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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定菜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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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室内陷入突然的寂静。
乔思妍看了五姐姐好几眼，发现对方真的没有什么想法，不由得将母亲对自己的提点说出。
“既然五姐姐暂时没有什么想法，我刚刚想到一个主意，还请五姐姐听一听。”
“请说。”
“府上也不是第一次举办宴席，去年秋日，府中不就举办过赏菊宴？一应安排都有章程，不如我们向管事的余妈妈，把往年宴席上用的吃食单子取来，仿照一二，如何？”
乔思妍说到最后，根本不敢对上乔思妧投来的眼神，侧过脸，等待回答。
所以，她没看见乔思妧点头的动作。
“七妹妹，你的主意极好。时间还早，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大厨房一趟吧？”
“好！”乔思妍激动地点点头，她没想到五姐姐竟然如此轻易就同意，让她在来的一路上打的腹稿显得想的太多。
两人并肩而行，朝着大厨房的方向靠近，正巧撞见刚从许小娘院子里出来的乔思娢。
今日，乔思娢不仅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差事，还从她人手中得到想要的料子，可谓是春风得意。
在遇见被自己抢了差事的乔思妍，不禁不觉得愧疚，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张扬。
乔思娢瞥了一眼两人行走的方向，故意张开询问。
“五妹妹和七妹妹这是要去大厨房吗？杏花宴举办在即，宴席上的膳食的确是应该抓紧一点，我就不耽误你们俩的时间，先去忙吧。”
说罢，故作谦让地退避一侧，让乔思妧两人先行。
乔思妧点头表示接受的时候，低下的眼眸清晰地看见乔思妍攥紧的拳头，被对方不经意间藏进袖口。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没有言语，直至来到大厨房。
大厨房的人看见乔思妧和看见财神爷没什么两样，立即有人恭敬地抬起一把椅子，放在乔思妧身前。
“五姑娘请坐，不知今日来大厨房，可是有什么要事？”
乔思妍虽然听身边的丫鬟说过一嘴，但是亲眼看到大厨房的人对五姐姐恭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惊讶，呆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在她看来，侯夫人对于侯府的掌控无孔不入，作为最重要的部分之一的大厨房，更是被心腹牢牢掌握。
五姐姐不过一个不起眼的大房庶女，怎能在大厨房有如此影响力？
大伯母知道吗？
乔思妍心中的想法无人得知，乔思妧已经熟稔地和大厨房的小管事交流起来。
“余妈妈可在？我和七妹妹是为了府上即将举办的杏花宴而来，想向余妈妈讨要府中前几次宴会上使用过的吃食单子。”
“原来五姑娘是为此时而来，小的这就去把余妈妈叫过来。”
听到原因，在场不乏失望的叹气声，但正事当前，无人敢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不一会儿，余妈妈出现在人群中。
面对两位姑娘，余妈妈恭敬地行礼，乔思妧连忙扶着余妈妈的胳膊，将人拉起来。
“妈妈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是我和七妹妹有事叨扰妈妈了。”
乔思妍也跟着附和，谁敢轻慢大伯母的心腹呢？
余妈妈直起身，态度依旧恭敬，“小的已经得到夫人的嘱咐，命小的一定要听从两位姑娘的指示。”
说着，她一抬手，一个小丫鬟双手捧着一沓泛黄的册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府中近年来席面所用过膳食单子，请两位姑娘检阅。”
听到是想要的东西，乔思妍的脸上立即绽放出兴奋的笑容，指示丫鬟收下。
“劳烦余妈妈了。”
“这些都是做奴婢的本分。”余妈妈端的一副油盐不进，让乔思妍有些尴尬。
但想到宴席能学习掌家之事，她又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
得到想要的东西，两人马上往回走。
原本是想去乔思妍的居所，但老太太也在，小辈不好打扰，而乔思妧居住的浮云阁又有乔思娢这个作怪的。
两人商议片刻，决定去往府中碧波池旁的水榭。
若是盛夏，此地该是一片碧波荡漾的美景，春日造访，只能看到刚露出水面的嫩绿尖角。
气温偏凉，丫鬟们将水榭四周的竹帘放下，挡风聚暖。
乔思妍示意丫鬟将册子放下，“五姐姐，我们一起看看往日大伯母是如何准备膳食，杏花宴上在上面的册子增减部分即可。”
“好。我看点心册子，你看其他的。”
乔思妧看着碧波池，就忍不住想起荷花，想起荷花，就想起荷花酥，对杏花宴上的糕点、果子，忽然有了点想法。
