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选择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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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不留住时久，真有可能被别的实验室捞走了。
补考过后，时久靠着高分成绩出名。
最近，他接到好几个实验室的邀请。
大家都知道，考周教授的题能拿到这个分数，都不一般。
连周教授本人也向他抛来橄榄枝。
他们都保证，进实验室，就是正式成员，不用经历试用期。
时久对做学术没有太大兴趣，只要能赚钱，在哪做都行。
沈钦的实验室补贴最高，而且时久需要沈钦。
时久没必要考虑别的实验室。
上完课，时久来到实验室写代码，跑模型。
于言他们早在晚饭时就离开了。
沈钦原本是在的，中途接到电话也离开了。他最近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新项目都放在一边。
甚至连外套挂在实验室没拿走。
平时多严谨的人，竟然会这样。也不知道为的什么事。
时久发条消息给他：[学长，你的衣服落实验室了]
转眼，沈钦回复：[在楼下。]
时久帮他把衣服送下去。
出了科技楼，时久看见沈钦站在路灯下。
他换了一身衣服，衬衫外面套件V领针织衫，有点学院风的味道，没平时那么成熟。
眉眼间的严肃收敛了，距离感削弱很多。
这张脸真是帅得劈头盖脸。
沈钦严肃和不严肃，就是两模两样。难怪大家那么喜欢他，却不敢追他。
可惜，太可惜了。
时久感慨。
“衣服？”沈钦沉声提醒。
时久一顿，拉回抛锚的思绪，递上外套：“学长这么晚还来实验室啊。”
“项目赶进度。”沈钦接过衣服穿上。
赶进度还把白天的时间拿出来，那件事得是多重要。时久暗暗吐槽。想到自己回去睡觉也是做噩梦，干脆说：“那我也去写代码。”
“回去。”沈钦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给他，“这是参考资料。”
时久接过U盘，向他道谢。
回到宿舍，时久打开电脑查看U盘内容。
里面是沈钦整理的算法技巧，还有一句话。大概是让他稍微调整算法，不能过分暴力。
盯着这行字来回看几遍，时久心里冒火，想问沈钦是不是不相信自己。
在聊天框里打下一行文字。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时久犹豫了：沈钦熬夜赶ddl，我发这种东西浪费人家时间，有必要吗？
等完成任务，所有的怀疑都不算事。
他丢开手机，研究资料去。
他努力改方案，几天后，准确率达到93.9%，再也没有新的进展。
这个任务难就难在要不断丰富不同种类的数据。
但是，该增加哪类数据，又暂时想不到。
时久研读了好多论文，连续两天，这个数字还是没变。
他没办法，只能打扰沈钦。
[学长，睡了吗？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时久把报告发过去。
一眨眼，时久就收到回复。
[7：等我五分钟。]
现在是半夜两点，沈钦竟然真的没睡。
时久盯着时间，在心里默默读秒。
五分钟，平时很快就过去，现在，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读到最后一秒，沈钦准时回复。
[情绪评估需要更全面的动态过程。]
[比如一个人说话的节奏变化、音量变化等等，都可能和情绪有关。]
时久也想过这些，但是，没有相关数据。
他现在是试用期，拿不到核心资料。
只能另外想办法。
他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飞快打字回复沈钦。
[95%的准确率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7：想放弃？]
[9：太小看我了吧(▼皿▼#) ]
[9：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9：以后不要让我听到这种打击积极性的话]
[7：好的，领导？]
领导？！？
沈钦在开玩笑？
时久盯着这四个字，拍拍脸，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目不转睛看了半分钟，他从问号里看出满满的严肃。
信息是沈钦发的，不是错觉。
时久忍不住笑了。
因为太过放肆，差点笑出声。他捂住嘴，靠在椅子上，肩膀一耸一耸。
笑过以后，时久的心情放松多了。
[9：学长以后多讲笑话，我现在神清气爽(=^▽^=)]
沈钦刚挨夸，就不幽默了。严肃地告诉时久，半夜不该神清气爽。
可是时久没办法不精神，因为沈钦给他分享了医院采集的核心数据。
看到数据的那一瞬，时久眼珠子睁得溜圆。
沈钦这么信他的吗？
时久很快得到答案。
[7：我选择了你，就会相信你]
时久默念着这几个字，像是有千斤重，充满力量。
那些怀疑，在这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久结束聊天，开始查阅资料，编写代码，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直到林路从上铺爬下来，时久才发现早上六点了。
林路原本睡眼惺忪，看见时久坐在电脑前，顿时清醒。
“别告诉我你昨晚通宵了！”
“吵到你了？”
“是这个问题吗？”林路怕吵到别人，压低声音走到他旁边，看见屏幕上的东西，嘴角抽了抽，“你是真下定决心进沈钦的实验室啊？你没发现大家都不敢去招惹这位？”
时久笑说：“那等我被沈钦整死的时候，记得帮我收尸。”
林路没话说了。
他本来觉得时久和沈致远闹掰后，气不过才去招惹沈钦。
现在他发现，时久好像真是冲着沈钦去的。
“你是不是看中他实验室工资高？”林路问。
时久眨眨眼：“你猜对了。”
恋爱脑变事业脑？
