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心疼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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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考的成绩出得特别快，仅仅一天，成绩就公示了。
与此同时，网上传出一张成绩表。
大家的名字都有厚码，除了排第一位的时久。
他98分，后面的都是六七十分。
周教授出的题，除了沈钦，没有人上过九十。
时久怎么可能考得和沈钦差不多？
真有这么厉害，他就不该只靠那张脸混得一点名气。
大家议论纷纷，怀疑时久用了特殊手段。
沈致远和黄毛难得早起，就是为了看这出热闹。
“袁景胆够肥啊，竟然敢做那种事。”黄毛震惊了。
袁景就是卖题给卷毛的人。
他弟弟是时久的室友袁思。学习很刻苦，废寝忘食，到了学进医院的地步。
袁景心疼弟弟，听到有人来抢弟弟的名额，他拼尽全力阻止。
“袁景是周教授的门面担当，周教授靠他拿业绩，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会包庇。他怕什么？”沈致远分析道，“再说了，他做事很谨慎，光靠时久，查不到东西。”
黄毛眉头蹙起：“要是你哥插手，那就不一定了。”
沈致远最讨厌听这种话，敲一把他的头：“我哥忙新项目，哪有空搭理时久？”
黄毛恍然大悟，笑道：“那舔狗肯定会被踢出实验室。”
“等他重修，根本没时间去实验室。到时候，只能乖乖回到我身边。”沈致远就等那一刻。
他让黄毛找些水军，添把火，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大家带一波节奏。
讨论的人越来越多，爆料的人也越来越多。
真料假料，已经没法辨别。
评论很快爆了。
时久刷到这些消息，不屑地笑了一声，找出最先带节奏的人，查了一遍。
这些人IP地址相同，根本就是有组织的。
他收集好信息，要发沈钦。
这次有些图片，发信息不太方便。
时久打开微信，输入沈钦的电话。
咚的一声，跳出沈钦的好友申请。
时久立刻通过。
[7：出来。]
时久扫一眼信息，还在想出哪里来，宿舍的门就响了。
他跑去开门。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挡住了刺眼的光。
走廊上路过的同学都远远停下脚步，交头接耳地讨论情况。
沈钦出现在本科生宿舍楼，堪称云大一个新闻。
大家都知道，沈钦在学校的社交圈仅限实验室和老师，连他的亲弟弟都没怎么搭理。
大家忍不住要看看，是谁有这种殊荣。
拥有这种殊荣的时久也感到不可置信。
沈钦要忙工作，还要查泄题的事，竟然抽空来找他，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是这事不太好弄。
时久凝视沈钦，捂着胸口：“学长，那事棘手到你都没法解决吗？”
沈钦无视所有目光，望着时久：“不棘手。”
“没事，我受得住……等等，不棘手？”时久耷拉的嘴角立刻翘起来，“所以，你特地爬五楼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指示吗？”
沈钦说：“周教授找，我通知你。”
电话、短信、微信都可以通知，根本不用特地来一趟嘛。
时久眨眨眼，故意表现得亲密：“辛苦你特地爬五楼来通知我，是不是担心我承受不住？”
“话多。”沈钦和他并肩往外走，顺手拿出一袋小饼干塞给他。
这种时候，能吃到小饼干，简直不要太幸福。
什么乱七八糟的污蔑，都可以抛到脑后去。
“学长，你特地为我准备的？”时久笑得满脸幸福。
沈钦面无表情：“顺手的事，不希望你影响心情，耽误工作。”
时久管不了他话里的真假。
他只知道，自己开心得不得了。
抓住包装袋，他按在胸口，扭头去看沈钦，直接丢了个问题过去：“学长真不担心我吗？”
“大家都很担心你。”沈钦盯着他，“刘菱她随时欢迎你去聊天。秋思徐愿意帮你推荐适合的药。于言准备了很多笑话。”
“你呢？学长，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时久饶有兴致地瞧着他。
沈钦掀掀眼皮：“有这么多人关心你还不够？”
“谁会嫌关心太多？”时久说，“一实验室就要整整齐齐，怎么能少了伟大的组长呢？学长，你要怎么帮我？”
“给你找事的，我帮你处理。”沈钦说，“以后这些事交给我，不要为他们浪费时间。”
“好，我只为你‘浪费’时间。”时久笑着，眼神却非常认真。
沈钦脚步一顿，轻斥：“说什么胡话？”
“你天天给我安排任务，可不就是为你‘浪费’时间吗？”时久咧嘴冲他笑。
“诡辩。”沈钦加快脚步。
到了周教授办公室，卷毛和袁景都在，于言也在。