对于明晃晃有利于自己的事，乔思妍当然不会拒绝。
她笑眯眯地将册子归拢在自己身边，全神贯注地盯着册子上出现的菜肴。
时人讲究不时不食，上面的内容给了两人不少提点。
同时，乔思妧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头。
一个下午的时间根本不够两人翻阅，所以两人各自取了一半带走，在宴席上负责的吃食内容也就此默认定下。
翌日，乔思妧难得起了大早，令紫苏和金橘一等丫鬟啧啧称奇。
“姑娘今日看起来格外精神。”金橘忍不住夸赞道。
“有吗？”乔思妧将脸朝铜镜靠近，挑了挑眉，没看到什么变化。
凝眉思索时五官微微靠拢的表情，就像是忽然看见陌生事物的狸奴一般，惹人怜爱。
金橘被自家姑娘的容颜看呆了，直至乔思妧移动到一旁开始用朝食，人还站在原地没有挪动。
最后还是紫苏轻轻推了她的肩膀一把，才将人唤醒。
此情此景，金橘不禁感叹出声，“也不知哪家的郎君如此幸运，能娶我们家姑娘过门？”
紫苏无奈的笑容一滞，摇摇头，抬脚离开。
乔思妧匆匆结束朝食，带着金橘赶往大厨房。
此时刚刚结束早上最繁忙的阶段，大厨房的丫鬟、婆子们看见五姑娘造访，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
乔思妧轻咳两声，问道：
“哪位擅长制作糕点、果子的娘子得闲？我负责宴席上的糕点、果子，想着做些时兴的，应和杏花宴中的杏花二字。”
众人怎么都没想到府上的姑娘竟然要研究新鲜的吃食、花样。
原先以为此次的杏花宴和往常一样，主子们点些府上厨娘擅长的菜色，合起来凑成席面。
不曾想竟然还有人想来点新鲜的，出风头？
而这个人还是一向看起来不知事、最为低调的五姑娘——乔思妧。
不管众人心中如何千回百转，面对主子的要求，她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身为掌管白案的刘管事，看了一眼自己手底下的人，缓缓抬起手，指向人群中一个妇人。
“齐贵家的，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杏花宴期间，你听从五姑娘的指派。需要什么，只管与我说，一定要辅助五姑娘将杏花宴办的妥妥贴贴。”
“喏。”胡三娘怎么也没想到管事的竟然会把自己点出来。
她在一众白案厨子中并不出色，明明刘大家的做的一手的荔枝膏，李妈妈又擅长香糖果子，还有那鲍螺、衣梅、玫瑰酥饼……
在大厨房待了一段时间，胡三娘大部分时间做的都是打杂的事。
忽然被管事点出来，有在姑娘跟前得脸的机会，她是又喜又忧。
乔思妧自然看见了齐贵家的眼神中的困惑，但她心中有食谱，只要被指派来的人，是个听话的即可，其他的都不用在乎。
“可。齐贵家的，带路吧。”
“五姑娘，这边请。”
胡三娘声音忐忑地伸出手，将乔思妧引向大厨房一侧的挟屋。
挟屋中也有灶台、锅具，平日里供刘管事等人大厨房繁忙时有地为老太太特意制作点心、饮子。
五姑娘身为主子，就算是在一旁看着，也不适合待在人员混杂的大厨房。
胡三娘的揣测没错，看到她带路的方向，刘管事并未出言阻止。
不一会儿，三人就来到挟屋。
乔思妧看着装备整齐的小屋子，满意地点点头，将目光放在齐贵家的身上。
“平日里大家都是怎么唤你的？”
“回五姑娘，大家叫我胡三娘。”
乔思妧点点头，开口道：“胡三娘，此次杏花宴，我想呈上一份名为杏花酥的点心，你可能明白？”
“小人惶恐，”胡三娘低头屈膝，垂首时，脑海中闪过无数道曾见过、做过的各类酥饼。
她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姑娘说的可是玫瑰酥饼这类点心？”
在胡三娘看来，杏花酥就是换了一种馅料的玫瑰酥饼，虽然难得，但是在汴京各府的宴席上，贵人们估计吃过不少类似的，有些和五姑娘刚开始时所说的时兴二字偏离。
在她忐忑不安的等待时，乔思妧的回答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不，我想要的是一种犹如杏花绽放时的点心，花瓣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在胡三娘的印象中，酥饼或烤，或煎，无法想象出如何呈现五姑娘所描述的花瓣重叠美景。
想要到达这种效果，就只能做成果子，牺牲酥脆的口感。
一时间，胡三娘的脑子各种想法混杂在一起，根本想不出将二者结合在一起的做法，头疼欲裂。
现在她可算是明白刘管事为什么将自己安排给五姑娘了。
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们，怎么可能知道吃食的做法？有些异想天开的念头，下面人难以实现，就只能推给她这种没有背景的人。
身不由己，胡三娘不得不依照姑娘的命令做事。
“五姑娘想要花瓣重叠，可以将杏花酥做成果子，花瓣重叠，美不胜收。”
“算了，你直接依照我的吩咐做事即可。”
此言一出，胡三娘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乔思妧说：
“五…五姑娘您的意思是，您自己做杏花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