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实验室禁止拉拉扯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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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时久消息，沈钦看过之后，并没有回复。
今天有个商业晚宴要参加，沈钦是沈家继承人，要出席。
沈致远虽然不在邀请列表，但他喜欢热闹，更喜欢以沈家人的身份出席这种公众场合。
每次，他都会求沈钦带他一起去。
往常，沈钦接沈致远，对方满脸都写着高兴。今天，黑着一张脸，不知是谁得罪了他。
上了车，沈致远还是不说话。
沈钦坐得端正，严肃道：“不想去就下车。”
“没有！”沈致远坐直身子，垂下眼眸。
他脑子里全是时久那些话。
想杀人。
沈陶嫌他成绩平平无奇，一事无成，不能给沈家长脸，从来不主动带他参加这些宴会。
在大家眼里，他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愿意跟他玩的，都是看了沈家的面子。
今天时久的话，戳到了沈致远的命门。
他暴跳如雷，却无法反驳。
别说给爸爸长脸，他总是被人比下去。他很喜欢在家世不如自己的人身上找存在感。比如时久。
可是现在，他瞧不起的时久，专业课成绩居然快接近哥哥了。
这让他更加挫败。
这些人，衬得他黯淡无光。
他很怀念以前的时久，不会盖过他的风头，无条件舔他，信任他。
时久……到底为什么，时久会变成这样？
沈致远默念这个名字，愤怒和希冀交织竟然生出一个令他排斥的念头：如果我不找麻烦了，时久会回到我身边吗？会和以前一样吗？
心头的期望慢慢滋长，逐渐盖过被时久嘲笑的怒火。沈致远摸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想给时久打电话，告诉对方，他可以选择原谅，只要永远忠诚于他。
嗡嗡嗡。
手机震动。
沈致远吓一跳，还没摸出手机，就听见哥哥接电话。
不知是谁打来的。
沈钦除了接电话时开了口，之后一直在听对方说话。
沈致远猜测是哪家的千金或少爷，知道哥哥今天会出席宴会，提前打招呼。
这些人对哥哥有想法，不敢靠近他，就试图通过电话交流，建立一点感情。
可是，哥哥连话都不想说。
在待人接物这件事上，哥哥平等地创伤每个人。
他想叫哥哥，猛然发现，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说话，哥哥竟然耐心地听着。
他可以保证，除了学术研究，哥哥没耐心听任何人讲话，包括他和爸爸。
对面的人会是谁？
沈致远正迷茫，听见哥哥说：“十分钟。”
挂断电话。
沈致远看眼时间，差二十分钟开始宴会，十分钟左右能到。
提前十分钟到目的地，一直是哥哥的习惯。
难道圈子里有谁勾搭上哥哥了？
沈致远点开一些狐朋狗友群，还没发出文字，就听哥哥让司机掉头回学校。
沈钦要去学校附近的甜品店。
沈致远呆呆地张开嘴。
打电话的到底是谁，能让一向守时的哥哥打破规矩！
车缓缓停下，沈钦下车，走进甜品店。
他穿着西服，特别引人注目。
几个店员都偷偷看他。
时久小跑过去。
他穿着浅蓝色的棉花糖围裙，也是服务员打扮。他唇角挂着熟悉的笑，嘴角的梨涡盛着兴奋。
停在沈钦面前，时久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口夸他今天帅气成熟，带他到点餐台，指着上面的食物介绍：
“这是月亮小饼干，我亲手做的！附赠一杯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做了三杯，酸的，甜的，酸酸甜甜的，喜欢哪个？”
“甜。”
时久打了个响指，拿个纸袋，装好饼干和青提薄荷，送到他手里：“学长，谢谢你帮这么大的忙。你这身行头，要去参加活动吗？”
“嗯。”
