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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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虽然重生了，但精神海还处于崩溃状态，我劝你节制使用精神力。】
【要是再崩溃一次，你的精神海真要碎的稀巴烂了。】
时叙正在打量镜子中的自己，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他用湿润的指尖捉起左侧刘海的挑染，感慨：【还挺帅。】
系统：【容我提醒，这是因为精神海崩溃后你的某段色素基因发生异变，致使出现白发现象，要是宿主多崩几次，说不定能获得五彩斑斓的头发和彩色的眼睛。】
时叙认真地想象了一下：【听起来不错。】
系统：……
它就不该嘴欠的，这事时叙是真能干的出来。
下午是精神实战课，时叙踩着点慢悠悠地回到自己倒数二排的靠窗座位上。进来后，他总感觉有谁在盯着自己，目光随意转了转，对上一双冷如寒霜的眼睛。
祁朔似乎想到他这边找茬，但上课的老师已经进门了，他只能坐回去，只是不时往时叙的方向看。
要是眼神能杀人，他估计早被戳出上百个窟窿了。
时叙想着这人真莫名其妙，被精神力压得爬不起来的又不是他。
实战课的老师叫林蔚，是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年轻女人，身量很高，穿着干练的黑色训练服，气质内敛沉着，但眼神却格外有攻击性，她目光一扫，教室瞬间安静。
自我介绍后，她开始讲这学期的考核方式：
“两人一组，期末考核时所有组抽签对战，最终决出排名，以此为标准给分。除此之外，平时表现与云端竞技场各占总成绩的25%，竞技场需刷满一百二十个小时，在任意精神力关卡中通关第五关……”
“下面开始自由分组，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没找到搭档，最终会进行抽签。”
随着学生们的走动，安静的教室很快变得嘈杂。
虽然才刚开学不久，但有不少从同一中学转入的学生是互相认识的，撇开这些，其余人基本都找和自己一样等级的同性进行搭档，最终没分到组的，要么就是精神力太强，要么就是性格太拽。
时叙占了一条半。
他的精神力是A级，在这个B级占了三分之二的班级里算上游，但主要原因，还是他看上去不太有亲和力，从开学到现在，他没有主动和任何人搭过话。
时叙沉思：【原来那时的我这么拽吗？】
系统：【所以宿主后来是抽签？】
时叙：【对，跟封华一组了，当了好几年的搭档。】
系统检索到关键词，开始报幕：【封华，原书攻三，性格张扬跋扈，在宿主离开联邦后，某次精神海暴动时被主角受救治，而后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爱情之火就像裂变的原子核一样轰轰烈烈地燃烧……】
一直都没动作的祁朔突然站起身，椅子腿发出一声尖锐的刺啦。
少年身量高挑，锋利的眉骨压着一片不好惹的阴戾，他周围的学生紧张地倒退几步，不知道这位到底要做什么。
祁朔目标明确地朝坐在窗边的人走去。
教室的交谈声不知何时低了下来。
沈澜庭微微眯眼，问身边的人：“谁又惹他了？”
叶清羽滑开终端，示意他看屏幕：“喏，中午论坛刚发的贴，那人用精神力把祁朔的三个跟班干趴了，估计是找他算账。”
帖子标题——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三名男性竟在公共场合给一新生下跪，精神控制，浑身湿透，并被言语调/教羞/辱。祁姓太子也被卷入这场风波？新生竟扬言要与祁太子肢♂体碰♂撞，欲知后续，请关注xx……】
沈澜庭：……？
他的视线越过祁朔的背影，投向陌生的黑发少年。
后者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成为了风暴的中心，懒散地支腿坐着，正在漫不经心地转笔，金属反射出银光，修长灵活的手指像蝴蝶般翻飞。
见此，沈澜庭的唇角翘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有恃无恐么？
有趣。
时叙的头上忽然笼下一片阴影。
“你叫时叙？”祁朔敲了敲他的桌子，嗓音冰冷，“我跟你一组。”
少年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而后又懒懒垂了下去，像是兴致不高的模样，啪的一声把指间的笔摁到了桌上：
“你找别人吧。”
对方的声音和那段音频里的高度重合，祁朔垂在身侧的手指陡然攥紧。
时叙：【我觉得他不是在说想和我一组，是说我想揍死你。】
系统：【很好，宿主已经成功吸引了攻一的注意，有利于打入主角团内部，为日后完成拆散他们的任务奠定基础，望宿主再接再厉。】
时叙有种鸡同鸭讲的心累。
他起身就要走，手臂却被一把攥住。
