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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学长把我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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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东西，时久准备回宿舍休息。
沈钦难得不打算熬在实验室，和他一起下楼。
深夜的云大很安静，风声呼啦啦响，吹得树叶高歌，花瓣乱窜。
橘黄的路灯下，花瓣纷纷扬扬，下雪一样。
他们并肩走过，淋了满头满身粉色的雪。
时久看眼沈钦，他平时穿的衣服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现在穿了一身花瓣，反差感满满，鲜活得让人忍不住想笑。
时久偷偷摸出手机，打开相机。
对方却猜透他的心思，利落地扫掉所有花瓣。
小古板，真没劲。
时久收起手机。
深夜太安静，他们没怎么说话。
这么晚了，沈钦大概是去宿舍。
到时久宿舍楼下，时久和他道别。
研究生宿舍得再走一段路，沈钦却一起停下来。
“花瓣。”沈钦提醒道，“掉宿舍很难扫。”
干燥的地面还好，要是有点湿，会黏在地上，真的很难扫。
时久胡乱拍几下衣服，扫两把头发。
花瓣纷纷扬扬从身上落下来。
他头发比较蓬松，有花瓣藏进头发里，扫了几次才弄出来。
头发弄得乱糟糟。
沈钦让他整理头发。
时久无所谓。
乌漆嘛黑，谁看他。
沈钦有强迫症似的：“过来。”
这人今晚磨磨唧唧，时久不明所以，走过去。
沈钦突然抬起手，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梳理着。
这是沈钦第一次主动为人整理仪容仪表。动作很轻，手指划过头发时，就像温柔的水流过。
不知不觉，头发就整理好了。
出身豪门的天之骄子，此刻用心帮时久整理头发。搁别人身上，妥妥要红脸，害羞得不知所措。
时久完全没有这种自觉，稀奇地打量身前的人，像查看什么古怪的东西。
“看什么？”沈钦对上时久的视线。
时久笑道：“碰一碰也不会怎么样，对吧。”
“不要瞎想。”沈钦掀掀眼皮，语速有点快，“实验室重视仪容仪表。别忘了，你已经是正式成员。”
“只是因为这个？”时久大失所望，“我还以为学长拿我当……”
“当什么？”沈钦立刻截住他的话，目光紧紧盯着他。
“当然是朋友，朋友之间做这种事很正常。”时久期待地望着他，“咱们‘并肩作战’将近一个月，学长有把我当朋友吧？”
“没有。”沈钦望着远处，“还不回去睡觉，明天早八，起得来吗？”
撂下话，沈钦转身走了。
转眼间，背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有朋友挺好的，时久想问问沈钦要不要试着和他当朋友。
可是这个人走那么快，他没来得及问。
·
这一夜，时久睡得不好，喷了香水也没用。
熬夜、睡眠质量差，早起就很痛苦，最难受的是出门遇到狗皮膏药。
时久顶着熊猫眼，被沈致远堵在宿舍门口。
沈致远总是高高在上，无事生非。
最近可能闲下来了，又来找时久麻烦。
时久看眼时间，剩下十几分钟上课，肯定要迟到。
这节是周教授的课。时久给他打个电话，借口身体不舒服，想请假。
周教授批评他最近频繁请假，不批，命令他赶紧去上课。周教授之前还想邀请他进组，现在一点情面都不留。
时久撇撇嘴，给沈钦发微信，问他可不可以帮忙请个假。
“又想找我哥？”沈致远逼近，“你别缠着他，他在开会，没空理你。”
时久一顿，瞪着沈致远。
不干一点好事的东西，又害他缺勤！
时久垂下嘴角：“你不学无术别拉我下水，离我远点。”
“你考了一次好的就高贵起来了？时久，我哥看不上你，只有我愿意给你眼神，懂吗？他在忙，就算收到你的消息也不会回。在他心里，开会更重要……”
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沈致远的话。
屏幕上，赫然显示沈钦的名字。
时久淡淡地瞧沈致远一眼。
这人脸色难看，闭着嘴不敢再说话。
时久勾起嘴角，悠闲地接通电话。
“昨晚又没休息好？香水没用？”沈钦的声音很低，大概真是在开会。
时久没说因为沈致远。他记着于言说的话，沈钦不喜欢管沈致远的事。而且沈钦这么忙，他不太好打扰。他顺着沈钦的话，说自己昨晚做噩梦，没睡好。
挂电话不久，沈钦就帮忙请好假了。
“别以为我哥愿意接你电话就是对你特别……”
“他不仅接我电话，昨晚还送我葡萄。想知道细节，可以去问你哥。我要睡觉了，别烦我。”
“葡萄是我特地从F国空运回来送他的！”沈致远声音拔高一个八度，“你怎么敢吃？”
沈致远就是看了时久这个朋友圈，才找上门的。这个舔狗都没回到身边，怎么敢吃他买的葡萄？而且这是他专门买给哥哥的。
“我就吃，那咋了？你不开心就找沈钦。”时久不耐烦。
沈致远垂下眼皮：“你如果要吃，我可以给你买。”
时久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个激灵，赶紧说：“你的赔偿还没给我，要你哥亲自来催你吗？我可以打给他。”
“不要拿我哥说事了，你得罪人了知不知道！申泽找了导师，上报你挂掉专业课的事。那导师和周教授一样，最讨厌不认真学习的学生，不会同意你进情绪监测项目组的。你别指望我哥还会帮你。”
申泽的态度时久知道，但这样极力阻止他进实验室，他真没想到。
可恶至极。
时久盯着他：“你怎么敢把手伸到你哥实验室的？”
