手，心里就猜到，今天这出，何有淇十有八九是知情的，难怪会大手笔订这里吃饭。
只是搞不懂，赵嘉明怎么就这样阴魂不散，缠着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怎么好像不欢迎我？”赵嘉明明知故问。
乔知慕扯动唇角：“哪里的话。”
刘总笑呵呵，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我们最近和赵总公司有在谈一个不错的项目，只是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喜欢稳妥，赵总的业务太大了，我做起来吃力，所以就想到你们，今天坐下来聊一聊，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乔知慕端起茶杯，见刘总朝他看来，又放下，抿着嘴唇笑了笑：“我是打工的，有得赚当然高兴，不过还是要看何总的意思。”
何有淇顺势把话接过来，赵嘉明笑吟吟地跟他谈了几句，两个人且说且笑，一点看不出曾有过龃龉的样子。
中途，何有淇借口要去打电话，发信息把乔知慕叫出去，问他怎么想。
“我是无所谓的，有钱干嘛不赚，不过赵嘉明那个人心术不正，你想清楚了就行。”乔知慕这阵子不太和他争论工作上的事情，前几次的试探，让乔知慕对他的信任度骤减，心里已经在提防他。
慢慢也看出来，何有淇跟赵嘉明其实才是一类人，大家族养出来的公子哥，经历的事情多了，心眼都比普通人多长不知道多少个。
乔知慕半路出家，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不比他们懂那么多，被利用是小事情，原本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关系，只是不想卖了还帮着数钱。
那就太蠢了。
话刚说完，赵嘉明便走过来。
何有淇笑着问他怎么出来了，赵嘉明抬了抬手上的烟，眼睛在乔知慕巡睃了一个来回：“手怎么了？”
“没怎么。”
何有淇先回，去招待刘总。赵嘉明把烟盒往乔知慕面前一递，挡住他离开的路：“见了我怎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到底哪句话得罪你？”
乔知慕推开他递来的烟：“你该问你到底哪句话没有得罪我。”
赵嘉明兀自笑起来：“不就是泼了你一点冷水，难道你还真想跟他一辈子？”
“跟你无关。”
“怎么无关，好歹认识一场。”赵嘉明将烟点燃，问他：“你是戒烟了，还是不要我的？”
“你说呢。”
“你还真是，”赵嘉明一口烟吹在乔知慕脸上。
原本冷冰冰的脸一下子变得生动了，赵嘉明适时向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没问你，你打架跟谁学的？”
“想学我可以教教你。”乔知慕看着他说。
“还是算了，我天生不是这块料，听说你上次带的那个人是桐城那个姓钱的书记的孙子？”
乔知慕立刻警惕。
“别这样看我，好像我图谋不轨。”
“你没有吗？”
赵嘉明承认的干脆：“有倒是有，不过我今天可是真心的。”
乔知慕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里，赵嘉明才是最有心机的，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没一句真话。
他不欲跟赵嘉明所有牵扯，绕开他要走，哪料赵嘉明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乔知慕反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一声，不知道多响亮。
这是身体自发的反应机制，完全出自于本能，打都打了，乔知慕当然不会道歉。
赵嘉明被他一巴掌打得偏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毛病，竟笑起来。
乔知慕眉头一蹙，丢下他，转身就走。
两个人前后脚回到包厢，各自都没事人似的，对刚才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赵嘉明这个人，实话说，乔知慕真有点怕了他。想到上次他搞得宋少杰一身脏水，得罪了许智文不说，还被断供，勒令他闭门思过，至今连门都没能迈出来，就知道这个人有多不简单。
怕他记恨，出了门报复自己，乔知慕给低头给宋鄢识发信息，把刚刚的事情删删减减说了一遍。
“等着。”宋鄢识回他两个字。
相较之下，乔知慕其实更担心宋鄢识会不会生气。
这顿饭结束的比想象中还要快，没有劝酒，也没有太乌烟瘴气。
三伏天，离开冷气充足的室内，仿佛一脚踏进蒸笼，拂面的风带着烫人的灼意。
刘总的司机在他们出来之前就等在门外。送走他，何有淇递了赵嘉明一根烟，赵嘉明睨过来，没接。
何有淇倒不尴尬，问乔知慕要不要。
他抽了一根拿在手里。
赵嘉明笑一声，乔知慕看他一眼，问何有淇要怎么走。
“我叫了代驾。赵总呢，司机怎么还没过来？”
“谁知道呢。”赵嘉明说。
几个人喝了酒，车肯定是开不了的，何有淇点上烟，并不着急要走，或许连代驾都还没叫。
乔知慕借了的打火机，外套脱下来挂在臂弯，赵嘉明忽然开口，提到金凯琳。
乔知慕顿一下，抬头见赵嘉明看着自己，只一眼，便挪走落在了何有淇身上，似笑非笑：“听说你们上次一起看展，还被那个谁的粉丝拍到发上网？”
“有这回事。”何有淇笑笑说：“凯琳帮了我大忙，我请她吃饭谢谢她，顺路去逛了逛，没想到那些粉丝这样疯狂，好在没造成误会。”
“你很吃惊？”赵嘉明话锋一转，问乔知慕。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和他假客气的必要了。乔知慕掸掉积攒的烟灰：“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趁早挂个专家去查一查。”
“嘴巴也太厉害了。”赵嘉明视线在他身上游了一圈：“我怎么听说，宋副总一纸诉状将宋先生告上法庭？怎么一家人还闹得要对簿公堂。”
何有淇头抬起来。
赵嘉明接着说：“看来他们对遗嘱的内容很有信心了。”
乔知慕看他一眼：“你这么关心，是打算入赘宋少杰吗？”
赵嘉明倏而一笑：“我去他家做什么，就算要入赘也是——”话音一顿，赵嘉明忽而向后退了半步，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微笑道：“宋先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