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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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学生聚集在周围，但碍于老师还在，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一边假装练习一边偷看。有的人打开终端，打算录下第一手影像资料。
S级和A级比试的场面可不多见，封华又是这届新生里的风云人物，张扬凌厉，金发碧眼，颇具攻击性的精致长相很受追捧。
那个叫时叙的站在他身边竟也毫不逊色，镜头上，少年一身干练的黑色训练服，鸦发白肤，凤眸上挑出一个弧度，格外长的食指和中指在枪管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虽然那些人刻意放轻了声音，但凭借他现在的精神力，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时叙的耳中。
“嘁，一个A级，怎么跟S级比啊，封华不纯纯欺负人吗？”
“谁让那个A级不自量力地想要跟封小少爷争近战的位置，惹了一个祁朔还不够，真作死。”
“他拿枪时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说不定人家真有本事呢。”
“啧，别说封少从小就是在这种训练里泡大的，光是精神力上的差距，让他十发他都比不过。”
“诶，我怎么看那时叙有点眼熟啊……等等！这不是在表白墙上挂的那个撑杆跳帅哥吗？！你看你看。”
“我靠，还真是他，那一跳真帅啊，我都用他做终端屏保了，赶紧的，我得把这个消息发到论坛上！”
“光冲这个，我投时叙赢。”
“别说梦话了，跳高？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高度我也能跳。切，待会指不定被虐成什么样呢。”
……
时叙悠悠：【你说如果我第一枪就打中靶心的话，封华会不会恨死我。】
系统：【我劝宿主至少让人家输得体面点，不然之后的任务很难办。】
时叙：【你让我放水我就放，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系统：。
【本系统刚才什么也没说。】
【晚了。】
时叙弯起唇角。
【不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他是不会听我的。】
触摸电源键后，VR目镜启动，视野里的场地陡然扭曲，巨大的合成噪音在耳膜中冲撞，近0.2的精神扰动下，练习者会感到剧烈的晕眩、恶心，甚至产生图像识别障碍与感知失调。
靶标是特制的，精神子弹射入后，会在屏幕上显示打中的环数，为了助于新手练习，无形的子弹会被包裹颜料后射出，在空中留下清晰的轨迹。
两人都已经戴上目镜，以标准的端枪姿势半跪在练习台前，瞄向靶标。
比赛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即使知道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但受气氛感染，在场人心中或多或少感到一丝紧张。
就连林蔚也走到人群后方，没有出声劝阻，带些兴味地观察着这一切。
祁朔抱臂盯着左前侧少年端枪的身影。
银色的挑染在漆黑的发丝间格外瞩目，目镜的遮挡下，他只能看到对方半截挺拔的鼻梁，下巴清瘦白皙，唇角微勾，枪托稳稳抵在右臂。
他冷冷撇开视线，神色有些索然。
居然敢跟封华比射击，不自量力的家伙。
哪怕是他都——
骤然，祁朔瞳孔微缩。
一道金色的轨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撕裂空气，直指标靶！
这样强烈的精神扰动下，时叙竟是先开枪的那个。
封华荧绿的子弹也紧随其后，但在那一刻，全场的焦点无疑是那道耀眼的金，它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疾速飞掠，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精准地没入靶心。
黑色的显示屏上跳出醒目的红字：
【十环】
一发中心。
过了一秒半左右，封华对面的标靶才跳出【十环】的提示。
全场静默。
“不可能……”
“老天。”
“假的吧。”
“竟然比封华还快？”
“怎么可能？”
但少年之后的举动瞬间夺走了他们的全部话语与目光。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接连数下，仿佛所做的一切都发自刻在身体里的本能，没有人知道时叙是如何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做到瞄准的，当他们回过神的时候，九道金色的轨迹像流星般激射而出，在空间荡开细微的波纹，光束所指，正是靶心。
鲜红的提示在屏幕上疯了般地闪烁，一个接着一个，要不是他们亲眼所见，都会以为是系统发生了故障。
【十环】
【十环】
【十环】
……
鸦雀无声。
他们怔怔望着对面不断弹出【十环】的两个显示屏，弹道上，金色和荧绿的轨迹像遥相呼应的双星，耀眼的光束在空气中追逐、穿梭，如同一场华丽的炫技，而他们只是台下屏息凝神的观众，仿佛连呼吸都会惊扰眼前的奇迹。
最终，时叙的显示屏最先完成了【十环】的跳动，端枪的少年活动了一下脖子，屈起的指节抵上太阳穴的电源键。
学生中终于有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用了几秒？”
“我看时间了！八、八秒十六。”
“封华呢？”
“比他多了十秒。”
死寂。
R7难度，十八秒十六，十环，本应是一个让他们只能仰望惊叹的成绩，但在时叙所创的八秒十六的奇迹下，显得都不是那么亮眼了。
林蔚咽了一口唾沫，掌心已经不知何时被汗水浸湿。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新生是魔鬼吗？
对精神力如此恐怖的操控能力与精确度，难道他真的是个天才？！
时叙扫了一眼数据，叹息：【退步了。】
系统知道这人不是在凡尔赛，憋了一会，忍不住了：【你巅峰的时候能做到几秒？】
【忘了，反正在五秒内。】