“抽空来的啊。我就知道，学长对我最好了。”时久眉眼弯弯，探头看眼停在外面的车，“车里还有几个人？给他们也带点过去。”
沈钦撩起眼皮，凝视着眼前的“好心人”：“不用，他们不爱喝。”
“这样啊，那就不耽搁你忙，拜拜。”时久送他出门。
刚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又这么潇洒。
沈钦手里的东西变得沉甸甸。盯着他那身围裙，站了半分钟，才和时久道别。
回到车上，沈钦看到弟弟望着远处的甜品店，问：“看什么？”
“没什么。”沈致远盯着他的纸袋，“哥，你拿的什么？”
“下午茶。”
哥哥从不吃这些东西，肯定是给他买的。
沈致远刚才看见时久，心都碎了，担心哥哥真对时久有想法。
是乌龙，太好了。
“给我买的吗？”他伸手去拿，“谢谢哥。”
“不是。”沈钦从旁边拿瓶水塞他手里，“时久送我的。”
沈致远的手僵住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舔舔唇，说：“哥，你不爱喝这个吧？
爱喝这些东西的是他，不是哥哥。
时久还记着他的喜好，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他又有点雀跃。
“哥，我也想去买一份。”沈致远起身。
沈钦说：“要迟到了。”
沈致远抿抿唇，只能乖乖坐回去。
沈钦从纸袋里拿出青提薄荷茶。
透明的塑料杯子里，装着绿不溜秋的液体，冰块碰撞得当啷作响。
从前一眼都不想看的东西，沈钦盯着看了几眼。
满是夏天的颜色让他想起时久唇角的梨涡。
他顺手取出吸管，插上浅浅吸了一口。
清甜可口，很适合提神醒脑，扫除了即将参加宴会的厌烦。
做茶的人手艺很好，青提没有掩盖茶的味道，和想象中的果茶很不同，甜而不腻。
沈钦再喝一口，压下了细微的滚烫。
他不嫌弃的样子落进沈致远眼里，沈致远脸色一变，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时久送的东西，哥哥再不喜欢，也没有扔掉的打算，更不肯和他分享。
哥哥对时久，真的很不一样。
有哥哥这么优秀的人在，时久还会回到自己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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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完课，时久正式开始做项目。
来到实验室，他做好一个方案，发给沈钦。
“我做得还不错吧？”时久很自豪。
沈钦评价：“错误太多。”
“那你还不关掉？”
自从沈钦帮了忙，时久对他越来越“得寸进尺”，说话都更嚣张了。
沈钦还真不在意，继续浏览：“能用。”
于言走进来，看见时久，凑他耳边低声说：“小学弟，听说你做完项目就可以正式加入实验室了？”
沈钦没有提过这个。
时久扭头盯着沈钦：“学长，是真的吗？”
“嗯。”
“那你们赶紧准备好迎接我吧！”时久兴奋得不得了。
“迎接？”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补考都涉嫌作弊的人，哪来的自信。”
时久打量着他，认出这是申泽。他上周回老家了，没和时久打过照面。
今天是第一次见。
申泽语气不友好，对时久很不满。
于言赶紧岔开话题，申泽却不依不饶。
“你的算法太暴力，不适合我们的项目。”
时久反驳道：“暴力怎么了？效率高就是王道。”
申泽冷笑：“我们做的是情绪监测，不是黑客攻防。”
气氛顿时有点凝固。
申泽还要说话，沈钦打断道：“他用他的方法，你用你的，两周后看结果。”
时久不再和申泽理论。
对方也忙任务去。
实验室安静下来，于言一直旁观，这会儿叫沈钦去休息室，给他一杯咖啡：“申泽那边，怕是会多想。我去告诉他，你最近都在想办法让他进沈氏？”
“事还没成，宣扬什么？”沈钦横他一眼。
“我担心他误会你，也不希望他为难时久。”
“offer没递到他手上，他会认为是画饼。”