“你以为是我？？？讲点道理行不行！你进实验室，挤走申泽，不许人家反击？他妈生了重病，花钱像流水。实验室的工资是他妈的救命稻草，现在，被你掐断了。”沈致远抬起下巴，“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没必要抢申泽的位置。”
申泽的妈妈重病？
时久心头猛地一跳，受到的冲击不小。
但沈致远这话分明就是道德绑架，时久翻个白眼：“你这么好心，安排他进沈氏啊。”
时久转身就走。
“时久，你不要垂死挣扎……”沈致远跟了两步，看他越走越快，咬咬牙，有些丧气。
他手机响了，黄毛打来的。
“二少，你哥他，找他导师去了……”
“他不是在开会吗？？？”
“他提前离开的。”
啪！
沈致远的手机滑落在地。
向来古板的哥哥，竟然为了给时久说情，提前离开会议。
哥哥对时久，真的没想法吗？？？
导师办公室。
沈钦给导师看了时久补考的成绩，还有对项目的贡献。
“他的能力没有问题，而且非常努力。”沈钦强调，“为了完成任务，他废寝忘食。这种钻研精神，正是我们实验室所需要的。”
“上次的补考事件我有关注，时久是个不错的孩子。但你师兄跟了你一年多，让本科生顶替他，他有情绪是正常的。何况，他家的情况你知道，他需要这份工作。”导师收好资料，推回他面前，“你不能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不是？”
“老师，请您严谨用词。让人误会申泽和我的关系，对谁都不好。”沈钦快速转移话题，“下周一，申泽可以入职沈氏算法部。”
“你父亲居然会同意？”导师愕然。
他也很希望申泽能进沈氏。沈氏的员工，家属治病报销很多，能大大减轻申泽的负担。
可是沈陶不同意。
“怎么做到的？”
“和他做了个交易。”
医疗数据共享平台的项目一直没拿下，沈钦的申请书提交上去，竟然一次就通过了。
沈陶虽然很生气，但公司发展最重要，只能同意申泽进公司。
导师感慨道：“你向来不想参与公司项目，为了留下时久，你还真是拼。”
“实验室需要他那样的人才。”沈钦解释。
“人才不止他一个，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过？上次还特地去帮人家破案，又去团建，都是什么原因？”导师看他小小年纪就这么严肃，总是忍不住调侃，“真对人家有想法就明说，不要太严肃，现在的小年轻不喜欢这一款。”
“您老多关心关心项目吧。”沈钦哗啦啦收走资料，转身就走，连门都忘记关。
·
晚上六点，时久和室友在火锅店聚餐，庆祝他成功进入实验室。
除了袁思，其他人都来了。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卷毛和林路话多，显得特别热闹。
时久也很高兴，心里有只小麻雀在扑棱翅膀。
他拍张合照，着急分享。
实验室群不方便发，申泽还在里面。他单独发给沈钦：[感谢学长让我吃上庆祝餐]
沈钦大概在玩手机，时间看到对方正在输入。
但等了很久，一直没有消息进来。
就在时久以为沈钦在发小作文，对面回复了：[吃得开心]
四个字，想了几分钟。
时久乐了。
室友们看时久盯着手机，莫名其妙发笑，赶紧过来凑热闹。
“小久，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时久笑着给他们说是沈钦。
室友们立刻收回猜想，多想一秒都不礼貌。
沈钦来这所学校一年多了，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消息。
大家默认他会接受家里的安排，而且一定是毕业之后。
时久笑了笑，继续看照片。
他还是想发给家里人，和他们联系联系。
这段时间，他很想主动联系他们。
但是，原主几个月前发的消息都没得到回复。时久也就不好发。
马上要劳动节放假了，他想趁放假回去一趟。
无论结果如何，总要去试试。
点开妈妈的微信，时久看到冷冰冰的对话，犹豫半分钟，还是发过去了。
[妈妈，这学期进了一个实验室。组长特别优秀，人很好，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组员也都很好很有爱]
[妈妈，我先和同学吃东西了。你看到可以给我打视频，我随时都能接]
时久心里很渴望等到通话提示音，又害怕等不到。
发完消息，他就关上手机。
不出所料，他们快吃完了，妈妈没有回复。
时久心里空落落的，喝了几杯酒。
结束时，他去洗手间，碰到喝得东倒西歪的申泽。
想到沈致远说的话，时久猜到他喝酒的原因。
时久扶住他：“学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假好心……”申泽推开他，却因为醉得太厉害，整个人往下滑。
他用力拽住申泽。
室友们一看不对劲，打算和他一起送。
时久拒绝了。
他不确定申泽在不在意别人知道家庭情况。
把人拖到外面，时久问到地址，扶着申泽在喷泉池旁等车。
申泽再次推开时久。自己没站稳，一个屁墩坐在水池边上，骂骂咧咧。
“你抢我工作，又来装什么好人？”
时久剜着这双迷离的眼睛：“别趁醉装疯卖傻。你马上毕业，本来就要离开实验室。就算我不来，也会有别人。”
“别人不会现在就来。沈钦迫不及待招你进来，不就因为是你们俩有一腿？”
“你一直是这么编排我们？”时久大失所望。
沈钦为这个人和沈陶谈条件，申泽竟然这么想沈钦。
时久眼里窜进火苗，猛地揪住申泽的领子：“眼盲心瞎的东西。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沈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