时叙随意摘下目镜，发丝顺着他的动作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他拎枪起身，一道沙哑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喂，等等！”
封华三步并作两步拦到他面前，头发凌乱，面颊汗湿，眼白浮着淡淡的血丝，这个向来张扬恣睢的少年此刻鲜少地带着狼狈。
他尚未从刚才精神力的消耗缓过神来，心脏突突乱跳，大脑刺疼，但对上那双黑凌凌的眸子，像有一阵凉风吹过燥热的精神，激起一阵发麻的战栗。
时叙在等待他开口。
“我……”
封华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格外哑，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收紧又松开，“我输了。”
他有些艰难地咬出那两个字，感到后颈阵阵难以启齿的发烫。
那两个字说出口后，仿佛卸下什么重担似的，封华吐出一口气，眉眼间又露出惯常的肆意张扬的神色，停顿几秒：“愿赌服输，近战的分配是你的了，我给你打辅助。”
“单纯的比试而已，没有赌注。”
当时叙的声音响起时，封华愣了一下。
“今晚七点，竞技场。”少年的嗓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再比一场。”
扔下这话，他便转身离开，背上的训练枪甩出一个潇洒的弧度，稳稳插进了枪筒中。
封华盯着他的背影，在唇间念叨了几遍时叙二字，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
身后在这时传来脚步声。
来人的音线带着几分散漫与慵懒，咬字优雅好听：“看来封小少爷对他很感兴趣。”
封华转过头，对上那人，长眉一横：“沈澜庭？跟你有关系吗？”
沈澜庭挑眉，狐狸眼微扬：“好奇而已。能在短短一天内同时引起你和祁朔注意，并且成为校园论坛上炙手可热人物的，绝对非同小可。”
“你后半句话什么意思？”
“看来封少爷不怎么关注论坛，你看了就明白了。”
沈澜庭的口吻带些意味深长，他走后，封华困惑地点开云端APP内的论坛。
论坛分为四个板块：吃瓜频道，表白墙，磕学家，灌水。
这是封华第一次进论坛，其余三个他都理解，但……磕学家是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点了进去。
霸榜的前三条帖子带着HOT火星，全都是在一小时内热度飙升超过1w的，标题分别是——
【左右为男是为何？两位S级新生竟为争夺某男生的所有权大打出手，贵族战争一触即发，赢者霸道宣誓主权。】
【天枢版燃冬上演！我转身拒绝了你却投向另一位S级的怀抱，高岭之花×阴狠凶戾×张狂疯批。】
【封小少爷与某A级男生的相爱相杀，以前者落败收场？封少竟也落入情网？让我们走近这场风暴的中心——时叙！】
封华：……？？！
*
绑定贴贴对象后，还有一个附加功能，就是当对象出现在时叙周围五百米时，系统能感应到他的位置。
时叙来到隔壁训练场，一年级3班正在这里训练，不同于由S、A、B级组成的12班，34班是由C、D、E级组成的，并且占攻击型总人数中的多数。
他很快捕捉到了司翊的身影。
少年穿着黑色的训练服，头戴目镜，只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面容，下颌线锋利骨感，发丝的阴影下，毫无血色的薄唇绷成一条直线。他正半跪在训练台前，枪托抵在右肩，手指压在扳机上，端枪的姿势略显僵硬。
时叙站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儿，显示屏上跳出的数字就没有超过四环的，十发还有五发脱靶。
但平心而论，作为刚摸枪的C级觉醒者，这个成绩已经算不错了。
时叙清楚，司翊的天赋不在这里，前世的对方是在逃亡诡域，彻底变成异族后，才爆发出强大的实力，甚至能与作为3S级觉醒者的自己打得有来有回。
尽管如此，时叙还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技术实在太烂了。
烂得他都怀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未来杀得联邦仓皇撤兵、连夜下数十道军令让他奔赴战场支援的领主司翊。
时叙一边接近他，一边敲系统：【精神力接触能加多少生命值？】
【500s，也就是大约8.33分钟每秒……宿主该不会是想强迫他向你打开精神海吧？作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相当于邀请宿主把手伸进自己的ass里，除了疏导师和伴侣，他绝对不会向其他人这么做，宿主未免太没边界感了。】
时叙：【谁说我要侵入他精神海了？我是这种没有道德的人吗？我看他打那么菜，好心教下他，顺便收点生命值。谁叫你这个恋爱脑系统的续命效率这么低。】
【因为本系统现在还是测试版，宿主需要花费五天时间激活正式版，才能获得续命加速剂，并且解锁更多功能。】
【你说得真轻松，就像要求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去跑完马拉松。】时叙叹气，【等升级到正式版，你是不是还要我花费更多的时间，让你继续升级，从而解锁xx项会员权益和超级大礼包，自动续费x生命值每月。】
系统：【宿主怎么知道？】
时叙：【呵呵。】
别人系统氪金，你氪命是吧。
他单方面切断通讯，开始干正事。
才刚开学，即使是同一班级的人也不太熟悉，时叙的姿态过分自然，背了把训练枪，轻而易举就融入了这个班级，竟没有人发现窝里出了个内奸。
除了司翊。
当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下他太阳穴旁的电源键时，全息目镜视野一黑，他浑身紧绷，条件反射地就要给身后人一个肘击，反被制住，那人用巧劲轻松化解了他的招式，压在他肩膀上的手明明不重，却让他有种沉重得难以呼吸的错觉。
电源关闭后，目镜只剩下墨镜的功能，灰暗的视野下，司翊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喘息声。
“你……”
那只手忽然顺着他的后颈往上，微凉的指腹擦过他发烫的皮肤，带来蚂蚁啃噬般的痒意，司翊手指捏紧，青筋在手背清晰地隆起，宛如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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