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有一个事出乎意料。
袁景卖给卷毛的，不是真正的补考卷，而是一张废弃的卷子。
周教授也没有换卷子。
这个结果，周教授有意为之，还是本来就如此，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沈钦也懒得去查命题的具体时间，让周教授出一个处理结果。
袁景没想过沈钦会参与这种事。
事已至此，狡辩没用，他只能承认错误，想要讨个好结果：“教授，我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项目上，绝不再动歪心思。两位学弟，对不起，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他道完歉，向来正直的周教授竟然一言不发，只是观察沈钦的态度。
袁景是他的得意门生，毕业后还留在实验室做项目。
这些项目都是和大企业合作的，没点能力做不成。
没了袁景，周教授暂时找不到能力出众的人做项目，也是周教授的损失。
周教授一边咬紧牙关，盯着这些学生。
别人都无所谓，唯独沈钦，他不能不重视。
他下一个项目在沈钦手里，一定能成。可是，也就只是这一个项目。
以后再想挂名，就没有机会了。
而袁景，今天放过他宽容处理，无论如何，这个学生会为自己效力。
周教授权衡利弊以后，有了主意。
“小沈，你有什么看法？”周教授以退为进。
沈钦倒是不客气，看向时久：“你想怎么处理？”
他依然是不喜欢管别人的事。
时久却希望他继续管：“我相信学长的处理会让大家都满意。”
于言适时把一份校规竖起来，面向所有人：“教授，偷盗试卷售卖，严重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和学术道德，如果继续发酵，有损学校的名声。教授会按照规定处理吧？”
袁景吓得脸色惨白，用力攥住周教授的衣袖：“教授，我真的已经知错了。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违法犯罪尚且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读书人就不配有吗？沈师弟，看在我们都是同学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沈钦没给眼神，冷漠得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周教授嘴角抽了抽，走到沈钦面前：“小沈，他是一时鬼迷心窍，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之后我会看住他，绝不让他做傻事。你那个新项目，我不挂名了。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来找我。”
“周教授，这是时久和袁景的事。我利用时久谋实验室的利，他以后还敢相信我这个组长吗？”沈钦和周教授对视一眼，漆黑的眸子冰冰凉凉，“我们实验室最重视学术道德，只要和这事有关，必须公事公办。”
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周教授望着袁景，眼底划过深深的可惜和失望。但他在沈钦面前，不能再说什么，只得甩袖离开。
没过多久，处罚的公告就出来了。
袁景被周教授的实验室除名。
如果他再有危害学校声誉的行为，将会撤销学位证。
几个小时，所有讨论这件事的帖子都没了。全是造谣的人公开对时久道歉的帖子。
时久看着之前查到的IP，再细查一遍，发现这些人和沈致远有关。
从周教授办公室出来，时久放慢脚步，等到袁景：“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没必要对我出手。是谁找的你？”
“你不是有沈钦帮忙吗？还来问我干嘛？”袁景双眸剜着时久，“不要以为有人撑腰你就无法无天，早晚有人收拾你。”
“袁思劝人不要作弊，你作为他哥，不仅泄题，还包庇一个害你丢掉工作的人，你真是他的好榜样。”时久给他竖个大拇指。
袁景咬牙切齿，灰头土脸地离开。
时久拿出手机，把沈致远的电话放出来，不等对方开口，连珠炮似的说：“你哥每天认真做学术，而你，不是吃喝白嫖，就是害同学。我要是你爸，也不会正眼看你。”
“时久，你找死！”沈致远暴跳如雷。
“生什么气啊，我诚实有错吗？”时久冷笑，“以后懂点事，别天天让你哥帮你擦屁股，我心疼他。”
掐断电话，时久约了门口的甜品店，点开沈钦微信，主动发出邀约。
[9：学长，我要请你喝下午茶！]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我心疼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