对上那人冷峻的眼睛，时叙道：“分组遵从自愿，祁同学难道想强买强卖？”
旁边的学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发地往后退开，两人附近几米立刻变成一片真空地带。他们虽然不太认识时叙，但都听过祁朔的名头，十分识相地做着吃瓜群众。
人群中，赵理三人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看到了彼此目光中报复的快意。
教室的另一侧，金发碧眼的少年坐在桌角，垂落的小腿悠悠晃动，他抱臂看着这一幕，饶有兴味地扬起眉梢。
居然敢跟祁朔对着干，这个叫时叙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对上那人冷淡纯粹的黑眸，音频里刺耳的话再度响起，像一个画地为牢的圈，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要我说，祁弈才是真正的天才。要不是他哥死了，他爹会正眼看这个儿子？
祁朔缓缓吐出一口气，压制下翻涌的不甘与怒火，哑声：“你为什么……”
“你们干什么呢？松开松开！现在还没到对战的时候。我的课上，拒绝粗鲁的武力。”林蔚快步走来，制止了冲突进一步的爆发。
祁朔沉默几秒，一点点放开了对方的手。
时叙甩甩手指，走了。
他阴沉的视线依旧盯着时叙的背影。
那头的封华还在看热闹，没想到冲突的主人公之一居然主动来到了他面前。少年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冷冽干净，让人想到宇宙间的星辰。
封华一腿支着，垂眼睨着他。
短暂的对峙。
教室里的学生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这一幕，心道这个新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敢接连招惹两位S级，这两个还恰恰都是军部上将的儿子。
封华：“怎么，找我打架？”
仿佛没听出他话间的挑衅似的，时叙道：“时叙，精神力A级。我想跟你组队。”
少年的声音清冽而冷淡，封华感到意外，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时叙上辈子跟这人搭档惯了，再换一个适应也太麻烦。
他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身后的祁朔听的一清二楚，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邀请的人转身就主动找另一个人组队，还是和他向来不对付的封华，这无疑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A级？”片刻，金发碧眼的少年发出一声轻哼，“勉强合格。”
他眸光一横，对上祁朔冰冷的视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倏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俊美凌厉的笑。
封华朝他倾了倾身子，精致锋利的眉眼近在咫尺，低声玩味：“惹了祁朔，想找我罩你？”
时叙：。
这人又开始自说自话了。
“我mei……”
“算你运气好，小爷我早就看那个眼高于顶的傻叉不顺眼，别人不敢跟他杠，我可不怕他。”
封华轻巧地从桌沿跳下，手掌用力搭上时叙的肩，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揽，扬声道：“时叙是吧，我同意和你组队了。我对队友的要求只有一个，别给我拖后腿。”
傻子都听得出来他在针对谁，祁朔沉着眼，冷气以他为中心往周围扩散。
附近同学噤若寒蝉。
封华毫不回避对上他的视线，眉梢一挑，笑得跋扈又盛气凌人：“这个人，小爷罩了，谁要动他，就是跟我封华对着干。”
火药味愈发浓郁，碍于老师还在，他们自然不敢真的动手，又互呛了几句，封华便拽着时叙去林蔚那里登记。
登到一半，出了意外。
两人间需要确定近战与远程的分配，前者类似主攻，后者则是辅助，封华大笔一挥就要在【近战】一栏后写上自己的名字，一只手却半途截住了他。
时叙说：“你不行。”
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说他，封华沉默了零点一秒，炸了。
他一把揪住时叙的领子：“我不行？我不行？谁不行了？有种你再说一遍？我是S级，你是A级，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打辅助？你活腻——”
时叙：“手。”
对上少年的眼睛，封华一个晃神，手就这样鬼使神差地松开了。
他受过专业的反控制训练，立刻明白那人趁他不备，下了精神暗示，气极反笑地说了个你有种，精神场域陡然打开，尖锐冷厉的攻击如利刃般直指时叙。