林路望着他的黑眼圈，足足有一分钟，终于憋出一句话：“要不你还是去谈恋爱吧，这样你或许活得久一点。”
“瞎说什么呢。”时久笑死，“谁家好人放着沈钦的实验室不去，跑去谈恋爱，脑子被驴踢了吗？”
时久不和他扯皮了，洗漱以后，和他吃个早餐，去实验室。
临走时，林路满脸担心：“你还是回校门口的甜品店吧，那里工资够你用了。”
“放心吧，沈钦哪有这么可怕。”时久低声说，“补考的风波，就是他摆平的。真正冷漠的人，会浪费时间帮我解决问题吗？别担心了。”
时久拍拍他的肩膀：“等我正式进了实验室，请你们吃饭。”
“难怪这么快就解决了。”林路恍然大悟。
他左思右想，又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沈钦和他弟一样，只是隐藏得很好？”
时久噗嗤笑出声，赶紧摆手，劝他别乱想。
林路啰啰嗦嗦让他注意安全，能别招惹沈钦就尽量别招惹。
时久想笑林路，想起温语山也喜欢这样，终究没说出口，只一味点头答应。
到实验室，大家都还没来。
时久打开灯，用昨晚整理的方案跑模型，准确率提升到94.4%。
他换几个方法继续跑，那个数字又不动了。
又来这套。
时久抓一把头发，靠在椅子上想办法。
实验室安静了，休息室传来低沉的声音。
门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沈钦推荐申泽加入沈氏医疗AI研发团队，他爸沈陶不同意，责怪他感情用事。
书里的沈陶就是这样，个人感情不重要，沈氏的利益高于一切。在沈陶眼里，帮助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申泽没有经验，学历也没有优势，沈陶认为他没有价值，不肯要。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组员，时久都感觉到沈钦的为难。
沈钦似乎早就猜到结局，没有失落，语调冷淡：“我拿下医疗数据共享项目，你让他进公司。”
书里提到了这个项目，是沈致远毕业后弄的。这时的他已经人模狗样，积累了很多经验，却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拿下。
现在，剧情发生改变。
这个项目落到沈钦身上。
沈钦为了一个组员，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冷漠？不管事？根本说不通。
时久有点羡慕申泽了。他们相处时间久，有了羁绊。沈钦再冷漠的人，也愿意为他的前途出力。
这时，门开了。
沈钦从休息室走出来。
时久一怔，赶紧堵上耳朵：“学长，我说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信吗？”
沈钦不在意别人知道自己的家庭关系不好，无所谓地扫他一眼，把目光转到屏幕上，转开话题：“到多少了？”
沈钦秒切换成工作状态，时久不好再胡思乱想，跟上他的节奏：“94.4，又卡住了。”
沈钦弯腰查看情况，给一些有建设性的建议。
时久按照他的想法修改，准确率提升到94.7%。
“太棒了！学长你真厉害。”时久兴奋得差点转圈。没注意沈钦靠得近，脑袋撞他胸口上。
这时，申泽和于言走进来，看到沈钦和时久，他们脚步一顿：“你们这是？？？”
时久脸颊发烫，急忙往另一边扭身子。
沈钦一言不发，起身坐到旁边的位置。
时久抿抿唇，指着屏幕，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到数据上。
于言看到结果，注意力果然转移了，噼里啪啦开始夸时久。
申泽的眉头几乎拧成麻花：“试用成员怎么可以用核心数据？组长……”
“我批准的。”沈钦平静地解释，“他不会乱来。”
申泽攥住衣服，身体都有点颤抖。他望了望时久，眼底划过复杂的情绪：“组长为了他，宁愿破坏规则吗？”
时久想到沈钦为了让申泽进沈氏，和沈陶谈判，更觉这话讨嫌：“做好这个项目可以帮助更多人，怎么会是为了我？”
“是啊申泽，组长是为了尽快完成项目。”于言说。
申泽皱起眉头，还要抱怨。
“你们聊，我去泡咖啡。”时久懒得听他讲，往休息室走去。
望着时久的背影，三个人各怀心思。
沈钦说：“申泽，我信任你，所以给你重要任务。我对他也是一样。”
绕过他俩，沈钦也去休息室。
申泽的手轻颤，极力隐忍情绪。张张嘴，终究说不出话，也要走。
于言叫住他：“申泽，组长应该说过，实验室会想办法帮你。”
“给我画饼的帮法吗？”申泽有些抓狂。
“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太多。”于言蹙眉，“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组长。”
申泽自嘲一笑：“从前的组长我相信，现在，他一心扑在时久身上，让我怎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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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久想快点完成任务，结束这个项目。
他上午继续跑模型，改进自己的方案。
连着三十几个小时，身体有点吃不消。
下午组会，听着沈钦严肃又低沉的声音，闻着那股浅浅的香味，时久睡过去了。
穿书后，时久第一次睡得这么沉。
醒来时，他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身上盖着黑色大衣。上面散发淡淡的雨后森林的味道。
这是沈钦的衣服。
茶几上放了牛奶和两个三明治。
三明治是他喜欢的甜口。
除了吃的，他桌子上还放着眼药水和眼罩，上面贴着标签：劳逸结合。
落款没写名字，但这手行书特别扎眼。
上次说不准在实验室用餐，今天主动送吃的。
这个实验室，似乎比以往温度更高。
时久胸口有什么东西猛地跳动着，第一次对“转正”这件事产生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我选择了你
，还差