小插曲过后，时久发现电脑配置好所有环境，还有很多做好批注的资料。
时久点开沈钦的微信，给他发消息。
[学长，这是给我的特别辅导吗(*^▽^*)]
沈钦回到座位，很快回复：[基础资料而已。]
时久捂嘴偷偷笑，一连发好几个开心的颜文字。
他一歪脑袋，看见沈钦的眉心痣起伏，批评他没规矩似的。
时久欣赏一会儿，开始调试代码。
他发现里面有个存储加密文件的地方。
申泽负责的，不肯给时久看。
“实习期没资格用核心资料。”申泽说。
时久无语：“第一，我签了保密协议。第二，没有资料我怎么完成任务？”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你不是很厉害吗？这点事都做不到？”申泽转身就走。
这就是无理取闹了。
吃过午饭，时久在休息室堵住申泽：“喂，我哪儿得罪你了？”
申泽泡着咖啡，头也不抬：“组长的项目很重要，怎么能让你这种半吊子搞砸？”
“我和学长讨论新方案的时候，你在哪？”时久笑了，“你去跑跑模型，相比你之前进步多少。说这种话你也不害臊。”
“那只是……”
“只是什么？证明我有实力？”时久逼近一步，“申学长，你在害怕什么？我猜猜，是怕我取代……”
申泽捂住他的嘴：“再乱说我就……”
时久伸手去扯。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传来低沉而冷硬的声音，“实验室禁止拉拉扯扯。”
盯着他们相贴的地方，沈钦目光锋利。
时久拍开申泽的手：“申学长教我做咖啡呢！”
申泽和沈钦说一声，沉着脸离开。
沈钦朝时久伸手。
时久聪明的脑瓜一转，赶紧摆手：“不用扶，没打架！”
“刚学新技能，不给我一杯？”
缓和气氛来了。
时久勾勾唇，麻溜做一杯给他。
沈钦喝一口，说：“等你忙完再学。”
“很难喝吗？”时久不服气。
沈钦：“青提薄荷更好喝。”
“那你还给我。”时久伸手去拿。
沈钦往旁边侧了侧身，避开他的手，稳稳地端好咖啡：“送出的东西哪能收回去？”
时久没想到他会躲，身体惯性往前栽。
他急忙去伸手，握住一条结实的手臂。那手臂用力往上拖了一下，他整个人就像被沈钦揽在怀里。
“学长，幸好你手速快。”时久靠在他胸膛上，咧嘴一笑。
沈钦原本稳稳端住咖啡，突然洒了出来。
另一条手臂一甩，时久已经坐到沙发上了。
“拉拉扯扯不像样。”沈钦捏紧咖啡杯，大步走出去。
时久扯着声音说：“我刚没站稳，靠一下而已。我身上又没针，还怕扎着你啊。”
下午开会，时久冒出新想法，要到前面去讲。
走到沈钦身边，时久不小心擦过他的肩膀。
讲完自己的想法，时久转身下去，沈钦正好回来。
他们又碰了一下。
两人的心思都在会议上，没太在意，其他人却很关注。
散会后，于言低声告诉时久，沈钦不喜欢和别人靠太近。
中午不就亲身体验过吗？时久深有同感，保证以后离沈钦远点。
申泽更在意，等人走了，来到沈钦身边：“组长，你向来注重人品。时久喜欢往人身上蹭，要是传出去，有损实验室名声。我们是来做项目的，不是……”
“实验室的事，谁会传出去？”沈钦的视线落在申泽脸上，平静不失严肃。
“我、我只是觉得不对。”申泽辩解道。
“我们要给予新人关怀。”沈钦郑重地说，“申泽，实验室也会为你考虑。你的工作，实验室会安排好。”
申泽信沈钦。
可是，当初他们进实验室，经过两个月魔鬼训练，才正式安排任务。到时久这里，才实习期就要关怀，甚至接这么重要的任务。
他听说，沈钦还为他放下项目进度，去当青天大老爷，帮忙判案。
沈钦对时久太不一样了。
如果时久从中作梗，自己能得到更好的安排吗？
申泽喃喃道：“组长，他才大二，为什么要他？我不明白。”
“时久能力强，脑子活，有韧劲，有巧思。不论哪个实验室，都会抢着要他。”沈钦解释，“我们需要他。”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实验室禁止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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