空间内震荡出无形的精神波纹。
那一刻，封华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慌乱的神色，但失败了。
时叙单手插兜，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凤眼微挑起一个弧度，像是在说：就这？
蓄势的精神力猛地朝对方袭去——
却在下一秒，一道强大而沉稳的精神场域把他们两人笼罩，瞬间压制下封华的攻击，后者不快地嘁了声。
林蔚站在他们中间：“你们是要把这里拆了吗？我头一回见为了争近战当场打起来的！封华是吧，你没看到旁边还有这么多同学吗？你的精神力误伤他们了怎么办？！”
封华轻蔑：“不可能——”
“别顶嘴！还有，怎么又是你？”她手指一抬，指向时叙，“两个S级都为你差点打起来，你是有什么特殊魅力吗？这届新生真不消停！要打可以，别在我的课上打，我可担不起这责任！下次再看到，就扣平时分了。”
时叙仰头看天。
“罚你们这周义务劳动一小时，好好反省。”
林蔚的手指在虚拟面板滑了几下，两人的终端上立刻跳出一条【处罚通知】。
时叙：“老师，我没有动手，为什么罚我。”
“哦，因为打扫器材室的大爷生病了，现在正缺人，你顺便借着这个机会，帮助一下封同学，培养默契，对你们以后合作有好处。”
林蔚说得有理有据，但时叙只从中听出了“两个大冤种快来当牛马”。
封华冷哼：“谁要他帮？”
时叙：“你以为我想？”
封华：“你……”
“别吵了！”她指着登记表上两人的姓名，“近战和远程很难分吗？精神力攻击性强的当近战，准确度高、更灵敏的当远程，虽然和等级有一定关系，但并不是绝对。你们两个，课程结束后去竞技场打一架，谁赢了谁当近战，下次给我答复。”
她挥手让他俩快滚，别耽误后面的同学登记。
一轮登记结束后，没有找到同伴的只剩下四个人，和前世的场景几乎一样，唯一区别的就是时叙和封华已经成了一组。
抽签后，结果很快出来，看到组队结果，时叙心头浮起一丝怪异。
时叙：【你之前跟我讲，这是一本书？】
系统：【对。】
时叙：【不对劲。】
系统打出一个？
【抽签的结果变了，那四个人的组队情况和我上辈子的不一样。】
系统：【蝴蝶效应。当宿主重生的那一刻，任何轨迹的变动都可能造成情节巨大的偏差，因为抽签的时间、位置、以及抽签前发生的事都变了，那些人做出不同的随机选择，也是情理之中。】
所有学生分组完毕，林蔚带着他们来到了地下二层的实训场地，并表示以后上课不用去教室，直接到这里集合。
换上训练服后，他们本学期练习的第一个项目是用精神力打靶。
练习者要戴上特殊的VR目镜，把精神力凝成“子弹”送入特制的训练枪中，瞄准三百米以外的靶标。目镜会对练习者的视野、听觉与精神产生干扰，他们就是要在这种干扰下，锻炼精神力的精准性和穿透性。
林蔚的演示结束，他们开始自主练习。
时叙拾起身前的训练枪，拿在手里掂了掂，它的外形肖似K17型军用小口径步枪，却比它更轻，没有瞄准镜。
下一秒，他的左手扶住枪前导轨，右手抓在扳机下方，枪托抵于手臂，微闭左眼，枪口直指对面的靶心。
一个标准而完美的瞄准姿势。
时叙顿了几秒，把训练枪随意背在右肩，拿了副目镜，刚打算戴上，肩头被谁拍了拍。
他侧眸，对上来人碧绿色的眼睛。
封华勾着镜带的指尖将它甩出一个圈，金发张扬晃眼，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挑衅又肆意的笑：“比比？”
时叙：“怎么比？”
封华将手上调节好的目镜展示给他看：“最高难度R7级，眩晕加色彩移位干扰，105分贝噪音，精神扰动0.193。十发，比谁打中靶心的次数多——你不会怕了吧？”
他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欣赏对方的反应，却没想到，时叙只说出了一个冷漠的“哦”。
封华很怀疑那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报出的那串数据意味着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打中靶心的难度约等于一边做高速托马斯回旋，一边还要打中三百米外正在树上跳来跳去的绿麻雀。
“比吧。”
鸦发黑瞳的少年端着枪站在训练台后，苍白修长的手指与漆黑的枪管形成强烈的对比，他的身姿挺拔，持枪的手也很稳，在一众姿势乱七八糟的学生间，有种鹤立鸡群的出挑惹眼。
望着那道拨弄着枪支的身影，久违地，封华感到一阵悸动，那是心脏正因兴奋而收缩，血液加速泵入动脉，他浑身的感官都调动起来，扶着枪托的手下意识攥紧。
时叙把调节后的目镜戴在头上，偏了下脸，将那句话原样奉还：“你不会怕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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